在動亂發生前的幾個時辰,在王也等人宴會的時候,城郊外,西域僧兵們正在忙著休整。


    有了許達的照拂,這些僧兵得以在錦州城內居住了下來。


    身為西域王上的倉圖,又抱著酒葫蘆喝了起來,他要喝醉,然後進入酒國,和他的姑姑相聚,將這裏的事情告知他姑姑。


    知道這個情況的佛主,也沒有阻攔,隨他去了。


    佛主被郭小香撞上,體內的真氣無法順暢的運轉,有好幾處穴竅堵塞,真氣衝不開。讓他的修為和實力大跌。


    佛主無奈,如果還是在西域極樂池內,這點傷勢,他能在幾天內恢複過來。


    但這裏不是西域,而是錦州城郊,他也找不到像極樂池那樣蘊藏著雄厚的佛性物質。


    因此他的傷勢想要恢複過來,需要一個很漫長的時間。


    但現在他並沒有這個時間,一旦北莽和蜀國攻打過來,他們這些西域僧兵,一定會被大乾當做先鋒,讓這些僧兵去衝鋒陷陣。


    知曉會陷入這樣境地的佛主也是百般無奈,畢竟不管怎麽說,這都是無可奈何的事情。畢竟大乾能收留西域僧兵已經是不錯的了,讓西域僧兵打頭陣,也是理所當然的,是符合大乾利益的。


    佛主坐在帳篷內,唉聲歎氣,對這些殘存的西域僧兵前途感到憂心忡忡。


    忽然,這時,他聽到帳篷外,竟然有了騷動,似乎那些僧兵亂了起來。


    這讓他不由得怒了,現在這種情況,已經是寄人籬下了,怎好又生出亂子了。


    他當即便起身,朝著帳篷外走去,可是卻發現整個軍營都亂了起來,那些僧兵一個個身上散發著魔氣,似乎被魔種控製,失去了理智,變得瘋狂了起來。


    見到這番場景,佛主大喝一聲,聲音傳遍整個軍營,「所有僧侶,席地而坐,誦吟佛經,驅散體內的魔氣。「


    這些魔氣,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被種入體內的,竟然在這一刻爆發了。


    佛主自然而然的想到了,是北莽魔教搞得鬼,也唯有北莽魔教,才能在這些僧兵體內種下魔氣。


    佛主一步踏出,隨手將一個小型的佛鍾扔了出去。


    小型的佛鍾逐漸變大,很快便將這軍營所在的區域都給籠罩住了。


    佛主知道,北莽魔教的險惡用心,一旦真的讓西域僧兵失控,那麽這些僧兵就會在錦州城內大開殺戒,屆時錦州城內將無西域僧兵的容身之所。


    因為大乾不會容許,西域僧兵隨意的屠戮它的百姓,哪怕是事出有因,也是絕對不允許的。


    一旦真的到了那一步,西域僧兵們,就真的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了。


    所以為了避免這樣的情況發生,佛主當即便將佛鍾祭了出來,將這一片的軍營區域給籠罩住,封死這些西域僧兵的活動範圍,不讓這些西域僧兵生亂。


    同時,佛主便派人去通知錦州知府和錦州守將,為的是讓錦州幫忙鎮住這些已經被種下魔種的西域僧兵。


    可以說,佛主的決策是果斷的,也是有效的,如果不是他當機立斷,恐怕這些西域僧兵已經衝向了錦州城,造成了屠戮了。


    如此結果,絕對不是大乾和西域所願意看到的。


    但這些種下魔種的西域僧兵,一個個控製不住體內的魔性,一個個都發狂了起來。


    在佛鍾所籠罩的區域內,那些僧兵,互相殘殺。


    原本西域僧兵就所剩不多,現在再互相殘殺,人數更加是銳減了起來。


    佛主於虛空之中,盤坐下來,渾身被佛光籠罩,他雙手合十,閉上雙眼,開始誦吟佛經。


    一道道梵音,在佛鍾內回蕩,安撫著那些被魔種激發從而


    魔化的西域僧兵。


    隨著梵音的出現,無數佛光在佛鍾內升騰而起。


    佛光和梵音在淨化魔念,讓那些體內有了魔種的西域僧兵安靜下來。


    很快,佛鍾內,互相殘殺的場麵得到了控製。那些西域僧兵,漸漸地恢複了一絲意識,然後也開始誦吟佛經,讓佛光籠罩全身,抵禦體內的魔氣禍亂。篳趣閣


    雖說不能完全淨化魔氣,但場麵已經控製了下來。


    而此時,派去送信的人也已經將情況告知了錦州知府和守將。


    很快,錦州城內,警戒的鍾聲響了起來。


    很多血滴子,府衙官兵,城中守軍,以及隸屬於大乾官方的修士,通通趕來了。


    這時,最先抵達的便是駕馭著飛劍的詹台琉璃等人。


    王也從琉璃飛劍上跳下來,抬頭一看,一個佛鍾懸於空中,將下方的軍營都給籠罩住,在佛鍾內,無數佛光和梵音交織,讓場內的景象一片祥和,如佛國現實一般。


    但王也卻知道,這僅僅隻是表象,他看得出來,那些僧兵們,體內有著魔種在滋生,僅僅隻是依靠佛光和梵音壓製,並不是長久之計。


    因為,佛光和梵音,總有壓製不住的那一刻。


    王也走向前,抬頭望向虛空之中,對佛主說道:「放我進去,我能用淨魂之火,淨化這些僧兵體內的魔氣。「


    聞言,佛主微微點頭,心中則是驚喜不已。


    他終於是盼到了王也到來。


    曾經他也聽聞過,王也在錦州魔亂的時候,曾經淨化整個錦州城,讓城中的百姓不至於被魔化掉。


    如今,這些西域僧兵,也是一樣,被體內的魔種牽引,喪失神智,幾乎要魔化成魔物,這種情況和當初錦州魔亂時的場景如出一轍。


    因此,在王也說他能淨化這些僧兵體內的魔氣時,佛主自然知道這是真的,於是,趕緊在佛鍾的籠罩中,撕開一個口子,讓王也進入,淨化掉這些僧兵體內的魔氣。


    一個無形佛光籠罩下的能量罩內,突然撕開一個口子,王也走了進去,掃了一眼在場的人,在場內,有些僧兵已經死去,因為互相殘殺,而且死狀淒慘。


    他深吸一口氣,幸虧佛主處置得當,不然的話,要是讓這些僧兵進入城中,在城中造成殺戮,那麽後果將不堪設想,屆時就算平亂後,西域僧兵也不會受到錦州百姓待見,會將這些西域僧兵給驅逐出錦州城。


    這便是北莽的陰險的地方,所以在這些僧兵逃往的時候,他們並沒有追殺過來,而是故意讓這些西域僧兵進入錦州,為的是引爆這些西域僧兵體內的魔種,想要讓西域和大乾互相殘殺,他們也好坐收漁翁之利。


    果然是一條狠毒的計策。


    王也深吸一口氣,隨手一揚,一簇火焰便躍上掌心,這火焰便是冥界內,那盞長明燈送給王也的淨魂之火。


    這淨魂之火,原本便是冥界用來淨化惡念用的。


    在錦州魔亂的時候,王也無意間發現,這淨魂之火,竟然能淨化那些魔氣,因此便用了錦州魔亂的時候,王也淨化整個城市的壯舉。


    現在,他隻是如法炮製,再次讓淨魂之火,將這些西域僧兵體內的魔氣給淨化掉。


    如此,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麽困難的事情。


    隻見王也隨手一揚,漫天的火焰便化作一片火海,在整個佛鍾籠罩的地方,劇烈的燃燒了起來。


    整個佛鍾內,已經成了一片火海。


    站在佛鍾外的那些錦州守軍,府衙官差,血滴子,以及大乾的修士們,見到如此壯觀的一幕,都不由得肅然起敬。


    因為這一幕,對於他們來說太熟悉了。


    凡是經曆過錦州魔亂的人,都知道,這淨魂之火燃燒起來,意味著什麽。


    這絕對意味著重生和希望。


    沒有這淨魂之火,恐怕當初錦州魔亂的時候,那些被魔氣侵蝕,身體魔化的人,此刻已經被撲殺幹淨,不會存在至今了。


    因此,當佛鍾內再次燃起火海的時候,那些站在佛鍾外的人,一臉的感慨,似乎想起了沉重的過往一般。


    此刻,對王也的敬意,再次油然而生。


    顯然,對於王也的感激之情,並沒有隨著錦州魔亂結束而結束,反而是變越加的強烈了。


    沒有王也,沒有王也體內的淨魂之火,很多人真的活不到現在。


    很快,火焰散去,佛鍾內,火海消失,那些西域僧兵,體內的魔氣全部被淨化掉。


    於虛空之中盤坐著的佛主,心有感應,便將佛鍾收起,然後從虛空中下來,落地後,對王也恭敬一拜,言辭懇切,由衷的說道:「多謝王也小友了。西域佛門,感激不盡。「


    之前,西域王室之亂,就是因為王也而平定,顯然,又是因為王也,這些被魔化的西域僧兵才得以淨化,恢複正常。


    對於王也的恩情,佛主自然是銘感五內,對王也的感情變得越發的恭敬了起來。


    可以說,王也便是西域的最大救醒。


    西域已經淪落至此,再沒有王也幫襯,恐怕後果真的是不堪設想。


    而這時,錦州知府陸青丘和錦州守將許達,等人姍姍來遲,一見麵,便關心的問起來,「怎麽樣,可曾造成損失和破壞,死傷了多少我錦州的百姓。「


    顯然一旦真的錦州百姓在這次事件中被傷害到,那後果將是非常嚴重的。


    因此,陸青丘和許達一來,便關心的詢問起這件事情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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