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黃不理解李木說的那些,但他也想得開,反正事情已經這樣了,再過多地糾結也沒用,而且李木這事,唐黃有直接責任。唐黃裝作漫不經心地問道:“你不是會靈術嗎?在演武台上怎麽不用啊?”


    李木回答得理所當然:“你說‘開碑手’啊?當初使這招殺了那頭黃金虎之後,我就說再也不用‘開碑手’對付活物了。太血腥,太殘暴了。”


    唐黃卻不認可:“你以為你那招真能傷到人家玉麵書生?在場上還不了解他有多厲害?”


    李木擺擺手,“兩碼事兒。”


    唐黃知道李木在有些事上異常執著,他要是強起來,天塌地陷也改不了,便不再繼續說下去,而是說起了其他:“李木啊,你說實話,這開碑手是不是誰偷偷教你的,而不是當時你在雲姐客棧自己悟出來的?”


    “真不是,我現在都懷疑你是不是看錯了,這壓根兒不是什麽開碑手。”


    “我信你,你信我啊,這真是開碑手。”唐黃說得很肯定,隨後說出自己心裏的疑問,“那你演武台上為啥沒悟出新的靈術?之前看你出手都挺像回事兒的,我還以為你能臨戰悟出點啥,突然就會新招了,再留下一個傳說,早知道就不讓你上了。”這是委婉的解釋和道歉了。


    李木好像沒聽出唐黃別的意思,回答道:“我今天打得不也挺像那回事兒?靈術這玩意兒哪說會就會啊?我以前全是靠實力莽,在絕對的實力麵前,啥花裏胡哨都沒有用!”


    “嗬嗬,同等實力下,花裏胡哨秀死你。”唐黃對李木的諷刺隨口就來。


    李木也不頂嘴,嗬嗬傻笑。


    該聊的也都聊了,兩人現在放鬆不少,李木想起來一事,說道:“對了,比試完之後,我看胡不飲兄弟對我很忌憚啊。”


    “我也看出來了。看起來他也沒有私下打聽我們啊,今天胡不飲看到你有這麽強的實力,他明顯嚇一跳啊。現在角色對換,變成他猜忌我們倆了。”唐黃慵懶地靠在椅子上,語氣輕鬆地說道。


    “要不我們找他聊聊吧?”李木眨巴眨巴眼睛,用請求的眼神看著唐黃,“一直以來,胡不飲對我倆都不錯,他人又不算壞,還是一個直率的人,我挺想和他做朋友的。”


    唐黃雙手抱胸,說道:“你想和他做朋友就做唄,我無所謂,反正我就是個找樂子的人,你別拉上我和他交朋友就行。”


    李木很高興唐黃沒有意見,一揮手,“好,走,咱們去胡不飲房間。”


    兩人來到胡不飲休息房間的門前,敲敲門,說道:“胡兄弟,在不?有時間嗎?我們想找你聊聊天。”


    胡不飲顯然有些意外,聲音中帶有些驚訝,“你們怎麽來了?快進來。”


    李木和唐黃感到門內靈力湧動,一陣風吹開了房門。


    李木和唐黃也不遲疑,抬腿就進去了,看到胡不飲正準備起身下床,看他的樣子,應該是剛剛在盤腿修行。


    “胡兄弟剛剛在修習功法嗎?這麽點時間,而且別苑也是厭靈地啊,靈力隻有十分之一,有效果嗎?”李木在親近的人麵前,一向是口無遮攔,想到什麽就說什麽,心裏剛冒出這個疑惑,嘴裏就已經說出來了。


    胡不飲也不介意,坐到桌子旁,請二人坐下,回答道:“剛剛確實在修煉,一個人沒什麽事做,就抓緊時間煉靈,雖然效果微乎其微,但好歹聊勝於無。兩位來我這兒是做什麽啊?”


    李木也不客氣,坐到胡不飲旁邊,拿起一個杯子就給自己倒水,說道:“是這樣的,我打輸後看到你對我好像挺警惕的,我就是來問問,你在擔心什麽,我好給你解釋一下。”


    李木此言一出,唐黃和胡不飲紛紛扭頭看向他,滿臉驚愕,這種事是可以直接說出來的嗎?


    被唐黃和胡不飲這麽看著,李木心頭一慌,急忙說道:“別這樣看著我,我害怕!”這句話消除不了兩人的驚愕,所以李木更害怕了,企圖開溜。


    溜之大吉前慌忙給胡不飲解釋道:“我不是有意隱瞞修為的。我又沒有江湖令,我還不在乎修為,沒理由一天到晚把‘我是四品’掛在嘴邊。而且我們之前說的都是實話,沒有騙你。好了,沒什麽事兒我們就先走了,不打擾了。”說完,李木起身就準備離開。


    李木身子還沒有站直,胡不飲忽然放聲大笑,暢快淋漓,聲音在房頂回蕩,“餘音繞梁”。


    李木停下動作,疑惑地回頭看向胡不飲,不知道他為何突然笑得這麽開心。


    胡不飲笑了好一會兒才停下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你是真的把我當朋友了。謝謝。”


    一聽這話,李木知道,他和胡不飲應該是朋友了,隨即喜笑顏開:“不客氣,不客氣。你在擔心啥呢?”


    胡不飲麵帶真誠微笑,回答道:“我看你和玉麵書生比試我就知道,你們來頭極大,絕對不簡單,我想不明白你們怎麽會和我扯上關係,還是以那樣的方式。”


    李木趕緊擺手解釋道:“我很普通的,唐黃來頭特別大。我們之前沒有撒謊,告訴你的都是實話,我們就是兩個混不吝的人,荒唐一點很正常的,你不要多想。”


    聽著李木的話語,唐黃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李木以為說了不該說的,趕緊補一句:“唐黃不想太高調,他的背景你就別問了。”


    胡不飲點頭表示理解,笑問道:“所以你們真的想找我當導遊?”


    李木拍著胸脯說道:“那是當然了,我們……”兩人隨後便熱烈地聊起天來,後來唐黃也加入了進來,三人聊得暈乎乎的。


    在聊天中的一陣大笑後,李木想起那個一直沒機會詢問的故事,正準備開口問問胡不飲他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門外傳來了敲門聲:“胡仙師在嗎?歇息得可好?晚飯已經準備妥當,請移步大堂就餐。”


    原來不知不覺間該吃晚飯了,聊得也差不多了,胡不飲回答道:“好,這就來。”


    門外的人又問道:“胡仙師可否需要帶路?”


    胡不飲想都沒想,回答道:“不用,我自去。另外,李木兄弟和唐黃兄弟也在這裏,我們待會兒一起去。”


    “是。”門外之人說完便離開了。


    “人家都來叫我們了,那我們現在就去大堂吃飯?”胡不飲向李木和唐黃詢問意見。


    李木雖然很想問問胡不飲過去的故事,但是現在還要和榖梁玉、郞俞吃飯,最重要的是商議虎彘的事,隻能以後找機會了。


    三人來到大堂,榖梁玉和郞俞早就等候多時了,起身相迎,客氣幾句就坐下吃飯。席間,眾人邊吃邊閑聊,氣氛融洽,好像都忘了之前演武台下的尷尬。


    “哈哈哈,李木和唐黃兄弟真是有不少趣事啊!”榖梁玉為剛剛李木講的經曆做結語,“各位都吃好了吧?不如去涼亭休息一下,順便商量一下獵虎彘之事,諸君意下如何?”誰都沒有再提之前唐黃說的,比試勝者做主持者,但結果大家都看到了,領頭是誰不言而喻,榖梁玉也在不知不覺間行使權力。


    事實上,要不是唐黃的攪和,他們早該商議此事了,這時候被提起,眾人都沒有意見,紛紛離席來到涼亭,吹著涼風喝著茶,討論正事。


    作為領頭人,榖梁玉率先開口:“我們四個四品修道人圍獵一頭四品的虎彘,勝券在握,但絕不可大意!虎彘體表有一層堅硬的剛毛,上麵常常塗抹著‘木凝脂’,極難擊穿,更何況虎彘皮糙肉厚,皮膚和脂肪層都極厚,緩衝效果極好,鈍擊也難以奏效,我不建議正麵強攻。”


    “那榖梁兄的意見是?”李木接過話茬問道。


    榖梁玉沒有多賣關子,說道:“結陣!我建議我們結陣伏擊它。”


    一旁的郞俞笑道:“看來玉麵書生早有打算啊,仔細說說吧,我們洗耳恭聽。”


    榖梁玉不緊不慢喝了一口茶,說道:“我這裏有一套‘四象囚天陣’,一旦施展開來,可掌控陣內靈力的生、長、老、死,以我們四個做陣眼,一口氣困住十個四品強者不在話下。虎彘一旦進入我們布下的陣內,那它就隻能任我們宰割了。”


    李木這時候提出了一個問題:“可我們都不曾學過‘四象囚天陣’,等我們熟悉靈力該如何走向,成功布陣,那都是多久以後的事了?這頭虎彘的領地並不在附近,誰也不知道它什麽時候就走了。”


    榖梁玉早就想過這個問題,回答道:“不用各位學,到時候我會埋下陣基,幾位在陣眼位置注入靈力即可,我來主陣。”


    李木他們恍然。


    陣法功用效果不一,但原理都是一樣的,幾個靈力源頭做陣眼,通過特定路徑和特定靈力大小聯結,從而與天地靈力共鳴。聯結靈力的路徑和大小,不管是人為控製,或是利用特殊材料實現都可以,隻要達到要求。


    如果利用靈材鋪設陣基布陣,確實可以不用費心控製靈力運行,但卻要求布陣者對關鍵材料和陣基位置爛熟於心,不可有半點偏差,否則損毀靈材事小,弄出個靈力狂暴,到時候傷人事大。無疑,布陣基是個精細的技術活,沒想到榖梁玉連這個都會。


    基本方略定下,商量完其他細節,明天上山打虎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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