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時間還早,就漫步走回宿舍,意外地發現大個還躺在床上,有些詫異地朝他看了看,卻發現他的眉頭緊緊皺在一起,臉色還有些發紅。


    頓時感覺不妙,跑到大個身前呼喊他:"大個?怎麽了?哪不舒服嗎?"


    大個勉強睜開雙眼,虛弱地說道:"沒事兒,就是腦袋有點悶。"


    聽到他這麽說,我用手摸了摸他的腦袋,好燙!發燒了。這樣一個壯碩的漢子說病倒就病倒了,看著他那副難受的樣子,我的心裏也很不是滋味兒。宿舍裏的退燒藥好像已經沒了,安頓大個睡好,給他的腦袋上敷上涼水浸過的毛巾以後我就跑到藥店去給他買退燒藥,藥店的大夫還是挺負責的,多次詢問我大個的症狀,可是我能想到的隻是發燒,別的細節因為緊張也沒有注意。


    大夫看到我的樣子,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開了點退燒藥和感冒藥以後就讓我帶回去,隨時注意病人的情況,有異常就趕緊帶他去醫院,我對藥店的大夫表示了誠摯的感謝。畢竟這年頭,去藥店買個藥能遇到這麽負責的不多,買藥的時候他也給我推薦性價比高的,而不是貴的,莫名對這個藥店也有了好感。


    回到宿舍,火速讓大個吃了藥,在盯著他喝下兩大杯熱水以後我才離開,大個嘴巴張著要和我說謝謝被我嚴詞拒絕,我們之間的關係不應該用這種詞,看著大個沉沉安靜地睡下去以後我才離開宿舍。


    看樣子應該是昨晚喝完酒以後著涼了,輕輕歎了口氣,打算給胖子打電話通知一下大個的情況,以大個這種症狀來看,兩三天以內是起不來了。


    撥通胖子的電話,靜靜地等待著,胖子許久才接了電話,聽得出來他那邊有些吵鬧。


    "大頭?啥事兒。"胖子有一搭沒一搭的問著,我能感覺得出來他正在忙。


    "胖子,你在哪呢?"


    "網吧呢,跟小鍾玩遊戲呢。"胖子漫不經心地回複著,我能聽得到他那邊隱約傳來的敲鍵盤聲。


    想到大個的情況,我還是覺得早點跟他說一下比較好,讓他重新約個時間再慶祝。


    "胖子,你那個慶祝會能推遲幾天嗎?"


    這次胖子沒有馬上回答,我等了半天才聽到他的回複:"什麽?剛才沒注意,你重新說一遍。"


    看樣子他這會兒玩遊戲已經到了關鍵時刻了,索性就讓他打完這局遊戲再給我回電話。


    掛了手機以後無聊地刷著貼吧,卻看到許多畢業季的傷感貼子,不知道怎麽的我的情緒也被那些貼子裏聲情並茂的內容帶動起來了,一股莫名的傷感襲上心頭。離別總是傷感的,何況畢業以後很多人可能這輩子都不可能再見到了。


    沉浸在悲痛中有些不能自拔,望著窗外飄散的樹葉發呆,一股悠揚動聽的音樂傳入我的耳中,有些熟悉,卻想不起來是哪首曲子,站在陽台上側耳傾聽,微閉雙眼,伴隨著清風的吹拂,感覺整個人都放鬆了許多。


    手機鈴聲不合時宜地響起,原來是胖子打來的,看樣子他已經打完遊戲了。


    "喂,胖子。"


    "大頭,你那會兒說的什麽事啊,網吧裏有點吵,再加上我還戴著耳機,聽不太真切。"胖子那悠長的聲音傳了過來。


    我抬起一隻腳踩在陽台用來放鞋子的椅子上,盡量擺出一個舒服的姿勢後說道:"大個發燒了,你那個慶祝活動推遲幾天吧。"


    "什麽?大個發燒了?嚴不嚴重啊?我馬上回來,需要什麽藥嗎?我帶回來。"胖子聽到大個發燒的事情很是驚訝,隨後又變得焦急起來,聽他說話的語氣我就能感受到他此刻的急切,他是真的關心大個。


    我盡量用舒緩地語氣說:"你鎮定點兒,大個沒事兒,退燒藥已經吃了,好好睡一覺出身汗,等燒退了估計就沒事兒了。"


    "那就好,那就好,你先照顧他一下,我和小鍾馬上回來。"聽到大個沒太大問題時,胖子的語氣已經不像之前那麽急迫了。


    "嗯,那好,我先掛了。"


    "嗯。"


    ……


    掛斷電話以後,我進屋看了一下大個,發現他正睡得香甜,眉頭已經舒展開了,摸了摸他的額頭,感覺已經沒有之前那麽燙了,看樣子退燒藥還是挺管用的。


    我又跑去陽台去傾聽那會兒聽到的音樂,可是再也沒有聽到,也不知道是那人不播放了還是那人走了。


    胖子和小鍾急匆匆地趕了回來,進門的聲音很響,我有些無奈的給他倆指了指睡著的大個,兩個貨瞬間就蔫了,躡手躡腳的慢慢向前挪著。看到這個樣子,反倒把我給逗樂了。


    兩個人都好奇地趴在大個床前,詢問我大哥怎麽就發燒了呢。


    我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說道:"可能是昨晚我們倆去喝酒的原因吧。"胖子聽到後也一臉囧樣,畢竟會喊我去喝酒和他也有點間接關係,眼睛一動不動盯著大個,臉上的表情顯示出他此刻有多麽後悔。


    我拍了拍胖子的肩膀說道:"跟你沒什麽關係,別自責了,要說原因的話還是在我,昨晚大個喝多了,我隻顧著和別人聊天,要是注意到大個可能就沒事了。"


    胖子聽到我的話後並不為所動,牙齒輕輕咬著下唇,還是一副懊惱的樣子,看他這樣我也沒轍了,示意他倆動靜小點,我也睡一會兒,畢竟昨晚確實沒睡多久。


    可是天不遂人願,剛躺床上就收到了李悅的微信消息:"雲無岫,我記得你有吉他是吧?"


    我看了看我書桌背後的那把吉他,已經想不起來上次摸它是什麽時候了,給她回道:"嗯,是,我有。"


    "那,咱們晚上去練歌吧,你用吉他伴奏。"


    說起練歌,我還是挺樂意的,可是讓我用吉他伴奏可就難到我了,我的吉他水平本來就是個半吊子,當初是為了逗聶欣妍開心才學的吉他,更何況我也沒有吉他譜。


    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告訴她最實在的問題:"可是,我沒有吉他譜呀。"


    "哈,我就知道你沒有,我已經幫你搞定啦。"


    what?我的心裏第一反應就是這個,她跑哪弄的,她又不懂吉他。不過轉念一想,作為機電的係花級人物,在我們這一屆也算個名人了,找個吉他譜還不簡單。


    "好吧,那真是辛苦你了,晚上幾點呢?"


    "我想想看,晚上七點半吧,咱們在情人坡的那棵柳樹下見。"


    李悅的回複讓我當場驚掉了下巴,我反複的看著情人坡這三個字,決定還是把我的顧慮告訴她:"這個,感覺跑情人坡那裏練歌不合適呀。"


    李悅可能也反應過來了,畢竟那個地方是出了名的情侶約會場所,我們要是跑那邊去練歌,難保不會被別人誤會。


    "那直接去操場吧,人多,顯得光明磊落一點。"


    我想了想後回道:"嗯,行,那就操場見。"


    "嗯,操場見。"


    ……


    看著那個吉他,和聶心眼聶欣妍的回憶就湧上心頭,那時候我天天晚上抱著吉他在情人坡給她唱歌,每次她都樂嗬嗬地坐在一旁聆聽,也算是一段佳話了,隻是後來慢慢事情多了,就沒有再搞了。


    往事漸漸湧上心頭,情不自禁地拿起吉他,輕輕撥弄了兩下,響起的琴聲讓我意識到我還在宿舍,而宿舍此刻還有一個病號在睡覺,吐了吐舌頭,又將吉他放回原地。


    "大頭,你想唱歌嗎?"大個的聲音突然想起。


    我慌了神似的回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吵醒你了嗎?你感覺怎麽樣現在?"


    大個笑了笑說道:"沒事兒,想唱就唱吧,我那會兒就醒了,燒已經退了好像,舒服多了。大頭。謝…"


    眼看大個要說謝謝,我連忙打斷了他的話:"咱們之間別說那個字,不然就見外了,你看我吵醒你都沒和你說抱歉。"


    大個點了點頭說道:"好,以後不說了。"然後他就望著天花板發呆,眼神很空明,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想到晚上和李悅一起練歌的事,就跟大個說:"晚上有安排嗎?"


    "安排?沒有啊,我都這樣了,還能安排什麽啊。"大個有些無力地笑著。


    "那晚上給我去參謀參謀吧,我和李悅要去練歌。"


    "你和李悅?那我去不太合適吧。"大個的第一反應就是拒絕。


    我搖了搖頭說道:"不,就因為是我和李悅,你去才合適,總不能讓欣妍去吧。"


    大個此時才恍然大悟,明白了我的意思,向我點了點頭說道:"行,到時候我和你一起去,再欣賞一次你的歌喉,順便也品味一下咱們這機電係花的鶯啼。"


    我看著大個,兩人相視一笑……


    晚飯很隨意的吃了一下,大個的狀態恢複得很不錯,就是剛出了一身汗,還有點虛弱,不過還是強撐著和我去了操場。


    我們倆提前到了操場,我不喜歡等人,但更不喜歡的是被別人等,因為我深知等待的煎熬。隻是讓我詫異的是李悅已經到了,而且看她的架勢,到了起碼有一會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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