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張元多慮了。這是國家最大的繁華區域看守所,檢查防衛可是無比森嚴,比很多正規監獄還要嚴格許多,不可能讓犯人有機會得到武器的。


    那麽他們操的是什麽家夥呢?隻見大光頭一聲令下之後,一種大大小小,高高矮矮的犯人們立即散開,各自從床下“嘩啦”拉出一個玩意。


    張元一看,好家夥,小板凳。有的地方叫小馬紮,還有的叫做小爬爬,就是那種最小的小板凳,現在城市裏還真不多了,監獄裏卻多的很。


    千萬不要小看這小板凳,為了堅固耐用,這玩意都是老榆樹木頭做的,實在無比,堅硬無比,拿手上舒服無比,摟在人後腦勺上,對方腦殼開裂,這玩意他一點事沒有。


    張元眼珠子一轉,從身後床上滾到另一側,一手扯開床單和薄褥子,下邊一條編織的草席正是他所需要的。


    大光頭看出他的意圖,揮著拳頭喊了一聲:“一起上!”


    一眾犯人揮舞著榆木小板凳就衝過來,張元迅速貼在牆角,快速的把草席卷成一個大長條。


    這草席卷起來,雖然粗點,不過舞起來還是挺帶勁,再說張元也隻是希望這東西可以緩一緩對方那十多張小板凳的進攻。


    擋住!頂臉!貼近!拳擊!張元的動作就象入江之鯽,行雲流水一般,在草席揮舞出來的空間裏輾轉遊走,一擊以後不再停留,馬上又會出現在下一個角落。


    張元的動作坑邙讓人意想不到,眾犯人們躲閃不及,每拳出手總有人倒下,其實張元並沒有下殺手,可是這些家夥也是狡猾無比,看見張元如此神勇,早就無心戀戰,但是又怕大光頭回頭找麻煩。


    所以隻要挨了張元一拳,立馬就倒下抱著小板凳貌似痛苦的呻吟起來,沒一會,十幾個犯人倒了一地,都在抱著肚子滾動,好像個個都受了重傷。


    “回頭跟你們算賬!”大光頭也不是傻子,怒罵了一句,吐出口吐沫,又一次撲上來。


    大光頭剛才一直在打,可惜張元一直躲著他,張元就是準備放倒其他人,最後再來解決這家夥。


    看見大光頭又一次凶猛的象隻公牛一樣衝過來,張元依然一側身閃過,腳下一勾,一張小板凳擋在大光頭腳前。


    大光頭規模大,卻很靈活,居然硬是刹住車,沒撞上去,“我去你媽的。”一腳踢開小板凳,又撲了上來。


    張元抱著大草席卷,閃身跳上板床,舞起草席就掃往大光頭,大光頭不但沒有躲,反而提拳猛轟草席。


    “噗”用了一夏的爛草席,剛才和小板凳敲敲打打,現在被大光頭這一拳轟上,立即被打散,半張席麵的碎草段被打的四處飛濺。


    “你***再來!”大光頭得意的咧嘴一笑,厚實的腥紅嘴唇裏露出一排白牙,隨即,又揮拳對著張元舞過去。


    “來就來。”張元突然一拎剩下半張草席的一端,隻聽嘩啦一聲,一道草簾出現在大光頭的麵前,擋住他的視線。


    “滾!”大光頭用粗壯的手指一把扯住草席,他已經怒了,他要先把這個倒黴的破草席撕的粉碎,再把那個可惡的小蟑螂撕碎!


    大光頭的力氣很大,可憐的草席哪經得起他一扯,立馬就斷成兩截,可就是他想得意的再笑笑的時候,突然就看見了一個越來越大的拳頭,張元的拳頭!


    張元就是在等這一刻,他知道這家夥皮厚肉燥,身高馬大,所以根本沒有給他去撓癢癢,而是讓他麻痹以後,一拳猛轟麵門。


    罵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臉。意思不是說不能,是說罵人最毒就是揭短,打人最狠就是打臉。


    大光頭隻感覺“砰”的一聲,眼前就有了張元的幾個分身,四周還有金花四射,一條熱乎乎的血蚯蚓也從他鼻子裏鑽了出來。


    “呸!”大光頭到底戰鬥力強悍,扭頭吐出口血沫,使勁搖搖嗡嗡響的腦袋,就準備再戰。


    可是張元怎麽可能讓他再戰,“砰!”


    又是一拳!鐵錘一樣轟在大光頭的太陽**上。大光頭臉都被打得扭曲了,頭甩向一邊時,鮮血也激甩而出。


    “小組長!祖師爺!老子要你牙白!”張元也不知道自己吼的啥玩意,站在床上撩腿又是一腳,正中大光頭下巴。


    大光頭哼都沒哼,張著大嘴,翻身後倒,轟咚一聲倒地後,劈劈啪啪幾顆白se亮澤的白牙也掉在他的頭邊。


    “能起來的都起來!”張元跳下床來,吼了一聲。


    那十多個立即一軲轆就爬了起來,“老大,祖師爺,有什麽吩咐?要我們打誰?晚上我一定洗幹淨pp等您。”


    “去你媽的!”張元沒好氣的罵了一句,問道,“這地上亂七八糟都怎麽回事?”


    “祖師爺,您歇歇火,我們馬上整理幹淨。”


    張元補充道:“我是問倒著的這幾個!”


    有個機靈的趕忙說道:“浩南和大光打架,兩敗俱傷,我們大家都看見了。”


    張元點點頭,還是這些家夥有經驗,“好,就這樣說,誰要反咬我,我就和他不客氣!”


    “不會不會,您現在就是這間牢房裏的小組長,祖師爺,我們誰敢呀。”


    一眾犯人也不顧大光和浩南的生死,都忙著打掃衛生,張元自己下的手,心裏有數,自然也不去管他們,張元注意的是另一側牆角的床上,一個黑影一直縮在那睡著了一樣,這邊這麽大動靜,他都沒有起身,這又是個什麽人呢?


    “祖師爺,那家夥叫悶頭威,也挺能打,不過比祖師爺您差遠了。”一個胡子拉茬賊眉鼠眼的老家夥獻媚道。


    “哦?他是怎麽回事?屬於哪一夥?”張元問。


    “他獨立大隊,這裏就他和大光呆的時間最長了,我們來以前他就在這,聽說以前和大光打了一架,大光不是對手,不過他也不太熱衷看守所裏的幫派,所以一般沒人惹他,他也不惹別人。”


    “哦,那就算了。”


    張元沒想到,這個躲在一角隻顧睡覺的小子很快就和他發生交集,成為了朋友。


    因為張元被押進來時,時間已近中午,所以沒有多久,所有的羈押嫌疑犯人就都被帶到了大食堂,而受傷厲害的大光和浩南已經被扔在了床上,自然沒有人去管。


    大食堂裏很是寬敞,窗明幾靜,如果不是白se牆壁上貼著巨大政策口號,還有窗戶上的道道鐵條,張元有一種來到了學校食堂的感覺。


    進門每人會有一個不鏽鋼的飯盆,還有把塑料勺子,可能是防止嫌疑犯鬥毆和自殺,這裏能不用鐵器的地方盡量不用金屬,能固定的地方盡量用膨脹螺絲固定。


    嫌犯們在有著各個監房號頭的小平桌前坐下,那些小弟們則都開始工作起來,小組長們大聲的聊著天,等待小弟們把飯菜都端來,把好菜,什麽雞腿肉團都夾進小組長的盤子裏,這才開始吃飯。


    巧的很,那個悶頭威的位置就在張元對麵,張元注意看了一下,這小子動作穩健,有一定實力,吃飯利索坐姿端正,讓人一眼就覺得他當過兵,受過訓練。


    悶頭威自然是比較悶,張元也沒指望在這認識朋友,所以大家都是埋頭吃飯,可是突然發生了一件事,卻打破了這裏的平靜。


    “你們128室算了鳥,別以為我們119室都是孬的。”


    “那你來啊,我打你個xxx,來一個打一個,來一窩打一窩。”


    悶頭威後邊的兩張相靠的桌子突然發生了爭吵,這些家夥本來就是不怕動手的,罵了幾句立馬就動起手來,一時間小板凳,不鏽鋼飯盆滿天亂飛起來。


    其中就有一張往一心吃飯的悶頭威背後飛來,對麵的張元趕緊喊了一聲:“小心。”


    “哦。”悶頭威哼了一聲,猛然轉身,略按桌麵,回頭跳起,抬腿就是一個側劈,一下把小板凳又按原路踢了回去。


    這個動作做得很花哨,不過也可以看得出他確實有兩下子,一般人做不出來,力度也掌握的正好,張元對他的興趣濃了起來。


    “你好,我叫張元。”


    “米威,剛才謝謝了。”


    張元笑道:“姓米的可不多。”


    “是,小姓。”悶頭威聊興並不濃,埋頭繼續吃飯。


    “我看你練過?”張元又小心問道。


    “在軍隊學過拳。”


    “當過兵?那個部隊?”


    “東部軍區,特種大隊。”


    張元又打量了他一眼,怪不得挺厲害,原來是個特種兵,張元的心裏突然有了點想法,追問道:“為什麽進來的?老兄。”


    張元套近乎的口氣讓悶頭威很不高興起來,抬頭回道:“朋友,少來這一套,我不會為任何人賣命打架的。”


    張元沒有為他的口氣計較,依然笑道:“我又不需要你為我賣命,我隻是看看能不能幫你出去。”


    “你?”悶頭威不信任抬頭看看麵前這個還有著學生氣息的少年。


    “隻要你不是什麽殺人放火的大罪,我可以試試。”


    “不是不是。”自由對悶頭威的誘惑那不是一般的大,聽張元一句話,悶頭威的態度立即有所轉變,趕忙說道:“我沒有大罪,就是打架,打了不該打的人,隻要我能出去,我就跟著你混了!”


    “我不要你跟著我混,也不要你為我賣命。我要你為你自己賣命,自己混出點名堂。”


    “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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