寮乘一本正經道:“私事。”


    鳴也了然地點了點頭,隨後坐在一旁,說道:“好了,言歸正傳,三日後是小妹加冕儀式,在加冕前她得再提升一些修為才是,免得到時候承受不住。”


    聽見要我提升修為我這便來了興趣,靜靜等著他們接著往下說。


    結果他們紛紛點了頭便不再繼續提升修為這個話題了。


    我急忙將話題引了回去,問道:“我該如何短時間內提升修為呢?”


    複奚將我話題接了過去:“歲兒,雖然我也想幫你傳輸神力,但是那個媒介我還沒找到,所以隻好讓賢了。”


    畢相笑了笑:“你別急,自會有人幫你。”


    我一疊聲應了下來,接著眼睛餘光瞟到鳴也搖了搖頭。


    鳴也接著歎了歎氣,說道:“雖說你的修為解決了,但是加冕時你可能會燒起來,畢竟你的神光是混沌之火,也就是火光了,很難不將你身上的衣服燒光,你現在的仙階還沒達到上神,是沒有辦法完全控製混沌之火的。”


    複奚搶答道:“祖神有留下一條毯子給歲兒,那條毯子不會被混沌之火燒著。”


    鳴也又歎了歎氣:“你是讓她披著條毯子去加冕?多有礙觀瞻啊。”


    我搶答道:“巧了,我回羲和宮時,我宮中的掌事仙官翻了條裙子給我,也是祖神留給我的,我已經用混沌之火試過了,裙子沒被燒著。”


    畢相問道:“是裙子?”


    我點了點頭:“是啊。”


    寮乘說道:“那三日後你便穿祖神留給你的裙子吧,這件事便解決了。”


    鳴也抬著酒壇過來給我倒了酒:“好了,先喝酒,其他事情我們都幫你準備妥當了,你安心便是。”


    以前隻有寮乘時我都已經安心無比了,如今他們四人齊齊上陣我自是沒什麽可擔心的。


    我懷疑鳴也的酒壇子有問題,它會自動續酒。我們喝到了半夜,酒壇子裏竟還能倒出酒來。我搖搖晃晃過去抱著壇子搖了搖,發現壇子裏的酒還滿滿當當的。


    鳴也將酒壇子搶了過去,頗為得意:“怎麽樣?神奇吧?這是我近日新得的寶貝,叫酒不絕,今日你們想喝多少便喝多少,千萬別客氣。”


    於是我又搖搖晃晃走了回去,走回去時絆到了躺在地上的複奚,於是結結實實摔了一跤。


    複奚今夜被鳴也和畢相灌了不少酒,貌似是才躺在地上的。


    我手胡亂拍打著地麵,想著爬起來,結果複奚一個翻身,將我一條腿抱在懷裏,至此,無論我如何拍打地麵都起不來了。


    寮乘將複奚兩隻手拿開,隨後將我提了起來,解救我於水火之中。


    我攀著他左手,如何都直不起腰,隻能吊在他身上不斷左右搖擺著。


    寮乘將我扶了扶,衝鳴也和畢相說道:“我先帶初歲回去了,你們把複奚抬到床上睡,免得明日他又得嚷嚷腰酸腿疼。”


    我勉力抬手衝鳴也和畢相揮了揮,口齒不清地說道:“再會。”


    寮乘不由得我再多說幾個字,提著我便出了舒晁宮。


    夜風涼,我又暈了,隻能緊緊扒著寮乘,指揮著他道:“你可以抓一朵雲過來,我坐著雲便能回羲和宮了,木黎很是體貼,她會來將我抬回去的,你不必擔心。你晚上回去要小心,別摔在路邊了,摔在路邊的話若方可找不到你。”


    寮乘將我往下滑的身體扶了上來,順著我的話說道:“你坐雲回去又要摔下來,還是送我回瀚雲宮吧,如此這般我也不用摔在路邊了。”


    “也行,那便送你回去吧,我借你寢殿住一宿如何?”我緊緊拽著寮乘的袖子,結果依然阻擋不了左腳來絆右腳。


    寮乘突然將我打橫抱起,柔聲道:“好,我寢殿借你住,你想如何住都行。”


    被寮乘如此抱著,我覺得身子輕飄飄的,也不再搖搖晃晃了,遂將頭靠在他脖頸間,半垂著眼皮看著眼前的路。


    也不知寮乘走了多久,我再次睜開眼時,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床上,寮乘正在幫我擦臉。


    我將寮乘給我擦臉的手抓住,隨後將臉湊過去貼在了他手上。我此時的臉好燙,寮乘正好能幫我涼涼。


    寮乘又將他另一隻手伸了過來,幫我打理蓋在身上的被子。我眼疾手快又將他的手給抓住了,隨後攀著他兩隻手半起身摟住了他的脖子。


    寮乘身體散發出來的涼意並不像冰塊,這種涼意是柔潤的,舒適的,即使貼他再近都不會感覺太涼。


    今日我渾身燙得緊,也不知道有沒有灼到他。


    我奮力將貼著他脖子的頭抬起來,衝他脖子噘著嘴吹了吹,然後又吹了吹:“寮乘,我有沒有燙到你?我幫你吹吹便好了,你再給我涼一下好不好?”


    寮乘很是聽話,他一隻手摟著我的腰,一隻手扶著我的背,將我抱過去,以便我更好地貼著他。


    我繼續吹著他的脖子:“這樣抱著便好,我一直給你吹風你便不會這麽熱了。”


    寮乘聲音有些低沉:“初歲,你別吹了。”


    “為什麽?你不……”那個熱字我還沒完全說出來,便又重新躺到了床上,不過寮乘依舊抱著我。


    我將手指頭伸進他後領裏,果然涼爽,如此抱著他竟有些像那晚抱著的冰塊了,細細想來,那晚的冰塊也是這種感覺,涼而不冰人。


    我將手往裏探了探,然後又探了探。


    寮乘貌似撐起了一些身子,隨後我唇麵傳來了涼絲絲柔軟的觸感,睜眼一看,寮乘的臉近在眼前。


    眼前場景如夢如幻,我許是太醉了,腦子不太清醒,捋不清這其中的邏輯關係。隻覺得貼在唇上的觸感柔軟很是新奇,便微微仰頭,張嘴向那柔軟咬了一口,隨後那柔軟向我反擊,我無力反抗,隻得由他去,總之有寮乘在便好了,我不必渾身滾燙得睡不著覺了。


    早晨醒來時,我感覺精力異常充沛,是前所未有的感覺。丹田之處的混沌之火熊熊燃燒,源源不斷地給我周身提供著神力。


    莫不是我修為又精進了?


    我驚喜地坐起身來,這才發現,我竟是睡在寮乘寢殿裏的,若是他將寢殿讓給我睡了,他又睡哪裏呢?莫不是跑到我之前住的寢殿去了?


    我下床穿了鞋,正往外跑去,結果與正往裏走來的寮乘撞在了一起。


    我抓著寮乘的手臂,興奮地說道:“寮乘,我的修為貌似精進了,你快給我看看。”


    寮乘引著我往裏走去,邊走邊說道:“不必看了,你修為確實精進了。”


    對了,昨晚他們說要給我傳輸神力,幫我提升修為,我突然間修為大漲肯定是寮乘已經幫我傳輸神力了。不過複奚給我傳輸神力時並未成功,也不知道寮乘時如何做到的。


    我抬頭去看他,問道:“是你幫我傳輸神力了嗎?你是怎麽傳的?不需要媒介?”


    寮乘轉頭來看我,唇上的血痂異常惹眼:“沒有什麽媒介,隻是用了一個特殊的方法罷了。”


    我眉毛顫了顫,後退了兩步,微微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原來,昨夜那如夢如幻果真隻是如夢如幻,並不是真的夢和幻。原來,昨夜我咬了一口的柔軟,竟是寮乘的嘴唇。原來,我們真的發生了一些難以言說的事情。


    我有些語無倫次:“你……你為何將我帶到你寢殿中來?”


    寮乘捂了捂唇上的血痂,認真答道:“是你說要借我寢殿住一晚的。”


    我嘴唇顫了顫:“醉話你也當真?”


    寮乘則是將手裏提著的食盒放在了一旁桌子上:“其實你不必如此糾結你作夜睡在何處,反正你睡在何處都會做出同樣的事情。”


    我努力回想了一番昨晚發生了何事,結果想出來的畫麵斷斷續續,一直頻繁出現的畫麵便隻有我渾身滾燙,纏著寮乘給我涼手了。


    按照他的話來說,我每次喝醉都會做同樣的事,也就是說,我上次在他和複奚慶功宴上喝了酒,然後也輕薄了他?


    寮乘這個人真是太能藏事兒了,被我如此對待了竟還待我如初。


    我對自己的行為深惡痛絕,咬了咬牙,走到寮乘跟前,說道:“若是你不嫌我愚鈍,我定……定盡力補償你,對你……負責的。若是你嫌我愚鈍,想尋其他神女,我自是會盡力幫你的。”


    我不敢看寮乘的表情,抬腳匆匆衝出了瀚雲宮,待爬到雲上時,兩眼已經被體內的混沌之火燙得充滿了水汽,拍了拍臉才發現臉也燙得不行。


    與寮乘有了此等親密接觸,我自然是不能用以前看待兄長的眼光去看待他了。之前畢相說,我在羲和宮的五萬年都是寮乘陪著的,想來我對他自然而然地親切感便是如此而來。所以,既然我將他看成兄長一開始便是錯的,那我如今正好重新整理一下情緒,將他當成一個尋常的男子。他若不嫌棄我,我便對他負責了便是。


    跳下雲頭後,我拍了拍衣袖沾上的浮雲,抬頭一看,見遇真站在羲和宮門口,正瘋狂往守門仙婢手裏塞著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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