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雩仙人饒有興致地注視著舒晴,問道:“舒宮主有何話要說?”


    舒晴冷冷地說:“九天魔叉是在華嚴寺我與扈..扈掌門聯手從北蒼派郗天肅手中奪來,在這之前,一直都在郗天肅手中。”


    她望著扈力欽一眼,切冰斷雪地說:“扈掌門多次救我....及同門,舒晴願以性命擔保他...的人格。”


    此言一出,全場眾人心中紛紛卷起驚濤駭浪,異樣的眼光皆投向這清冷的白衣女子,隻見她獨自一人站在那承受著現在甚至於未來將要麵對的流言蜚語,但是她坦然而無懼。


    北冥冶與北冥泰更是看不透這白衣女子與素灰少年的關係。


    杜藤張開的口又闔上了,看了看扈力欽,最後將目光落到了這白衣女子冰霜如雪的玉容上。


    扈力欽原本閃過的一絲驚詫早已被欣然喜色給取代,他心中莫名溫暖,凝望著這看似清冷的美麗女子的絕世容顏,但其實更看到她實則內心世界的那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一片赤誠。


    杜蔓脫口附和道:“對,我師姐說得對,當時我被郗天肅這狗賊囚於華嚴寺內的地宮中,師姐和扈大哥一起來救我,這事情,我杜蔓可以作證。”


    郗天肅哄然譏笑道:“哈哈哈,好個梵音宮,好個清純女子,我說舒宮主,你們梵音宮守了一輩子的清規戒律,難道就要在你這一代掌門人破掉了嗎?”


    木雩仙人怔然問道:“此話怎講?”


    郗天肅麵露嘲笑之色,道:“哈哈,你們都不知道吧,舒晴舒宮主已經不止一次與扈掌門私自相會,更曾在龍潭論劍比試當日與扈力欽孤男寡女在織夢峰過了一夜。”


    這一樁樁一件件聳人聽聞的事情,讓整個殿內像炸開鍋似得,陷入一片嘈雜與混亂之中。


    舒晴強忍住心中的怒意,緊緊握住梵姝神劍的躍躍欲試。


    杜藤開口罵道:“放你的狗臭屁,別胡說八道,不要隨意汙蔑舒宮主,若真有此事,請拿出證據,否則我杜藤第一個不答應。”說著他舉起手中長劍,有力拚之意。


    蕭虹仙啐道:“郗天肅,你這話說得真是破洞百出,若是舒晴舒姐姐與狐狸....扈掌門真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私情,你若撞見了,你還能活在這個世上嗎?你當梵姝神劍是吃素的嗎?”


    她連聲幾句質問後,嗔怒道:“況且女兒家的名節,不是你能玷汙


    的,還不把你剛剛說得汙言穢語全部給我舔回去,若你再胡言亂語幾句,你就是與我天巫番外門作對,就是和我們女子作對,我蕭虹仙要替全天下的女子將你碎屍萬段。”


    一聲聲咄咄氣勢,倒是讓郗天肅脊背一涼,不知再怎麽說下去。


    在眾人屏息以待時,舒晴淡定自若,冷冷地道:“梵音宮弟子入門之前都會在手臂上點有守宮砂,以示貞潔猶在。若有人覺得我舒晴與扈力欽有苟且之事,我舒晴自會挽袖以示清白。”


    她清冷的眸光如點點寒星掃向郗天肅,決然道:“隻是,今日之事,不但辱我一人,更是辱我梵音宮千年清譽,從即日起,我梵音宮與北蒼派勢不兩立,再無半點正道互助之誼。”


    決然的一句話,被這清冷的女子口中說出,透著堅貞與冷傲。


    郗天肅更是愣在當場,懊悔不已,不由呐呐地勸道:“這.....舒......”


    梵音宮與逍遙門同屬乾坤仙派,威望甚高,一旦失去其中一派支持,就等於斷了日後遇險得援的一臂。


    這時一抹暗青色道袍的青年走到青柏真人後麵,他正是太乙宮的穀燦,手持風軒劍,朝扈力欽輕輕頷首。


    扈力欽仿佛放下心頭大石,緩緩起身,準備絕地反擊,更為舒晴報侮辱之仇,他幹幹發笑:“哈哈哈,可笑之極,真是可笑之極,郗天肅,你有什麽不痛快可以對我,不要牽扯女子。”


    郗天肅被扈力欽臉上狡黠的笑容嚇到了,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問道:“扈力欽,你到底想怎麽樣?”


    扈力欽不理會,他朝著各派掌門說道:“各位,方才力欽受製於人,才無奈欲言而止,說了一些違心之語。”


    沸騰的全場又開始七嘴八舌的了。


    郗天肅豎起手中玉璜,可是扈力欽毫不理會,更是向前走到郗天肅麵前,伸手奪過郗天肅手中的半塊玉璜,舉起來讓大家看得更清楚,並正色道:“這一塊玉璜是我那失蹤十三餘年的高長稼叔父的,郗天肅抓了他,一直在我麵前相要挾,所以力欽擔憂叔父的安危,一直都不敢說出實情。”


    “力欽,力欽.....”


    門外跑來一位神誌不清的中年男子,這中年男子不是衝到扈力欽方向,而是衝向狄印那邊。


    耶律儼走在這中年男子身後,與扈力欽眼神交觸一下後,欣然一笑,抱拳道:“我是在北蒼派暫住的房


    間裏找到高長稼,當時看守高長稼的是苟一勃,我與太乙宮穀燦,還有我遼國幾位修真高手聯合擊退苟一勃,才救出他,隻可惜他被他們折磨的神誌不清。”


    原來那中年男子正是高長稼,他竟然攔腰抱住高沛風,將高沛風誤認為扈力欽,嘴裏說著:“力欽,力欽,你別打我,我丟下我,那個老頭太可怕,別丟下我,長稼叔會乖乖的。”


    扈力欽想起當年那一位意氣風華的青年,他心中就像被一把匕首剜了一刀又一刀,好疼好疼,眼眶乍然發紅,可是在這關鍵時刻,他不能哭,他現在要把這一盤棋下完,等將了軍,一切都還來得及。


    穀燦突然走到大殿之上,抱拳道:“師尊,此事確實是北蒼派所為,那日太乙池的黑衣人,我有見到他的真麵貌,其實就是這高沛風,高長稼定是被嚇了什麽藥,才變得神誌不清,瘋瘋癲癲的,所以我越想越不對,這幾日都在暗中調查此事,隻是怕打草驚蛇,才沒有向師尊稟告。”


    青柏真人恍然大悟,不怒反笑道:“好好好,哈哈,燦兒你做得很對,為師又豈能怪罪?”說著他望向扈力欽,歉然道:“扈掌門,此事確實是老道怪錯人了,還請見諒。”


    扈力欽欣然搖首,道:“青柏真人客氣。”


    炎鈺真人自然明白了一切,怒目而視之,道:“炎樹師弟,你還有什麽可說得?”


    郗天肅失魂落魄地癱坐在椅子上,苦笑道:“嗬嗬,事已至此,我已無話可說。”


    炎鈺真人捋須道:“好,那明日啟程,與我回逍遙門,聽候師尊處置。”


    北冥宮,神碑小院。


    “將軍啦,葛兄,哈哈我終於贏咯。”


    一位身穿冰藍緞衣、風度翩翩的青年由於贏得一場象棋,興奮至極,甚至於開始手舞足蹈。


    葛貫亭作揖道:“杜兄果然棋高一籌,佩服佩服。”


    一旁坐在水綠裳少女啐道:“什麽嘛,表兄都輸了七八局了,這次肯定是僥幸。”


    杜藤白了她一眼,嘿然道:“嘿嘿,果然是睡一張床的,你就這麽損你親表哥是吧。”隻見蕭虹仙自然而然地點頭,他續道:“哎,看來姑母白生了一個女兒給別人咯。”


    “棋藝最高的恐怕要算力欽,今日輕而易舉便化解這一場危局,還給予北蒼派迎頭痛擊。”一位少年緩緩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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