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何其多,資質好的也不少,陸謹雙靈根的資質勉強算的上一號。


    但她真正可怕的地方不是所謂的資質,而是心性。


    在陸謹看來,世界上不存在必死的局,也沒有打不敗的敵人。


    不論是之前的越千靈,還是現在讓她產生恐慌的孟應,他們若威脅不到她還好,若威脅到她或者她身邊的人,那她陸謹不論如何,都要將這些人變為過去式。


    陸謹心裏的那股氣此時是來自孟應,但以後呢?


    她的處境一直不樂觀,說起來她身上可疑的蛛絲馬跡和身世之謎太多了,若不是木澤是個極好的師父,她不願意說也不強迫的情況下,才能好好的站在這裏,換了其他的人,恐怕她早就暴露了。


    陸謹心裏明白,自己此時靠的是運氣,若是運氣不好遇上的不是木澤,此時自己隻怕被當成奸細抓起來,連書的秘密都保不住。


    而且越千靈的師父林鶴也不知道出沒出關,如果出關,即使越千靈的神識有一部分還在她身上,但畢竟十分微弱,如果林鶴出關感受到,必會起疑。


    但陸謹又不想把越千靈的神識像是靈一樣帶在身上,她知道越千靈與靈不同,越千靈即使在她的掌控下,也可能鬧出各種幺蛾子。


    她能做的就是贏得門派大比,進入傳承禁地看看能不能尋找到原本祖師傳承下來的完整的《乙木生術》,然後突破結丹,修習完整的心法。


    現在版本的《乙木生術》與《乙木化生》都改了許多,若單拎出一本陸謹都不想作為結丹後的心法。


    若是傳承禁地都沒有完整的心法,那便隻能再做打算。


    如果到時離開源生仙門,便修習《乙木化生》,因為這功法提升的快,雖然有違她的初衷,但比起《乙木生術》這本被源生宗改編的心法更容易自保。


    如果到時候不離開源生仙門,還能繼續留下來,便隻能學《乙木生術》了。


    伊蘊與孟應在第三天的時候,終於有決出勝負的契機了。


    陸謹與顧愉辰也是練了一天多的劍法。


    陸謹還是沒有練出劍氣與劍心這種東西,但是出劍的速度卻有了極大的提高,而且因為陸謹刁鑽的角度,陸謹自己領悟了一套威力一般,但卻能讓對手頭疼的劍法。


    這劍法核心說起來也簡單,就是變與詭譎莫測,讓對手永遠都不知道這看起來平平無奇的一劍下一招會變成什麽樣。


    威力一般是與陸謹的力氣與速度有關,速度不快,變招不快,這套劍法的核心就大打折扣,因為招式過於詭譎,有時候手並不一定要完全握住劍,如果力氣小很容易被對手把劍打落。


    所以陸謹這套自創的劍法,完全就是小孩子過家家一般,讓人防不勝防的同時,限於自身破綻也很多。


    不過後來陸謹也不完全的用手去接劍了。


    在明知事不可為,劍接不住的情況下,陸謹便自己先抽身,然後用禦物之術,控製飛劍代替雙手。


    這種做法看起來可行,但是與劍修戰鬥時劍與自己是一體的核心已經不一樣了,這樣的劍法更像是一種用劍的術法。


    陸謹清楚的知道,這也就是顧愉辰讓著自己,隻守不攻,不然以自己破綻百出的招式,三招之內必輸。


    想要提升,隻能讓自己的劍更快,力氣更大或者是有一把操控隨心的劍。


    不過陸謹隻是想理解伊蘊的心情罷了,真正禦敵的手段,還是要靠各種術法以及寶物。


    畢竟術法她練了許久,這剛練習了一兩天的劍法是遠遠比不上的。


    劍這種東西,隻要能理解持劍人心中的想法就足夠了,陸謹隻是想知道伊蘊作為劍修的堅持。


    這一天多的時間下來,陸謹了解到的,隻有一點,那就是不服輸,不怕輸。


    自己雖然不是劍修,但在一次次挫折中,陸謹能感受到,自己一次次的進步,每次的攻擊,都能感受到比上一次要強,劍修的路,是靠打,才能走出來的。


    所以遇到同階的劍修才會直接開打。


    劍修本來就不多,而劍修比起使用術法的修士又要強,同修為的修士遇上劍修,如果沒有保命的術法,那就是死。


    隻有挑戰比自己強大的對手或者同階的劍修,才能尋找到真正的突破。


    在明白這點的嚴重性後,加上伊蘊的性格與無垢劍心的特性,陸謹知道這場劍術的比拚,在伊蘊遇到孟應的時候,便不可避免。


    孟應在落於下風的情況下仍舊能堅持這麽久,確實是個強大且可敬的對手。


    陸謹一直自責於自己沒有殺了孟應而給伊蘊留了麻煩,但其實換個方向想,如果沒有孟應,伊蘊想突破劍術,無非就是找強於自己的修士,或者妖來挑戰極限。


    同樣的,這些東西其實不比孟應好多少,隻是孟應給陸謹的壓力有點大。


    但在伊蘊的眼裏,他是結丹後期的劍修,或許比她修為強一些,卻並非是強大到不可高攀的大山。


    此時孟應終於迎來了他的極限,身體儲存的血氣已經所剩無幾,他也成功的讓伊蘊的身上掛了彩。


    但是孟應為了讓壓力更強一些,並沒有吸取伊蘊的血氣。


    吸取對手的血氣會讓對手變弱,這不是他想要的。


    他能感受到,伊蘊與那些追殺他的人不同,她的身上沒有殺意,隻有戰意。


    這戰意純粹到令人瘋狂,仿佛這一刻,她的生命中隻剩下這把劍與滔天的戰意。


    戰,戰至體力耗盡,靈力枯竭,也要分出個勝負。


    這無關殺意與仇恨,隻為戰而戰,為劍而戰。


    這便是劍修要走的路。


    孟應自愧弗如,因為他除了是個劍修外,他還身負魔道的頂級功法,這種功法能讓他在生死關頭轉敗為勝。


    然而此時若是用這種手段取勝,即使勝了對手,卻也輸了純粹的劍心。


    這也就是他的劍始終不能突破的原因,因為在生死關頭,他總會用這功法轉敗為勝,而不是在逆境中突破自己。


    所以他現在要做的,就是隻用劍,去戰勝對手。


    孟應發狂時的那部分神識被封印,所以此時他多麽的瘋狂都不會被那部分神識替代,他不知道的是,他之所以遲遲不能在劍法上突破,除了功法的原因,也有他每次要突破自己的時候,在那種狀態下很容易陷入另一部分神識的控製。


    那神識的控製雖然可以讓他提升修為,但對劍道方麵的領悟毫無用處。


    孟應也疑惑於自己為什麽時常會丟失記憶,以及莫名奇妙的多出許多不知名的敵人,但他想不通,也查不出來。


    因為他分不清哪個是他丟失記憶時的敵人,哪個是他真正招惹過的敵人。


    這些敵人上來自報家門的很少,遇到他都是直接開打的。


    所以孟應也沒機會去問,自己失去記憶時到底做過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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