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陸謹的話,雪影嘿嘿一笑,這才幻化成一個正常男子的樣貌。


    比起濃眉大眼的小老虎清秀一些,還算是耐看型的。


    “就這樣吧,不錯。”陸謹心有餘悸的說道。


    那張頭部輪廓清晰但麵部模糊的臉現在想想還是有點可怕。


    雪影現在這個樣子尚不穩定,等一直化形成這樣就慢慢地會定性。


    “我們現在要去底下看看麽?”雪影問陸謹。


    陸謹卻道:“不去。”


    “那你接下來要怎麽辦?”


    “多出去走走吧。”


    接下來幾天,雪影時不時就出去,漫無目的地瞎逛。


    路上難免會遇到一些其他妖獸,隻不過互相間很少會說話,遇上了也是各走各的。


    記著大雁的提醒,在各山之間的山腳下行走也從無停留,有時飛有時走的,倒也把昆侖的地形摸清了一些。


    難不成要動用搜魂?


    這個念頭隻是一閃而過,但卻很快的被陸謹否認。


    做不到萬無一失不留痕跡,那麽就不能輕易的使用搜魂。


    使用搜魂哪怕是無損傷但被搜魂者也會有察覺不對之處。


    她想要的是進了瑤池和昆侖虛之後可以改安全的脫離昆侖範圍,否則太過危險的,就不太劃算了。


    在夜晚之時,陸謹看的不僅是主峰之上的北鬥七星,更是朝著北鬥七星所指的,不斷變化的方向走。


    跟著兩夜後,陸謹大概確定了一個方向。


    隻是這地方看起來平平無奇的。


    過了幾天,陸謹又拉著金色小鼠在夜裏來到這裏。


    有金色小鼠在,比陸謹摸不著頭緒要好很多。


    它跟陸謹在這範圍內左轉轉,右聽聽,時而停下確定什麽。


    這裏是一片較為開闊之地,倒也好行前進,給陸謹與金色小鼠省了不少事。


    不過一會,金色小鼠像是發現了什麽,眼睛一亮,原地消失,陸謹緊隨其後。


    兩人打洞進入地下,手法高明,更像是土遁之術。


    陸謹的速度自然是比不上金色小鼠的,隻是跟著它的後麵前行而已。


    越到下麵土越是堅硬,挖了不知多久,前麵的金色小鼠停下了動作。


    “怎麽了?”陸謹問道。


    金色小鼠這個打洞的行家卻是疑惑起來:“不應該啊。”


    “不應該什麽?”


    “下麵的材質有問題。”


    陸謹不懂這個,卻也知道它們挖的速度並不快,此時應該還沒挖到暗河之類的,挖起來尚算輕鬆。


    “有什麽不妥麽?”


    金色小鼠知道說太複雜陸謹也不明白,隻簡單說道:“這底下像是挖山一樣,山的結構和正常地下的結構可不一樣。”


    “你的意思是這裏是倒著埋了座山?”


    “我也不確定,繼續向下看看吧。”


    金色小鼠繼續在前麵挖,陸謹提議道:“要不然你上來吧,我來挖,遇到什麽危險也好有所反應。”


    “不必,前麵倒是沒什麽危險。”金色小鼠道。


    說完,兩隻也不在廢話,一直悶頭向下。


    正如金色小鼠所說,陸謹雖不了解土地之類的,但都挖到如今這個地方,卻反而出現類似山體的沙石,大小不一,也是一樁怪事。


    突然的陸謹卻想到什麽。


    那個教她醉酒劍法的酒中仙所處之處山河倒懸,莫不是……這底下也是如此情形?


    隻是比起這個猜測,陸謹更傾向於昆侖很久之前出現過什麽變故,將一座山埋於地底了。


    又挖了許久,金色小鼠突然道:“前麵這禁製,與主峰地底一樣。”


    這時跟在它後麵的陸謹過了好一會才跟了過來。


    爪子使勁一拍,竟有陣陣波動,金色小鼠拿出那發光的石頭,照亮周圍。


    也許花哩和金色小鼠不知道這是什麽,但陸謹卻清楚。


    這就是空間結界。


    隻是這空間結界更像是人為的。


    自然生成的結界不會有這種厚重之感。


    這空間結界破解之法陸謹還真是有。


    空間和空間重合很容易發生錯亂,特別是兩個以上的空間。


    以平常儲物戒指儲物袋的那種形式的空間自然是不夠的。


    至少是一個小秘境的衝擊。


    如果沒有,那就隻能以力破開。


    陸謹此時知道方法,卻都用不了,隻得和金色小鼠將這個洞往大了挖。


    向四處看看有沒有其他的不同之處。


    也許是沒感覺到有什麽危險,金色小鼠提出跟陸謹分頭挖,但是不要離得太遠。


    分給陸謹一塊發光的石頭,兩個一人一邊開始挖起來。


    陸謹不斷想著如何能找到薄弱之處,與靈聯係著。


    靈給了它一個最簡單也是最粗暴的方法,用她本體破開就是。


    此處深在地下,倒也不怕被不被發現之類的。


    用秘術讓雪影的神識產生困倦暫時睡著,陸謹加快速度向前,脫離金色小鼠可以感知的範圍。


    作為朋友,雪影自然是知道金色小鼠此時最大的探查範圍,陸謹自然也是知道的。


    兩隻一人一邊,若是一直向一個方向挖,中途不換和反向,很容易脫離它的感應範圍。


    找到一個安全距離,將本體放出。


    本體不僅力量強大,身上所蘊含的靈力也是極為恐怖的。


    陸謹的境界上去後,才能知道這本體身上的靈力含量有多強。


    隻是一掌,悄無聲息,打在地上隻攻擊一點,那結界瞬間便像是變成了冰層一樣寸寸由內而外碎裂開來。


    呼嘯的風從中傳出,陸謹看到了光與底下的場景。


    這裏竟然跟她之前想的一樣,竟然是倒懸的山峰。


    此時這裏應該是峰頂一類。


    將本體重新收了回來,陸謹猶豫了一下,自己跳了下去。


    沒有異樣的感覺,陸謹飛在天上,看著眼前的場景。


    這裏竟然是白天。


    天上飄著鵝毛大雪,很是寒冷。


    入眼所見之處,除了一片白雪,便是一碧如洗的天。


    而這裏的地形與昆侖的不太一樣,這裏的山圍成了一個圈,而這巨大的圈內,是一如空境般映襯著天上彩霞般絢爛鍾乳石的瑤池。


    瑤池邊上,靜靜地開放著許多蓮花。


    最好的竟有三品。


    蓮花三層為一品,這三品便是九層。


    傳說中有十二品蓮花,那當真便是得天獨厚的寶物了。


    在與蛟龍尋找真龍之血時,天下間的奇珍異寶她見識了許多,也拿了不少,但是蓮花,她最高也隻見過五品紫蓮。


    蓮花並不稀有,但貴在這個品。


    這個池子中的三品蓮花不在少數,更是驚豔了陸謹的眼睛。


    不僅在層數,更是在品相上。


    有形容桃花的詩句,如灼灼其華。


    也有形容蓮花的,如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


    但此時這蓮花雖在這偌大的瑤池中看起來不多,但其姿態卻勝過詩句萬千。


    美而不俗,顏色各異,卻不論何種顏色,卻皆有聖潔之感。


    這使得這裏宛若仙境,也許這便是她一開始想象的,神仙該存在的地方。


    正看的入神,卻聽得一清冷的聲音問她:“你是何人,竟擅闖我昆侖聖地。”


    這聲音好似來自四麵八方,卻又好像生在她的心中。


    靈這時卻冷哼一聲:“故弄玄虛,不要怕它,它也就是跟我一樣的罷了。”


    陸謹聽靈這般說,便明白過來,這說話的是這昆侖山中的精怪。


    “不知是你強還是這昆侖山的強。”陸謹這麽問著靈,卻一扇翅膀飛了起來。


    “當然是我了。”靈毫不客氣的道:“我算得上一界之靈了,它頂多也就算是個山中之靈,即使這裏是昆侖,也大不過一界吧。”


    “這倒也是。”陸謹又問道:“不過也是個麻煩,若它引來昆侖大妖怎麽辦?”


    “你不如先問問,它是否和昆侖山中的妖族關係如何。”靈語氣篤定的道。


    陸謹開口回道:“我當然是昆侖山中的妖了。”


    “你不是。”那清冷聲音如山巔白雪,它頓了一頓道:“你不是妖,你是個修士,有我熟悉的氣息。”


    一聽熟悉二字,卻觸動了陸謹敏感的神經,她眼皮一跳:“熟悉?”


    “嗯,我能感受到,你靈魂中,它的氣息。”那清冷的聲音似乎並沒有敵意,它繼續道:“你認識,一個銀發的男子嗎?”


    陸謹腦袋轉的飛快:“我父親明叫陸淵,我是他的女兒。”


    “他竟然有了後人?”那清冷的聲音有了幾分感情,詫異,錯愕還有一些不敢置信。


    隻見眼前揚起滿天飛雪,這些雪花快速凝聚起來,不多時由一個雪人化為冰人最後變成了一個肌膚勝雪,真正冰肌玉骨的美人。


    說是美人而不是女子是因為這個人它確實是美,美到毫無性別可言。


    它雙眼睫毛都是白色的,眼似琉璃,白發,一身唯有眉毛與嘴唇給它染上了幾分色彩。


    若說是女子,它沒有胸,若說是男子,它沒有喉結。


    身材體型也是介於男女之間,比女子高挑,比男子纖瘦。


    它蹲了下來,看著陸謹棲身控製的雪影身體,盯著她的眼睛,看了好一會,語氣中帶了一絲人氣:“你能用你自己的身體出來與我說話麽?”


    陸謹卻道:“我是偷偷進來的,而且這裏都是妖獸,我怕被妖發現。”


    “你大可放心,有我在,在這裏你即使在那蓮妖前麵她也看不見你。”


    陸謹點點頭,雪影的身體軟軟的躺在了地上,打起酣來,還吧唧了兩下虎嘴,看起來睡得極為香甜,完全沒有被凍醒的痕跡。


    從書中出來,陸謹自然是女身的,既然說是陸淵的女兒,就不可能讓它看到陸淵了。


    一出來陸謹便看到一雙放大的美人臉,雖然如雪般白皙,卻沒有什麽血色,冷不丁一看還是很嚇人的。


    陸謹往後撤了撤,卻被一雙冰涼的手拉住。


    這雙手看起來是肉身,但實際上跟被冰握住沒什麽兩樣,極為堅硬冰冷。


    即使是身體已非常人的陸謹,也被這雙冰冷的手握的一個激靈。


    從被握住的地方開始,寒冷逐漸漫布了全身,陸謹已經很久沒有這種冷的感覺了。


    在這股寒意之下,陸謹好像又回到了從前冬天時,家裏情況不好,受凍的時候了。


    比起那時,這會的冷,則更為淩冽,如刀子在割著肉一般。


    即使陸淵是冰靈根,她也從沒讓自己以身實驗陸淵的寒域,如今卻是真真切切的體會到了。


    運起靈力,蓬勃的生機散發出來,勉強低檔了寒意。


    手中的曇花依舊是開的正好。


    “生機,時間。”


    清冷的聲音從冰美人的口中傳來,它鬆開了手:“即使是後代,也沒有這麽相像的靈魂,他心思深,你若是他的後代,你的話,我不信。”


    “你到底和陸淵什麽關係。”這話卻是陸謹問冰美人的。


    冰美人竟然淡淡的笑了:“能有什麽關係,他從我這裏騙了一顆心罷了。”


    陸謹瞳孔微縮,上下打量一眼:“難不成你是我娘?”


    這話當然是陸謹自己隨口胡謅的,她自己是誰她還能不清楚麽。


    這話一出,即使是冰美人也是愣住,它雖後竟然有些不知所措的回道:“我又無實體,又不是人類或者妖獸的,怎麽能生下你!”


    陸謹沒忍住,嘴角上揚,最後開始哈哈大笑起來:“我隻是隨口一說罷了。”


    冰美人明白過來,微惱,卻也道:“我說的心,和你們理解的心是不一樣的。”


    “我的心,是指這昆侖之中孕育出的至寒之物。”


    運起靈力,蓬勃的生機散發出來,勉強低檔了寒意。


    手中的曇花依舊是開的正好。


    “生機,時間。”


    清冷的聲音從冰美人的口中傳來,它鬆開了手:“即使是後代,也沒有這麽相像的靈魂,他心思深,你若是他的後代,你的話,我不信。”


    “你到底和陸淵什麽關係。”這話卻是陸謹問冰美人的。


    冰美人竟然淡淡的笑了:“能有什麽關係,他從我這裏騙了一顆心罷了。”


    陸謹瞳孔微縮,上下打量一眼:“難不成你是我娘?”


    這話當然是陸謹自己隨口胡謅的,她自己是誰她還能不清楚麽。


    這話一出,即使是冰美人也是愣住,它雖後竟然有些不知所措的回道:“我又無實體,又不是人類或者妖獸的,怎麽能生下你!”


    陸謹沒忍住,嘴角上揚,最後開始哈哈大笑起來:“我隻是隨口一說罷了。”


    冰美人明白過來,微惱,卻也道:“我說的心,和你們理解的心是不一樣的。”


    “我的心,是指這昆侖之中孕育出的至寒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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