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懷安回到了王府,見易安院無人便直奔小虎家。


    剛來到小虎家,桑懷安走進屋內朝裏麵那麽一望,好家夥,屋內哭成了一片。


    麥九抱著王姨抽抽搭搭個沒完,她的淚匣子隻要是打開了是關也關不住啊。


    桑懷安輕咳一聲,屋內的人沒有任何反應還是依舊各哭各的,桑懷安又咳了一下卻被口水嗆到劇烈咳嗽了起來。


    這一頓亂咳才把裏屋四人的視線吸引了過來,王姨趕緊拍了拍麥九後背輕聲提醒著。


    桑懷安停止了咳嗽強裝淡定地看向了剛剛站起來還在抽抽搭搭的麥九,麥九抬腳朝桑懷安走去。


    “你哭什麽?”桑懷安好奇問道。


    麥九上手抹著眼淚撇著小嘴回道:“王姨真的太可憐了,嗚嗚嗚,她有過三個兒子,兩個已經為國捐軀死了,最小的這個也在駐守邊疆幾年未回了,嗚嗚嗚。”說到這麥九又忍不住大哭了起來,


    桑懷安滿臉問號,語氣犀利問道:“這跟你又有什麽關係?”


    “王姨說他的兒子長得一個比一個好看,連個兒媳婦都沒有,天妒英才啊啊。”


    桑懷安將手拍上額頭,大口大口深呼吸著,他怕,他怕他會忍不住一腳踹飛麵前這人。


    過了許久,見麵前人還在抽搐,桑懷安才心疼地上手拍了拍她的肩頭,聲音輕柔地安慰道:“國家有難,匹夫有責,那也是沒有辦法,別傷心了。”


    桑懷安看了一眼裏屋,屋內三人正瞪著大眼珠子看著他們二人。


    看屋內床板上已經坐起來的那人,桑懷安問道:“小虎娘是醒了對嗎?”


    麥九點頭。


    “正好,本王帶你們去回骸派。”


    一聽見這話麥九高興了起來,她急忙上手抹幹淨眼淚和淚痕走到裏屋說道:“小虎,讓你娘收拾一下,帶你們去回骸派。”


    聽見這話小虎“噔楞”一聲就站起來了,手忙腳亂不知應該怎麽辦。


    麥九和桑懷安站在門外馬車前等候,這時不遠處有一位老人推著一個青年緩緩朝麥九這邊走來。


    青年坐在輪椅上,臉孔白淨卻帶有一絲不屬於他這個年齡的稚氣,他張著嘴巴手掌在胸前一會兒敲打兩下,一會兒又高興的鼓著掌。


    父子二人走到了馬車前,小小的過道都被一輛馬車一匹馬給占據了一大半,老人隻能推著輪椅貼著牆前行。


    馬車擋住了那對父子的身影,隻聽一個聲音想起,語氣猶如一位孩童:“爹,是大馬,大馬。”


    老人低聲密語的耐心提醒道:“言兒,不要摸,小心會被踢傷。”


    這對父子重新進入到了麥九的視線,隻見那位青年男子將手放在自己腿上,乖巧回道:“言兒不摸,言兒聽話。”


    麥九一直盯著他們父子二人,就這麽目送著他們遠去,看著老人瘦弱的身軀她心中不經又湧上一股酸楚。


    小虎娘全副武裝,從頭到腳除了眼睛以外的地方全部拿衣服覆蓋了起來。


    王姨將小虎娘送上了馬車也就回去了,說還要回去等他家漢子回來做晚飯。


    麥九也本想跟在小虎屁股後麵上車,卻被桑懷安一個大手給摟著直接抱了下來,麥九掰開自己肚子上的手問道:“你幹嘛?!”


    “跟本王騎馬。”麥九剛要開口反對就被桑懷安攬著腰推著往前朝馬匹走去。


    這是一匹少見的汗血寶馬,腰背滾圓,四肢粗壯,兩眼閃靈,看樣子應該是桑懷安的寶貝坐騎。


    麥九直愣愣站在一旁,她不知道應該是先伸手呢還是先抬腳呢。


    萬事得靠桑懷安,隻見桑懷安像抱狗一樣將麥九攔腰拎了起來,直接一踮腳用輕功跨上了馬背。


    麥九看著這一波行雲流水的操作都呆了,還沒來得及出口稱讚一波就見桑懷安揮動韁繩,馬緩緩向前走去。


    麥九就這麽頂著大太陽,坐在馬上一路奔波終於是來到了回骸派。


    桑懷安提前派人打好了關係,通知了門主,此時的門主正站在大門口和他夫人一起恭候著王爺的到來,見王爺停下了馬二人急忙上前笑臉迎接。


    跳下馬與門主二人一頓寒暄之後,麥九直奔後方馬車將小虎和他娘接了下來,幾人總算是進到了回骸派。


    幾人坐到了屋內的椅子上,小虎娘摘下頭巾,門主上前詢問著情況,待小虎娘將袖子這麽一拉門主都驚呆了。


    小虎娘的胳膊上一塊又一塊大小不均的色斑,門主又看向小虎娘的臉色,白得猶如一張紙,他也算行醫多年醫術了得,見到此等怪病也一時間慌了手腳。


    麥九看著門主千變萬化的表情她側身看向桑懷安擔心問道:“回骸派長老能來嗎?”


    桑懷安自信的點了點頭:“會給本王這個麵子的。”


    這時一位門徒腳步匆匆趕來湊到門主耳邊說道:“長老們說不見。”


    門主一聽到這話下意識的看向了王爺,麥九會意了此動作,她扭頭嘲笑說道:“看來你的麵子一文不值呀。”


    門主著急:“還不快去再請,說是貴客,貴客!”


    門徒又匆匆忙忙跑了出去。


    小廝給桑懷安二人端上來了涼茶,門主走了過來緩和氣氛說道:“長老們正在趕來,天氣這般炎熱,您先喝口涼茶休息一下。”


    麥九看向小虎,小虎正眨著大大的眼睛環顧著四周,一位婢女還端上來了糕點推到了小虎麵前,小虎楞楞的也不敢上手去拿。


    過了許久也沒見長老前來,屋內的氣氛一度降到了冰點,門主急得咬著嘴上的死皮,放在膝蓋上的手也焦躁地敲啊敲。


    桑懷安的茶水已經喝完了,小廝又端來了一杯,小廝剛打算將麥九麵前的茶杯拿走換杯新的,卻被摁住。


    麥九輕聲說道:“沒關係,放在這吧,再喝我就喝多了。”


    麥九想上廁所很久了,一直在憋著。


    門徒又腳步匆匆的跑了進來湊到了門主耳邊輕聲說了幾句,門主站了起來對著王爺行禮道:“王爺,在下先去一趟。”


    桑懷安點頭。


    待門主走後小門徒說道:“大家請隨我來吧。”


    一行人跟著門徒來到了一間屋子內,待等待了一段時間之後,門主帶著一位回骸派長老走了進來。


    回骸派長老受人尊敬,一進到屋內連桑懷安也站了起來。


    長老已然是滿頭白發,白白的胡子垂在胸前,長老走王爺麵前做輯行禮道“老叟叩見王爺。”


    桑懷安微微點了點頭。


    門主伸出手臂指向了小虎的娘,長老隨著手臂看了過去,小虎娘畏懼的急忙低下了頭。


    長老走到了小虎娘身旁說道:“您先請坐吧。”


    坐下之後,門主先是看了看小虎娘的臉,然後又扒開了她的眼皮細細查看了一番。


    小虎娘輕輕拽開衣袖,長老看到了胳膊上的一塊一塊的色斑,小虎娘又將肩頭上的頭發撩開,暴露在外的脖子上色斑麵積更大,一眼看去還有些恐怖。


    小虎娘開口訴說著自己的病情:“白天不敢出門,被太陽曬到的地方就會長這種色斑。”


    “有段時間很容易暴躁並且還會摔東西,有時候還會覺得身邊全都是人,晚上的時候一個一個黑影亂竄。”


    長老聽到這些有些微微皺眉。


    小虎娘繼續說道:“前幾日睡著了好像一直沒醒,醒過來之後也不知為何我還掉了一顆牙。”說完掰開了嘴。


    麥九好奇的看去,果然是掉了一顆牙,但...那個位置怎麽像極了吸血鬼長獠牙的位置。


    想到這麥九不經打起冷顫,也不知道是尿憋的還是覺得此事太過詭異。


    長老向後張開手掌,身後的門徒快速遞上裝有銀針的布袋,長老將布袋打開拔出一枚銀針。


    長老將銀針紮入了小虎娘手臂內側,銀針拔出之後,流出的血液呈深紅色並很快凝固。


    長老深吸一口氣將門徒叫了過來,二人湊近不知竊竊私語說了些什麽,說完之後門徒急匆匆又跑了出去。


    長老扭過了身子問道:“還有其他症狀嗎?”


    小虎娘想了想回道:“晚上時不時會有腹痛,喝過中藥也不見好。”


    “如廁情況呢?”


    “這...”小虎娘想了想回道:“如廁短呈赤紅色,起便秘結不易排出。”


    長老的眉頭越鎖越緊。


    小虎娘看著長老的表情不經心中“咯噔”一下涼了一截,她直接開口問道:“您就說我還能活多長時間吧。”


    長老側過臉躲避視線,他猶豫開口道:“這...此乃怪病,老叟也不好判斷啊。”


    沒過多久,回骸派全部長老前來了,小虎娘看著圍著她的幾位長老直接冒了一身冷汗,嚇得哭了出來。


    小虎趕緊上前依偎在他娘身邊,給他娘帶來了安全感,小虎娘才漸漸停止了哭泣。


    桑懷安看著幾位長老,他湊到麥九耳邊輕聲說道:“這大概是本王長到這麽大,第一次見到了回骸派所有長老。”


    聽見這話麥九開始心慌起來,照這樣看來這不就是相當於全市最好的醫院裏麵所有的權威專家全來了嗎?如此一來小虎娘這病有多怪可想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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