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雲可不像杜樂進那般優柔寡斷,對於他來說,杜樂進不過是擾醒自己這條地頭蛇酣睡的小蚯蚓而已,原本看在同為武夫四境小宗師的份上讓出點油水給你杜樂進。


    在這期間雷火幫不是沒有反對的聲音,老夫敬你杜樂進年紀輕輕就成了四境武夫,主動送出油水算是和你魚龍幫結上一樁善緣。


    我司空元還能活個幾年,到時候古轅城不就隻剩下你一個小宗師了,到時候你杜樂進想幹嘛幹嘛,我司空元還能從地裏趴出來嗎


    不過如今你既然動了不該動的,我司空元不介意讓你知道知道誰才是古轅城江湖的老大!所以今天這個台上隻分生死,誰能活著走下擂台以後古轅城就聽誰的。


    司空元與杜樂進針鋒相對,司空元一抬手,台下站著的兩個雷火幫的弟子連忙蹲下身子將橫放在地上的一杆丈八鎢鋼長刀吃力的抬起來,然後一小步一小步磨著步子走上擂台。


    司空元一把抓住這個兩個人一塊抬都費勁的鎢鋼長刀,然後在台上輕輕鬆鬆的耍了一個圓,才砸在木板上,直接在腳下的木板上砸出來的坑洞,刀柄直接陷下三寸。


    原本咒罵建造官偷工減料自塞腰包的那群閑人瞬間閉了嘴,我了個乖乖那把長刀怎麽也得好幾百斤了吧,要真是那種木質擂台怕是人還沒上台,那破木架子就塌了吧。


    有跟雷火幫熟悉之人爆出內幕,直接爆出了那柄長刀的重量。引起了周圍人的真正驚呼。


    小家夥扯了一下自己老爹的衣衫,小聲問道:“爹,爹司空大俠的那把大長刀真的是七百二十斤嗎”


    在自己兒子麵前吹噓過自己年少時候也曾負棍遊曆江湖的黝黑男子,點點頭。得了自己父親首肯的小家夥下意識的撇了一樣褚師山河背後的被藍色布條包裹的長條武器,有點磕磣啊。


    楚昕素看到小家夥的古怪眼神,瞬間就猜到了真相,掩嘴一笑,對著小家夥投過去敬佩的眼神,你知道嫌棄的是誰嗎,他可是威震太安山魔頭褚師山河,坑廢了妖族赤麟君,還差點一刀劈死了真龍族的太子龍逆,要是那些參加了太安山仙門盛宴被譽為一族希望所在的百族青年給瞧見了還不得把眼珠子給瞪出來。


    褚師山河故作一個吃包子的舉動,然後又指了指小家夥的胸口,後者抓緊捂住自己的藏在衣衫裏的包子,然後裝出一臉無辜的表情望向其實並看不太清的擂台上,褚師山河揚起一抹微笑也望向擂台那邊。


    同樣是被比上台的杜樂進跟出場一樣,提著一根樸素無華的一杆紅木長槍,光是在氣勢上就輸了一大階。


    褚師山河仰頭看向站在的楚昕素,楚昕素無奈道:“我的槍法是槍法大家衛正陽所授,不用專門去研究別人的槍法。”


    褚師山河奧了一聲,繼續看向比賽。


    對於杜樂進提槍上場,司空元略微有些驚訝:“杜樂進你不是慣用一手離手劍嗎,怎麽提槍上場,是覺得老夫配不上你的離手劍嗎”


    杜樂進拿著長槍在半空畫了一個半圓後抖出一個幹淨利落的槍花:“司空前輩,離手劍隻是晚輩行走江湖添花頭的一個小技而已,這槍法才是晚輩祖傳的看家本領,對麵司空前輩如果還繼續使用那就是小瞧了司空前輩。”


    司空元露出一絲驚訝,疑惑的說出一個已經消失了二十多年的名字:“永安杜家”


    杜樂進也是驚訝的點點頭:“想不到司空前輩居然記得這個名字。”


    得到肯定的司空元沉默片刻後,認真的說道:“我回留你一具全屍。”


    杜樂進聞言回應了一個好,然後仰頭大笑,左手前伸;“前輩請。”


    司空元不再廢話提刀向杜樂進緩步走去,然後兩步並一步越走越快,最後竟是狂奔起來,一把七百二十斤明晃晃的長刀拖在身後,在木製擂台上劃出一道深邃的刀痕。


    擂台做的極大,四邊邊長都是五十多米,這是在整個慶陽國史上史無前例的,同樣兩個四境小宗師麵對麵單獨捉殺也是獨一份,沒人知道兩個四境小宗師交手範圍到底會有多大,五十米依然是蘇劉能做出的極限,江湖是江湖,朝堂是朝堂蘇劉拿朝庭的錢去做台讓兩個江湖人都這已經是不合規矩,再做大就是越矩了,蘇劉雖然不怕那些宵小之輩的彈劾奏章可處理起來還是讓人頭疼的。


    司空元提刀奔來,杜樂進咽了一口唾沫,死死抓著手上的紅木槍,右腳後撤一步側著身體,以不變應萬變,靜待司空元的那一刀劈來。


    司空元是個沒上過半天私塾的粗魯漢子卻給手上的這一擊起名半月,意為懸空半月。


    司空元驟然止步然後借勢跳起,揮動倒拖的長刀在空中揮出一個半圓,瘋狂砸下,長刀銀白,被司空元這麽一揮果然跟那名字有些相似,半月。


    瞧著美是美,這一刀殺力同樣不容小覷。


    最要緊的就是要直麵麵對這一刀半月的杜樂進,杜樂進後背衣衫已經有些浸濕,這刀半月是司空元的成名技藝,幾十年來死在司空元的這一刀半月上的成名高手數不勝數,那些人往往是一招還沒出就被一刀梟首。


    這瞧著普普通通的一個奔雷拖刀,其實暗藏諸多門道,幾乎算是避無可避,杜樂進專門研究過,相比原本兩人之間的那條無形的直線,無論你出現在那裏那刀半月隻強不弱,明顯是司空元在裏麵加入了不少練氣士的變化之法,所以杜樂進選擇紋絲不動,硬接下那一記半月。


    再往後杜樂進就算是邁過了最為要命的鬼門關,因為隻要是修煉剛勁之法的無論是練氣士還是武夫,就算是王者也逃不過剛猛勁過後其勢勢微的悲慘局麵,持續的拉鋸戰永遠都是這類的人的軟肋,司空元成名之後半月從未落空,所以司空元常年隻專研這一刀半月,將原本就不長的鼎盛戰力時間生生縮成了一刀半月。


    這也是古轅城都尉蕭成雙寧願去請一些修為不濟的二三境武夫去校武場,也從不多看自家城池裏的那位鎮海神針一眼,戰場隻是雷霆般一擊即退的閃電戰也有,可是這種戰鬥幾乎不能左右戰局,在說戰場上能拿大刀的除了將軍就是特殊兵種,蕭成雙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城校尉那裏有錢去成立什麽特殊兵種,再說就算蕭成雙願意成立這種部隊,去做什麽宰了同等數量的敵軍後就隻能當個肉盾的雞肋嗎蕭成雙出身慶陽中等貴族也曾親眼見過與鄰國的數場戰鬥,那種動輒十天半個月,甚至數月半年的戰鬥在國曆上都是屢見不鮮的。蕭成雙聽說山上的那些修道的練氣士百年的仗都打得,百年什麽概念,從蕭成雙剛生下來到安然老死的時間都不夠人家打一仗的。


    “那個杜樂進能接的下這一刀”蕭成雙最後還是忍不住的問到。


    蘇劉輕輕一笑:“我也在賭,誰知道那。”


    “賭”蕭成雙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蘇劉這次沒有繼續坑騙自己的這位‘老實巴交’的同僚;“放心就算是杜樂進也栽在這一刀上,已經到手的錢,軍政三七分賬。”蘇劉怕蕭成雙蹬鼻子上臉又補充了一句;“你三我七。”


    蕭成雙到不介意這些點小事,問道:“那杜樂進的家底”


    蘇劉終於忍不住的白了一眼蕭成雙;“杜樂進城之前是身無分文的窮苦人,這些年撈的底子又都被他拿來養門徒了,我送給他的鹽鐵這才到手幾天,他手地下能有多少錢,再說司空雲那個從不吃虧的老賊能把這塊沒有多少油星子的肉骨頭讓給你”


    蕭成雙陰狠一笑:“那可說不定。”


    蘇劉搖搖頭,淡漠的瞥了一眼西門城外數萬百姓,囑咐到:“隨你,記得吃法不要太難看,要不然你古轅都尉的名聲可真要臭大街了。”


    蕭成雙扭過頭看著城牆上的那些最喜歡炫富的富家翁,扭頭看著蘇劉:“怎麽也得比他們好看一點吧。”


    蘇劉沒有回應這個向來對有錢人視若狗屎的都尉。古轅城有一怪,古轅軍旅隻收貧苦百姓為兵,其餘的不管是商賈還是政員拿出多大的金錢和人情都沒用,人家根本就不收。


    這無異阻斷了一些人升官之路,蕭成雙的家族雖然隻是中等家族但幾百年下來早已是根深蒂固,這些古轅城的官吏根本就鬥不過,而城牧蘇劉在蕭都尉初來古轅城時說的就很明白了,軍政分家,有要事大家一塊商量,這言下之意不就是這位慶陽官品比上古轅都尉還要大上一品古轅城牧是不會插手軍旅一事。在古轅城軍政唯一的交道就是每月一次的軍餉。


    蘇劉雖然說了不插手軍旅,但是誰要是敢在軍餉一事上給蕭成雙使絆子,用不到這個手握重兵的蕭成雙親自出手,蘇劉就會把他抽皮拔筋,軍餉到了軍隊裏蕭成雙怎麽玩蘇劉管不到,可在這之前還是歸蘇劉說了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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