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突如其來的「地震」讓無數建築搖搖欲墜,現在正值年關一些靠著貿易為生的商人和串親戚的早已進城,如今的大明城可謂是人山人海又人心惶惶。


    對於那些百姓的慌亂與害怕,那群極少數知道「內幕」的人感覺到的是恐懼與絕望。


    都說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可這大明城邊上不隻是酣睡,還是個一旦醒過來就敢暴起殺人的惡魔!


    很快一柄柄飛劍從大明城角落飛掠而出,四麵八方那裏都有。


    畢竟這裏是百族合力鎮壓黑魔之所,對於一些蟄伏此地打探田慶消息的諜子,就算是墨影也對此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萬一真出了事到時候人族也得出麵解釋,萬一人家不信還得多費口舌,索性直接讓他們派人來看,當然這也隻能是盯著黑魔,如果這個群諜子還有其他想法,墨影可沒好心留著他們。


    大明城裏已經鬧翻了天,草馬場裏也是針尖對麥芒火藥味十足。


    楚欣素坐在那裏隻管低頭扒飯,頭不敢抬話不敢說,生怕一個不注意自己哥哥就生吞了自己。


    楚欣素這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看的田慶直心疼,可他也沒辦法,畢竟他管得了桌子上麵的管不了桌子底下,如果真得強行按下說不定自己也得挨上幾腳。再說了這是褚師山河和他大舅子的私事,管他一個外人什麽事。


    田慶笑眯眯的夾起一塊魚肉,笑眯眯的放進楚欣素碗中,看著低頭扒飯的楚欣素,竟有一種滿足感。


    褚師山河用餘光盯著陸通,對待這麽個有仇必報的混蛋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都不夠。


    褚師山河抬起筷子剛要夾住瓷盤裏的油炸丸子,突然另一雙筷子半路殺出,打得褚師山河的筷子橫移了幾寸,也就這幾寸的距離,就讓褚師山河的與那顆油炸丸子無緣了。


    陸通眼疾手快,在擊開褚師山河的筷子後就用另一根筷子刺穿丸子,然後不等褚師山河反應過來就直接將丸子塞進嘴裏。


    看著洋洋得意的陸通,褚師山河自覺理虧,主動避其鋒芒,轉過頭去夾另外一道菜。


    也偏偏是這個舉動,徹底激怒了陸通,他本來就是高傲的人,如果不是田慶在這裏,早就和這個拐跑自己妹妹的王八蛋打生打死了,現在捏著鼻子爭長短,陸通本來就憋著一肚子火,現在褚師山河又閉而不戰,無疑是火上澆油。.


    陸通主動出擊,褚師山河也隻能被動反擊,一個好好的餐桌比沙場還要熱鬧。


    這一幕看的田慶和楚欣素滿頭黑線,如果不是田慶眼疾手快每次都在「戰鬥」中的片刻破綻間果斷出手,楚欣素怕是隻能抱著離自己最近的那盆魚果腹了。


    褚師山河也不是個好脾氣的,次次被挑選,退避三舍多了脾氣自然也就上來了,於是被動防禦化主動攻擊。


    兩雙筷子在桌子互相進攻,打的有來有回。


    許久之後,看著滿桌七八個空盤子,饒是一直壓著脾氣的田慶都忍不住了,右手狠狠的一拍桌子,桌子上唯一還有點湯水的魚湯直接震了起來,一直低頭扒飯的楚欣素差點就被那雪白的魚湯給洗了臉。


    看到楚欣素差點被誤傷,本就火大的田慶更加憤怒,張嘴就是大罵:「爭爭爭,都爭個屁,吃飯那還是吃盤子都tm給我滾出去!」


    褚師山河跟陸通鬥了半天也是一肚子火,聽到田慶那死老頭子張嘴就是罵人,自然也是氣不打一處來,剛想反駁幾句,結果低頭一看,自己碗裏的飯差點戳到自己的下巴,再看一眼桌子上,除了楚欣素麵前的那條已經隻剩下骨頭的魚,其他的連滴湯水都不剩。


    好像連碗都不用刷了。


    褚師山河抬頭看了一眼陸通,那小子也沒好到那裏去。


    「滾蛋,都傻


    愣著幹嘛!」田慶指著褚師山河怒罵道。


    陸通以為自己逃過一劫了,沒想到那個田慶又指著自己讓一塊滾。


    沒辦法兩個人隻能灰溜溜的一塊從門口擠了出去,這還是田慶站起來要踹人的情況下,要不然兩人高低還得再擠一會,先出去的那個不一定有好處的,但後出去的那個肯定沒麵子。


    屋裏沒了褚師山河和自己的哥哥的針鋒相對,楚欣素也徹底鬆了一口氣,世間有正氣、邪氣、惡氣等等無窮多,可就屬夾板氣最無奈,現在楚欣素也算是實打實的感受了一番。


    把兩個小混蛋趕出去了,田慶也鬆了一口氣,仔細打量了兩根屹立在自己左右兩邊的「飯柱」又看了一眼對麵的楚欣素終於還是放棄了吃它們的想法。


    「田伯伯。」楚欣素小聲喊了一聲。


    田慶問道:「怎麽了」


    「我給你講一下我和小山河是這麽相遇的吧。」


    田慶聽到這裏哈哈大笑起來:「也好也好,如果是那混小子講肯定是要添油加醋胡說八道,還是素素講我最放心。」


    見到田慶沒有拒絕,楚欣素從褚師山河那邊的捧起一個酒壇子給田慶滿上。


    故事很長,無趣也有趣。


    其實回憶故事就像是重新走一遍當初的那條路,一路上的山山水水哪怕記得再清楚,也終究無法恢複當日的心境了,如今重溫也隻能當做昔日溫存,舊日記憶而已,盡管一路上跌跌撞撞狼狽不堪,可也正是這一條條路走下來,才成了如今這般模樣。


    屋裏講著故事,屋外的兩個人自然不敢打擾,一個坐在窗戶下的木墩上,一個靠在柳樹上,陸通睜著眼,褚師山河閉著眼,盡管神情不同無一例外兩個人都聽得很仔細。


    許久之後,褚師山河朝著窗戶底下的陸通揮了揮手,示意出去走走。


    現在屋裏正吹噓著席夢雲城的奢華,因為沒發生什麽影響楚欣素的安全的事,對來說陸通沒有什麽聽得必要,現在難得褚師山河主動邀請,陸通彎著腰偷偷躲開窗戶的範圍後站起身整理了幾下衣著,主動跟著褚師山河走。


    行至不遠,剛剛離開茅草屋的範圍,聽不見自己妹妹那口若懸河的故事,想必那邊也聽不到這邊的交談。


    隻是讓陸通沒想想到的是,褚師山河開口的第一句居然是。


    「你們什麽時候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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