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元白升空而起,直到空中數百丈高才從新停下,身體周圍罡風開始暴漲,將那間破爛的衣衫吹的獵獵作響,隨著罡風範圍的越來越大逐漸與寒風纏鬥在一起。


    練氣修道既是步步登高也是大道相爭,自是順應天命的。可武夫直到是以己身做熔爐練不練天地靈氣隻煉自身,本就是與大勢背道而馳的另起爐灶,最是不受待見的,想要與借天地大勢無疑是先要和天地角力的。


    隨著晉元白臉色的越發慘敗,罡風光芒大作逐漸與寒風融合到了一塊,隨著時間的流逝,這方天地溫度也開始逐漸下降,頭頂烏雲再次匯聚,在夕陽的照射下火紅一片。


    褚師山河深呼吸一塊去,強行坐了起來,然後一股道的從芥子袋裏倒出來一大把晶石,這些有的是從破爛侯那邊借來的,有的是從仙家二先生那邊敲詐過來的,也有不少是楚欣素偷偷摸摸給的,這些原本都是褚師山河準備當做回家的路費的,隻現在情況危急那裏還管得了怎麽回家。


    隨著一縷縷精純的靈氣不斷湧入褚師山河體內,那些晶石逐漸也失去了原本晶瑩透徹,而褚師山河已經毫無血色的臉上也開始恢複以往的血色。


    雪霧迷陣說白了其實隻是嚇唬人的小把戲,被破是遲早的事,褚師山河必須要用這短暫偷來的時間盡力恢複自己的實力。


    片刻之後,隨著第一片雪花緩緩落下,融入雪霧之中那就意味著晉元白與這一方天地角力逐漸占了上風,壓的這方天地不得不降下雪來。


    有了第一片雪花的落下,緊接著就是無數雪花如同雨水般機密又瘋狂的砸下,在罡風的呼嘯中裹著無數的雪花衝進了雪霧之中。


    「這陣用了化生之法還得再來一會,不知道正奇撐不撐得住。」荊飛語說完抬頭往天上望去,此刻的晉元白臉上早已沒了血色,就連那一身堅韌無比金剛不破金身都開始出現細微的裂紋滲出點點鮮血出來。


    然而就在荊飛語抬頭的瞬間,在摻雜著雨雪的罡風的猛烈撞擊下雪霧轟然爆開,化作漫天飛雪,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晉元白、荊飛語、欒滿倉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也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一道黑影從爆開的雪霧之中激射而出,手中一把朱賀直直的朝著荊飛語刺去。


    「小心!」


    比起那些腦子一個比一個轉的快的聰明人,一直腳踏實地隻專心做一件事的蠢人卻最早發現了隱藏在無數飛雪之中的褚師山河。


    欒滿倉驚呼一聲朝起兩把斧子就吵那把已經近在咫尺的朱賀刀上砸去,嘭的一聲巨響兩把斧頭同時砸在了朱賀上,將那必殺一擊生生砸偏了方向。


    就在欒滿倉以為事情解決準備鬆一口的時候,直接握刀的那個黑影瞬間爆開又從裏麵衝出來一道黑影低空繞開欒滿倉的那兩把斧頭,淩空拉開拳架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轟然砸在荊飛語的左腿上。


    那一拳速度之快威勢之猛竟然夾裹著陣陣雷鳴。


    砰!


    一聲悶響,荊飛語直接口吐鮮血從高空筆直的倒栽下去。


    「混蛋!」欒滿倉瘋狂的抬腳跺下去想要將褚師山河踩下去,哪成想褚師山河借著那一拳的反衝力的同時又以一種極為扭曲的身法不斷躲開欒滿倉的那數腳後,一把扯揮朱賀倒飛出去。


    偷襲成功,褚師山河隻是草草的看了一樣欒滿倉後就迅速轉過身軀,就在欒滿倉揮著兩把斧頭就要衝上來的時候,褚師山河背後瞬間張開,那雙流火雙翼張開的同時也奮力一陣將距離褚師山河僅有一步距離的欒滿倉給直接掀飛出去。..


    雙翼再一振,褚師山河也飛至百丈之外。


    「千殺的魔頭!」高空中的晉元白一聲嘶吼,緊握的雙拳往外一震,身體四周瞬間蕩然無存,滿天風雪戛然


    而止,那本就是被強行壓著遊蕩的風雪也瞬間失控起來,夾裹著無數風雪飛石朝著晉元白砸去。


    與天地角力既要慢慢發力也要緩緩收手,如果敢強行抽身就如同橫在河道中間的一個道堤壩瞬間坍塌,那原本還溫順的河流瞬間就會化作失控的野馬一股腦的朝著「下遊」砸去最終釀成大禍,而現在晉元白就是這個「下遊」。


    好在這是本就是兩洲邊境,血氣衝天,大道天生不親。雖然這裏五千多年不見狼煙,可天地威勢依舊孱弱,無數風雪碎石還有無形罡風砸在晉元白身上,依舊被這個墨影公認最韌的晉元白給強行承受下了。


    「魔頭給我去死!」晉元白在受著天地反噬的,竟是憑空捏住一片雪花凝聚出一杆數丈長的長槍狠狠朝著褚師山河擲去。


    現在的晉元白已經近乎瘋狂,他的一切謀劃居然在這個魔頭身上莫名其妙落了空,莫名其妙到讓他這個出身稷下學宮以謀士入仕途卻以武道入墨影的天之驕子都感覺到莫名其妙,這是讓晉元白無法接受的。


    長槍破空,化作一道白虹筆直的朝著褚師山河後心口砸去,然而此刻的褚師山河早已耗光的所有的力氣,如今強撐著維持流火雙翼的狀態都是非常吃力。


    褚師山河很呼吸一口氣拚盡全力才能勉強轉動一點點方向,也正是這一點點讓褚師山河成功錯開心口,可身體仍是被那一槍刺穿了腹部。


    原本褚師山河打著要硬接下那一槍繼續逃跑的,可當他真正中了那一槍後才發現,隨著那杆長槍的入體竟然化作縷縷罡氣從褚師山河體內不斷化開然後一寸一寸的破壞著褚師山河體內僅有的靈氣,就如同沉溺在水中,充滿絕望與無力,身體止不住的顫抖。同時褚師山河背後的流火雙翼也漸漸暗淡下去,最後熄滅不見。


    「原來是這個水卒。」褚師山河原地砸落下去,閉上眼自言自語道:「原來還是小瞧了你們墨影啊。」


    這裏本就是一望無際的原野,這一方天地巨變哪怕是凡人在百裏之外都能模糊的看到。而在更北之外,同樣也吸引了六個黑衣人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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