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處宅子占地不小,房間更是不少。


    畢竟是唐朝官員的宅子,更是劃分了幾處單獨的院落。


    鄭朝明領著盧淩風來到一處小院,笑道:“盧兄,你這到洛州赴任,不如就住我這裏得了。”


    打量眼前清雅小院,盧淩風十分喜歡,鄭朝明也不是外人,與其去住公房,住在這裏似乎更好些。


    當下也不客氣,道:“也罷,你這裏宅子不少,我就暫住一間。”


    “榮幸之至。”


    吩咐仆人換上展新的被褥,鄭朝明想起了公主。


    便道:“盧兄對洛州可是熟悉?”


    盧淩風對洛州是有特殊感情的,年幼的他就曾住在洛州寵念寺,那裏有他童年回憶。


    兒時一幕幕回憶閃現,最後,定格在一個女子的麵孔上。


    “我去過寵念寺。”鄭朝明道。


    聽到這三個字,盧淩風有些疑惑,在他的記憶中,貌似沒有這個名字。


    “哦,原來叫眾寧寺,寺廟我倒是沒在意,那裏有一座免費的學堂,隻要是大唐的孩子,都能免費讀書,我還捐了點錢財。”


    說到錢財,鄭朝明才想起來,那些地契和白銀還在他手中沒處理呢。


    聽到名字,盧淩風心頭一跳,這寺廟就是他幼年所在。


    他也不隱瞞,隻是苦笑道:“我年幼時,也曾在哪裏讀過書。”


    鄭朝明故作驚訝道:“那可了不得,那裏是公主捐獻的,她倒是常去,你小時候也見過公主了。”


    “公主?”


    盧淩風微微一愣,隨即想到伯父交代的事情,他的父母就是被公主所殺!


    “不錯,公主其他方麵我不知道,不過這捐資辦學倒是做的不錯,可惜隻有一所學堂。”


    “哼。”盧淩風冷哼一聲,道:“說不得這學堂隻是為了贖罪。”


    “這話從何說起?”鄭朝明問道。


    盧淩風不欲多言。


    鄭朝明道:“盧兄,我見過公主一次,她有個孩子也曾安排在寵念寺,隻是有年時被人偷偷帶走了。”


    盧淩風心頭一跳,一個念頭閃現,卻立刻就按了下去。


    “不可能。”盧淩風心中想道。


    “再怎麽有權勢,說到底也隻是個女人罷了。”鄭朝明接著道:“那寺廟就是因此,才改的名字,寵念寺。”


    盧淩風依舊沉默不語,一個人的執念,不是那麽容易變得。


    鄭朝明又下一劑猛藥,道:“我查了,原來公主當年與一書生相戀,二人情難自已,珠胎暗結。”


    說到這裏,鄭朝明頓了頓,抬眼看向盧淩風,發現盧淩風雖然故作不在意,卻側耳傾聽。


    便又道:“那書生是楊氏的楊冠,而那個孩兒,叫楊稷。”


    “楊稷!”盧淩風口中呢喃著這個名字,心頭卻掀起滔天巨浪。


    “究竟是誰在說謊!”


    盧淩風想起了五年前去世的伯父說的話,讓自己日後見到公主,無論如何都不要相信她的話。


    現在他知道為什麽了,難道自己真的是公主的兒子!


    可是自己本來姓楊,為何現在姓盧!


    盧氏榮耀已經刻畫在他的骨子裏了,這叫他情何以堪,一時之間難以接受。


    鄭朝明拍了拍盧淩風的肩膀,道:“上層爭鬥,真是層出不窮,聽說那個楊氏的楊冠,偽造身份接近公主,也是受李嗣業指派,為的就是謀害天後!”


    聽到這話,盧淩風如受雷擊。


    假使鄭朝明說的都是真的,那他盧淩風算什麽?


    鄭朝明又道:“我和你說這些做什麽,行了,你這休息,有事招呼仆人即可。”


    說完,他轉身離開。


    回頭看看尤在出神的盧淩風,鄭朝明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種子已經種下,就看如何發芽了。


    安頓好盧淩風和費雞師二人,鄭朝明也算是閑了下來,接下來就等著費雞師的好消息即可。


    話說鄭朝明這邊悠哉悠哉的回去享受溫柔鄉,盧淩風卻徹夜難眠。


    腦海中不時浮現出幼時莫名的畫麵,隻可惜年紀太小,有些瑣碎。


    “難道我的身世真的另有隱情、、、”


    輾轉反側之間,天色已經漸亮。


    盧淩風也沒心思睡了,直接起身洗漱一番,今日要去衙門報到,還是要準備一番。


    和侍候的仆人囑咐一番,他便出了府,直奔衙門。


    雖然時間尚早,可街上已經不少行人,攤販們也早早的擺好攤位。


    洛州繁華,盧淩風卻無心觀看,隻顧走路。


    路過坊市門外,忽然耳朵一動,聽到了兩人低聲交談聲,“人麵花”三字,映入耳中。


    循聲看去,就見一用袍子將自己包裹嚴嚴實實的矮小土羅人正在和一個賊眉鼠眼的中年人在交談。


    “大師,三枚人麵花的錢,咱們算是結了,後麵的價格,可得變變了。”中年人開口道。


    土羅人口音低沉,隱約聽出是女聲,道:“價格不能變。”


    中年人不屑道:“沒什麽不能變得,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還有別家有貨。”


    “喋喋,你去別家買。”說著,土羅人轉身欲走。


    “哎,等等。”中年人麵色一苦,他若是能從別家拿貨,還會找這個貨最貴的土羅人嗎。


    “再給我、、”中年人猶豫一番道:“兩朵。”


    土羅人伸出幹枯的手掌,從懷中取出兩枚人麵花。那中年人快速取出一塊絲綢,小心的將之包裹起來。


    “錢。”


    中年人又取出一個錢袋,裏麵滿滿當當。


    盧淩風眼神一凝,雖然還未上任,本不該管,可他的性子哪裏忍得住,當下快步上前。


    土羅人心生感應,回首看向盧淩風一眼。


    “有人來了,散。”說著,土羅人一把搶過錢袋,身形瞬間湧入人群,消失不見。


    “哎,你跑什麽!”中年人並未在意,這人麵花買賣,又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官府也不管,他怕個鳥。


    “你怎麽不跑?”盧淩風伸手按住中年人的肩膀,好奇的問道。


    “你哪位啊,我跑什麽!”中年人不屑的看了盧淩風一眼,接著說道:“我勸你放開我。”


    見盧淩風不為所動,中年人怒了,混了這麽多年的洛州,還能讓個小年輕拿捏了。


    當下肩膀一抖,伸手向盧淩風抓去。


    盧淩風手指微微用力,那中年人麵色頓時變了,本不紅潤的臉越發的蒼白了,身子不住顫抖,顫顫巍巍的道:“公子,公子饒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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