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溪楓從林府中走了出來,他笑著和林府的其他雜役們一一道別後便迅速離開了林家的勢力範圍。


    他這次潛入極為順利,主要原因是得利於任遠贈予的化形丹,以及那名被任遠所捕獲的林家雜役平日裏就是負責地牢夥食之人,所以才得以讓他這般輕而易舉地見到白音的。


    “可惡!林家這群畜牲!”


    溪楓將臉上的麵具脫下,用手將其碾碎,任其隨風而逝,不留下任何痕跡。他此時再也忍不住了,將心中怒火全部發泄了出來,狠狠地將身旁的一塊巨石給打碎了一頭,任由拳上鮮血淋漓。


    自從他見到白音後,他的心就更加痛了,對林家的恨就更加入骨。看著遍體鱗傷,血肉模糊的白音他心如刀割,神魂麻木。他差點就要繃不住了,極想那時便大鬧一場,把白音救走。經過無數的精神鬥爭後,最終他還是歸於冷靜,他知道如果自己忍不了這一時的話,如果選擇魯莽形事的話,那不僅不能救白音,反而更是加快白音的死期。更是會將任遠為他精心籌劃的局給全盤打亂,使得林家更加變本加厲,無視王法,逍遙法外,自己豈不是就成了那千古罪人了啊!


    溪楓隻是強忍著心中的怒火和痛苦,悄悄地靠近白音,用他與白音之間的信物輕輕地暗示了一下白音,話說這夫妻倆也是心靈相通啊!就僅僅憑這麽一個暗示,白音便知曉了溪楓的來意,並配合地將隱仙散一飲而盡,溪楓才得以全身而退。


    “畜牲!林家這群狗畜牲!明日定會讓你們血債血償。哈哈哈……”


    溪楓冷冷的臉上突然大笑了起來,皮笑肉不笑的,看起來極為恐怖。那表情仿佛就是要將林家活剝生吞了一般可怕。話說龍有逆鱗觸之必死,而溪楓的逆鱗就是白音,林家傷了白音自此便是他的仇人了。


    夜越深,天越暗,溪楓一步一步走遠了,消失在這破曉前的黑暗之中。


    雞鳴道破了黑夜,清晨的第一束光穿雲破雨灑向這西海邊地上,安城又開始了新的一天。


    可是安城百姓今日的寧靜被打破了,清晨一早,一聲聲鼓點驚醒了這頭睡夢之中的猛獸。


    安城衙府門前已是人山人海,當然其中大多數都是看熱鬧的好事者罷了,不過不乏有一部份是各懷鬼胎,心有目的有心人,其中就以四大家族為首的城主豪門望族們。


    他們來此目的無非就是想看看城主府是不是真的要對他們下死手了,好未雨綢繆做好準備,以實現家族利益最大化罷了。


    “堂下何人,有何冤情,細報上來,有本官替你主持公道。”


    一聲清脆的聲音打破了吵鬧不堪的公堂,這聲音聽起來挺溫柔的,可卻能洞穿人心,威懾靈魂。任遠心想可能這便是作為神都官員而被神帝賜予的一種勢吧。


    “回大人,草民姓溪,單名一個楓字。不久前草民攜妻入城以求仙道,在您治理的安城下是一片太平,民生安樂,道途興旺。”溪楓對著堂上身著白衣雕花官服的鄭馨怡拜了個禮,帶著哭腔道:“可曾想遇到城中望族林家,害得我夫妻離散,打得我妻遍體鱗傷,吾妻之痛,實在不能忍。啊啊……草民有冤屈啊!還請大人為小人主持個公道啊!”


    公堂正位上的鄭馨怡盯著溪楓看了好一會,好像是在檢驗他是否在說謊。而一旁扮作白發老者的任遠則是佯裝無所事事,隻是在無意間,稍微看溪楓一眼就作罷。任遠雖然不做聲,也不表態,可是心裏卻在一直盤算著接下來要走的每一步。


    “哦噢?此事可當真?”


    鄭馨怡麵無表情地看了一眼溪楓後,又看向林家所在的位置,要秉公辦事查明事情的真相。


    “請大人明察秋毫,草民所言句句屬實,若有半句假話,草民願撞死公堂上,憑草民卑賤之血來證清白。”


    溪楓雙眼堅定,斬釘截鐵道:“我的愛妻至今還在林家的魔爪中飽受摧殘,痛不欲生。大人您若還不信可以問問這畜牲。”


    溪楓雙眼猩紅,咬著牙看向林家所在,指著全程打瞌睡,裝聾作啞的林世安。


    “大膽!賤狗竟然敢罵我林家少主,活夠了!”


    “就是!信不信老子讓你走不出這公堂半步。”


    …………


    林家眾人罵聲一片,摩拳擦掌,紛紛出言威脅溪楓,為自家少主鳴不平。本是嚴肅公正的府門公堂一時之間亂作一團,好比商販叫賣的集市。


    “肅靜!肅靜!肅靜……”


    鄭馨怡大喝了三聲也絲毫不起任何作用,林家那夥人僅是對著她冷冷一笑,嘲諷無限,好像是在說不服你來打我啊!


    麵對此種情況,鄭馨怡也是無能為力,林家勢大已經達到穩壓城主府一頭的地步了,更何況現在林家已經準備撕破臉皮了,自然是更加肆無忌憚了。他們倒想看看城主府能奈他如何?神都使者又能把他怎麽樣?


    鄭馨怡繼續吩咐府中衙役維護場中秩序,沒想到的是結果卻是令人大失所望。林家之人不僅沒有停手更是得寸進尺,居然與衙役們扭打了起來,甚至仗著自身修為的強勁把衙役們打得頭破血流,倒地打滾,哀嚎遍地……混亂程度比之前更甚一層樓。


    看著這愈演愈烈的場麵,鄭馨怡小臉一白,眼中盡是疲憊。她無奈地苦笑望向任遠,想尋求幫助。


    “下官無能,無力主持公堂,還請大人您來主持公堂,評判是非。”


    鄭馨怡走向任遠,行禮鞠躬求助。


    任遠點了點頭,他的戲份要開始了,鄭馨怡乖巧地把中堂正位讓給任遠,任遠當仁不讓地坐了上去,冷眼一橫,驚堂木一響,場中靜了下來。


    “爾等無視公堂,目無法度,意欲何為?”任遠冷冷道:“無視公堂,是瞧不起本官;目無法度,是瞧不起神都,瞧不起神帝。”


    “好啊!你們好大的狗膽啊!侮辱神都,侮辱神帝陛下,其罪當誅!”


    任遠說完,場上一冷,林家眾人更是冷汗直流。神都血隱神帝,實在是太強大了,憑一己之力力壓四海天域,令無數強者望而卻步,心服口服;震懾四麵妖邪,下令八方邪魔不敢進犯半步。神都神帝於他們來說便是天道,不可違逆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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