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林劍英,林世安你們可有疑議?”看著堂下滿臉黑線的林家眾人,任遠唯恐天下不亂地問了一句。


    “哼!”林世安冷哼了一聲,絲毫不給麵子地轉過頭去。唯有林劍英還算得上是沉得住氣。


    “嗬嗬……你是神都的特使,你說什麽就是什麽了!我們哪敢有疑問啊!”


    林劍英皮笑肉不笑地回了一句,好像似對於任遠的判決完全不在乎一般,他心裏打著自己的小算盤,他認為任遠隻不過是一個到處巡訪的神都使者罷了,不可能在安城落腳的,隻要任遠一離開,安城有誰敢對他們林家行刑?就算是真的要對他們林家動刑了,他們也可以找個替罪羊,把幾個動手打人的家奴推出來頂罪不就可以了,在安城無論誰來他們照樣可以高枕無憂。


    “嗬嗬……沒有異議就好,沒有就好啊!本官還以為你們父子倆要上堂來把本官給生吞活剝了,真是嚇死我了!”


    任遠本是扮作老人樣,而今又故意發言刺激林家父子,強扮滑稽作態,模樣更是招人打。


    本是心情不佳的兩人,被任遠這麽一激更是怒不可遏,林世安差點忍不住要上去狠狠地揍任遠一頓。幸好林劍英年歲大,經驗老辣勸住了林世安。


    “哼!大人您年事高,骨頭硬;我還年輕,可咬不動。”


    林世安冷冷地嘲諷了一句,以宣示自己的怒火。


    “哈哈……年輕人就是有趣啊!真有趣啊,本官喜歡,不過接下來的可能就沒有那麽好玩了。”


    被林世安譏諷了之後,任遠突然仰天大笑了起來,並說出了一些牛頭不對馬嘴的話來。堂下眾人也是微微一愣,都紛紛以為任遠怕是年事已高,經不起譏諷而失態了。就連台下的溪楓也是一臉懵,他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任遠為何會來這麽一手,不過他倒不認為任遠是因為受不了譏諷而失態的,他相信任遠定是還有什麽部署。


    鄭馨怡倒是輕輕抿嘴一笑,這是她與任遠共同商議的局,也是她今天最希望看到的場麵。


    林家父子紛紛提氣,警惕了起來,他們有點擔心任遠突然對他們動手,怕被打個措手不及。


    “哈哈……你們怕什麽?本官又不是母老虎,還能活吞了你們不成?”任遠得意地一笑:“隻不過是有位老朋友想見見你們罷了。”


    “進來吧!這位朋友,讓人久等可不好啊!”


    聽了任遠的話後,林家父子二人一頭霧水,他們在安城一手遮天,哪裏還需要去結交些什麽朋友。場上其餘眾人也是十分好奇,這能跟林家攀上關係的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嗒嗒……”


    突然大門外響起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一道高大的人影出現在大夥的視線裏,來人滿臉胡渣,濃眉大眼,鼻梁高聳,眼神犀利,一頭烏黑的長發隨意地垂下來,幾乎蓋住大半張臉。


    這道身影很高大,但是腳步卻很沉重,步伐也很不協調,一步一蹣跚,慢慢地走上公堂來。


    “怎麽回事?你怎麽還活著?”林劍英驚呼了一聲後便立馬閉上了嘴,林家眾人也紛紛被這突如其來的男子給嚇住了,他們都是明白其中真相之人,自然會感到害怕。


    “林劍英!你都還沒有死,我怎麽舍得死?”這名男子咬牙切齒冷眼道:“林劍英,今天我就是來接你共赴黃泉的。”


    堂上眾人被這一幕深深震撼到了,他們紛紛向這男子看去,想瞧清楚他的模樣。


    “啊!這……這不是提督大人嗎?”


    “還真是啊!提督大人不是五年前死於一場意外嗎?”


    “聽說當年林家與提督大人的關係是極好的,林家家主與提督大人更是義結金蘭的兄弟啊!”


    “對啊!林家在得知提督大人身死道消之後,為其掛喪幡,披孝服三天三夜呢,可今天提督大人為何要林家主的命啊?”


    …………


    周圍的人們你一句我一句的議論著,看來他們對於此事也不甚了解。反觀林家眾人,表情豐富,千人千麵各不相同,有怒,有憂,亦有後悔者。


    “稟告大人,小人韋達定,安城人氏。曾任安城兵馬總司提督一職。”


    這名男子對著任遠單膝跪地,抱拳重重地行了一個禮。


    “哦噢?韋達定你找本官有何事要上報啊?有什麽冤情你說來聽聽,本官替你做主。”


    韋達定狠狠地瞪了林劍英一眼後,便轉過頭去向任遠陳述自己的冤情了。


    “稟大人,小的要告林家行賄官員,謀害朝廷命官,草芥人命。”韋達定大聲說道,似乎怕堂上眾人沒有聽到一般。


    “胡說,老子沒有,大人您勿要聽信小人的讒言。”林劍英立刻反駁道。


    “閉嘴!”韋達定也不甘示弱,怒罵道:“林劍英你是真小人啊!敢做不敢當。”


    話說仇人見麵分外眼紅,若是昨日手足,今日死敵,那就更是不死不休了。林劍英與韋達定竟在公堂上大吵起來,若不是有人攔著,恐怕早已經上前去扭打了起來。


    “肅靜!”驚堂木一響,任遠嚴聲斥喝道:“林劍英你給本官閉嘴,現在是韋達定陳述冤情的時間,沒有你的事,至於是否屬實本官自會去查證。”


    “韋達定本官給你一個洗涮冤屈的機會你還不好好珍惜,還在這裏婆婆媽媽,還有沒有一城最高武官的氣勢了。”


    “抱歉!”韋達定對著任遠行禮道歉:“謝謝大人給了我這個機會,若不然的話,就算我魂歸黃泉也不會瞑目的。所以現在小人就把小人所知的一切告訴大人,還望大人您為小的做主。”


    “安城的人都知道我與林劍英向來交好,是義結金蘭,穿同一條褲襠長大的好兄弟。所以在我上任安城提督之位後自然會對林家青睞有加,凡事都為林家留一個位置,就怕林家錯過什麽好處。”


    “對於林劍英我更是以誠相待,處處為他著想,他在修行上有什麽問題,我都一一為他講解,想當年我韋達定也是安城的第一翹楚,安城最有天賦的修者,可如今……哎!”


    韋達定搖了搖頭,感歎惋惜後繼續把事情的真相娓娓道來。


    “可是林家野心勃勃,就像一個永遠也填不滿的深淵巨口,林家的胃口實在是太大了,大得可以吞下一座城池了。”


    “那日,林劍英持重金深夜拜訪我,意圖收買我為他林家賣命,以圖謀城主府。這是逆天下之大不為的事,我自然是拒絕的,並好心勸其回頭,可林家一意孤行,要一路走到黑,竟收買了我的副將,在我兒周歲宴席上害我一家老小於非命啊!”


    “我兒才剛剛到這人世便離開了啊!我可憐的兒啊!林劍英你林家不得好死!”韋達定痛苦道:“林劍英你還我林家一家老小十六條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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