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六節金鵬


    飛行器的有效時間僅為五分鍾。不過對於那種足以越常人承受能力的極選而言。已經太過充裕了。受過特殊訓練的渡邊自然不會在乎這些。他隻是有些後悔:為什麽大腦熱莫名其妙去招惹這頭六親不認的可怕怪物。廣目天殘破的腦袋已經複原大半。相比其臉上無法抑製的劇怒。旁邊的荒波土神卻顯得無比悠閑。手上的“活祭”已經被它嚼完大半。除了兩條粉白細嫩的大腿整個女人身體上部都已消失在它那正上下聳動的可怕嘴唇中。隻是從其伸出口邊來回粘舔的惡心舌頭看來。似乎尚未吃飽也並不滿足。尾隨在後的雷成已經在肩膀的另外一側架起從空間內摸出的反物質炮。他已經仔細醞釀過:即便一炮轟不死這頭怪物也要將之騙入空間。一旦進入那片布滿無數武器的死亡穀地……哼哼哼……他有絕對把握把這隻醜陋無比的家夥直接打成肉渣。突然間異變驟生。隨著半空中陡然橫現的強勁氣流一道耀眼的金光在怪物身前閃過。愕然不已的荒波土神隻覺得握有“活祭”殘屍的手臂忽然不再接受任何控製。就好像一塊被利刃切割的肉團般從肘部徑直裂開無力地垂落在地上。


    不不僅僅是手。身體對應該是脖頸。我的脖子怎麽也會有著同樣的異感?好像被一根極細的絲線從中橫拉切過。那種微涼的短暫失神實在可怕。茫然的荒波土神不知道究竟生了什麽。緊跟其後的雷成卻看得一清二楚。那道憑空出現的金光從其頸部橫切而下。順帶連其手臂一起貫穿。至於那些古怪混亂的念頭則是因為荒波土的頭顱從半空落下一時間眩暈失重所導致。沒有頭神也要死。身體與周圍環境的異常顯然引起了廣目天的警覺。當即它也顧不得繼續追趕亡命的渡邊。而是靜下心來仔細分辨著空氣中那股略帶熟悉的氣息。“金翅大鵬——是你?”就在廣目天出驚喜喊叫的瞬間心中一緊的雷成也終於看清突施殺手的神秘生物。那是一隻形體不大遍身散著金色光芒的大鵬。雖然連通翼展最寬處不過僅為數米但是那雙銳利無比的鷹眼卻好似能夠看透一切。金光閃過巨鳥的形態已經不在。重新出現在雷成眼前的卻是一名身材高挺麵容英俊的異域男子。如果看過太空中心的資料記錄他一定可以清楚地知道:此人正是出現在汕頭盛開花體內且突然消失蹤影的同一生物。


    跟蹤怪物的過程中雷成一直非常小心。他時刻保持與目標的相當距離。隻是身形隱沒在廢墟間的他卻不由得有種手腳皆涼的寒意。若不是死命咬緊牙關恐怕他早已無法忍受自內心深處的極寒。渾身劇烈顫抖起來。他不是那種膽小怕事的人。然而眼前的一切卻令他無論如何也無法重振精神。九百九十九這是能量計讀器的最高上限。也是人類社會對於能量探測的最高範圍。十級。是地球對生物最強者賦予的頂級桂冠。可望而不可及。屏幕上的紅色數字已經不再跳動。那種在充足電力供應下一直保持醒目無比的紅光。似乎是在提醒自己的主人:如果在三個“九”字的最前端再添加上第四位十進製數碼的話。這種可怕的跳躍依然還會向前持續。雷成的右手已經悄悄摸上腰間的緊急限製通訊開關。這是在危急狀態下才能啟用的衛星定位裝置。其作用有二。一:通知附近所有人員當場撤離。二:指示自己所在方位。並且在可能情況下引導對地離子炮以最強狀態開火。


    這相當於絕命一擊。依托空間的庇護雷成有把握全身而退。十級生物這已經遠遠出自己的最高接戰極限。除了沒有絲毫把握的偷襲剩下的對應之策就是以最快度逃走。就在他的手指即將按下鈕鍵的一刹那。異變再此突顯。從廣目天驚喜且親密的麵色來看它與麵前由金色大鳥幻化的男子應該極其熟悉。從兩人身上的裝束來看也應屬同一陣營。以常理判斷此種局麵屬於兩強互援。可是就在雷成的注視下。金鳥幻化的男子在滿麵善意的微笑間卻看似隨意地揮起右臂。在廣目天無比輕鬆且明顯帶有喜悅之色的目光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那種鋒銳無比的片狀金芒從對方喉頸間再次閃過。“殺自己人?”雷成腦中迅跳出這句不明就裏的疑問。如果不是親眼目睹他怎麽也不會相信這是真的。同樣的想法滿麵驚駭的廣目天也有。隻是它已經無法再問出口。失去了氣管咽喉的支持獨自滾落在地的頭顱不過隻是一團隨時可能腐爛的肉球。


    金色男子似乎是一名極為專業的殺手。瞬間揮掌數次無頭的怪物身體被切割成塊。隨即男子雙手在半空中輕輕一攏。所有屍塊竟然脫離地麵緩緩飛起。在懸浮狀態下仿佛被巨大的氣體碾壓研磨一般。當場粉碎為散亂的骨肉。這一切生的太過突然。呆站在原地的雷成實在無法決定究竟應該如何。略一猶豫間卻見金色男子身形一晃。瞬時便已經閃至自己身前。“怎麽?想要殺我滅口?”雷成思維裏下意識地閃過這個念頭。隻是從男子麵色上絲毫找不到與之有關的任何痕跡。他隻是朝自己不以為意地笑了笑。空手揮拳在橫掠的氣流間劃出一道黑色的裂縫。“空間?”雷成當然認識這種無比熟悉的動作。男子也不多言伸手將裂縫猛然撕開。邁步進入其中的同時也轉向雷成略微偏了偏頭。“他在叫我進去?”對方動作的意義非常明顯。心下大駭的雷成隻得跟在後麵縱身躍入黑暗的虛空。他根本無法拒絕。男子實力太強揮手間足以讓自己身異處。甚至連破開空間逃命的機會也沒有。荒波土神與廣目天就是最好的例子。無數的念頭在雷成腦中陡然而生。隻是很快便被眼前的一切所掩沒。


    這是一個無比美妙的空間。一片清秀無比的樹林綠如芳茵般的草地清澈見底的澗溪。輔以點綴其中的異石零星於綠色間的淡色植卉……在天頂那片近乎透明的湛藍之下。顯得無比安詳、寧靜。男子相當隨意地席地而坐。伸手處隻見虛空中竟然出現了一副光潔的瓷製茶具。接過壺口傾倒時淡赫的液體中倒也散出一股清新無比的暗香。雷成也不做作。直接端過杯子抿了一口。步入空間的時候他就已經明白此行絕無危險。若僅是想要自己的腦袋男子何必多此一舉?


    “你應該聽過我的名字!”看了正在細細品茶的雷成一眼神秘的男主人朗笑一聲:“我就是金翅大鵬——迦樓歲王。”顯然男子不是那種喜歡藏頭露尾的人。性格直爽開門見山。隻是聽到這個名字的同時雷成也忍不住打了個寒戰。迦樓羅王古代印度神話傳說中的絕對強者。曾經直接殺上天庭將雷帝因陀羅手下一幹神將打得潰不成軍。若不是主神毗濕奴從中調和以永久不死之身為交換條件。恐怕當時的神帝隻能以換位的方式才能獲得必需的生路吧!“當然聽過!”略一思索雷成當即麵色肅然道:“強如迦樓羅的大名如雷貫耳。”這番話簡短、有力不卑不亢。冷靜中隱隱透出對強者足夠的尊敬。任何人都喜歡誇讚。這也是馬屁者存在的必須理由。麵對不知根底的強生物雷成隻能選擇這種貌似絕不卑亢的變相恭維。當然收到的效果與預料相當。但凡直爽之人必定不會喜歡阿諛奉承之徒。可是來自對方口中由衷的稱讚卻是另外一碼事。當下迦樓羅王眼中不由得又添幾分讚許。


    “也許你不會相信我已經在這個宇宙存活了足足二十萬年壽。”接下來的話更令雷成隻得苦笑:“我自詡能夠看穿大千世界所有的奧秘。卻無法看透人類的本心。”“為什麽?”“人類是一個充滿神秘也令我為之數度吃驚的種族。”迦樓羅王端起麵前的杯子侃侃而談:“從表麵上看你們很弱小非常弱小。幾乎沒有任何力量。活像一隻小小的螞蟻隻需輕輕一摁刹那間便粉身碎骨。”雷成沒有答話。隻是耐心地等待下文。“然而人類卻擁有無窮的智慧。”語出驚的迦樓羅王繼續道:“每每到了危急關頭你們總能以各種古怪奇妙的方法為之對抗。令我讚歎不已。嗬嗬!每當看到這種情形我總會不由得想起那種鋪天蓋地足以毀滅一切的龐大蟻群。”“你想告訴我什麽呢?”不明就裏的雷成決心以直對直。“和我一樣你很直爽!既然如此我也不喜歡浪費時間!”迦樓羅王定神看了看他:“我想和你結盟!”“結盟?”雷成隻覺得自己耳朵出了問題。驚訝之下不禁疑道:“什麽意思?”“結為利益相關的盟友!共同對抗我們的敵人!”男子說話的聲音絲毫不容半點置疑。這實在太突然了。如果不是存在於潛意識的清明提醒。雷成一定會認為自己是在做夢。一個強大無比的十級生物傳說中連神帝也不是對手的不死者。居然聲稱要和自己結盟?


    與那些不知輕重的家夥相比雷成對目前的家底非常清楚。自己實力僅為八級標準。加上能量空間內用於陰人的“陷阱”應該可以提升到九級左右。被囚禁的建禦雷神隻要恢複部分實力與自己進行融合。強化後的身體自然可以獲得再次提升。不過就算同樣達到十級的戰力。雷成仍舊沒有絲毫把握勝過麵前的男子。九百九十九那隻是人類製訂的標準。天知道這隻金色的怪鳥究竟有多強?別人不知道自己可是親眼所見。這個強到隻能以變態來形容的家夥僅僅揮手之間便輕鬆砍下兩名九級生物的腦袋。


    實力是衡量一切的資本。強如迦樓羅王的可怕存在與自己這種不入流的小角色結盟。是故意調侃?還是笑話?或者更是一種類似施舍的憐憫?


    畢竟從其剛才所說。似乎對於人類很有好感。“我做事不喜歡拖泥帶水。更不喜歡和沒有用處的對手打交道。”看穿其內心的男子笑了笑:“用不著顧忌太多也不要妄自菲薄。你有足夠的實力做我的盟友。弱者根本沒有資格踏足我的清修之地。”說這番話時對方語氣堅決肯定。其目光與思維意念波動基本平衡。麵色、肌肉、皮膚等表像平複如常。沒有現絲毫謊言在大腦作用下經由神經射帶起的微小反彈。這是聯邦情報機構用於測謊的部分依據。也是此刻雷成所能使用的最基本評定方法。他甚至現:迦樓羅王說話的語稍嫌略快。似乎其中隱隱有著某種必要的急促。但是不管怎麽樣結盟應該是對方的真實意圖。絲毫沒有欺騙自己的可能。“既然是結盟。那麽第三方勢力又是誰呢?”見雷成不再懷疑。男子麵色又善幾份:“那是我們共同的敵人……欺世神族。”“是它們?”雷成心中一陣愕然。臉上卻沒有絲毫作色。隻是略帶疑惑地問道:“敢問一聲尊下在第二世界所屬何族呢?”不知不覺見他悄悄用上了敬語。這也是對雙方交好的一種必要暗示。“吾乃鬼神一族。”迦樓羅王直言道:“欺世神族欺世盜名。乃神族大逆。”“那麽我可以將尊下現在的舉動理解為鬼神一族與我人類進行結盟的理由嗎?”雷成似笑非笑地點了點頭。他記得就在剛才眼前的男子親手砍下了廣目天的腦袋。按照增長天的記憶廣目天與它同為鬼神一族守護須彌山的四大神將。而迦樓羅王現在自稱身為鬼神族屬……難道這家夥想要謀逆造反?


    “當然不行!”男子顯然明白雷成腦子裏的盤算。冷哼一聲道:“這隻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秘密約定。換句話說所有的盟誓也僅在暗中有效。如果有第三者在場或者知曉其中內幕我有權否認今日生的一切。就算親手砍掉你的腦袋也休怪我翻臉無情。”這就是強者的結盟。隻圖對自己有利一旦陰謀暴露。先殺人滅口。雷成明白這絕對不是什麽恐嚇。而是**裸的明言。迦樓羅王的意思非常清楚:所謂結盟不過是將自己當成一枚可利用的棋子罷了。


    他並不懊悔更不會因此心懷憤怒。對方比自己強太多。揮手之間足以人頭落地。從入侵地球的那天開始第二世界的所有生物已經站在人類的對立麵。無論身份如何迦樓羅王也無法逃脫敵人的概念。隻不過在無力與其對抗的情況下巧妙合理利用這股意外的力量。倒也不失為明智之舉。男子本來就是自己的敵人。既然可以暫時結盟何樂不為少了個強大的對頭?至於威脅更是無從說起。想清楚其中關節的雷成不禁一陣輕鬆。他已經開始盤算:如何利用這難得的機會從中獲取更多的利益。


    第一八七節盟約


    “既為盟友那就請尊下先說說看我在盟約中應盡的責任和義務吧!”雷成麵色琢定地點頭應和。一副深思熟慮的模樣。“有句話不錯……與聰明人說話的確非常簡單。”迦樓羅王的嘴角慢慢浮現一絲微笑:“姑且不論身負實力單就這份智慧。能夠在瞬間明了其意通徹內中關鍵。寵辱不驚威懼不怒。就足以堪當我迦樓羅的朋友。既然如此我也不再顧左右而言它。細細算來此密盟當分三段來說。”“三段?”雷成眉頭一皺:“這麽複雜?”“我要你做的非常簡單!”迦樓羅王答非所問:“滅掉所有的東瀛人殺光在地球上出現的全部欺世神族。”此言一出雷成不禁倒吸一口冷氣。東瀛與亞洲聯邦之間是永遠無法調節的世仇。就算迦樓羅不說徹底滅絕該族也是自己份內之事。然而從一名高級強者口中道出這類要求卻顯得有些匪夷所思。以迦樓羅的神通此事絕對不難。為何又會挑中自己幫其作為呢?


    至於滅神也在情理之中。無論最早出現的平將門還是剛剛掛掉的荒波土神。雷成對這些東瀛天神並無好感。何況對方以人為食。我不殺它它就要殺我吃肉。迦樓羅王絕非弱者。兩件事情又都屬自己本為之責。但是以此作為結盟條件卻顯然不合情理。


    “這隻是現在階段的密盟。”男子絲毫不顧及他眼中的疑惑自顧道:“至於其它方麵。暫時還不用談論太多。等到你完成所有任務。我自然會將後麵的部分一一告之。”奇怪!真是太奇怪了!無法想通其中關鍵的雷成隻能呆坐原地。平靜如水的臉上卻也不見任何疑色。“我的要求你應該能夠輕易辦到!”迦樓羅王仿佛看穿他的心事一般:“東瀛人的數量不多根本不是你的對手。至於欺世神族隻要時機把握得當對你也毫無威脅。嗬嗬!用不著擔心既然身為盟友。我必會暗中助你一臂之力。”雷成等的就是這句話。“這是我的信物。”說著男子從身邊摸出一根金色的羽毛:“無論身在何處手撫其上以梵語記心默念三遍吾之名。自會現身相助。”這算什麽?幫助?還是贈與?


    雷成需要更為實際的東西。“盟友之責我必當盡力。隻是勞煩尊下實屬不敬。如果我與欺世之神實力相當那麽……成功的機率想必……”說到這裏雷成打住了話頭。隻是笑眯眯地望著對方。“並非我不幫你。”明了其意的迦樓羅顯得有些為難:“實力的提高需要機緣和時間。人類體質極為特殊。用你們的話來說修煉方法自然不同。對此我真的無法可想。說實話對於你所具備的力量我也極為驚訝。如果不是確定你確為人類恐怕之前我早已將你當場滅殺。”修煉?


    內心盤算一番雷成不禁恍然。說法不同但意義卻是一樣。以自己的理解修煉的真正含義恐怕應該是“進化”才對。隻是他仍然還有部分疑問。“機緣?時間?這是什麽意思?”“以你目前的實力已經相當於人中之神。”男子似乎不想在這方麵解釋太多:“各族修煉方法各異。人神與鬼神並非同殊。所有的一切都得看你自己的造化了!”哼!什麽造化?分明是不願道出其中究竟。何必用這些縹緲的東西礙眼?


    心下雪亮的雷成不再多言。迦樓羅王此時也起身作勢欲重開空間送客。“尊下能否回答我最後一個問題?”此時雷成忽然道:“為什麽你會選中我作為盟友?”“你很強!就目前的地球而言你應該是人類當中的最強者。”迦樓羅的回答既在意料之中卻也有部分屬於意外:“當然其中也有你所在的國家與東瀛人屬敵對的緣故。不過若論其根本……我隻能說在你的身上我可以找到一些很久以前老朋友熟悉的影子。”這就是結盟的理由嗎?


    雷成無比愕然……


    當他從沉思與茫然中再次清醒。身邊的景觀已經全部掉換。清幽潔淨的林蔭早已消失。頭頂的湛藍天空被陰沉的暗幕所代替。與奇麗的景石相比大塊的混凝磚土顯得更為方正規則。隻是在零散破碎的瓦礫襯托下除了無限的荒涼。根本沒有絲毫美感可言。


    至於星散在翠碧芳茵間的可愛小花在漫無邊際的厚厚輻射塵中隻能是妄想者口中的喃喃嘁語。這就是現實中的世界。無比慘淡無限灰暗。除了死亡與寂寞再也找不到任何留戀的東西。相比之下能量空間裏的那一切。多麽美好多麽溫暖。具有無比神秘感的它似乎連萬能的死神都無法踏足其中。據說鬼神之王便是地球佛教之祖……大日如來。迦樓羅王且有神通破開空間建立屬於自己的領域。強大如斯的神王自然更加不在話下。或許傳說中的極樂世界正是如來所居的空間所在吧!在那裏甚至能找到傳說中蔭護神佛終得大成的菩提樹……


    幻想與現實巨大的反差。通話器中傳來熟悉的聲音將雷成從漫無邊際的臆念中再次驚醒。腳下鋼筋尖端紮及鞋底的觸感終於使他生出重返人類世界的真實。二十三名身著黑衣的東瀛潛伏者無一遺漏。除三名負責“活祭”安全的看守被生擒。其餘的人都被十七小隊在生理頻譜射線的指引下按圖索驥暗中接近後。全部當場格殺。


    隊長渡邊是所有黑衣人中的幸運兒。他不僅依然保存著自己的性命。更及時逃出了對手布下的包圍圈。原本矗立在廣場中央的孕育之花已經粉碎。無論是高級鬼神廣目天還是為東瀛人所崇拜的荒波土神。都已身異處。它們默默的躺在地上任由空氣中的各種微小生物肆意侵蝕。大口吞嚼著這難得的“神肉”大餐。所有目標該死的死了。該殺的也都殺了。至此作戰任務圓滿結束。可是雷成的內心卻絲毫沒有喜悅的感覺。除了驚懼竦然更多的則是那種對於未來無法看透的莫名擔憂。獲得一名高級強者的青睞成為對方認可的同盟。本是無上光榮且值得驕傲的資本。然而迦樓羅王最後所說的話卻令雷成內心無法產生此類激動。他覺得自己正在被人暗中利用。而對方的目的與企圖自己卻根本毫無所知。


    穿梭機已經進入回程的太空軌道。輕輕撫摸著藏在空間手環裏的金色羽毛雷成的眼中倒也逐漸露出一絲詭異的冰冷。按照聯邦軍例:所有戰利品必須全數上繳。任何人不得私自截留。此戰收獲極大。廣目天與荒波土神同為戰鬥力高達九級的強悍生物。雖然已經戰死不過就其屍體而言。卻是難得的上佳試驗材料。尤其在以老院長為的一幹研究人員看來更是顯得珍貴無比。十頭邪神羅婆那已經死了。為了測試新型鐳射炮的威力而把如此“貴重”的試驗品活活玩死。一直是章維涵內心最大的遺憾。如果不是雷成事先早已打過招呼被囚禁的建禦雷神估計也難逃科學狂人的魔掌。依靠羅婆那的血液聯邦獲得了有史以來最強悍的生化兵器。有了兩隻更為高級的生物屍體為樣本。科研部的人肯定又會搞出某種新花樣。更何況這還不是普通意義上的兩具屍體。而是兼備二者所有身體特征乃至基因的複雜混合變異體。可以想象對於狂熱的生物學者它有著何等龐大的誘惑力?


    三名東瀛戰俘已經全部交由情報機構監管。他們身上的武器、裝備、服裝以及各種被一一搜出的物品。統統登記造冊。與之前所獲資料進行詳細對比由電腦分析其中異常。全麵整理後最終找出可用的部分線索。這類比較看似平常。卻極為必需。


    公元二十世紀以前人類一直認為:太陽光是世界上光度最強的光。但是到了該世紀中葉比太陽表麵亮度高出一百億倍的激光開始進入人類的視線。這種利用電子聚能產生的光線威力極大。自然成為眾多軍界人物看中的未來武器選。然而強效激光的聚合需要大量高能電子的產生。在無法滿足這一需求的情況下致命的激光卻隻能弱化為利用亮度進行視線灼刺攻擊的輔助武器。基於種種原因電子聚合小型化裝置技術成為地球各國政府夢寐以求的核心技術。在此領域獲得突破性進展的亞洲聯邦在嚴防各類間諜的同時。也次將激光武器量化裝備軍隊。黑衣人持有的武器原型是聯邦軍部四年前開成功的可變式激光射器。最高聚焦狀態下甚至直接洞穿中型坦克正麵裝甲。由於該武器所需聚能時間較長最後隻得改變設計方向成為現在的專用狙擊激光槍。以戰前的科技水準衡量東溫島國僅屬中下。雖說該國一直暗中培養各類高級研究人才但就總體方麵來看:他們絕不可能獨立鑽研出該項技術。至於仿造那就更不可能。槍械的外觀盡管能夠模仿得惟妙惟肖。其中最為關鍵的核心卻無法利用單純的工業模式仿造。在沒有掌握相關技術的情況下這不過是沒有任何意義的空話罷了。這些武器絕對不是東瀛人獨力製造。至於其中的具體來源……必須等到情報機構將所有材料全部整理完畢後才能得出最終的結論。與東瀛人一同被俘的還有三名陷入昏迷中的“活祭”。


    都是些年紀約莫二十上下的年輕女孩。遮住**身體表麵的衣服僅有一件灰白色的麻製破舊長袍。從表麵大大小小的各個裂縫裏甚至可以清楚地看到被掩蓋在其下的柔嫩身體。軍醫已經對她們做過全麵檢查。昏迷的原因是一種植物類麻*醉藥劑所致。這些女孩的體質極差。已經出現明顯的營養不良趨勢。可能是長時間未與陽光接觸的緣故吧!慘白的皮膚表麵顯出孱弱的病容。乍看上去倒也還有幾分令人憐惜的嬌柔之美。她們都是處*女。保存完好的**內膜已經證實了這一點。當戰艦內部各部門相關人員正為自己負擔的責任往來忙碌的時候。戒備森嚴的高級會議室裏雷成卻一把狠狠撕裂自己的空間。將跟隨在身邊的所有人全部裹進其中。除了此前進入空間的王、章兩位上將。其他幾個有幸得以隨之進入者則是雷成身邊的老隊友。其中甚至包括剛剛從成都基地接運而來傷勢已經全麵好轉的高大勇。雷成不是那種喜歡炫耀秘密的白癡。如果不是逼於無奈他絕對不會讓自己的私人空間變成公共場所。進入的地點是距離機械都市甚遠的一處僻靜山穀。在可能的情況下多有一點屬於自己的秘密總不是什麽壞事。直到現在他仍然無法理解:迦樓羅為什麽會選擇自己成為所謂的盟友?


    雷成曾經設想過無數種理由。可最終卻現均屬荒誕。在不符合邏輯思維的情況下任何猜測都隻是無法成為現實的幻想。


    個人思維遭遇困境的時候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人參與其**同研究。“旁觀者清”就是最好的例子。在能量空間內部探討此事一可機密二可清靜。至於其三則是因為這裏太過緩慢的流足以保證充分的談論時間。“既然猜不透就不要想那麽多!”老將軍一向喜歡語出驚人:“其實你之前的想法就很不錯。對方太過強大化敵為友也是最佳方法。更何況對方的要求與我們目前正在進行的戰略計劃大抵相同。因此其中並沒有什麽可擔憂的利益衝突。不如先按照原訂計劃一一找出殘存的東瀛人居所。獲得部分實質性的成績之後籍此再與之對話。這樣做總比呆在這裏胡亂猜測好得多!”一語驚醒夢中人。對啊!既然猜不透那就索性不要猜。等到計劃全麵展開再慢慢探究其中的秘密。的確是目前最佳的應對之法。“其實這件事情其中肯定隱藏著絕大的陰謀。”看著恍然大悟的雷成將軍略言寬慰:“我們隻能走一步算一步。總想著算計別人自己落好當然不可能。更何況你所說的迦樓羅王實力太強。沒有足夠的資本空談自然無法起到必要的收效。”整日裏埋頭實驗室的老院長大概不善言談。他隻是將一疊早已整理好的資料塞進雷成手中。廖廖說了幾句便站起身來催促盡快回到原來的世界。繼續自己未完的工作。“我是個科學家。研究陰謀和策略不是我的強項。不過宇宙中的萬物都逃不脫規律和邏輯的控製。打個比方:液態水的分子成份是氫氧原子的組合體。兩個氫原子外加一個氧原子構成分子式中的最基本組合。可是當你口渴喝水的時候是否想過;我現在喝的究竟是什麽呢?是氫?還是氧?或者是二者的共同結合體?如果是我為什麽看不到它們?當然這些問題都有固定答案。不過答案與表像之間的聯係卻需要大量語言和時間進行最詳細的解釋。嗬嗬……如果不是物理領域的專業人士。與其花那麽多的時間弄清楚事實真相還不如利用自己的特長把這種近乎無聊的舉動轉化成更多的利益。”


    第一八八節平叛


    空間開合並不麻煩。隻是送走兩名將軍後雷成卻不由得想要苦笑。本想請出他們幫助自己分析卻沒想到:二人同樣都抱著類似的觀點。也許自己確實多慮了……


    想到這裏他不禁轉身走向靜候在旁邊多時的陳章等人。戰力、級別、能量……這些早在幾年以前僅僅隻出現在人類最尖端研究領域內才會略微提到的名詞。如今卻已成為掌控這個世界具體命運方向的根本。


    第二世界的各族生物社會中力量最強悍的王者牢牢占據了絕對權力。繼而往下分散則是等級相對弱化的旁支輔助。到了最後構成基礎的千百億萬低級生物中強者寥寥無幾。它們純粹是以自己的生命為代價幫助君王們獲取更多的利益。這種金字塔形的構建方式與曆史上的的人類帝製社會多麽相象。一旦位於塔尖頂端的最高者意外致死。無法避免的混亂將在頃刻之間彌漫整個塔身。甚至有可能自上而下引起全麵崩潰。十七小隊目前麵臨的處境與之多麽類似。毫無疑問雷成就是整個小隊的核心。力量最強大的他在曆次戰鬥中均是勿容置疑的領頭者。雖然每一次勝利都和其餘隊員的輔助支援有著密不可缺的必要聯係。可是綜觀全局這種帶頭人的作用非他莫屬。雷成曾經多次想象:一旦自己在戰鬥中倒下或者意外身亡。小隊的前景將會如何?聯邦又會如何?地球、殘留的世界又將怎樣?


    這可不是什麽妄自尊大的虛幻設想。而是一種在連鎖反應之下可能出現的態勢波及。雷成是小隊的絕對中堅小隊又是聯邦軍的最強拳頭。放眼世界聯邦政府一旦傾覆殘餘的任何人類國家政權根本無力阻止第二世界全麵進軍。滾雪球似的連帶效果將會席卷整個地球。把人類徹底帶入絕望的深淵。或許“真理與信念”的幕後操縱者非常願意看到這種情況的生。隻是就東瀛這個民族在曆史上的種種作為看來。如果當真有這麽一天出現人類的命運恐怕遠比成為第二世界生物口中之食更加悲慘。杜絕和防範危局的生絕對必要。最好的方法:莫過於在事之際緊急啟用第二繼承者。


    四名老隊員是雷成看好的對象。陳章心思慎密考慮問題多從各方麵兼顧。當屬最佳選。嚴蕊是其中唯一的女性。頭腦反應能力極快也能在瞬間對情況態勢做出最佳判斷。而且由於其自身魅力的關係。高家兄弟也能唯其馬是瞻。高大勇衝動易怒卻也知道輕重緩急。喜歡真章硬拚直爽粗豪。深得下級隊友尊敬。高大彪與其兄相比多了一絲謹慎的優點。敢打敢衝也能兼顧大局臨機而。比之其兄人脈倒也相差不遠。這是雷成心目中早已排定的一張繼承順位表。然而關鍵性的問題不是四人能力的優缺差異。而是其自身戰力的強弱多寡。依靠大腦人類在進化過程中獲得了無與倫比的智慧。加之曆代書籍中對智者的推崇。智慧在人類眼中自然成為實際權力者帶代名詞。但是在注重於戰爭結果的同時。人們往往忘記:沒有英勇戰士的浴血奮戰即便運籌帷幄的謀士計策再完美。也無法轉化成現實。


    綜合算來四人戰力標準已經過七級。隻是對上實力高達八級的雷成。哪怕一擁而上四下群攻仍然無法避免最後的敗落。一加一等於二的數學理論在實力的強弱對比研討中毫無作用。盡快提升所有人的力量。這是在幫他們自己是在幫助亞洲聯邦也是未雨綢繆的防範。更是為了幫助雷成自己在可能的時候添加更多、更強大的助力。科技的進步需要與時間相輔相成。以聯邦目前掌握的技術手段而言生物體能強化已經達到了頂峰。接受過培養艙改造的雷成等人根本無法在現有基礎上獲得絲毫益處。利用品質優秀的誕生石向虛空中的“智龍”換取反複進化的機會。是堪用可行的途徑之一。然而毫不鬆口的“智龍”對於誕生魔石的數量需求根本不讓步。在沒有大量石頭維持這種“揮霍”的情況下此法仍然不可取。思來想去陳章等人強大的最後一途就隻剩下單純利用融合獲得實力的瞬間提升。按照國際化合機構早在2o11年公布的標準:生物能量的多寡決定其個體實力的強弱。隻有那些能量強於普通人類的生物才能獲得對應的等級品評。嚴格來說這種計算標準根本沒有任何現實參照物為依據。但是作為衡量各國爭相研製高級生化武器的測評框架。這份標準的存在卻也極有價值。在那個時代人類最強悍的生物兵器。當屬美洲聯邦秘密研製的“級戰士III號”。以對應的標準來看那不過隻是個戰力接近二級水準的合成生物罷了。


    盡管如此當時的美洲聯邦卻宣稱:隻需要十名這樣的生化戰士足以對抗一個齊裝滿員的集團軍。這並非故意誇大其詞。科技的等級與人類的視野處於同步進化的狀態。可以想象:如果當時出現一隻戰鬥力高至三級或者四級的生物。在人類眼中其地位絕對不會亞於傳說中的神。每每想到此間雷成就會覺得忍不住有些好笑。人類社會的曆史中妄稱神之名的邪教領袖何其之多。然而從戰爭爆動現在死在自己手上的真正神靈卻也不是一個小數。“父親”對第二世界的研究現了融合的存在。使“造神”成為可能。到目前為止還忠心耿耿擔當管家一職的雷神托爾就是最好的證明。也是一個實力遠融合者本身卻絲毫沒有反噬跡象的特例。與同級生物融合從而達到越已有級別能量


    的實力。這是雷成從無數次融合中獲得的寶貴經驗。但是他卻沒有那麽多的高級神靈可供融合之用。


    利用低級生物逐級融合最終獲得符合要求的高級強者。是最安全、最穩妥的辦法。可是這樣做消耗實在太過巨大。一想到融合需要密密麻麻的怪物雷成就覺得頭皮一陣麻。且不說收取這些生物是何等的麻煩。單論反複融合所需的誕生石就是一個極為龐大的天文數字。打掃戰場獲得了近百萬的魔石。他還有額外的使用計劃。因此強大的目光隻得放在遍布地球的孕育之花身上。不過雷成將四位隊友邀至空間內卻與包裹的花體內部的怪物暫時沒有任何關係。一台與個人電腦相連的大型電子屏幕在幾名機械人的幫助下高高豎立在諸人麵前。其中所顯示的內容則是雷成當日破開並獲得能量的全過程。這是他根據自己記憶利用模擬模式再生的演示資料。影像播放時間不長。觀看的四人也很聰明。不用多加解釋他們完全明白:這是隊長將專屬其個人的最大秘密公開。希望自己能夠領悟其中的奧秘。


    “如果不是親眼目睹我根本不會相信這是真的。”陳章若有所思地捏了個響指:“空間……嗬嗬!說吧!你又在打什麽鬼主意了?”“我希望得到你們更多的幫助。”雷成倒也直言不諱:“個人的力量再強畢竟有限。雖然大家實力不等。可是一旦擁有屬於自己的空間其中的好處自然不言而喻。”“你的意思是利用空間的隱蔽和特殊性。突然動致命襲擊?”嚴蕊的反應很快。“不完全是這樣。”雷成含笑擺了擺手:“空間是屬於個人的私有界麵。目前對於這方麵的使用技巧我也僅隻有個大概的理念罷了。如果大家都擁有自己的空間那麽能夠靈活運用的機率自然也就更大。”“頭兒你的解釋能不能再具體一點?”光頭男顯然並不十分理解。“我無法解釋!”雷成輕輕攤開雙手:“這是打破已有任何概念的一種能量存在形式。它與你的個人思維相連。除你之外任何人均無法使用。還是那句話當你自己擁有之後自然也就能夠明白其中的微妙之處。”有些東西獨特的自我理解概念遠比旁人頻繁拙奧的解釋有用得多。對此柏年深知其中真髓。接二連三的意外孕育之花的相繼開放諸多相互緊扣連的危局……都使十七小隊疲於奔忙無法獲得正常休整時間。在這樣的情況下負責統管整個成都基地的司令官莫遠章隻得徹底打消想要借助雷成等人“之力的念頭。將全部注意視線重新集中到目前手上可用的機動軍力上來。除了防衛基地必須的守備力量隻有六個滿編的步兵中隊可供使用。這還是在他嚴令之下從大批投降平民中精挑細選出來的結果。相比普通的預備役民兵這些人無論在體格、戰鬥意識方麵都尤為突出。雖然接受訓練的時間不長可是在打亂建製將其部分編入現役部隊作為補充力量使用的情況下。倒也不失為一種可取的辦法。毒氣的儲量已經足夠。一次全方位密集投放足以徹底彌漫所有居民區域的每一寸角落。到時候不要說是叛民。就算深藏於隱密窟窿裏的老鼠同樣無法逃脫必死的命運。與莫遠章一樣傷勢痊愈的柏年同樣在期盼這次醞釀已久的屠殺。唯一的不同:中將是從全局觀念出逼於無奈不得不下令殺光所有的叛民。反觀柏年則是單純想要滿足自己內心深處埋藏抑製已久的**。


    淩晨三點是最佳的睡眠時間。也是人腦生物鍾自動調節為徹底放鬆的休息刻度。六個齊裝滿員的重裝步兵中隊連同大量機械士兵一起。默默地守候在中央軍事區與之連通的四道閘門路口。數十輛履帶式裝甲厚重的補給運輸車輛緊跟其後乍看上去活像一頭頭密布在饑餓人群中隨時可給予哺乳的鋼鐵奶牛。全副武裝的柏年雙手交叉在胸。神情淡漠地站在南向道口的最前端。看那輕鬆的樣子似乎即將開始的根本不是什麽殊死戰鬥。而是一次最為悠閑的郊遊旅行。當控製中心最後一次傳來各通風口設備檢查無恙的消息時。麵色冷峻的莫遠章這才帶著內心各種複雜紛亂的念頭。在身邊一幹參謀人員的注視下沉重地下達了最後的攻擊令。瞬時在對外鼓風機強勁的氣流帶動下。大片被釋放於其中無色、無味的透明氣體。也隨著這道強大的推動力將自己最凶殘的真實麵目掩蓋於外表之下。帶著嘴邊充滿誘惑的微笑朝著可憐的羔羊們悄然襲去。三十分鍾。這是中央氣流貫穿覆蓋整個基地外圍的必須時間。也是起隨後攻擊的信號節點。“將軍請下達命令吧!”新晉為準將的王振東神情黯然的把手中的通話器遞過。和善敦厚的臉上顯出一絲不忍之色。“如果現在不動手將來被殺的恐怕就是我們自己。”莫遠章口中的喃喃之語似乎是在為自己的舉動進行辨解。他並未因此浪費太多時間。幾秒鍾後心意已決的他將話筒高高舉起。以勿容置疑的口氣大聲喝道:“作戰開始全軍出擊……”一聲令下四道合攏的厚重閘門。也在眾人緊張注視的目光中冉冉升起。


    望著麵前那道不斷拓寬其中縫隙的淡淡光線掩蓋在防護服頭盔下麵的柏年臉上慢慢浮現出一絲殘忍的微笑。他順手抽出背後的碳素戰刀在空氣中靈活地腕出一道閃亮的寒芒。以自己特有的習慣在公共頻道內冷哼一聲。將鋒利的刀尖高高指向正前方。“進攻……”與軍事區內四條蜂擁而出的戰龍相比龐大的居民區更像是一座了無生氣的死寂之城。那些習慣據守在通道附近的零星叛民就好像被空氣融化一般麵對聲響巨大的動靜卻絲毫沒有任何回應。直到第一波攻擊部隊衝過道口另外一端的時候謎底才被揭曉。他們全都死了。從口鼻部分湧入的毒氣在麻痹神經係統的瞬間。更對身體各部分髒器形成有效的阻礙。在維生機能無法得到正常供應的情況下除了死亡再也沒有第二種選擇。望著身邊一具綣曲的屍體。柏年眼中閃過一道淡漠的冷光。他想也不想便高高揮起手中的戰刀。在旁邊士兵驚異的目光中重重劈下。帶著殺戮與破壞引難以形容的愉悅之感將死者那滿含痛苦之色的僵硬頭顱。好像一隻混圓的足球般驟然擊飛。“傳我的命令:所有屍體均要補殺一次。攻擊方法自便。違令者格殺……”說罷他這才重重一甩刀身粘連的血液。頭也不回地朝著通道內區飛快地走去。必須確保作戰之後沒有任何遺漏。因此虐屍的行為完全可以理解。隻是在旁人看來滿麵狠辣的柏年更像是因其內心的**而布這樣的命令。


    進攻仍在持續。大隊機械工兵緊跟其後。將經過區域內所有電子設備全麵整修。很快在源源不斷的後備電力供應下居民區間的隔斷閘門變得開合自如。沉寂已久的各型電子警戒器具也在中央電腦連控下相繼煥出新的活力。將一道道醒目的紅色探測光芒準確地投放到指定區域的線標之上。


    第一**節桃色


    攻擊部隊的推進度極快。不到二十分鍾前鋒已經接近居民區內的核心部分。借助毒氣的幫助這場戰力對比並不均勻的對抗。早已變得異常簡單。一路上都是死人。因為窒息和痛苦的導致死亡在屍體表麵呈現出無比可怕的恐怖之狀。喪失神經功能的叛民們為了獲得必須的氧氣。紛紛以雙手狠掐自己的脖子使舌頭盡量伸出。那種可怕的長度已經遠遠出人類能夠接受的正常生理範圍。乍一望去仿佛是隻在傳說中才會存在的拔舌地獄。在某種神秘的力量作用下得以穿越空間的障礙。血腥無比地降臨於世間。無論是剛剛補充的新人還是曆經戰火的老兵。早已在各種場合下看慣無數淒慘的景象。親人的慘死、朋友的亡故……所有戰爭帶來的創傷令他們的心智幾近麻木。死亡對於他們來說不過是普遍至極的一個另類詞語罷了。隻是麵前這些身體尚帶溫熱的屍體其麵部圓睜凸顯的雙眼以及在強烈扭曲作用下無法恢複本來麵目的肌肉皮膚。共同構成一副充滿驚駭的可怕畫麵。中毒後的死狀與驚嚇致死的外表極為類似。軍人不怕死更不會懼怕鮮血。即便是遍地橫屍血肉四濺的殺場他們也絲毫不會皺一下眉頭。


    然而麵對堆積如山的驚死之屍。哪怕神經承受能力再強的人內心也會多少感到一絲震撼與恐懼。柏年顯然屬於其中的異類。一路過來他已經連續順手砍下近百個死者頭顱。隨著手臂漸漸傳來陣陣酸麻那種因為殺戮產生的期盼與興奮也在逐漸淡化、消失。就算一頭最凶殘的惡狼連續虐殺大量溫順的綿羊後。也會生出一種無力的厭煩。更何況柏年並非野獸。而是不折不扣的人類。他已經厭倦了虐屍。他必須盡快找到新的泄物……一些尚在存活的對手。揮手砍下近前一具屍體的頭顱渾身煩躁的柏年下意識地瞟了一眼手腕上的空氣測量器。毒氣含量還有百分之九十五以上。也就是說在徹底消滅所有幸存者以前中央電腦是不會重開通風設備進行全麵排放的。“活人哪裏還有活人?都給我滾出來。讓我殺!和我戰鬥!讓老子實實在在過把癮……”強壓下心頭想要暴怒的**柏年狠狠咬了咬牙。簡短地交待身後警衛幾句後這才縱身提刀朝著旁邊未經清理的一條狹窄甬道直奔而去。


    之前被雷成救出的傷殘潛伏者雖然基本記憶已被藥物阻斷。但是利用電子納米記錄器。其中有兩人仍然成功地將部分已知情報儲存其中並且注入自己體內進行保存。在這些數量不多卻極為重要的情報裏就有一張利用電子信標進行重疊的地圖。地圖的本身毫不為奇。那是整個居民區的內部構造圖紙。軍方中央電腦裏也有完全相同的儲備資料。就在地圖的表麵有著數個用紅色光點標注的區域。從其所在的位置來看應該是被叛民嚴防死守的中央核心。柏年的目標正是距離自己最近的一處紅點。地圖顯示有一條狹窄的通道與目標相連。然而出現在柏年眼前的卻是一堵冰冷厚實的混凝土牆壁。見狀他也不多言。隻是摸出空間手環裏的大口徑榴彈頭射器狠狠扣下板機。隨著“轟隆”一聲巨響。牆壁中央被威力巨大的彈頭炸開一個碩大的破口。就在尚未散盡的硝煙與灰塵間牆壁的另外一邊還夾雜著幾條來回亂竄的身影。一種難以形容的興奮在驟然加大分泌量的腎上腺素刺激下瞬間彌漫了他的全身。催促著他仿佛一頭靈活的獵豹敏捷地飛跨過所有障礙。瘋狂無比地衝入其中殘酷虐殺著所有的活物。


    很明顯這是一處被叛民巧妙隱蔽的所在。從一幹防守者身上穿戴的戰鬥防護製服來看他們應該屬於叛民中的精銳部隊。連帶推測之下不難想象其中肯定有著某種不為人知的秘密。如果換在以前單憑爆炸便直接衝入森嚴防衛圈的柏年。肯定會被密集的子彈打成蜂窩。然而現在的他卻在飛襲來的子彈中來回自如。在靈活躲避一串串流矢的同時手中上下翻飛的刀刃也在肆意收割一個個鮮活的生命。他屬於那種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人。更是為了目標甘願放棄一切的人。冒死融合隻是強大的第一步。當他從融合的危局中徹底清醒後對強大力量的熾熱期盼當場衝散了後怕恐懼帶來的陰影。將軍的級別使他能夠得知十七小隊融合的部分過程。消耗了部分誕生石與數十隻捕獲的低級生物後在一隻三級魔獸的“幫助”下柏年成功地越過了四級戰力的界限。世界上的事情就是如此古怪。對於雷成這個說不上究竟是感激還是仇恨的人柏年卻每每有種奇怪的臆念。潛意識裏他總想越對方實力一躍而上。當然此類想法已經和莫清無關。他隻是想要變強不顧一切地強大。從這個意義上說雷成其實已經變成其內心深處衡量對比的重要目標。


    換句話說雷成的存在。對於柏年就是最大的外在催促來源。除了融合他甚至仿照十七小隊的編製。將手下四名絕對忠誠的心腹轉化為融合者。隻不過單就個人實力而言僅為三級不到的標準罷了。柏年相信:假以時日自己肯定會比雷成更強。這是一種理想一種信念。連柏年自己也說不清楚強大之後究竟代表著什麽意義?或者利用自身的強大能夠從中得到哪些好處?


    在軍方資料庫中強悍的四級生物堪比一個中隊的裝甲擲彈兵。外人或許不知道此類兵種所代表的意義。但是柏年卻比誰都清楚。那是早在五年前由參謀本部根據戰場實際需要提交的一份報告。其中詳細規定了該兵種的所有必須物資。按照標準利用早期防護服為基礎在表麵添加硬化陶瓷裝甲後的士兵。戰鬥生存能力將得到最大限度提升。然而此類服裝極為笨重。即便在加裝小型動力係統後手、足等關節仍然無法靈活扭轉。根據裝甲防護服的特點單純以投擲甲載武器或槍射榴彈的兵種也應運而生。該兵種次投入戰鬥便收到不俗的戰果。無視一切輕型武器攻擊的裝甲兵利用威力強大的榴彈生生炸開一條通路。配合航空部隊的地麵壓製效果在敵方沒有重型火力的情況下裝甲擲彈兵足以摧毀前進道路上的所有目標。一個人對抗一個這樣的中隊。若是換在一年前根本無人相信這是事實。


    眼前的叛民雖然裝備精良兵員素質也遠一般人。可他們仍舊是普通意義上的士兵。與接受改造的柏年相比活像一群隻會咩咩亂叫的溫順綿羊。殺戮的確能夠給感官帶來無限的快意。尤其是血液濺射在防護服表麵帶起的輕微觸感更使柏年覺得:自己瞬間變成了所有生物的主宰。利用冷兵器殺人是一件樂事。那種刀鋒與對方身體接觸下順下劈開的撕裂。在眼睛與手端的神經相互作用下傳達至大腦後。最終轉變為強烈的刺激。槍械的威力遠比戰刀大得多。卻沒有那種淋漓盡致的酣暢。數十名防禦者在短短幾分鍾內全部被柏年一人殺得幹幹淨淨。望著腳下散亂的碎肉亂骨感覺溫熱血液流過足麵帶來的潤滑。柏年隻覺得:自己壓抑甚久的內心世界在這一刻終於得到了徹底的釋放。他忽然萌生出一種莫名的衝動。他想吃肉。


    想要坐在血泊中口大啖眼前新鮮的人肉。連他自己也不明白為何會生出如此可怕的念頭?


    來自大腦的克製力最終使他沒有如此作為。而是略帶遲疑地看了看身邊的碎亂屍體將自己所在方位刻畫在電子訊息傳遞器上。邁步跨向前方。那裏有一道顏色與牆壁完全一致的小門。也是被標注在地圖上的紅色區域之一。不知為什麽柏年忽然覺得:擋在麵前的障礙似乎沒有想象中那麽堅硬厚實。他沒有使用炸彈進行爆破。而是直接揮拳狠砸而上。果然在他不以為奇的目光中薄薄的門壁應聲而裂。將遮掩住的一切毫無遺漏地顯示在其麵前。這是一個無比古怪的房間。與外界硝煙四起的血腥殺場不同。房間的內部雖然不大卻充滿著鮮豔色澤帶來的絲暖意。以色彩改變環境的基調是人類文明進化過程中的藝術類表現。


    如火般的紅色能夠給人在目視感官以溫暖。同樣如大海般湛藍卻能在炎夏帶回絲絲清涼。柏年眼前的房間基調屬於溫暖的紅色係。然而卻不是躍動火焰般的鮮紅。而是暖意中帶有更多誘惑意味的桃色。粉紅在人類思維概念中具有另外一種意義。房內的擺設非常簡單。一張小桌一把靠椅一張寬敝碩大的床。這應該是一間起居室。屋內的主人同樣也說明了這一點。從邁入房間的那一刻柏年的目光再也沒有從屋主的身上移開過。仿佛那是一塊吸力巨大的磁鐵。將之牢牢引附在其中。這是一個女人。一個身穿與房間同樣粉紅基調顏色睡衣的女人。與絲滑的緞質麵料相比裸露於小巧肩帶中央的胸部皮膚似乎具有同樣的美妙觸感。


    女人對於男人都有著難以抵擋的誘惑力。何況這還是一個麵容嬌好可愛性感的美女。柏年上過無數的女人。當然其中也有相當部分屬於人造複製品。隻是這絲毫不會影響他對女人身材的優劣評判標準。小號的睡衣狹窄的腰部與上下兩端難以掩飾的碩大胸臀對比反常如此強烈。加上優美的足踝、混圓的肩膀、雪白粉嫩的肌膚。配合房間內部的桃色基調……任何正常的男人看到如此情景都會不由自主生出撲上前去狠狠撕裂對方身上薄薄的衣料。將高高勃起的肉質粗棒死命插進其中肆意蹂躪一番。“你是誰?”望著女子眼中勾魂奪魄的動人目光柏年隻覺得喉嚨一陣幹。“我叫蘿莉!你呢?”悅耳的女聲聽在耳中活像嬌小的舌頭在輕舔敏感的肉垂。“蘿莉?你在這兒做什麽?”柏年機械地道出公式化的問題。“當然是在等候你的光臨!”說著蘿莉以最誘人的姿態朝身後的軟床慢慢靠下。微笑著努起紅潤的嘴唇輕輕一翹。柏年狠狠吞了一口唾液。持刀的右手也在微微顫。


    見狀女子慵懶地略一翻身。開叉的睡衣下擺頓時露出一片撩人的嫩白。“來嘛!幫幫我把我扶起來!”伸手揮動間蘿莉肩處的衣服帶子順滑而落。半遮半掩下的豐滿乳暈更顯出十足的性感韻味。要人老命……這女人不是**旺盛迫切需要男人幫其深插止癢。就是活脫脫在誘人犯罪。一時間滿腦子都是粉欲桃色的柏年隻覺得眼前一切都迷失了本來的麵目。殺戮的快感與血腥的刺激在橫陳的**前徹底喪失了對自己的控製和誘惑。出一陣仿佛野獸受傷後的低吼眼中再無二物的他頓時猛衝過去。以鐵鉗般的雙手死死卡住蘿莉柔軟的雙肩。拚命吻起那滑嫩的肌膚。他似乎忘記自己身體表麵還有一層厚厚的防護服。奇怪的是衣服的阻隔卻絲毫未能令其感受身體的最親密接觸。漸漸的蘿莉臉上淫蕩的笑容很快在柏年腦中轉化為一張紅潤欲滴的鮮唇。令他足以含棄一切撲上前去肆意亂吻。鮮紅、柔軟的觸感活像一塊最鮮美的肥肉。無時無刻不在誘人品嚐。


    “對品嚐。就讓我好好嚐嚐!”也許是之前對人肉的**作用吧!柏年想也不想便分出右手狠狠捏起蘿莉的紅唇死死一拉。在對方滿是不解且驚恐完狀的目光中毫無憐惜地重力將之撕下。在鮮血的浸潤中變得更為豔紅。“啊……”蘿莉慘叫一聲雙手下意識地死死捂住受傷的麵部。她驚恐地現:自己的嘴唇已經不在。顫抖間纖細的手指甚至能夠直接摸觸到裸露在空氣中的牙齒。“嘿嘿嘿嘿……我的美人!你不是想和我做*愛嗎?我一定會好好滿足你讓你欲仙欲死……”不知什麽時候柏年眼中的迷惑之色已經不在。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種充滿淫邪陰狠的微笑。他張開自己的雙臂將慌亂無比的蘿莉從床上橫拖過來。拎起兩隻如玉般白潤的裸足朝左右兩邊狠狠一拉。頓時女子下腹處那片濃密的黑色三角清楚無比地顯示在其眼前。“真是漂亮的陰部。嘿嘿嘿嘿!讓我試試你的承受能力究竟有多強?”隨著柏年雙手再次力一陣分筋錯骨的聲音也隨同蘿莉的淒厲慘叫一起出。她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胯下部分在大腿的牽引作用下已經徹底分裂為兩片浸透在血液中的白肉。隱密的私處也在巨大的外力拉扯下公開了自己所有的秘密。也就是這個時候蘿莉才恍然現:本該被成功迷惑的柏年從頭到尾根本沒有脫下其身上的防護服。“難道他早已看穿我的真實身份嗎?”瀕死的蘿莉難以置信地望著眼前冷酷的男人。被鮮血所汙染的臉上滿是不可思議的絕決與疑問。“我說過會讓你欲仙欲死。怎麽樣?臨死前的感覺應該非常興奮吧?**來了嗎?要不要再試一次?”


    第一九零節怪屋


    “你不是人……不是。你是魔鬼能夠看透一切的魔鬼……”強忍住下身傳劇烈的痛楚感受著身體器官從陰部裂口緩緩流淌而出的奇妙恐懼。蘿莉拚盡自己最後的清明混身顫抖著問道:“告訴我你究竟是人……還是魔鬼?或者……是神?”“我是什麽並不重要!”柏年似乎非常享受此刻的氣氛:“我隻知道你不是人類。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你應該是一隻高級夢魔對嗎?”“這……這不可能!”蘿莉的意識開始趨於混亂:“你……你怎麽知道……我……我的身份?”“你的確很有誘惑力。不過卻選錯了引誘的對象。做*愛的確是男人的喜好。但是就我而言卻隻是必要的生理釋放手段罷了。”說著已經恢複冰冷模樣的柏年再次抓起蘿莉的雙腿狠狠撕裂:“**的感覺不錯吧?哈哈哈哈——美人兒記住我說的話!男人的**你無法都能全部滿足。就讓我最後一次帶給你**的快感。在死亡中體驗瘋狂的興奮吧——”慘叫、驚呼、骨肉的裂響瞬間將房內的粉紅徹底汙染。使之變成一處充滿血腥的淫糜之所。


    “書籍果然是一切知識的來源!”拋下手中互不相連的連半**。柏年若有所思地點頭自語著。關注雷成舉動的他當然知道那日在指揮艦上的所有舉動。為了解惑他拷貝了雷成看過的所有書籍資料。在空餘閑暇將之一一。如果不是那些神話資料的記載他恐怕至死也不會明白:這個大膽放蕩的漂亮妞為什麽如此主動勾引自己?


    《聖經》裏提到過一種僅在睡夢中出現的魔物。它們通常以美女形態出現在夢中引誘男子與其交合做*愛。以吸收對方身體所有精血為食。當時的中世紀教會將之稱為“夢魔”。蘿莉就是一隻夢魔。就算有成百上千的男人同時走進這個房間。她同樣會製造無數的幻境將之一一誘惑。在吸光所有需要的精血後再把這些無用的幹屍仿佛垃圾一樣拋棄。柏年也是男人。可是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卻不是一個擁有正常思維的男人。他也同樣需要做*愛。不過如同他自己所說:**僅僅隻是生理釋放的必要過程罷了。他已經不會再愛!更不會為了肉欲而與女人交合。感覺上柏年更像一架擁有人類所有生理特征的機器。至於做*愛不過是將多餘的精液借助此類方式從身體內部由生殖器官排泄的簡單過程。


    為了變強他必須放棄一切。如果明白事情的真相。蘿莉一定會為自己不值。敗在這麽一個怪物般的男人手中……簡直就是無比的諷刺。不過她自己本身也就是一隻非人類的怪物……


    柏年的真正目標是這個房間以下的部分。按照地圖顯示地板下麵應該還有一個容量極大的空間。此時尾隨而來的士兵們也已接近這裏。該區域周邊殘敵已經肅清。缺少防護器具的叛民們在毒氣的侵蝕下絕望地放棄了自己以生命捍衛的“民主”和“自由”。而剩下那些為數不多的精銳守衛部隊也根本不是聯邦軍人對手。負隅頑抗的結果同樣是死。隻不過死相更為淒慘屍也更加破爛。源源開來的後續機器部隊已經把整個區域包圍得水泄不通。裝備了各種器材的工兵則以這一房間為基礎對建築整體進行徹底的射線透視分析。以期從中找出最佳突破點。作為戰場指揮官柏年在盡情表現個人勇猛的同時並未忘記自己肩負的職責。隻是當他趁此閑暇點開戰場信息記錄器的時候。一絲不解的疑雲也悄然爬上了他的眉際。與此同時身在基地指揮中心時刻關注戰局變化的司令官莫遠章。也神色不定地抓起麵前的通話器飛快調至特殊軍用頻道。


    “小柏你現沒有。情況有些異常!”


    “我已經注意到了!”柏年冷靜地點了點頭:“中央電腦對數據的評估結果如何?”“符合程度還不到最低標準的百分之十四。”莫遠章的聲音聽上去顯得有些陰晴不定:“這與目前已經修複的實際占領麵積相比根本不成比率。”“看來問題的關鍵還是在於那些紅色區域?”“就局勢的整體演變形勢來看。應該沒錯。”說到這裏莫遠章暗自咬了咬牙:“我已經命令後備氣體運輸車隊出。如果事態展真的和預料相同……那就立即實施第二後備方案。”“遵命我的將軍。”禮畢合上通話器的蓋子。柏年的眼睛也隨著四下忙碌的工兵一起延伸到房間內部的地板上。異常來源於叛民的屍體。按照各種方式資料分析的結果:隱藏在居民區內的武裝叛民數量相當龐大。雖然曆經此前多次戰鬥損耗存活的叛民估計至少還有十萬以上。他們就好像一群躲藏在地底角落的老鼠。頑強地延續著自己卑微的生命。戰亡與毒斃的叛民屍零星地散落在龐大的居民區之內。雖然分從四個入口合力動進攻的部隊行進方向各不相同。但是最後的目標卻仍然同屬被標注的紅色區域。加上作為戰鬥突擊隊的大量武裝機械兵衝鋒在前後繼跟進人員根本沒有任何損失。奇怪的是即便機械兵已經占領平民區內絕大部分麵積。然而一路上現的暴斃叛民屍體數量卻少得令人起疑。戰場信息記錄器顯示:連同六秒鍾前的最後現所有參戰人員在被占領區域中僅隻找到近三千具屍體。這與戰前電腦評估的數量懸殊實在太大。叛民不是空氣。不會主動隱身或者憑空消失。想要徹底擺脫聯邦軍隊的追殺方法隻有兩個。


    第一:離開基地外圍的平民居住區逃往地麵。第二:他們可能密集地躲藏在該區域內部的某個秘密空間。換句話說就是地圖上標注的紅色區域。柏年想都沒想直接否定了第一種推測。上次叛民做亂後情報機構便加派人手對基地周邊環境做了最徹底的調查。在一段廢棄的礦坑中意外現了那條利用鑽機開鑿的隱密通道。莫遠章當即決定:用炸彈將其爆破外圍輔以大量特種水泥填充。徹底封死叛民與外界的一切聯係。因此剩下的唯一解釋。恐怕就是這片潛伏人員以生命為代價換回的特殊紅色地圖了吧!工兵的檢測已經完成。根據射線分析的結果:這一部分被牆壁所掩蓋的區域內中已經被全部打穿。自上而下形成一個相對獨立於外部區域的封閉場所。其中的涵蓋麵積極廣。大略估計應該可以滿足十萬人的需求。就在即將引爆炸彈進行爆破作業的一刹那。柏年的腦子裏忽然冒出一個連他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的古怪念頭。“難道剩下的那些叛民真的全都集中在裏麵嗎?”這一區域的麵積雖大可是如果真的以十萬的數量計算。其中剩餘的空間根本無法進行任何有效的防禦。單是那種人群密集得摩肩接踵的盛況就足以令其窒息。“窒息?對!沒錯就是窒息——”猛然想到此間的柏年正待下令阻止工兵的爆破。卻已為時太晚。隨著幾聲沉悶的聲響數十個巨大的罐式壓縮鋼瓶也被裝甲運輸車上的自動拋射器彈入凹陷的地層空間。那是毒氣。罐裝的壓縮性毒氣。


    “所有人員全部戒備。沒有我的命令不得擅自攻擊。”無色無味的毒氣絲毫未能阻止視線的穿越。透過探測器對爆炸灰塵的信息過濾柏年清楚地看到:就在自己腳下剛剛被炸開的夾層中密密麻麻整齊豎立排放著數以萬計的叛民。爆炸的灰塵與飄散開的毒氣似乎對他們沒有任何作用。無論男女老少都被固定在一個簡單的方形架子中央。這些人雙目緊閉手腳伸直自然垂落。沉默死寂的臉上沒有痛苦沒有悲傷。活像一群僵硬的肉質雕像。柏年從未想到過出現在自己眼前的居然會是如此駭人的場景。記憶當中他也曾看過與之類似的壯闊景觀。古代人類創造的最輝煌奇——秦陵兵馬俑。密集的陶製戰陣整齊的軍伍士兵。錯落有序。這與麵前的一切多麽相象。唯一的不同:秦陵之中的軍陣是以泥土燒製的陶俑列成。而眼前的密集叛民卻是一群活生生的“人俑”。饒是自認為無比冷血絲毫沒有任何感情的柏年。此刻也不禁微微有些手腳涼。“工兵繼續搜索其它入口。突擊小隊跟我來——”暗自咽下一口唾液柏年低吼一聲。招呼身邊的警衛人員躍身跳入樓層的夾板內部。在推攮擁擠的叛民間艱難地尋找著可能的出路。


    這些人沒有任何知覺。柏年試著用匕連刺數人根本沒有任何反應。奇怪的是他們顯然還沒有死。一名士兵注意到:就在叛民的**的脖頸間赫然播著一根透明的塑料軟管。從其中的接頭部位看來似佛一股暗紅的詭異液流悄無聲息地慢慢淌入未知的區域。“順著管子一直搜過去。快”有了方向和目標。自然可以節省太多的時間。大略把握住軟管具體所在方位後柏年躍身從密集的“人俑”中飛出。沒有任何憐憫地踏過腳下的人群朝著軟管消失的盡頭飛快掠去。就在房間的角落有一處直徑大約兩米左右的粗大圓井。暗紅色的軟管一直延伸到地井中央。死死插入其中。“給我炸開它。”不等彌漫的灰塵與四散的碎石完全落盡柏年極其手下便一頭跳入地板下層空間。又是一層密密麻麻的叛民人俑。與上層相同其身體內部的血液一樣流向屋角的深井。突破炸開再突破——再炸開。


    周而複始的動作整整持續了五次之多。當柏年第六次跳下地板的夾層時這才驚異地現:那跟粗大無比的塑料軟管已經在這個房間的板壁上牢牢固定。從碩大無比的斷口內部仿佛洪水一般的粘稠血液正拚命奔湧傾倒在地麵一口龐大的深池中。血池?


    這口水泥抿成的池子不知究竟有多深。以管口湧出的血液流量計算早已應該被溢滿滲出。然而柏年看時散著強烈刺鼻腥臭的褐紅色池水。僅僅隻達及池壁的中央。血池的中央正翻騰著無數碩大的漿狀氣泡。似乎其下正燃燒無比熱烈的火焰。將之煮沸將其蒸。相比之下比這古怪池子更為吸引柏年注意的則是房間的另外一端。那裏的地麵整整比自己腳下高出數十公分。近千平米的地板麵積內完全被一個個外觀混圓的半凸狀物體所填充。乍看上去活像一個個表麵光澤亮白的皮球共同構成這間裝飾古怪的房屋。當然那可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皮球。而是與之外形類似的人類頭骨。沒錯的確是骨頭。傳輸反饋後的信息在指揮中心大屏幕上被清晰化的圖像已經說明了這一點。望著這片密密麻麻整齊排列眼窩深陷的幹硬骷髏。莫遠章隻覺得自己的手腳正在抖。


    不僅是他所有在場看到這一幕的人們。內心思維早已被巨大的恐懼與震撼所填充。莫遠章並非沒有見過堆積如山的屍體。想當初二次衛國戰爭時期身為高級軍官的他以身作則。冒著敵人密集的炮火率先衝上火線背回兩具高度腐爛的烈士遺體。那個時候他絲毫不覺得惡心反感。感覺上就好像在背著自己的兄弟一般。死人並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玩弄死者將之隨意利用的活人。也許是看到將軍麵色有些白旁邊的?


    ?振東連忙遞過一杯溫熱的茶水。隨即轉頭喚過正在守候的醫官。“不用……我沒事!”莫遠章神情疲憊地擺了擺手抿下一口儼儼的濃茶:“接通太空指揮部。把這裏生的一切立即傳輸過去。”充滿血腥的房間裏柏年與四名經過融合的心腹手下已經高高舉起手中的武器死死瞄準麵前的目標。那是一個站在骨製地板中央身披黑色長袍的矮小男子。在他的周圍還有數個利用人類幹枯頭骨碼起的三角錐狀堆。“你是誰?”柏年上前一步順勢摸出背後的戰刀。


    “我是誰?哈哈哈哈——怎麽直到現在你們還在關心這個問題嗎?”狂笑間男子頭上的披風開始滑落。露出掩蓋在其下的蒼老麵容:“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來的實在太晚了!”從外表估算男子的年紀應該在十上下。隻不過那雙在空中肆意亂舞的幹瘦手臂以及其口中刺耳的笑聲。實在令人有些心煩意亂。神情冷漠的柏年也不多話。徑直躍上前去揮刀狠劈而下。寒芒閃過之際老人的枯瘦的雙手已經與身體徹底喪失了所有聯係。“你……你竟敢對我不敬?”望著尚在滴血的光禿臂膀老頭強忍劇痛滿臉不可思議地吼道:“該死的亞洲人我……我一定要祈禱上神把你降下黃泉之國的最底層”“抓起來馬上送回指揮中心要求特控監禁。”柏年冷冷地瞟了他一眼。招呼身後幾人上前扭住滿口怒罵的老人利用小型推進器躍上地麵。而他自己卻轉身走向骨製地板的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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