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誠山看到謝何去了很久不回, 擔心的過來尋找,果然看到謝何還在洗手間, 他似乎又發作了,表情痛苦的摔倒在地上。樂-文-梁誠山連忙把謝何抱了起來, 擔憂的道:“沒事了, 不要怕, 我們現在回家。”


    謝何被梁誠山抱在懷裏,這個懷抱是如此的溫暖,讓他覺得可以依靠不必害怕……但是, 他卻是他的仇人……


    這是真的嗎?如果這一切是真的, 他該如何麵對這個人?


    好恨……他好恨他……


    這股被他刻意遺忘的恨意, 才是他真實的感情嗎?可他們明明是彼-此-相-的啊……


    梁誠山將謝何帶回家,不住的抱著他安撫他, 眼底是無法化開的憂慮之色。


    過了許久, 謝何才慢慢睜開眼睛,那雙漆黑的眼眸中是濃烈的悲哀之色。


    梁誠山心底浮現莫名的不安, 謝何的狀態很不對勁, 他最近發作頻繁毫無征兆,而且情緒一直都十分低落, 梁誠山盡量用溫和的語氣道:“你不高興嗎?可以告訴我為什麽嗎?”


    謝何緩緩的開口,聲音沙啞, “我最近一直在想,我為什麽要背叛你,別人都說我是個叛徒, 騙子……你,能告訴我,當初我為什麽要背叛你嗎?”


    梁誠山表情微凝,那自然是因為謝何恨他,他原本是為了殺他而來……至於為什麽恨他,無非是有仇罷了。可是他至今也沒能查明謝何的真實身份,他仿佛憑空出現在這個世界上一樣。


    梁誠山沉默片刻,說:“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你不必在意。”


    謝何唇邊露出一絲幾乎無法察覺的譏誚,他的眼神則是悲傷難過的,慢慢的說,“可是……你的兄弟們肯定介意吧,你要娶一個背叛過你的人……不論是你活著的屬下,還是死去的兄弟,我覺得……他們肯定都不樂意看到我和你在一起。”


    尤其是……我的父親……


    他肯定不願意看到我和你在一起,他是警察,你是罪犯,而且你殺了他……


    謝何明白自己應該是更信任梁誠山才對的,但是心底卻有個聲音不斷告訴他,霍爾說的才是真的……而他最的人告訴他的,全都是謊言。


    梁誠山看著謝何的雙眼,忽然有種自己即將失去他的錯覺,但是這怎麽可能呢?


    他已經徹底把他變成屬於他的人了,沒有什麽能令他失去他。


    梁誠山緊緊將謝何抱在懷裏,溫柔的道:“別多想,你是我認定的人,沒有人敢非議你,你隻需要陪著我可以了。”


    謝何再次閉上眼睛,他的鼻端是梁誠山的氣息,這氣息如此的令他眷戀迷醉,是他黑暗中的唯一救贖。


    但是……他不應該繼續依靠他。


    謝何推開梁誠山,冷淡的說:“我想一個人休息一會兒。”


    他說出這句話,強忍著那令人頭皮發麻的恐懼失落感,他的身體和靈魂都在喊叫他不該這樣,他要著梁誠山,依賴梁誠山,但是他僅剩的理智……又告訴他不能繼續這樣下去,他要查明事實,作出正確的決定。


    而不是繼續這樣無知的墮落下去。


    梁誠山感到懷裏落空,這是謝何被放出來後,第一次推開他,並且冷淡的麵對他,有一瞬間梁誠山甚至猜測,謝何是不是想起來了……


    他深深看著謝何,沒有繼續伸手去擁抱他,而是站了起來,溫和的道:“好,我不打擾你。”


    說完轉身走了出去。


    謝何閉上眼睛,重新躺在床上。


    …………………………


    梁誠山讓謝何一個人休息,但是並未離開家,他仍然很擔心謝何。


    謝何上次在墓園暈倒,和這次在酒店發作都沒有任何征兆,既不是黑夜,也不是禁閉空間,更沒有接觸到敏感的物品,按理說是不會這樣的……梁誠山眼眸暗沉了一些,今天又發生了什麽?


    謝何一直沒有出來,這是他從那個黑暗世界離開後,第一次離開梁誠山一個人過夜,他緊緊閉著眼睛,可還是睡不著,後來幹脆坐了起來。


    這樣坐了一整夜,神色疲憊。


    第二天早上梁誠山在外麵敲門,低沉溫和的聲音傳進來:“出來吃飯吧。”


    謝何沒有動,他不想見梁誠山。


    過了三分鍾,梁誠山再次敲了敲門,說:“我要出去有事,今天都不會回來了,你一個人出來吃吧。”


    果然梁誠山說完走了。


    謝何聽著梁誠山遠離的腳步聲,又過了許久,才終於打開門走出去,家裏的傭人早已為他準備好早飯,謝何一個人坐在餐桌前,他吃到一半的時候抬頭看了下,以往梁誠山都是這樣坐在他的對麵,會在他抬頭看他的時候對他露出溫和鼓勵的笑容……


    謝何忽然有點吃不下去了。


    梁誠山並不是真的有事必須離開,他意識到謝何現在不願意看到他,所以才暫時回避,謝何顯然有了心結,如果他想要自己冷靜一下,他給他冷靜的空間,直到他想明白為止。


    而且梁誠山開始迫切的想要知道謝何的身份,他隱隱有種預感,謝何的身份也許是他為什麽會出現狀況的突破口,而這一點他卻一無所知,無法完全對症下-藥。


    梁誠山叫來畢肖普,對他說:“楊淩的身份,你還沒有查到嗎?”


    畢肖普露出為難的表情,“對不起,老板,他之前的一切學曆經曆全都是偽造的,從他三年前接近梁擇開始,之前的一切都是假的,完全無跡可尋,而且我們在警方的線人也說沒有這個人。”


    梁誠山冷冷道:“沒有人能夠在這個世界毫無存在的痕跡,繼續查。”


    畢肖普說:“是。”他轉身要走,忽然聽到梁誠山又道:“對了,那個叫加裏的保鏢,你也查查看,有沒有什麽問題。”


    梁誠山看著畢肖普離開,雙手交握擱在腹部,眼神暗沉,那天謝何出事的時候,剛好是加裏陪在他的身邊……這個世界沒有巧合,發生一件事必定是有原因的。


    如果覺得無法理解,一定隻是,你還沒有找到原因所在。


    ……………………


    謝何開始回避梁誠山,晚上梁誠山回來後,謝何依然關上門拒絕見他。


    梁誠山沒有勉強,他在外麵站了一會兒,然後離開了。


    謝何聽到梁誠山離開的腳步聲,坐在那裏覺得渾身發冷,他已經整整兩天沒有休息了,梁誠山不在身邊令他處於焦慮的狀態,而且沒有睡覺令他感到十分疲憊。


    第三天早上的時候,謝何的意識開始不太清醒,極度疲憊令他仿佛又回到了那個世界……也是這樣不能入睡,沒有梁誠山在身邊……痛苦使他不能冷靜的思考,他什麽都做不了。


    然後……他開始想要見梁誠山。


    迫切的渴望著他……


    謝何衝出房門,嘶啞的聲音道:“梁誠山在哪裏,在哪裏……我要見他……”


    家裏的保鏢傭人早得到梁誠山的吩咐,絕對不會阻止他去見梁誠山,立刻開車帶著他出去,謝何的命令他們是一定要聽從的。


    郊外的一棟別墅裏,加裏被綁在椅子上,渾身鮮血,梁誠山知道了他帶人偷偷去見了謝何,但是他什麽都不會交代的!


    梁誠山眼神冰冷的看著加裏,這個奸細隱藏的這麽深,還影響到了謝何,不可饒恕。


    “你帶誰去見了楊淩,楊淩又是什麽身份。”梁誠山冷冷道,“告訴我,讓你死個痛快。”


    加裏冷笑:“我憑什麽要告訴你。”


    梁誠山淡淡道:“繼續。”


    旁邊的手下立刻繼續拷問加裏,他的嘴巴再次被塞住,隻能發出悶哼聲,因為痛苦雙目瞪大,渾身抽搐,倒是個硬骨頭。


    盡管已經昏死過去好幾次了,加裏也始終沒有交代任何事。


    梁誠山眉頭微皺,他抬手看了一下手表,他現在應該回去了,謝何躲了他三天了,現在恐怕快不行了。在這時,外麵傳來吵鬧聲,很快有人過來告訴梁誠山,謝何過來找他了,狀態不太好,而且外麵的人不敢攔。


    梁誠山臉色微變,立刻要出去。


    但是他剛一打開門,謝何衝了過來,一頭撞進他的懷裏,他身後的人滿臉都是為難之色,他們都不敢用強,唯恐傷了謝何一根汗毛。


    梁誠山一把抱住謝何要把他帶出去,但是謝何抬起頭,越過梁誠山的肩膀看到了屋子裏的情景。


    加裏被綁在椅子上已經昏死了過去,渾身鮮血……


    桌子上擺著刑具和槍。


    加裏被發現了,加裏是警方臥底……他被梁誠山發現了,要被殺死了……


    謝何忽然雙目通紅……


    臥底,叛徒,殺死,鮮血……安德森……還有槍……


    這一瞬間無數記憶湧入他的腦海,他的手緊緊抓住梁誠山的手臂,用力到指節泛白。


    梁誠山很快的把謝何帶了出去,這一幕果然還是刺激到他了,他感到謝何抓住他手臂的手十分用力,仿佛要紮進他的肉裏,而謝何的身軀在顫抖。


    梁誠山撫摸著謝何的背脊,眼中掠過不安之色,緩緩問道:“你想起什麽了?”


    謝何緊緊閉著眼,不敢睜開,唯恐被梁誠山看出他眼底的刻骨仇恨,是啊……他怎麽能夠忘了?他曾說過,是死了變成厲鬼,都要他不得安寧的。


    現在他終於想起來了。


    是這個人將他投入那無邊黑暗,折磨他,逼瘋他,令他屈服他,忘記一切上自己最恨的人……


    梁誠山緊緊抱著謝何,眼神幽暗,語氣低沉,再次問,“你想起什麽了嗎?”


    謝何抓住梁誠山手臂的雙手,慢慢的鬆開,梁誠山果然開始懷疑他了,如果他知道自己想起一切,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再次把他關起來,折磨他,所以絕不能被他知道……


    梁誠山的懷抱令謝何平靜,而平靜下來的他終於能夠理智的思索如何利用目前的局勢。


    許久,謝何慢慢抬起頭,眼中露出受傷痛苦的神色,“我好害怕……好多血……我好像……哪裏見過這樣的場麵……”


    梁誠山定定的看著謝何的雙眼,“在哪裏見過?”


    謝何露出苦苦思索的表情,他的身軀微微顫抖,過了會兒說:“我想不起來了,是覺得好像見過這樣的場景……他,是怎麽了,你為什麽要這樣對他?”


    梁誠山抬起謝何的下巴,臉上沒有笑容,說:“你對我撒謊了。”


    這話似乎令謝何十分恐懼,他臉色泛白,雙-腿發軟,隻能伸手抱著梁誠山,聲音顫抖,“我,我……”


    梁誠山一字字的道:“那天在酒店,你見了誰?”


    謝何恐懼的看著梁誠山,緊接著臉上露出痛苦掙紮的神色。


    梁誠山看謝何表情痛苦,又有點心軟……但是他不能允許謝何欺瞞他,於是不容置疑的道:“告訴我,那天你見了誰。”


    謝何牙齒打顫,終於發出微弱的聲音:“那天……有個人過來找我……說你是我的仇人,讓我不能和你結婚……”


    梁誠山眼神微冷,“還有呢?”


    謝何拚命的搖頭,“沒有了,沒有了……他說時間來不及了,說了這句話走了,我不相信他的!我根本不相信他的!你不要離開我,求求你不要離開我……”


    梁誠山看著謝何的眼睛,似乎想要分辨他說的是真是假。


    謝何緊緊抱著梁誠山,眼神似乎有些渙散,他不斷的說,“不要離開我,對不起……我不敢告訴你,怕你生氣,你不要離開我……我好累,我想睡覺……”


    梁誠山沉默片刻,微微歎了口氣,終於伸手一把將謝何打橫抱起來,說:“睡吧。”


    謝何在梁誠山的懷裏,果然很快睡了過去。他已經三天沒有休息了,這一覺睡的時間很長,等他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家裏的床上。


    謝何的臉埋在梁誠山的懷裏,他感到梁誠山有力的手臂正抱著他,這個懷抱令他感到安寧,使他可以洗去疲憊。


    但是……這不是他想要的,這是梁誠山用殘忍的手段對他的控製,可是他控製不了自己的,他的身體和靈魂的記憶是如此的深刻……深刻到哪怕他對他恨之入骨,身體卻依舊依賴著他。


    謝何慢慢睜開眼睛,他往梁誠山的懷裏縮了縮,低聲說:“不要離開我……”


    梁誠山眼中閃過一絲憐惜,許久,他緩緩說:“你不是不願意見我嗎?”


    謝何聞言有些惶恐的道:“對不起,我隻是……不知道怎麽麵對你,我以前做了那麽多對不起你的事,而且還總有人找我,說我要殺你,上次在島上也是,這次也是……我好難過……不知道該怎麽辦……”


    “我這樣的廢物和叛徒,沒有資格和你在一起……”


    梁誠山想起上次梁擇的事,心中的疑慮漸漸放下了一些,也許謝何隻是被旁人的言語影響了,畢竟他現在如此敏感脆弱自卑,這都是他的錯……是他讓謝何變成這個樣子的,自己不應該對他太過苛責,他一個承受痛苦已經很難熬了。


    梁誠山抱著謝何,語氣再次變的溫柔和煦下來:“不,你沒錯,我不該懷疑你的,我隻是擔心你……”


    謝何驚喜的抬眼看著他,“你,你不怪我嗎?”


    梁誠山深情的凝視他,“我怎麽會怪你。”


    謝何仰起頭,動情的吻上梁誠山的唇,雙眸中滿滿是情意,“我你,我好想你,我每時每刻都在想你……”


    梁誠山輕輕撫摸著謝何的臉頰,看著他眼中迫切的渴望,溫柔的低頭吻他,然後占有他。


    謝何緊緊抱著他,恨不得將自己融進他的身體,用盡一切力氣。


    …………………………


    也許是幾天沒有做的原因,又或許是謝何的不斷索取令他更動情,梁誠山狠狠的擁抱了他,最後謝何癱軟在他的懷裏,雙睫上沾著淚珠,聲音沙啞,“你……真的要和我結婚嗎?他們都說我不好……”


    梁誠山憐的撫摸著他,看著謝何眼中的忐忑不安,寵溺的笑道:“難道我的行為還不能令你安心嗎?你之前因為這種可笑的理由賭氣不肯見我?”


    謝何難為情的點點頭,隨即露出苦苦思索的表情,許久似乎終於想通了,露出安心的表情睡去了。


    梁誠山抱著謝何,謝何對他的依賴絲毫都沒有減少,也許隻是他想多了,謝何根本不可能想起來的,他是這樣的著他。


    梁誠山低頭吻了吻謝何的額頭,眼中是深邃濃烈的情感。


    忘記一切好……我會好好你的。


    不要想起來。


    謝何閉上眼睛,雙手緊緊抱住梁誠山,不讓梁誠山看到他眼中的痛苦,我會繼續裝作一個合格的寵物的,滿足你所有的需要,假裝我很你……我可以做到的……


    直到我等到殺你的機會。


    謝何不再回避梁誠山,表現的比之前還要依賴梁誠山,而且哪怕很害怕還是要和梁誠山一起出去。


    梁誠山無奈的看著他,“我不會丟下你的。”


    謝何溫順的點頭,仰慕的看著他:“我知道,可是……我想要和你在一起……我嚐試過不和你一起,嚐試過自己一個人,可是我發現我做不到,你說過你不會嫌棄我的,以後也都不會嫌棄我的,是嗎?”


    梁誠山笑了,“我不會嫌棄你的。”


    謝何不由得露出開心的表情。


    謝何始終表現的很慕梁誠山,事實上很難說謝何的這些行為全部是作偽……因為他的身體和靈魂是如實的著他依賴他,哪怕想起了那些刻骨的仇恨記憶,但是依賴梁誠山已經形成了本能,隻有梁誠山能給他安寧。


    這大概也是他能騙過梁誠山的最重要的原因。


    他不能離開梁誠山,離開梁誠山會使他瘋狂崩潰無法正常思考,隻有在梁誠山的身邊,他的情緒才能平靜。


    他一邊享受著梁誠山的關,享受著身體上的歡愉,一邊不斷的在內心不斷重複著仇恨,雙重煎熬令他十分痛苦,但是為了報仇……他還可以忍耐下去。


    謝何擁有幾乎等同於梁誠山的權利,可以去很多地方,梁誠山的任何事情也不避諱他,他作出想要努力振作的樣子,熱情的參與梁誠山的一切,一點點掌握他的罪證和線索。


    時間過的很快,很快到了他們的婚禮的時候了。


    梁誠山為了這場婚禮,非常用心的籌備,結婚地點在梁誠山名下最大的一座莊園,梁誠山邀請了很多的賓客,來見證他們的婚姻,盡最大可能給予謝何尊重。


    謝何全都看在眼裏,心裏卻隻有憎恨,沒有絲毫感動。這個男人是他一切仇恨的根源,又帶給他那樣的痛苦,無情摧毀他的一切……卻又假裝深情的模樣要和他共度一生。


    婚禮那天早上,梁誠山早早的醒了過來,他看著懷中安睡的青年,眼中神色溫柔。雖然梁誠山選擇結婚,更多的是想給予謝何尊重,幫助他重新振作,但其實他自己也是渴望的……他以前並不知道,自己原來也有渴望用名義捆綁一個人的一天。


    他低頭吻了吻謝何的額頭,柔聲說:“醒醒。”


    謝何睫毛顫動了一下,慢慢睜開眼,眼神似乎有些懵懂,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


    梁誠山露出寵溺的笑容,“該起床了。”


    謝何嗯了一聲,他笑了笑,從床上站了起來,梁誠山拿?你現在所看的《攻略那個渣攻[快穿]》 第188章 主的小野貓隻有小半章,要看完整版本請百度搜:香滿路言情  進去後再搜:攻略那個渣攻[快穿](83中文 .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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