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掉一盆雞湯,再幹掉一盆甲魚湯。


    野蔓這麽小的肚子,撐不下了。


    蔡文廷看她,沒吃過嗎五十兩銀子他也是心疼的。


    野蔓臉不紅心不跳:“錢雨桐要了你多少東西、錢家占了你家多少便宜、你還有數嗎你大方沒關係,她壓根看不起、還公然和別的男子勾搭,這必須有關係。別說你頭上綠帽,你家哪天改姓了,你愛信不信。”


    蔡文廷不是純傻白甜。家族的興衰、不少。


    就說麟州,已經被孟應陽搞得人心惶惶。


    寧州稍微好點,但誰知道呢


    蔡文廷沒本事,但他不可能給家裏添麻煩。沒有家就沒有他。


    野蔓更衣回來,對於酒店的熱鬧、沒工夫理,哪天閑了再來。


    她再交代蔡文廷幾句、還有小廝:“明天我再來,記得請我吃飯。”


    蔡文廷茫然,明天還來做什麽


    這理直氣壯的,錢雨桐可比不上。


    錢雨桐怎麽能跟老祖比野蔓說最重要的:“銀子就別弄了,錢雨桐如果找你,你就說在想辦法。有本事就懟她,沒本事就由著她撒潑。”


    蔡文廷抿著嘴,現在的錢雨桐是有點潑。那一巴掌打蕭閑,其實就是打他。


    蕭閑要哭:“錢小姐豈止是潑,她拿譚季文改過的詩詞去充才女。”


    野蔓樂了:“譚翔麟非君子,給朋友妻改這種詩詞有什麽意思”


    蕭閑點頭:“可不是清茗說譚季文母親對他要求極高。出身低,該好好讀書才是。”


    野蔓笑道:“離家遠了老娘管不著了,春風得意可以來個美人了,譚翔麟他銀子不多但一張臉好,有人願倒貼,又不用負責,十分的劃算。俗稱玩玩而已,始亂終棄反正還有個蠢貨等著接盤。”


    蔡文廷又紅了臉。


    野蔓笑道:“看著譚翔麟改過的詩詞,對著譚翔麟關愛過的未婚妻,你竟然能受得了,不嫌惡心”


    蔡文廷受不了了,被她氣的!


    野蔓挺高興:“明天記得請客。有什麽好吃的給我準備著。”


    蕭閑機靈:“記下了。”


    野蔓走了。


    蔡文廷急著回家,這會兒可不早了。


    酒店裏有人遇到他。


    書院裏本來人就不多,大家基本麵熟。


    儒生喝高了,拉著蔡文廷問:“季寧,剛才和誰說話呢我還以為是錢小姐。”


    另一個起哄:“錢小姐幾時和季寧一塊”


    真有起哄的:“沒見季文”


    有人就冷笑:“譚季文和我們可不是一路人。他將來要入閣拜相的。”


    有人開玩笑:“錢小姐豈不是有福了季寧也有福了。”


    蔡文廷就我朝他罵了隔壁!


    蕭閑護著主子趕緊走,這些人更說不清。


    反正鬧起來都是蔡文廷沒臉。


    蔡文廷頭一次覺得這麽丟臉!再想著、他父母在外邊可能這樣,他就極受不了了!


    錢雨桐的狡辯、他不需要理解。畢竟,錢雨桐看不起他是事實。


    既然錢雨桐和他一塊、忍無可忍,那就成全她、和譚翔麟去吧!


    蔡文廷還是好。


    野蔓一路跑回客棧,又是一身濕。


    補了一肚子的靈氣都快虧完了,這雨大的,秋收可能有影響。


    王素寧一個人呆在屋裏,提心吊膽了半宿,放下針線趕緊服侍。


    野蔓換好衣服,還是冷。這場雨如果再降溫,她與其擔心別人,不如好好擔心自己。


    王素寧給主子看那一大堆的藥:“小二說一共花了二百七十兩。剩了十兩銀子。”


    野蔓將銀子收起來,她現在就沒多少銀子了,窮。


    王素寧感受到其中微妙。


    不過,一筆花出去快三百兩,沒銀子了也正常。


    光是十兩銀子,像她家以前都足夠用一年。


    野蔓說:“你晚上和我一塊睡吧。”


    王素寧忙點頭,就是好冷。


    客棧的被褥不夠暖和,那床不小,兩人都小小的,擠一塊很好睡。


    野蔓上了床,頭沾枕頭就睡著了。


    王素寧聽著她打呼嚕,提心吊膽了一陣,也睡著了。


    一早,王素寧醒來,看她睡的特別沉,好像是病了。


    難怪買那麽多藥,但王素寧又不知道熬哪種。


    請大夫是不可能的,估計主子也不願。


    丁源早早的過來,在這邊呆著。


    王素寧和他說:“有沒有被子沒有的話抱一些草過來。”


    丁源點頭。


    小心的伺候千裏、驢


    驢好養,又拎著食盒過來。


    野蔓醒來,就聞到一陣香氣。


    昨晚吃那麽多、該跑茅房了。


    主要是用靈氣調養,這睡了一覺,身上愈發疲憊。


    王素寧看她瘦瘦小小的一個,走路打晃,忙扶著。再看她頭發,又少又枯黃,這哪裏撿到的


    野蔓讓她去準備熱水。


    王素寧看主子,搖晃歸搖晃,還能穩著。那她準備好了熱水再來。


    雨還在下,溫度夠低。


    野蔓將能穿的衣服都穿整齊,依舊冷。


    王素寧給她端來一大碗粥,又端來一大碗羊肉湯。


    粥是廚房裏煮的,羊肉湯就是小二拎來的,這湯聞著香看著美、肉還多。


    看著這碗湯,心裏都暖和了。


    野蔓看著丫鬟:“要不要再吃點”


    王素寧搖頭,她已經吃好了。在一邊問:“藥怎麽熬”


    野蔓說:“你弄不來。我熬的差不多了你再看著。”


    王素寧心想,幾百兩銀子,她糟蹋不起。


    她現在最重要的,還是練口音。


    她臉上的傷不輕,但用了幾回藥,好的特別快。


    王素寧心想,主子完全有能力不留疤。這能力,絕對能賺到銀子。


    至於練口音可能傷著,更不用擔心。


    野蔓吃完,身上暖。這雨天,睡覺才好。


    她將藥都打開,配好幾副,不用的都收進空間。


    她開方的時候特地選的,除現在用的,還能配出一些別的。


    即便暫時不用,囤著也沒事。


    囤藥不比囤銀子差,有錢人都會囤。


    王素寧聽著、前邊有動靜,她就緊張。


    野蔓弄點藥,給她眉毛中弄顆痣。


    這種痣,在公文中可能會注明,看著不是太明顯,但很容易讓人確認或者否認。


    王素寧拿著鏡子照照。


    她現在的樣子、她自己都不敢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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