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春館,風塵地。


    李小虎匆匆回來,打扮一下也是人模狗樣的。


    此時老老實實的跪在馮媽媽跟前。


    馮媽媽並不是庸脂俗粉。


    低檔的地方才俗,像知春館這檔次,在寧州排前三。


    畢竟有錢人都不傻,庸脂俗粉就想騙他們銀子沒點本事能叫他們傾家蕩產


    這裏一塊石頭都不俗,像李小虎這種石頭,都能讓他體麵起來。


    馮媽媽四十來歲,頭戴鳳釵身穿緞襖,眉眼依舊精致、腰還細,在椅子上坐的筆直,背後的牆上掛著一幅畫,這氣勢,一些夫人都沒的。


    畢竟,她不僅是女人堆裏殺出來,也是男人堆裏殺出來。


    一股殺氣,多少男人得害怕。


    李小虎就是老實,不過,那王素寧跑了幾天沒找到,李小虎是撞上了。


    馮媽媽教訓:“這什麽時候、還惦記回家”


    挺壯的一個小夥,跪在那兒一點不敢吭聲。


    馮媽媽拿他沒轍:“你那個家還有什麽好回的這知春館不是你家老娘做不得你媽”


    一個小廝進來,看著李小虎不知道嫉妒還是嫉妒,在馮媽媽跟前、尤其發火的時候、老老實實的回話:“有個叫李大虎的、求見媽媽。”


    馮媽媽從丫鬟手裏端過一盞茶,舒服的喝了,笑李小虎:“你這回家可回出事了。一邊呆著去。”


    丫鬟接過茶盞,心想李大虎好人。


    李小虎謝了馮媽媽,老實的呆在一邊。


    他是老實人,但這回的事,他不會多說的。


    要說這事兒對馮媽媽沒多大影響,直接抓回來有多大意思


    馮媽媽多在意一個人嗎或者李小虎多喜歡這地方


    馮媽媽對他好,他平時做事也沒含糊。


    有小廝領著李大虎過來。


    這李大虎長得和李小虎有五六分像,十七歲成年了、塊頭不輸李小虎。


    李大虎不是頭一次來,所以熟練的跪下給馮媽媽磕頭。


    馮媽媽擺著姿勢,對這種東西都用不著。


    李大虎自己忙著說:“小的有重要事情告訴媽媽。”


    馮媽媽拉著長音:“什麽事”


    李大虎膝行向前兩步,和馮媽媽套近乎、邀功:“小的知道那姑娘在哪兒。”


    馮媽媽來了精神:“哪兒”


    李大虎興奮:“譚生那兒!”


    馮媽媽瞪眼:“哪兒”


    李大虎嚇的、忙解釋:“譚季文、鬆山書院第一才子!將來貴極人臣!是他救了那姑娘,看上她了,讓知春館送給他紅袖添香,再送一份嫁妝!”


    馮媽媽笑了。風塵半生,這笑的簡直勾魂攝魄。


    李大虎看著看著口水就流下來。


    要他說,這兒那些姑娘、加起來都沒馮媽媽浪,他老娘還經常騷,比起馮媽媽一個天一個地。不知道他老爹怎麽看上他老娘的。


    馮媽媽示意。


    小廝過來、抽李大虎。


    不需要理由,想抽就抽了。


    李大虎給抽回魂,趕緊躲閃:“媽媽饒命!”


    馮媽媽冷笑:“連你娘的主意都敢打!比起小虎,你一家子都是屎。”


    李大虎忙承認:“小的是臭狗丶屎。”


    馮媽媽問:“你在哪兒聽說的沒聽說人藏在哪兒”


    李大虎挨了打,但不會說出張義,不能把功勞給李小虎。


    他趕緊想轍:“肯定是被譚生藏起來了。譚生雖然有才,但不是東西,勾了蔡季寧的未婚妻。譚生有時候會讓錢小姐、再讓蔡季寧幫忙,蔡家在鬆山村有個宅子。”


    馮媽媽喊李小虎:“你有聽說嗎”


    李小虎慚愧:“小的沒聽說。是張家妹妹病重了,張家伯母又來要逼死她,小的多留了一宿。”


    馮媽媽順口問:“現在怎麽樣”


    李小虎說:“今兒早上還行。”


    馮媽媽不叫他去,另讓人去鬆山村打聽。


    李小虎不在意。他不太會演,回去了反而不好。


    馮媽媽將李小虎打發了。


    李大虎眼巴巴的。


    馮媽媽問:“你還不滾”


    李大虎懵了。


    馮媽媽哼。


    不是替李小虎出氣,而是他敢扯蔡家


    蔡家在寧州算中上,不是頂級。但蔡克誠和長子蔡文昌都不一般,夫人也不一般。據說和戶部侍郎沈澥關係不錯。


    這隻是關係之一。沈澥不僅是寧王妃的親爹,據說還很可能頂替戶部尚書。


    反正,秦樓要想搞得好,就不能隨便得罪人。


    午後,張家。


    張娥坐在窗邊能曬到太陽。


    婆子在窗外看著:“你身子弱,去床丶上躺著吧。”


    張娥淺淡笑道:“好。”


    婆子伺候她十幾年了,也很高興:“會好起來的。”


    院子裏,張義領著兩個人回來。


    那男子朝這邊看,婆子忙擋了。


    男子隻是看一眼,眼神沒什麽不好。


    張義知道他是蔡家來的,沒那麽的防備。他妹妹也不是見不得人,隻是不能隨便見。


    蕭萬四十來歲,留著胡子,很是儒雅。


    這算是父輩,錯了輩分、避忌也小一點。


    蕭萬進屋,打量著。


    這家不是那種沒落的,有三分底蘊。可以說張順祺還沒完全發家,隻留一點家底,還老被兄弟盯上。這家現在的格局都是十歲的張義撐起來的。


    張義請人坐,上茶。


    蕭萬坐下來,喝一口,和張義說正事:“蔡家四爺,也是蒙你照顧了。他雖然不住這兒,但蕭閑在這邊,這小子和四爺差不多,心大。”


    張義聽的糊塗,再聽他把蔡季寧說的那麽清楚,這是要做什麽


    蕭萬都覺得奇怪。為了給張義幫忙,還得將四爺賣出去。


    不過,蔡家以誠待人,有些關係就是這麽處下來的。


    當然,蔡家待錢家以誠,這事兒該處理了。


    錢家想攀高枝都不算事兒,但事情不是這麽做的。


    蔡家是不算太好,不會攔著人家。


    但蔡家要幫張義、或者不幫譚季文,還能做到。


    張義別的沒聽懂,但他父母的事、很懂!


    他雖然厲害,但有很多不清楚,有蕭萬仔細教,他認真的行大禮。


    張娥從屋裏出來謝恩。


    張家能到現在,受了很多人的恩,做人、必須感恩。


    蕭萬不敢當。看張小姐的樣子,是病的不輕,嫁去一般人家都未必養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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