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山下,這事兒真鬧大了。


    下午的陽光正好,氣氛也是正好。


    錢元振四十來歲,已經發福,臉上有些福氣,做商人比較成功,對上這麽多儒士就不行,對著馮媽媽也不行。


    錢元振先去給蔡文昌賠罪。


    蔡文昌冷笑:“我可受不起!令愛如此欺我弟弟,錢家給我一個交代。”


    蔡家的媳婦接著說:“四爺就算庸碌,錢小姐就算看不上廢物,也不該如此羞辱。你自問我蔡家虧待你什麽四爺人品可有什麽問題”


    錢元振低著頭使勁賠罪。


    媳婦冷笑:“你錢家想攀高枝,隻管好好說,沒有這麽欺負人的!四爺再普通也是個好孩子。”


    邊上有人附和:“錢家這是吃著婉裏的看著鍋裏的。大家都這麽看好譚季文,可惜他沒念錢小姐的好。真是可笑!”


    錢元振怎麽解釋他沒打譚季文的主意!


    圍觀的、後邊有人喊:“小廝來了!”


    “譚季文這小廝到了,真是個人物!”


    “姑娘藏好了嗎”


    “靠山是搬來了!”


    那富商和孫教授前後腳到,還沒顧上他。商人在這兒沒多少地位。


    一群人拉著清茗看稀奇。


    清茗才十一歲,被這麽多人盯著,再看主子、被打成了狗,就好害怕!


    馮媽媽讓清茗過來:“好孩子……”她說著就哭了,特別難過,“奴就問你,我女兒在哪兒”


    清茗嚇的忙說:“不知道不知道。”


    丫鬟問:“之前是譚公子送到客棧吧”


    清茗不知道怎麽說,局麵怎麽會變成這樣


    邊上有人喝:“這小廝不老實,缺德事幹盡了,該下大獄!”


    眾人回過神:“沒錯!”


    “先按倒打一頓!”


    打譚季文還顧忌,打個小廝就容易的多。


    曾經在鬆山村混得開的小廝,被眾人按著,腚能打開花。


    清茗慘叫:“饒命!我家老夫人已經給公子定親!”


    施弦問:“你說譚季文已經定親,還四處勾三搭四”


    清茗忙應道:“定親了!是戎家、戎會之的妹妹。”


    野蔓點頭,很好。張義幹的事兒十分靠譜。


    張義在一邊看著。會之是戎柏的字,雖然大家不知道戎柏是誰,以後會有機會的。


    施弦問:“譚季文和孫教授的孫女、有沒有你的事兒”


    清茗很機靈,這怎麽能認


    打!


    清茗咬著牙。


    不少人冷笑:“主仆之間用得著問看看這樣子,還相信譚季文那畜生。”


    那富商趕緊過來。


    他的人已經請了大夫,救治譚季文。


    野蔓問:“你有孫女沒有”


    大夫愣住。


    幾個機靈的,拉著大夫問:“有外甥女嗎”


    大夫有不太好的感覺。


    一群人還不放過他:“你做好了將來被氣倒的準備嗎”


    富商向大家賠禮。


    野蔓冷笑:“又一個來舔的。舔狗舔到最後一無所有。”


    有人猜出來:“胡家有小娘子要送給譚季文做妾。”


    野蔓喊:“更像是認譚季文做爹!”


    眾人亂笑。富商這樣子可不是像孫子


    富商真的富。雖然算不上巨富,但比錢元振富一些。


    這麽一比,錢雨桐真不算什麽。何況,胡家的小娘子隻求做妾,錢雨桐隻求做外婦嗎


    富商給馮媽媽賠罪。


    馮媽媽得接:“胡公客氣!”


    富商闊氣:“譚公子還年輕,希望見諒。”


    野蔓喊:“十六歲,不年輕了!都知道自己將來貴極人臣了!”


    眾人附和:“現在就幹得出這事,將來會幹什麽”


    “將來出仕,做第一奸臣”


    野蔓喊:“貴極人臣又如何為相都是奸相!蠹國病民!”


    將譚翔麟的將來都說完了。


    平民或許不知道,但儒士知道的多,這種人就是不行!


    看看,自己做的事,最後拉富商來。


    那麽,這是譚翔麟勾丶搭的又一個,且需要的時候來,不需要了、或許像錢小姐。


    所以,譚翔麟的靠山還是女子,就說丟臉不丟臉


    富商堅持,大家也不攔著。


    蔡文昌就看著。胡家是搭上了孟家,所以發了一筆。


    以後怎麽樣還難講,所以不是盯著孟家就完,打算拉上譚季文。


    所以,打壓譚季文是必須的,要不然以後奸相不一定,但他有機會肯定會報複。


    富商先解決根本性問題,和馮媽媽說:“要多少銀子”


    邊上有人喊:“之前就有人出過二千兩。這事兒壞了鬆山書院名聲,也連累了蔡文廷等人。”


    有人起哄:“都是要賠的。”


    富商大氣:“應該的。”和馮媽媽說:“二千兩銀子”


    馮媽媽似笑非笑:“我隻想見我女兒一麵。”


    富商應付著:“以後肯定會見到的。”


    馮媽媽歎息、如夕陽、似晚風飄渺:“我可憐的女兒啊,那麽老實。人家幾句話就跟著人家跑。我本以為譚公子是真看上了,那也算一段佳話,嫁妝我也備下了。誰知譚公子豔福不淺,左一個右一個,就不知道我女兒會落得什麽境地了。早知道,我就得好好教她,看人的眼睛一定要亮一些。”


    富商應下馮媽媽這頭,再找蔡文昌。


    蔡文昌是舉人,雖然不高,但有儒雅的風範。


    富商開口:“蔡季寧和譚季文是同窗嘛。”


    野蔓喊:“男人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兄弟,你衣服借我穿兩天”


    眾人大笑,起哄:“拿去!以後甭惦記了!”


    “這件胡公的老婆誰穿”


    “這件胡公的兒媳誰穿”


    “呔!那都不知道多少人穿過了!”


    蔡文昌無奈:“臉皮薄,做不到。”


    富商臉皮厚、也沒法,這時候不好糾纏,不如先找書院。


    富商到監院跟前,和他講道理:“譚季文乃百年不遇。”


    野蔓換著口音喊:“的流氓!鬆山書院百年清譽毀在他身上!”


    鬆山書院來一群儒生,大罵富商。


    都是文縐縐的、大道理!


    總之商人見利忘義,對於譚季文這麽下作的,還能捧著他。


    許溫義正辭嚴的罵上一通。


    那學癡、對鬆山書院的名譽很看重,罵的特帶感。


    富商被罵的滿頭包。


    再看譚季文躺在那兒、挺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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