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你放心!”


    “小釵既然是你的陪嫁丫鬟,那就是自家人。”


    “誰敢碰咱家人一根汗毛,本王定要讓他付出血的代價!”


    “這錢你收好,用不著!”


    “本王正考慮籌資大會的錢從哪來,這就有人送來了!”


    趙桓冷著臉,沒有理會懵逼的眾人,帶著長福,直奔紅燕館。


    望著趙桓的背影,朱璉眼神發生微妙變化,但這變化一閃即逝。


    回想起剛才趙桓對付程方的手段。


    朱璉不由搖了搖頭:“隻會逞凶鬥狠,指望你,恐怕還沒把小釵救回來,先把王府搭進去了。”23sk.


    “準備一下,我要親自去一趟紅燕館。”


    去紅燕館的路上,憂心忡忡的長福,連忙提醒。


    “王爺,程邸得罪了也就得罪了,畢竟程邸在戶部本來就沒什麽話語權。”


    “但是這紅燕館可就不一樣了,硬來,隻怕是要吃虧。”


    “眼下,應當萬事以籌資大會為重。”


    趙桓卻依舊叉著腰,邁著四方闊步,沒有半點忌憚。


    就算手裏沒有實權,趙桓依舊不虛,他最大的優勢,就是“未卜先知”。


    程邸也好,紅燕館拿人也罷,全都是奸臣佞黨的“組合拳”。


    目的就是把趙桓打懵,夾起尾巴做人。


    這籌資大會,誰都能參加,唯獨趙桓不行。


    否則陛下宣布立儲,趙桓抵死不從,就算無法違抗皇權,卻能在朝野引發非議。


    如今正值亂世,佞黨絕不止童貫這一支,若因立儲一事,引發內亂,後果不堪設想。


    最好的辦法,就是幹脆把趙桓隔絕在籌資大會之外。


    王府的困境,早已經是公開的秘密,砸鍋賣鐵隻能湊出一千兩銀子。


    用一個“錢”字,直接把定王府壓死,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深知王府困境的趙桓,邁著四方闊步,昂首挺胸,眉宇之間盡是自信。


    “本王當了這麽多年軟柿子,已經當夠了。”


    “誰想拿捏本王,得先掂量一下,自己的手指頭夠不夠剁!”


    “什麽紅燕館,教坊司,本王偏要去試試深淺!”


    聽到趙桓這番話,長福眼神一陣複雜。


    之前教訓程方,隻能算是兔子急了還要人。


    但此時此刻,感受到趙桓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長福才終於意識到,王爺之威,絕非曇花一現,而是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氣場。


    難道說,定王府終於要崛起了?!


    長福猛地收緊拳頭,望著趙桓堅定的背影,眼神炙熱無比,隻要能讓定王府重振旗鼓,就算是粉身碎骨也值了。


    汴京,樂產八大坊之一的紅燕館。


    鶯歌燕舞,一派熱鬧景象。


    大白天就歌舞升平,淫腔浪調不絕於耳。


    大宋的樂產之發達,算是讓趙桓開了眼界。


    他正要邁步往裏走,一個粉衣歌姬直接迎麵而來,擋住了大門。


    “喲,這不是定王殿下嗎?!”


    “嗬嗬嗬,雖說您是紅燕館的常客,但也得帶足了銀子才能進門。”


    趙桓毫不怯場,一雙眼睛直接定格在粉衣歌姬最誘人的部位,緊接著從袖口取出一兩銀子遞了上去。


    “賞你的。”


    賞?


    粉衣歌姬看著那可憐兮兮的小銀疙瘩,不由放肆嬌笑起來。


    “王爺這是打發叫花子呢?”


    “一兩銀子,您也好意思拿出來?來紅燕館的貴客,哪個不是豪擲千金?”


    感受到粉衣歌姬眼神流露出的鄙夷,趙桓也不在意。


    “本王進去看看總行吧?”


    粉衣歌姬直接啐了一口:“看?小心看眼睛裏拔不出來!”


    小小歌姬都如此猖狂,看來這紅燕館確實背景極硬。


    就在粉衣歌姬洋洋得意之際,隻覺得胸口傳來一陣異樣,她大驚失色,連忙抬手護住。


    “王爺,你這是做什麽!”


    “您現在欠下奴家,十兩銀子了!”


    一聽這話,趙桓笑了:“碰一下就十兩銀子?你這玩意兒鍍金了吧?”


    “那本王可要開開眼!”


    看著趙桓伸出雙手,左右開弓,老油條本色盡顯,粉衣歌姬反倒花容失色。


    “啊!王爺欠奴家二十兩銀子了!”


    趙桓不由興奮起來:“虱子多了不咬,先欠個一百兩銀子再說。”


    “啊?王爺欺負人了!”


    粉衣歌姬扭頭跑進大廳,趙桓也順勢邁步闖了進來。


    現場的貴客,盡是達官顯貴,豈會認不出趙桓?


    一時間各種鄙夷諷刺,從四麵八方襲來。


    “此乃官營教坊,王爺豈能胡來?莫不是把這當成私營的黑窯子了!”


    “豈有此理!忒的辱沒斯文。”


    “堂堂定王,竟欺負歌姬?這要是傳揚出去,恐怕是辱沒了皇室威嚴吧?”


    一眾達官顯貴,壓根沒把趙桓放在眼裏。


    上至陛下,下至朝臣,沒有一個人支持趙桓。


    那高高在上的“定王爵位”,實則一文不值。


    一個身穿黑衣的中年男人,滿臉鄙夷。


    “沒錢就趕緊出去,莫要打擾了我們的雅興!”


    “你也不抬頭看看這裏是哪!”


    趙桓也不生氣,聳了聳肩,輕描淡寫道:“等本王把昔日嫖資討要回來,不就有錢了嗎?”


    此言一出,現場直接炸鍋。


    哄笑之聲,不絕於耳。


    “哈哈哈,我沒聽錯吧?討要嫖資?您還真敢說出口。”


    “事後索要嫖資這麽離譜的事,那不成白嫖了嗎?”


    “這紅燕館是屬貔貅的,向來隻進不出,若王爺能讓紅燕館把嫖資吐出去,絕對算得上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之壯舉!”


    “說的沒錯,哈哈哈,勞煩王爺捎帶著,幫在下也把嫖資討回來。”


    “還有我,本公子扔在紅燕館的銀子,沒有三千兩,也有兩千兩,若是被夫人知道,非把我閹了不可,王爺救命啊。”


    一番調侃諷刺,令紅燕館的緊張氣氛,反倒歡快起來。


    見王爺受到如此羞辱,長福緊緊攥著拳頭,厲聲怒喝:“你們竟敢如此羞辱王爺,好大的膽子!”


    長福這一嗓子,非但沒有起到任何效果,反倒招致一片咒罵。


    黑衣中年男人,怒目圓瞪,惡狠狠的盯著長福。


    “這裏哪有你一個狗奴才說話的份?!”


    “也不看看這是哪!”


    “王爺,需不需要我替您管教管教這個狗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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