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廷太監被氣的直哆嗦,自從他進入內廷以來,除了陛下和六相之外,還從來沒有人敢對他如此無禮。


    一旁的守將算是看出來了。


    王大全和陳釗,赫然已經成為趙桓的左膀右臂。


    陳釗這廝雖膽小如鼠,但架不住鬼心思甚多。


    而王大全,則純粹是趙桓的鷹犬,甚是凶悍,屬於那種不出手則已,出手就往人臉上招呼的狠茬子。


    都說趙桓習慣拿著雞毛當令箭,殊不知,王大全和陳釗有過之無不及。


    尤其是王大全,仗著背後有趙桓撐腰,現在連內廷都不放在眼裏了。


    什麽明爭暗鬥,爭權奪勢,那是王爺和六相之間的事。


    正所謂閻王好過,小鬼難纏,作為下屬,王大全隻管無所避諱的執行趙桓的命令即可。


    反正天塌下來,有個高的頂著,慌個毛。


    內廷太監臉色陰沉至極,衝守將低喝道:“把嶽飛給我扣下!”


    此言一出,陳釗立刻抓住話柄,冷哼道:“你也知道此人是嶽飛,乃是王府家丁。”


    “我倒要看看,誰敢明目張膽的扣押王府的人。”


    “將軍,你就不怕王爺來找你?”


    陳釗和王大全,一唱一和,一個負責咬人,一個負責惡心人。


    守將左右為難,他害怕童貫不假,但是更害怕趙桓那個瘋子。


    隻要趙桓來到城門樓子,上至守將,下至守兵,恐怕都要被按在地上摩擦。


    為了自保,守將隻能咬了咬牙,轉身看向內廷太監,擺出一副“都怨你”的架勢。


    內廷太監也意識到說錯了話,臉色漲紅。


    “就……就……就算是王府的人,也不能手持兵器。”


    話音落,王大全直接拿下嶽飛手裏的步槊,扔到內廷太監身上。


    “現在呢?媽的,滾一邊去!”


    看著王大全和陳釗,一左一右護著嶽飛,朝著城內走去,內廷太監氣的直跺腳,卻又無可奈何。


    若是擱在以往,嶽飛自然是打心眼裏,瞧不上陳釗和王大全這種“狗仗人勢”的家夥。


    但自從跟隨趙桓以來,嶽飛的心態也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救國之道,不在於過程,而在於結果。


    想要助定王成就大業,不止需要嶽飛和敢戰士這樣衝鋒陷陣的鐵血戰卒,更需要王大全和陳釗這樣,圓滑奸詐的狗腿子。


    畢竟朝中奸佞甚多,隻有比奸臣更奸,才能擋住朝廷內部射來的暗箭。


    趙桓在京中,提攜王大全和陳釗等人,就是為了擋住朝內險惡,讓嶽飛可以無所顧忌的衝鋒陷陣。


    如此分工明確,各司其職,方能成就大業。


    嶽飛雖傷勢嚴重,身體虛弱,但卻感覺心裏前所未有的充實,他堅定不移的相信,隻要追隨趙桓,必定能夠力挽狂瀾,挽狂瀾於既倒!


    同一時間,小苑詩會的第三關已經開始。


    雙王之爭,乃是毋庸置疑的焦點,那些原本打算在陛下麵前,大肆展現才華,博得好感的文人公子,直接坐起了冷板凳。


    這個時候,誰敢去搶雙王的風頭?


    絳霄樓下,萬眾矚目的校場中央,擺下兩方書桌。


    趙桓和趙楷對弈,不久之前籌資大會上光芒異彩的趙桓,對上大宋皇家狀元,這詩關,還沒開始,就已經成為大宋的佳話。


    那些坐冷板凳的文人公子,雖然心有不甘,但是看著場上的雙王,也不由期待起來。


    “這第三關,才是小苑詩會的重頭戲。”


    “哈哈哈,說的沒錯,能夠親眼欣賞雙王之爭,也不虛此行了。”


    “什麽雙王之爭,未免也太過誇大其詞了,要我說,定王根本就不配與鄆王對弈。”


    “就是,鄆王可是皇家狀元,反觀定王,算什麽東西?”


    “話不能這麽說,想當初籌資大會上,定王也是大放異彩大,文采出眾。”


    “就連陛下,都被定王壓了一頭,難道諸位覺得,陛下的文采,也泛泛而已?”


    一眾文人,不再言語了。


    遙想籌資大會上,趙桓力壓陛下,墨寶技驚四座,至今餘韻尚在。


    如果說趙桓是文人圈裏的冉冉升起的新星,那麽趙楷就代表著文人的領袖。


    無論是新舊之爭,還是雙王之爭,都極具看點。


    就連趙佶,都對這第三關,充滿了興趣。


    “諸位愛情覺得,這第三關,朕的哪個兒子,能夠拔得頭籌?”


    童貫脫口而出:“回陛下,老奴以為,鄆王之才學,根本無需質疑。”


    “鄆王十七歲就高中狀元,絕對算得上,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況且鄆王得到了陛下的真傳,想要拿下小苑詩會,不過是探囊取物罷了。”


    這番馬屁,算是拍到了趙佶的心坎裏。


    不過站在對麵的張茂等人,臉色卻有些難看。


    什麽叫做得到陛下真傳?!天籟小說網


    好你個童貫老賊,就算是到了最後一關,也不忘夾帶私貨。


    若是天下人,都認可鄆王得到陛下真傳,將來擁立儲君,豈不是也可順水推舟?


    張茂直接補了一嘴:“鄆王之才學,確實毋庸置疑,但定王詩才驚豔汴京,也是事實。”


    “鄆王雖在宮中生活短暫,且鮮少受陛下點撥,但依舊能夠才高八鬥,足見皇室血統之優越。”


    對於這話,趙佶也甚是喜歡。


    咱老趙家的血統,自然是極為優秀!


    而且張茂此言,也暗含深意,一再強調血統論,無外乎是的暗示趙佶,長幼有序,不可亂了宗法。


    趙桓乃是皇長子,隻要他還在,就不能廢長立幼!


    童貫瞥了張茂一眼,已經暗暗醞釀打擊報複的,殊不知,張茂心裏也早已經安排好後路。


    公相蔡京,一時半會無法返京,那麽在這其間,想要抗衡童貫,就隻能另辟蹊徑。


    擁護定王,製衡童貫,自然是最優選擇。


    此時樓下,也已經準備就緒,按照規矩,由陛下擬定題目,趙桓和趙楷作詩。


    以速度和品質為衡量標準,說白了,誰作的詩,又快又好,誰就可以獲得第三關的優勝。


    這一關,不僅關乎賭約,更會影響二人在大宋文人圈裏的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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