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趙桓,賠錢倒是其次,隻怕是連身家性命都要折進去。


    劉宇已經騎虎難下,要麽往裏砸錢,要麽失去丹書鐵券,被趙桓按在地上摩擦,而這必選其一。


    劉宇的身體已經開始顫抖起來,幾乎是硬著頭皮,讓家丁取來一萬三千兩銀子。


    催妝花髻,珊瑚樹,畫聖真跡,再加上這一萬三千兩真金白銀……


    短短不到半個時辰,劉宇已經被趙桓坑走至少兩萬五千兩銀子!


    就算劉家是商賈世家,一年的淨利潤,也達不到兩萬五千兩銀子,換言之,整個劉家都因為劉宇的猖狂,付出了代價,這一整年都白忙活了。


    趙桓自然毫不客氣,直接收下銀票,交給鄭慶雲。


    看著鄭慶雲受寵若驚的收下銀票,劉宇想死的心都有,他做夢都想不到,覬覦鄭慶雲,竟然要付出如此慘痛的代價……


    有這錢,什麽樣的天仙找不到?劉宇恨不得抽自己兩耳光,讓你他媽的猖狂,非要跟趙桓擰著來,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


    趙桓是誰?大宋第一等瘋狗,逮著誰都要揭掉一層皮。


    就在劉宇一度認為,噩夢即將結束時。


    啪!


    又是一聲脆響,長福又拿出一遝銀票,冷笑道:“這是二萬兩銀子。”


    劉宇雙腿一虛,向後踉蹌了幾步,他眼睛睜得老大,盡是震驚。


    這個窮酸王爺……怎麽會這麽有錢?!


    “不!不可能!定王府又不能經商,居然能一口氣拿出三萬多兩銀子?!”


    看著劉宇呆若木雞的模樣,趙桓也不再戲弄他,逐漸顯露出殺意。


    “三萬?你小瞧誰呢?”


    “少廢話,要麽繼續給本王掏錢,要麽就自廢丹書鐵券。”


    現場倒抽涼氣的聲音,此起彼伏。


    就連那些有權有勢的街坊,都目瞪口呆。


    “天哪,向來窮酸的定王,怎麽突然變得這麽有錢?”


    “他可是連一件新褘衣,都不舍得給王妃置辦啊,簡直邪門。”


    “蠢貨,還張口閉口的窮酸,若連定王都窮酸,你我又算什麽?”


    “別忘了,現在定王身兼多職,知易州事,意味著易州大半財政都歸定王管,還有教坊司這棵搖錢樹……”


    聽到門外的議論聲,劉宇麵如死灰,他終於意識到,趙桓這家夥……悶騷到了骨子裏!


    明明已經腰纏萬貫,卻甚是低調,根本沒人知道他早就發了。


    趙桓看劉宇的眼神盡是不屑。


    光是查抄高家官邸,趙桓就斬獲十幾萬兩銀子,再加上冊封為易州最高長官,那九十二萬貫歲幣,直接被趙桓以軍費為由,硬摳出來三萬兩銀子。


    教坊司的收入,雖然最後都要進入國庫,但那是年底的事情了,在此期間,教坊司的所有盈利,全部被趙桓攥在手裏。


    滿打滿算,趙桓現在可以一口氣,拿出二十萬兩銀子。


    雖然這筆錢,仍舊無法和劉家相比,但足夠打的劉家元氣大傷。3sk.


    甚至可以說……


    不算各種資產,隻論現銀,趙桓已經可以在汴京橫著走。


    劉宇止不住的後退,眼睛越睜越大,盡是恐懼。


    “我……我家中隻有一萬多兩銀票……”


    “劉家的財力,整個汴京眾所周知,我又豈會輸給你?”


    “隻是……我確實拿不出現銀了。”


    據劉宇所知,劉家在大大小小十幾個錢莊裏,總共還存著十萬兩銀子,但這筆錢,隻有他爹能動,更是維持整個龐大劉家運轉的資金鏈。


    就算借給劉宇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打這筆錢的主意。


    趙桓可不管那麽多:“沒有現銀,就以物相抵!”


    “給你一盞茶時間,湊齊一萬六千兩銀子,否則後果自負。”


    劉宇狂吞口水,再次將視線投向鄭慶雲時,已經不帶任何下流齷齪,反倒盡是畏懼。


    這……


    這就是王府的女人,誰敢覬覦,死路一條!


    劉宇一想到落入趙桓手裏,腿肚子都轉筋,他瘋了似的衝家丁怒吼:“還愣著幹什麽?把本公子的珍藏,全都拿出來!”


    家丁這才回過神,連忙去翻箱倒櫃。


    結果……


    這一亂不要緊,關押強賣女子的房門,竟然被打開了,那女子跌跌撞撞的衝了出來,手裏攥著一把剪刀,對著周圍的家丁不斷揮舞。


    “都給我滾開!”


    “誰敢上前一步,我就跟你們拚命!”


    女子十七八歲的模樣,穿著藍色碎花小襖,紮著鞭子,一看就知道是農家女子。


    但是能夠被劉宇看上的女人,自然俊美。


    一雙靈動的大眼睛,氣勢洶洶的盯著周遭的家丁,精巧的小臉緊繃著,嬌柔身軀爆發出令人咋舌的凶悍。


    好一個貞潔烈女!


    周圍的家丁全都呆住了,任誰也沒想到,亂中出錯。


    劉宇更是臉色煞白,他仗著丹書鐵券,知道趙桓不敢強行搜查院子,所以才有恃無恐。


    如今醜事敗露,隻要女子提告,劉宇就完蛋了。


    女子也發現了情況不對,周圍的家丁並未直接撲上來,相反,他們全都僵在原地,好像在畏懼著什麽。


    女子順著眾人的視線看過去,先是發現了劉宇,心頭不由一沉。


    結果卻發現劉宇也滿臉駭然,女子的心裏更加奇怪了,最後視線一掃,落在趙桓身上。


    眼前這個男人,雖然很陌生,但卻器宇軒昂,一看就知道不是“凡人”。


    女子別無選擇,隻能豁出去了,噗通跪倒在趙桓麵前。


    “求先生救救小女。”


    趙桓直接冷笑起來,這一笑,反倒是把女子嚇得不輕,還以為趙桓和劉宇乃是一丘之貉。


    殊不知,趙桓等的就是這一刻,若是無人提告,他還真不好對劉宇出手。


    現在受害者出現了,無疑是正中趙桓下懷。


    趙桓低頭打量著女子,輕聲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女子鼓起勇氣,嬌聲回答:“小女陳玉姝,今年十七歲,求先生救命。”


    一旁的長福,笑了起來:“姑娘,站在你麵前這位,可不是什麽先生,你可聽說過定王?”


    定王?!


    陳玉姝心頭一顫,整個人當場僵住。


    她家距離汴京不遠,自然聽說過關於這位暴戾王爺的事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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