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定王府內宅書房。


    身穿一襲翠綠常服的朱璉,已經投入了繁重的賬務之中。


    不過與之前相比,朱璉卻絲毫不覺得辛苦,執筆輕盈,嘴角若有若無的微微上揚,整個人可謂是神清氣爽。


    伺候在旁的小夏,時不時發出一兩聲竊笑。


    起初朱璉懶得理她,可是這死丫頭越發的放肆,到了後麵,甚至直接笑出聲來了。


    啪!


    朱璉將毛筆拍在硯台上,衝著小夏嬌斥道:“你這死妮子,莫不是在嘲笑本宮?”


    “你若是皮子緊了便直說,本宮讓人給你鬆鬆。”


    小夏稍稍收斂,但是臉上的笑意卻絲毫不減。


    “奴婢哪敢嘲笑王妃殿下,奴婢是在為王妃高興呀。”


    “整整十年,王妃終於苦盡甘來。”


    “如果小釵還活著……”


    “咳咳。”???.23sk.


    小夏連忙打住了話茬,生怕提起小釵,惹得朱璉傷心。


    不過如果小釵活著的話,肯定也會為王妃高興,沒人比小釵更清楚,這十年來朱璉受了多少苦,吃了多少委屈。


    無論是王府還是後宮,女人得不得寵,就看行房事的頻率。


    雖然趙桓對朱璉的愛,根本不受限於此,可是十年分房異夢,對於任何女人而言,都是絕對無法接受的。


    現在朱璉的人生終於完整了,小夏不僅自己高興,還替小釵的在天之靈,一起高興。


    就在這時,小夏湊到朱璉身旁,神秘兮兮的小聲詢問:“王妃殿下,昨夜可一切如意?”


    朱璉雖端莊大氣,可再怎麽說也是女人,房中秘事,自然羞於談及。


    被小夏這麽突然一問,朱璉頓時臉頰泛紅,杏目微瞪,示意小夏適可而止。


    小夏卻不肯放棄,煞有其事道:“奴婢乃是王妃的貼身近侍,不僅要照顧王妃的衣食住行,還要為王妃分憂解難。”


    “此時這般交談,隻是閨房密語而已,除了王妃和奴婢之外,再不會有第三個人知曉,就連後妃和玉姝,奴婢都不會告訴她們。”


    “所以王妃殿下隻管放心大膽的與奴婢講就是。”


    說到這,小釵便轉身將房門關上,甚至反鎖。


    作為貼身侍女,了解主人的房事內容,也是職責所在。


    朱璉自幼學習貴族規矩禮儀,自然明白,可是要將昨晚發生的事,說給其他人聽,她還是不由臉頰發燙。


    醞釀了好一陣,朱璉這才稍稍平複了心中的羞怯,嗓音壓得極低,以確保隻有她和小夏能夠聽見。


    “如意倒也如意,順利……倒也順利。”


    聽到這話,小夏頓時笑了起來:“王妃等於啥也沒說。”


    “算了,還是奴婢問,王妃回答吧。”


    “王爺是溫柔以待,還是凶猛難當。”


    朱璉的小臉蛋更紅了,她輕咬薄唇,糾結了好一陣才羞澀無比道:“凶……凶猛難當。”


    見朱璉如實回答,小夏頓時露出滿意的表情,笑著感歎:“不出奴婢所料,王爺就是王爺,凶猛如虎,辣手摧花。”


    一聽這話,朱璉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心裏暗罵,這個死丫頭,都是從哪學到的這些刁鑽詞匯,真是羞死個人了。


    小夏卻一本正經道:“王妃殿下是遊刃有餘,還是難以為繼?”


    媽呀!


    這怎麽回答?!


    朱璉已經從脖子紅到了耳根,她實在是難以啟齒,便連連揮手,示意小夏到此為止,不要再問了。


    結果不出所料,小夏果然不肯輕易善罷甘休,煞有其事道:“王妃現在不答,等以後王爺繼承了大統,進了宮,每每行房事之際,都會有很多侍者在旁記錄,事後還要詢問諸多細節。”


    “奴婢也是想幫王妃提前適應。”


    “隻有知道了各種優缺點,才能對症下藥,幫王爺和王妃排憂解難。”


    朱璉幽幽歎了口氣,她現在終於明白,為何趙桓如此排斥繼承大統了。


    一旦進了宮,哪還有什麽私密可言?


    朱璉輕咬薄唇,一改往日的威嚴,麵紅耳赤道:“起初覺得難以為繼,後來便遊刃有餘……”


    說完這話,朱璉趕緊低下頭,假意打量賬本,呼吸卻變得越發急促。


    被小釵這麽一番盤問,現在朱璉滿腦子都是昨晚發生的事,既羞不可耐,又心向往之……


    她不知道該感慨,這些年錯過太多歡愉。


    還是該忌憚趙桓的龍精虎猛,辣手摧花……


    小夏則細細記下了趙桓和朱璉的房事,托著下巴若有所思:“這麽說起來,王爺和王妃確實是天作之合。”


    “不僅恩愛無比,就連房事都如此順利。”


    “看來以後,不必奴婢在旁侍奉,王爺和王妃也能很好的完成房事呢。”


    說到這,小夏便咧嘴一笑,渾身輕鬆道:“那以後行夫妻之禮時,奴婢就在門外候著吧,等王妃有需要的時候,奴婢再進去。”


    雖然小夏是在誇獎朱璉,能夠完美的應付王爺,可是朱璉的心都快跳出來了。


    身為王妃,她受得了苦,鎮得住場麵,管得了內務,可唯獨在房事方麵,卻羞的不行,這便是她最大的弱點。


    好在小夏終於結束了盤問,朱璉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


    她好不容易再次恢複了王妃的威嚴,故作得意,實則心虛道:“本……本宮又非弱女子,一個人也可令王爺心滿意足。”


    “你和玉姝,以後還是去幫慶雲吧,慶雲柔弱,隻怕是招架不了。”


    小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連連點頭:“王妃所言極是,後妃柔弱,到時候免不了奴婢們出力。”


    殊不知,此時陳玉姝就趴在門外偷聽。


    鄭慶雲顯得極為緊張,不斷小聲勸阻:“玉姝,莫要偷聽王妃的密語,若是被王妃抓住,又要教訓你了。”


    陳玉姝已經聽得差不多了,便躡手躡腳的離開書房,帶著鄭慶雲回了屋,趕緊把門關了起來。


    陳玉姝雖然麵紅耳赤,羞澀無比,但是為了幫鄭慶雲打探內幕,她還是豁出去了。


    “王爺甚是凶悍,後妃以後可要小心了。”


    啊?!


    鄭慶雲小臉瞬間通紅,揉捏著衣角,顯得極為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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