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桓之暴戾,再一次刷新了所有人的認知。


    直到高拖山的項上人頭被趙桓拎起來,眾人才從震驚中回過神。


    孫賀艱難無比的吞了下口水,雖然他早就知道,趙桓殺伐果決,可是如今親眼見證定王之威,心裏依舊震撼無比。


    “不……不愧是王爺,下手如此幹淨利落。”


    “常勝軍賊首在王爺麵前,竟如此不堪一擊,若王爺早一天來易州府,興許戰鬥早就結束了。”


    身後的眾糞霸,同樣睜大了眼睛,眼神盡是炙熱崇拜。


    在他們的心裏,趙桓已經是無敵一般的存在。


    普天之下,就沒有趙桓辦不到的事。


    趙桓將高拖山首級高高舉過頭頂,衝著一眾親兵怒喝道:“首將已死,爾等還不跪地伏誅!”


    麵對趙桓所展現出來的恐怖氣勢,眾親兵哪還有半點戰意,紛紛跪倒在地。


    孫賀第一時間派人將眼前的俘虜繳械,同時命令他們以最快的速度脫掉甲胄,膽敢磨蹭者,直接賞其一刀。


    一眾俘虜手忙腳亂的卸掉甲胄,跪在趙桓麵前,不斷磕頭求饒。


    “求王爺放我們一條生路。”


    “高拖山已死,常勝軍完了,求王爺給我們一個解甲歸田的機會。”


    “隻要王爺留我一條狗命,我這條命就是王爺的了,願為王爺出生入死,肝腦塗地。”


    “求王爺開恩啊。”


    麵對眾俘虜的苦苦哀求,趙桓的眼神卻沒有半點漣漪。


    這群叛黨絕不可能解甲歸田,大概率會落草為寇,或是另起爐灶。


    這種潰兵流寇對百姓的危害性之大,不可估量。


    至於將他們收為己用就不可能了,趙桓對他們的忠誠度,沒有一絲一毫的信任。


    在眾人噤若寒蟬的注視下,趙桓直接拎著高拖山的人頭,轉身離開,同時看向孫賀的眼神驟然一厲。


    孫賀立刻會意,等趙桓離開後,他便舉起手裏的短斧,低喝道:“殺光!”


    已經被繳械卸甲的降兵,麵對武裝到牙齒的重甲戰卒,根本無法進行任何抵抗。


    頃刻間,整個城牆上哀鴻遍野,求爺爺告奶奶的慘叫聲此起彼伏,猶如修羅煉獄一般。


    高拖山的親兵,全部被殺光屠盡,無一人幸免。


    對敵人的寬容,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亂世用重典,在大宋江山危在旦夕的時刻,必須強硬再強硬,才能為大宋續命,所以他絕不可能對敵人產生一絲一毫的善意。


    片刻過後,孫賀渾身是血的來到趙桓身邊,興奮無比的稟報:“全都殺光了!”


    “起初屬下還以為到了戰場必是九死一生的局麵,沒想到竟然如此輕鬆。”


    “早知如此,連遺書都不用留了。”


    看著孫賀誌得意滿的模樣,趙桓卻眉頭一皺,語氣變得異常嚴厲。


    “輕鬆?”


    “高拖山身邊為何隻有幾百個護衛?還不是因為絕大多數兵力,都已經在巷戰中耗盡了?”


    “多少守軍將士拋頭顱灑熱血,才用生命為我們換來這一刻的奇襲敵後。”


    “你該不會覺得,拿下高拖山都是你的功勞吧?”


    麵對趙桓的訓斥,孫賀臉上的笑意瞬間蕩然無存,隻覺得自慚形穢,連忙低下頭。


    普天之下就不存在輕鬆的戰鬥,孫賀等人不用死,隻因已經有人替他們死了。


    若無守軍的慘烈犧牲,不斷累積優勢,哪還有孫賀此刻的得意洋洋?


    “王爺的教訓,屬下謹記於心,以後絕不敢再犯。”


    趙桓也不囉嗦,直接把高拖山的人頭扔給孫賀,轉身朝著城外走去。


    他壓根沒有進城支援的打算,目的達到,便第一時間踏上歸途。


    倒不是薄情寡義,不顧守軍的死活,而是高拖山一死,剩下的叛黨群龍無首,用不了多久就會潰散,就算趙桓不進城,這場仗也已經贏了。


    而且趙桓帶著這麽多人,就算速度再快,也快不過十萬火急傳令兵,一旦他的行蹤泄露,蔡係黨羽勢必不惜一切代價半路截殺。


    所以為了安全起見,他必須盡快趕回汴京才行。


    除了城牆上留下了一大片屍體之外,趙桓仿佛根本就沒有來過一樣,他帶著三百糞霸,乘坐牲口車,極為低調從容的原路返回。


    易州府城內卻已經亂了套。


    正在與守軍鏖戰的常勝軍士卒,遲遲接不到上峰的命令,隻能亂糟糟的各自為戰,雖然還能打,卻無法再推進一步。


    眾將官更是方寸大亂,早在一個時辰前,他們就失去了與高拖山之間的聯係。


    沒有高拖山把握全局,統籌指揮,他們群龍無首,根本不知道下一步應該怎麽打,奪下一個巷口後,便隻能在原地駐守死撐,期待著下一步調派指令的到來。


    嶽飛此時也一頭霧水,他早就感覺到不對勁。


    敵人雖然沒有撤退,但是進攻卻已經停滯不前,見此情形,嶽飛還以為敵人又要重新組織,再次發動猛攻,便立刻派人向趙昆傳令。


    精銳戰卒已經撐不住了,眼下隻能派仆從軍往裏填了。


    而就在嶽飛和趙昆等人,準備與易州府共存亡之際,一個爆炸性的消息,卻突然席卷整個易州府。


    混雜於街巷中的叛黨,猶如熱鍋上的螞蟻,四處亂竄,徹底失去了組織。


    與此同時,不斷有聲嘶力竭的哀嚎聲傳來。


    “後營遭襲!首將被斬!”


    “大統領死了……”


    監軍聞訊,沒有第一時間組織兵力,而是扭頭就跑。


    畢竟監軍向來最遭人恨,失去了指揮,絕大多數士卒幹的第一件事,並非潰逃,而是先把監軍宰了出氣。m.23sk.


    所以監軍第一時間逃跑,絕對是最正確的選擇。


    監軍都跑了,前方士卒自然也就一潰千裏。


    嶽飛拄著長柄斧,與身邊僅剩的六個重甲戰卒相互扶持,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望著潰逃的敵軍,隻感覺這場勝利來的太突然了。


    “高拖山被殺了?必是有奇兵偷襲後營。”


    “可是為何這支奇兵沒有進城,與我們一起夾擊殘黨?”


    “奇怪!真是太奇怪了。”


    “這支兄弟部隊,究竟是從哪冒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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