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璉的突然出現,令所有人都有些措手不及。


    趙桓雖然表麵鎮定自若,王爺之威嚴不打折扣,心裏卻慌得不行,畢竟自己的這個大老婆,氣場實在是太強了。


    陳釗和朱鵬一看情況不對,就準備腳底抹油,壓根就沒有半點忠心護主的勇氣。


    結果二人剛扭過頭,朱璉那充滿壓迫感的聲音就再次響起。


    “站住!”


    二人猶如被點了穴一般,立刻僵在了原地。


    朱璉絕不會在任何情況下,當著其他人的麵嗬斥趙桓,但是俗話說得好,打狗還得看主人,朱璉就是要反著來,以宣誓阻止趙桓離京的決心。


    被朱璉的冰冷眼神盯住,陳釗感覺渾身上下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哪敢有半點遲疑,連忙低頭行禮。


    “屬下不知王妃在此,衝撞了王妃,還請贖罪。”


    朱璉無視陳釗的示弱,邁步走到他身邊,繞著轉了一圈,淩厲的目光猶如母老虎審視獵物一般。


    “你若是在府外,本宮自然管不了你,但是隻要進了王府的大門,本宮一句話就能要了你的命。”


    “王爺前往易州府所需的甲胄,都是你暗中籌備的,也就是說,你從頭到尾一清二楚。”


    “明知王爺要去冒險,卻知情不報,我看你分明是想讓本宮變成寡婦!”


    麵對朱璉展現出來的恐怖壓迫感,陳釗腿肚子都有些發軟。


    他心裏陣陣哀嚎,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趙桓和朱璉這對夫婦,簡直一個比一個凶狠暴戾。


    為了避免被朱璉直接埋進後花園當肥料,陳釗哭喪著臉看向趙桓。


    “求王爺三思,太原府距離汴京有千裏之遙,誰也不能保證中間不會出岔子。”


    “王爺的安危,不僅關乎著王府的興盛,更關係著易州府軍民的生死。”


    “請王爺以大局為重。”


    陳釗一邊哀求,一邊不斷衝趙桓使眼色,希望趙桓見好就收,若是激怒了王妃,或許不會對趙桓怎麽樣,但是趙桓身邊的人可就慘了。


    況且前往太原府,確實不是什麽明智之舉。


    蔡係黨羽又不是傻子,必定是吃一塹長一智,層層設防,這一次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汴京,無異於癡人說夢。


    就連朱鵬都趕緊勸阻:“姑父難道真安心把姑姑和鄭小姐留在汴京?”


    “雖說現在姑父的實力與日俱增,可是放眼整個汴京,唯一能夠鎮住蔡係黨羽的人,也就隻有姑父一人而已。”


    “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姑父,您可不能走啊。”


    陳釗和朱鵬不遺餘力的勸阻趙桓,不僅僅隻是迫於朱璉的壓力,更是打心眼裏覺得前往太原府過於危險。


    趙桓沒有辯駁,因為不用想也知道,整個定王府連帶著朱家,絕不會有一個人支持趙桓的決定。


    而就在趙桓“孤立無援”之際,一個鏗鏘有力的聲音突然響起。


    周博宇雙目如焗,嗓音更是鏗鏘有力,根本就沒有因為朱璉的尊貴身份,而有絲毫膽怯。


    “屬下以為,王爺不僅要去太原府,而且必須立刻動身。”


    “易州之戰剛結束,金兵必定蠢蠢欲動,留給易州府重建的時間本就不多,豈能在此拖拖拉拉?”天籟小說網


    “若是因小失大,耽擱了戰事甚至國運,諸位豈能擔待得起?”


    朱璉自然知道,眼前身穿墨綠長衫的男子,乃是趙桓剛剛招募的府內門客。


    而且還創建了什麽天機閣。


    但她卻沒有料到,此人竟然敢於當眾駁斥她。


    不等朱璉開口,朱鵬先不幹了,他直接抬手指向周博宇,厲聲嗬斥:“放肆!”


    “你才剛進王府,就敢頂撞王妃?好沒規矩!”


    “去太原府一事,本就是你的提議,我看你根本就是沒安好心,你該不會是蔡京派來的奸細吧?”


    聽到這話,趙桓臉色一沉,不過卻並未出言嗬斥,而是看向周博宇,期待著周博宇如何應付朱鵬這個沾親帶故的族人。


    周博宇接下來的話,頓時令趙桓刮目相看。


    “你隻管潑髒水,我若是辯解半句,就不配輔佐於王爺。”


    “你與陳釗和王大全三人,溜須拍馬,阿諛奉承也就罷了,畢竟有些事,確實需要你們這樣的人出麵處理。”


    “但是我等進入王府,乃是來幹實事的,可不是來和你們進行口舌之辯。”


    “以後,你休要踏入天機閣半步!”


    朱鵬被氣得不輕,剛要回敬,卻發現了朱璉的眼神暗示。


    朱璉心裏很清楚,像周博宇這樣的實幹之才,是不能怠慢的,畢竟周博宇等二十門客,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王府的未來著想。


    就在這時,周博宇又將矛頭指向陳釗。


    “陳兄雖然巧舌如簧,心思細膩又奸猾,但也是個有才之人,不僅通曉商賈之道,而且也頗有學識。”


    “你隻需替王爺分憂即可,至於王爺去不去易州府,此乃大計,豈能輪得到你來說三道四?”


    “身為下屬,最重要的便是擺清楚自己的位置!”


    “若連你都能左右王爺的決策,那我等二十門客,現在就退出天機閣,這意味著王爺也不過是昏庸之輩,根本不配得到我等的肝腦塗地。”


    陳釗臉色漲紅,幾次想要反駁,但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與朱鵬那個愣頭青不同,圓滑老練的陳釗,是絕不會在趙桓的麵前跟周博宇爭吵。


    況且周博宇說的沒錯,他確實有些越界了……


    無論趙桓去不去太原府,都不是他應該插嘴的,他唯一要做的,就是聽命辦事。


    畢竟有童貫這個前車之鑒,陳釗必須吸取教訓。


    周博宇怒懟完朱鵬和陳釗,卻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視線竟然落在了朱璉身上。


    “王妃殿下愛夫心切,可以理解,但首先請王妃殿下明白,您是賢內助,而非王爺成就大事的阻力。”


    “麵對王妃殿下,屬下能夠說的隻有這些。”


    周博宇作為實幹之才,雖然直來直去,但也並非莽夫,他隻是不願意把寶貴的時間浪費在猜啞謎上而已。


    對於朱璉的提醒,點到即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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