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璉和鄭慶雲,一個唱黑臉,一個唱白臉,將王府內外安排的明明白白。


    有這兩位賢內助,定王府豈有不盛的道理?


    隨著院子重新恢複平靜,長福和周博宇先後回來,看到趙桓一掃之前蓬頭垢麵的形象,重新光芒萬丈,二人便心照不宣的對視了一眼。


    用腳指頭想也知道,王妃把王爺裏裏外外“收拾”了一遍。


    不過二人很識相,誰也沒提之前發生的事。


    就算趙桓不會拿他們怎麽樣,但身後虎視眈眈的朱璉,卻會為了鞏固趙桓的權威,而對任何人施以雷霆鎮壓!


    “王爺,為何您此次建造的蒸餾器,與之前圖紙所畫,大相徑庭?”


    麵對周博宇的疑問,趙桓背著手,甚是得意的解釋起來。


    “本王在原有的基礎上,重新優化改進了蒸餾器。”


    “現在它已經不叫蒸餾器,而是蒸餾塔,采用雙塔蒸餾法。”


    趙桓再三強調,決不能將蒸餾器的原理泄露出去。


    等正式大批量生產時,由周博宇挑選幾個信得過的工匠,再經過陳釗和王大全的雙重審核,確定萬無一失,才能正式啟用。


    畢竟蒸餾塔的原理很簡單,一旦工藝泄露,恐怕不出半個月,酒精就滿天飛了,趙桓忙活了這麽久,豈不是給別人做了嫁衣?


    審慎無誤,趙桓這才毫無保留的把蒸餾塔的原理,對周博宇傾囊相授。


    “蒸餾酒精的原理,其實隻有一條,就是酒精和水的沸點不同。”


    “酒精的沸點在八十度左右,隻要掌握好火候,使得酒精蒸發,而水未蒸發,就可以把這兩種物質分離出來。”


    “第一個瓷瓶,作為預製蒸餾塔,屬於初步蒸餾。”


    “等酒精蒸汽進入導管後,依靠導管浸泡在冷水中形成的溫度差,把酒精蒸汽冷凝還原成液體,流入第二個蒸餾塔。”


    “再經由第二個加壓蒸餾塔,進一步蒸餾,最終得到純淨高度酒精。”


    以周博宇的智商,自然是一聽就懂,看向趙桓的眼神,越發崇拜。


    “王爺的智慧,簡直超出了我等能夠理解的範疇。”


    “這麽短的時間內,王爺就對蒸餾器進行了如此精妙的改良,屬下佩服之至!”


    “請王爺放心,剩下的建造工作,由屬下和長福管家接手即可,這次絕不會讓王爺失望。”


    把後續工作,交給周博宇這個嚴謹學士,以及向來嚴格執行趙桓每一條命令的長福,自然是最穩妥的。


    迫於朱璉的威壓,趙桓隻好勉為其難,再次當起了甩手掌櫃。


    他直接往朱璉和鄭慶雲中間一坐,張開雙臂,一左一右的摟住二女,滿臉得意道:“開工吧。”


    “先把這個試驗品建造出來,進行蒸餾驗證,確定出品無誤後,再增建其餘蒸餾塔,擴大產量。”


    在趙桓的引領下,以及周博宇和長福的辛勤勞作之下,針對於大宋酒業的革新事業,再次如火如荼的開展起來。


    與此同時,工部尚書張勸回到本部大堂,總感覺哪裏不對勁,搓著下巴琢磨了半天,才終於發現大堂的兩個大瓷瓶不見了。


    張勸眉頭緊鎖,沉聲問道:“瓷瓶哪去了?”


    工部郎中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後硬著頭皮說道:“被……被定王府的人給搶走了。”


    搶?!


    光天化日之下,定王府竟然派人來工部搶東西?


    張勸先是愣了一會兒,緊接著勃然大怒,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吼道:“豈有此理!”


    “趙桓那個混蛋,難道連工部都不放在眼裏了?竟然搶我工部的鎮堂之寶!”


    “本官要進宮彈劾死他!”


    張勸氣急敗壞,剛要邁步離開,卻被工部郎中攔了下來。


    “大人三思!”


    “周浦一日一參,都彈劾不下趙桓,更何況旁人?”


    “況且趙桓剛立大功,又獲得陛下賞賜的尚方斬馬劍,可謂是意氣風發。”


    “若是大人因為區區兩個瓷瓶,就去彈劾王爺,恐怕彈劾不成,反遭人嫌。”


    經由工部郎中的勸阻,怒不可遏的張勸這才逐漸冷靜下來。


    “那你說怎麽辦?難不成咽下這口惡氣?這讓其他幾位尚書,如何看待本官?”


    “瓷瓶是小,威望受損是大!”


    工部郎中若有所思,當即笑眯眯道:“依下官看,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張勸眉頭一挑,沉聲道:“何解?”


    工部郎中嘴角上揚,睿智道:“王爺是戶部監察禦史,整日往戶部跑,把戶部那群官員和子弟,收拾的服服帖帖。”


    “這本身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但是反觀咱們工部,可是和王爺沒有任何關係。”


    “王爺卻總是派人來工部,今日奪些鐵器,明日又搶一些銅器。”


    “如今,更是讓長福來,搶走了一些瓷瓶和銅管,簡直是把工部當成自己家了。”


    “乍一看之下,咱們好像是虧了,可細細想下來,這豈不是和王爺拉近關係的契機?”23sk.


    張勸眉頭緊鎖,直接一口回絕:“和趙桓拉近關係?愚蠢!難道就不怕因此樹敵?”


    工部郎中卻連連搖頭,眼神玩味:“大人工務繁忙,工程水利,造辦工業諸事,全都要由大人操心費神,因此才對朝堂的風向,少了些敏銳洞察。”


    “現在的格局,早已經今非昔比。”


    “王爺已經是不爭的易州王,有嶽飛和趙昆坐鎮易州,其餘勢力,簡直是針插不進,水潑不進。”


    “王爺又親赴太原,把張孝純給踢走了,現在太原群龍無首,隻有一個王稟坐鎮,而知太原府的頂替者,朝堂爭論不休,隻怕是短時間內還出不了結果。”


    “王稟與李師師有私交,而王爺帶著李師師去太原,結果已經很明顯。”


    “至於汴京,在王爺和開封府尹趙石岩的鼎力支持下,再加上態度曖昧的宗正寺卿,以及顯肅皇後捕風捉影的影響,就在三天前,李綱被冊封為殿前司虞侯。”


    “已經僅次於殿前司都檢點和殿前司指揮使。”


    “至於翰林院那邊就更別提了,在陳大友和陳釗父子的影響下,翰林院都快成為王爺的後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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