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聲音的出處,眾人齊齊的看向了刹羅王的身後。隻見一位**著腿部與手臂的男子伴倚在車架上,他手裏拿著一壺酒,一邊拿著一邊看著眾人,黑亮的長發隨著肩部垂落了下來。秀氣的眉毛擰在一起,眼神裏透漏出來了淩冽的殺氣。眾人倒吸了一口氣,一些因為這人的美貌,一些驚愕於此人的身份。陌流兒看到戈柏的時候,身形微微晃動了一下,心裏想著:果然,果然啊,他果然沒有那麽容易就死了。


    離道人在陌流兒的身後注視著所有的一切,車架裏麵的清兒聽到聲音,從車架中探出了頭,想看一看外麵發生的一切。雖然車架四周是鏤空的,但是她一直沒有動,沒辦法看清楚發生的一切。她剛探出上身,就看到自己的車架上半躺著一個絕美的男人,從這個男子又看到了車架下麵,葉淮一眾人等都看著她。她有些窘迫,就重新做好,而這一眼,離道人也看到了,他看到清兒沒事也長舒了一口氣。


    “陌流兒,你的膽子可真大。我就說這幾年總有人在我背後搞事情,原來主謀是你啊,我倒是沒想到。”戈柏冷哼道,“說吧,我就在這,你有什麽想說的?”


    “哼,你早就應該死了,不過是死在誰的手裏的事,不是嗎?你這麽看著我,難道不曾覺得熟悉嗎?”陌流兒看著戈柏,眉毛一挑,眼神充滿了威脅。


    “熟悉,這麽多年當然熟悉了。像誰?難道你應該讓我覺得熟悉,或者像誰嗎?就為了這個理由?”


    “這個理由足夠了,你可還記得梧遺村?”陌流兒逼問道。


    “梧遺村?有意思,你是他們派來的?”戈柏陷入了片刻的沉思。


    “你可還記得那個與你定下婚事的女子?”


    “想要被我娶得女子多了,你要為哪個相好抱不平?就算是,我給你就好了,你也不必如此大費周章啊。”


    “你!你知道我說的是誰!”陌流兒甩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和扇子,生氣的問道,手指緊握,咯咯作響。


    “是誰?”戈柏忽然有些警惕。


    “那個唯一和你定過婚事的女子,商千言,商家的三小姐!”


    “你,你說什麽?這個名字我沒聽過,你在說什麽?”戈柏自覺第一聽到這個名字,為何如此熟悉?腦袋好像有些沉重,難道是自己應該認識的人嗎?


    “哈哈,你好啊,你可真是荒唐,睡得女性太多,所以忘記了嗎?真是可憐啊,我的母親!”陌流兒有些痛苦,指著戈柏說道。“好,既然你不記得了,不如我幫你好好回憶一下。”


    原來,戈柏年輕時也算是有所作為,相貌清麗,舉世難有,但是他從不向外界展示自己的容貌。而他自己也是年少繼位,卻常年以黑色的麵具麵對所有能看到他的人。在那張看似威嚴的麵具,給了他很好的幫助,有條不紊的治理著野山,並且時常到野山整個區域視察。不過,離開自己住所的時候,他會帶著其他的麵具,或者讓人給自己特製醜陋的妝容麵具,看上去與一般人沒什麽差別,而那張專屬王的麵具,則有特殊的黑色晶石加工,製成的特殊麵具靈器,野山隻此一枚。


    戈柏自身的靈力和技能也通過自己不斷的進行修煉提升,因為距離雁山比較近,他偶爾也會故意去激怒雁山王,挑釁對方,讓其與自己打一架。說起雁山王名作文散仙,從小的想法就是一定要不斷修煉和突破自我,實現進入真神界的夢想。而他在修煉期間,總是遇上戈柏,說起來戈柏要比他小上一百年左右的年齡,可他總是想看看戈柏的麵具之下是怎樣的一副容顏。不過戈柏小小年紀,治域有方,也確實另他有些佩服,如果將戈柏好生**一番,應當算自己一個不錯的對手,說不定可以助益自己的修為。想到這些,文散仙也就覺得沒事教訓他一頓也是個不錯的方法,而且越到後麵越讓他興奮的是,戈柏本身實力不差,反而越來越強大了,將要超越自己。這時候呢,文散仙就覺得不開心了,而且也有想法想要將戈柏置之死地,然後觀察他後生之後會不會更加強大。於是,在一個風和日麗的日子裏,文散仙再次遭了了戈柏的挑釁,這次文散仙很快接下挑釁,並且在麵對戈柏的時候有了些陰損的想法。


    戈柏認為自己已經到達了不錯的境界,因為每次文散仙都會故意放水,好不讓兩個人傷了和氣。這次,在戈柏還未調侃的時間裏,文散仙就出手了,一招更接一招的狠厲,衝著戈柏就擊殺了過去。戈柏立刻使出自己的能力,不斷接招,可是,他發現自己除了步步後退的接招和抵擋,竟然毫無還手之力。突然的實力差距,讓戈柏覺得文散仙似乎一直在戲弄自己,意識到這一點,他就蓄積自己的力量奮力的進行抵擋,並試圖出招。這一切都在文散仙的掌握之中,戈柏越是反抗,他就越是興奮,甚至越來越的釋放著自己的能力,一時間,周圍的一切已經被文散仙毀的差不多了。


    “你,你之前一直在耍我?”倒在地上,口吐鮮血的戈柏氣急。


    “哼,你以為呢,就憑你的能力,不如死在我的靈器下吧。”文散仙的頭發在靈器釋放的靈力吹動下,向後飛揚,身著黑紫色衣袍的他,渾身透漏著一股殺氣,與他身後的厚重烏雲似乎要融在一起。


    “可是我也不想被你殺死,別以為現在就結束了。”戈柏趁著文散仙說話的功夫,拚勁全力進行了一招反擊。然後立刻朝著他們布下的結界之外逃走,他們在野山和雁山之外尋的這處小型島嶼,地方雖然小,但是沒有任何人發現或者打擾他們。但是,文散仙的反應也是極快的,他隨即跟上,還在自己的靈器上融入了一些靈力,朝著戈柏的背後就打了出去,正好打在了戈柏的正後背處。戈柏一下子趴在了地上,但是他不能停,他臉上的麵具已經脫落,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文散仙已然到達跟前。身後還有幾百米是水域,如果能掉進水域興許有救,但是自己的靈力有限,戈柏想著就想到了文散人。文散人撿起了麵具,摸了摸自己剛剛因為分神而被傷到的胳膊上的皮膚,走到了戈柏的麵前。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躺在地上的戈柏,此時已經下起了雨,雨滴答滴答的落在了戈柏的臉上,他望著他,忽然端起了他的臉。“這世界上恐怕沒有任何人的臉像你這般魅力的吧,我倒也是第一次見呢。”文散人表情有些怪異的說道,“不過,太過有魅力也不行,你也一定有著許多的困擾吧。”文散人說著,突然湊近了戈柏的麵前,原本他是想要殺了他,或者再逼一逼戈柏,可是自己如今看了他的容顏,忽然就下不去手了。這樣的容貌,如今毀了太可惜了。他突然想讓他活著了,忍不住,他將自己的臉湊到了戈柏身旁,用自己的臉觸碰了他的臉。“這麽有魅力,不如讓我幫你毀了吧,你若是還能活著,就來找我要解藥吧。”


    “你!”戈柏怒道,“你莫不是個同戀癖,惡心死我了,你個混蛋。”說著,用盡最後的一點力氣,拿著靈器就紮在了文散人的後背,奈何他自己力量太弱了。文散人抽了一口冷氣,也用了最大的力氣,一下將戈柏打入到了水域中。然後冷冷的看著他沉入到了水中。“嗬,這天氣,真是有些冷。不是怕水麽,看你這次能不能活過來了,不過。”文散人想起了自己剛才莫名其妙的難過感,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再次回憶著戈柏的容顏時,盡然有些煩躁。“不如找個人跟著算了,適時的出手,自己還能掌握他的行蹤,應當是不會死的吧。”他搖了搖頭,隨即回到了雁山中,叫來了自己的秘密護衛隊,挑選了一名女子,並告訴了她,讓她去追尋戈柏的蹤跡,如果有必要,可以暗地裏救助一下他。這名女子就是西影,西影迅速來到戈柏落水的地方,一路查找,發現他已經被水衝了一段距離,但是還沒有被救,於是就推波助瀾的將他送到了一片陸地上。自己偽裝成了當地的居民,混入到了村子裏。這個村子就是梧遺村,戈柏正巧被衝到了岸上,岸上商家正在捕魚,將他救了回去。


    “爹,這人誰啊。”一個容貌迤邐的女子詢問道,那是商家的三女兒商千言,她的身旁站著兩位男子,分別是大兒子商千明和商千任。


    “不知道,水域邊作業呢,就看到這人被水推落在了岸邊,我就順帶把他救了回來。也不知因何落水的,快去叫靈醫過來醫治。”下人便被指派出去了一波,叫來了靈醫給他醫治。


    “哎,這人應該是與人打鬥受傷的,隻是他這樣的體質,我卻未曾遇見過啊。我隻能盡我最大的努力去救治了。”那靈醫對著商家說道。


    “沒關係,您盡可能的救治就好。”商家老爺子回答。


    說起來這梧遺村呢,村子裏神奇的隻住著一群人類,沒有任何外來的妖什麽的進入。可能因為此處靈氣並不旺盛,而且,村子背後的山中釋放著不利於妖生存的力量,一旦妖在此處呆的時間太久,有損修行。因此,這裏長期居住著人,而妖如果路過此處,呆上一陣子,自己也就離開了。


    戈柏被商家帶回救治之後,長期處於昏迷狀態,調理了一段時間之後,才醒了過來。等他發現了周圍的狀況之後,及時對自己開始調整。而且也時時的幫助商家做事,左邊臉上的醜陋條紋,讓他內心憋火。但是山中並沒有什麽靈氣更沒有什麽靈草什麽的,他如今的這個樣子,一無所有,隻能依靠著商家不斷續命。因此,與商家家中的關係也十分好,尤其是商家三小姐,單是看著戈柏的半邊臉竟然迷戀上了他,而戈柏心中也對商千言並不反感。這位姑娘不僅聰慧、溫柔而且體貼,戈柏先前從未對任何女子好好地相處過。而這位女子,不是因為自己的容貌,也不是因為自己的身份,如此的對待自己,讓戈柏覺得難得。在商千言忍不住表露了自己的情感之後,戈柏也告訴她,如果不嫌棄,一定會對她負責。商家人原本並不同意,但是自家人本身不是什麽貪圖名利的人,覺得自己女兒喜歡,戈柏又還算是個實誠的人,便答應了婚事。


    在商家的幫助下,他們大擺宴席,將二人婚事辦了,還為兩位新人添置了新房等各種物件,一切發生的都很好。可是,戈柏的身體卻一日不如一日。這時候,西影出現,告訴他自己是偶然來到這個地方,感受到他不是人類,而此處不適合他生存等。並且給了戈柏一些靈藥,戈柏此時的妻子已經懷孕了,在他妻子生產的時候,戈柏吐出大量鮮血,顯然體力不支。他控製自己,不讓任何人發現,等孩子出生的時候,他看了他一眼,將自己的問題說明了一下,放在了熟睡的妻子身邊。告訴了她自己的身世和身份,但是在信中他說自己會回來,結果直到他的妻子被突如其來的一群人殺死,其實是文散仙得知這些後,派了些人將商家滅門。而商千言因為帶著孩子外出,在河域邊希冀著個白的歸來,而幸免於難。但那商家牆上的戈柏二字,反倒將商千言刺傷,使得她幾年後,鬱鬱而終。


    戈柏在瀕死之際去見了西影,讓她將自己帶回野山,西影照做。回到野山,因為戈柏先前的傷,再加上在梧遺村裏身體的透支,經過了手下人大費周章的搶治,才救了回來。但是,留下了嚴重的後遺症,就是受傷期間的事情,因為後來長時間的昏迷而暫時遺忘了。未曾有人提及,他也未曾去回想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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