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媽還沒有將食物給遞送過來,他自己已經扒著奶媽的手去抓食物了,但是一轉頭看到奶媽的臉,就停止了動作。立刻轉身,向四周看了過去,當他看到清兒的時候,便著急的用手指著清兒,“她,她,吃,吃。”一邊支支吾吾的說道,一邊竟然舞動著四肢,開始哭了起來。


    清兒聽到他的聲音,瞬間有些發懵。“行吧,孩子給我吧,我等會喂他。”小孩移送到清兒懷裏,他就不哭了,安靜的看著清兒大快朵頤,自己也不吵鬧。等清兒吃的差不多了,他也順勢指著自己的飯桌,咿呀的說了起來。“吃吃”,清兒笑了起來,這也太聰明了,不愧是經曆過幾十年的人,有些事情的本能還保留著。於是將他抱了過去,結果這家夥在凡是自己能夠得著的地方,自己端著或者抓著就吃了起來,絲毫不顧及一旁看呆的李一和奶媽。她們都在想,不愧是國師選中的人,這看著完全不像是一個嬰孩兒所為的呀。這家夥,不僅主動的吃喝,還吃的特別多,所有的飯菜均被一掃而光。


    “仙子,要不要為他繼續加餐?”李一問道。


    “額,這個,阿生,問你呢,還吃嗎?”清兒不知道該怎麽回答,索性問起了懷中的嬰孩兒。


    哪知,這嬰孩兒拚命的點頭,還說著“吃吃,好吃的。”


    於是,李一出去,過了一會,又帶了剛剛兩倍的嬰孩兒食物回來,那嬰孩兒也絲毫不客氣,又吃了大半,才終於安分了下來。再問他吃不吃的時候,他已經睡覺了。


    從這頓飯中,清兒一下子知道了他的飯量,心裏想著,也不知道他這幾天是怎麽控製自己的,竟然就那樣忍耐了這麽長時間。其實,離道人如今體質和靈力已經不再是凡體肉胎,處於一個特殊的階段。如果有靈力的供應,他不會感覺到餓,同時,睡夢也是在助益自己的修為,如果一旦醒過來,飯量上必然會為了彌補這段時間,而大量攝入。保存了之後,也會需要時間慢慢的消化。當然,具體的內容,後麵便會慢慢的浮出答案。


    清兒發現這小子一睜眼就要自己,自己可能得親自照顧他,瞬間覺得有一些慌。將奶媽和李一送了出去,她便開始為第二日去見國師做準備。


    第二日,早上吃過飯,第二次吃飯的清兒明顯飯量少了很多。而離道人也是叫也叫不醒,也就沒吃。


    來請清兒的人還是屋三爺,隻是是他獨自一人。將清兒和嬰孩兒引領出了這貴院,引到了國師居住的地方。


    “清兒仙子,我們去的是國師的住所,國師年紀大了,如今已經不便行走了。王和國師都在國師院中,等著你們。”屋三爺說道。


    “嗯。”清兒應了一聲。


    到了國師院中,清兒就感覺到了一絲熟悉的氣息,那是捕獲同類氣息的本能。清兒四處觀望,再沒有發現更清楚的信息了。


    到了正廳,一位身穿金色衣冠的男人端坐著,另一邊是一位身著橙色衣冠的老年人。


    “王,國師大人,人已經帶過來了,正是這二位。”屋三爺將雙手合十,放在額頭上,然後指了指身旁的清兒和懷中的嬰孩兒。


    王仔細端詳了一番,而國師則一邊微笑著,一邊站起了身子。“哈哈,好,好。老朽名作雪晴天,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清兒便可,見過國師大人。”清兒微微欠了一下身子,向國師示意。


    “這位是我王界的王,名作屋善。”國師指了指一旁的王,屋善已經從座椅上站了起來,扶著老國師。


    “見過王。”清兒再次回道。


    “嗯,你們也都彼此見過了,我與清兒姑娘還有些事情要詳細的說一下,你們就先回去吧。其他的事情,我會再做安排。”這位老國師,向著周圍的人說道。


    等所有人都離開了,國師回到了座位上,讓清兒在王剛剛坐過的地方坐了下來。然後,看著她說道,“不錯,你是治愈型的梨樹,你的心倒是有極大的生長空間。”頓了頓,看著清兒驚愕的神情,笑了笑,繼續說道,“你是不是很好奇我是怎麽知道的。一路走來,你也發現了,此處隻有人類,並沒有其他的妖神。”


    清兒點了點頭,“沒錯,請大人予以答案。”


    “答案倒是很簡單,知道你,是因為我也是一直妖。而此處之所以隻有人類,也是因為我,這裏是我創建的世界,是我的精神領域!”


    “什麽?”清兒更加震驚,精神領域,自己竟然從未聽聞。


    有時看看人間,想想自己。遠方無詩,他山無你,歲月一切安好,我自身披袈裟又何妨呢?


    “精神領域,國師大人,我確實從未聽聞。”清兒看著國師,好奇的問道。


    “嗬嗬,你沒聽過也是正常,你也不過才修煉百年,即便是出來遊曆,那世間眾生修煉的內容,多如星辰,你也未見得聽過多少啊。我修成心至今已經存在了近一千年了,也不曾看透那外麵的世界啊!”國師蒼老的聲音中,透漏著些許的無奈,“如今我將靈力耗盡,也不願在存在,消亡對於我來說,應當是我祈求的。你們是我的契機,給了我機會,讓我可以將自己的一生說出來,我也想讓你們幫我完成一件事情。”


    “那前輩,這事情難嗎?我們兩個這種情況,不知道能幫上多少。但是,我們能做多少,一定會盡全力的。”清兒看了看離道人,認真的說道。


    “哈哈,這倒也不需要你們付出什麽,相反,你們可以收獲更多。他還沒取到名字吧,前塵過往皆如風,你給他一個新名字,也好繼續相處。”國師慢慢額依靠在椅子上,“你也放鬆一點吧,我要開始講一個故事,這個故事有點長,但是,你聽了之後,應當會對這一切有所了解。”


    “是,前輩,我管他叫阿生,別人叫他離道人,不如就叫黎生吧。”清兒將黎生索性平放在了桌子上,讓他平躺著。“前輩,您開始吧。”


    “哈哈,我叫人把黎生,嗯,這個名字不錯,黎明總會帶來光。來人,放一張嬰孩兒床在旁邊。”於是,黎生就這樣被安置在了旁邊。


    “其實一切還要從我年少時說起吧,有些不重要的地方,我會把它略過,整體的造成當前結果的我會主要開始講。咳咳,哎,一切終有因果,願你們可以順利走過你們的因果吧。”


    以下內容均以國師的自述展開,中間如有其他人打擾,我會進行另外說明。


    我記得啊,那年我才16歲,是一個無憂無慮的世家公子歌。我的父親呢,是朝中大臣,但是手下商鋪也有個十幾家,雖然妻妾無數,卻隻有我這一個兒子,其他的都是女孩子。但是,我的母親確實即為不受寵的窮家女子,早在我十歲的時候,就因為自己的懦弱和低下的勢力,而退出了同父親的其他女子爭風吃醋的舞台。她愛著父親,也愛著我,很溫柔、細膩的女子。應當要比父親的其他女人多愛他幾分的,但是他男性的本能,決定著他更多的留戀於美麗女子的溫柔鄉中。小時候,我對他的一切行為都不理解,也不願意去理解,但是,他是對不起我母親的。我母親沒有背後的勢力,也沒有過人的容貌和女子的甜言蜜語,隻是將一切都為父親思慮周全,為他將一些生活上的事情,主動打理的井井有條。


    那次,父親從外受傷回來,母親著急,受了其他人的蠱惑,說是一種草藥,生長在我們那裏一座山崖上,母親獨自去摘取了。不知受了怎樣的挫折,終是將藥草帶了回來,卻被另一個父親平時疼愛的女人,奪了去,還巧占了功勞。母親見父親沒有做任何反應,自己也受了傷,卻得到的隻是,一個女人,竟然往外跑還衣不蔽體,還不回去治療一下。這麽簡單的話,卻戳到了母親的心口處,因此她不願進行醫治。與我講了一些她這些年的夙願,這些年漫長的等待,等到自己最終死的時候,父親也不過是那般涼薄的看了她一眼。給了母親厚葬的儀式,似乎是在感謝她,為我們錢家生了一個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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