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我與扶冰找了一處山,在山中跟著她修行。其實,父親當初也將他所修行的內容教給了我許多,在山中的日子並不好過,我沒有先天修行的根基,再加上修行時間短淺,總不得要領。所以,既沒有除妖師的大本領,遇上妖不僅打不過,還沒有參悟出靈力的修煉法門。這些東西,即便扶冰知道的多,但是她沒有辦法幫助我,人與妖的修行內容不同,獲得法門也不同。父親當初是通過吞噬扶冰的靈力,來逐步的提升自身。他告訴過我,妖本來就不應該存在,有時候他會把一些妖捉來獲取靈力。但是我們家中不以除妖為任,父親也沒有做出太多引起公憤的事情來。


    再後來,我年齡越來越大,我竟然想到了當時應該把父親身上的靈力引渡給自己的,於是,我讓扶冰幫助我,她也覺得沒什麽大問題,就幫我獲得了。那時候,我的靈力一下子從低階提升到了初步進入中階的水平。高興不已,但是更讓我憂心的是,我怕自己的年齡與皮肉一同衰老。我問扶冰有什麽辦法,她告訴我,或許繼續提升修為可以得到延緩,因為她自己就是靈力越高,反而可以使用靈力去緩解皮肉的衰老。還有一種方式,就是與妖共修,行男女之事,讓妖主動的利用自己的妖丹釋放靈力,引渡到自己身上。


    一直以來,我總覺得在扶冰麵前十分遜色,不敢提出這種事情。於是,我隻能偷偷的找一些小妖,獲得靈力或者妖丹,有的妖丹還沒有修成。我的容顏慢慢的停止衰老開始逆生長,但是太慢了。扶冰不喜歡人殺妖,畢竟是同類,所以我總是避開她的。她見我靈力上漲,也曾懷疑過我,但是我否定了,她也就沒再說什麽。後來,她便提出與我一同巡遊世界,一邊走一邊幫我獲得靈草、靈器什麽的,我同意了。


    再往後的路上,我一路欺瞞著扶冰,一路悄悄的下手,但還是被細心的她發現了。我坦誠的告訴她,我世間再無所有的困擾以及逐漸衰退的痛苦。我們同房了,她不希望我繼續殺戮,那樣中就會得到反噬。我那段世間快樂的不行,因為,我終於得到了她,並且她自願的將自己的靈力逐步的分享給我。果然,這個方法最快,我除了不斷的對她提出要求,私下裏也從未放棄濫殺的勾當。甚至,我在有的地方會去找一些女妖來滿足自己,確實,這樣的日子讓我感覺很快樂。


    我的年紀逐漸的恢複到了青年的模樣,就不在消耗靈力在身體上了。因為我殺妖的緣故,得罪到了一出山的妖,那些妖們一同來討伐我。我又故意演了一出戲,讓扶冰錯以為是他們來找我的麻煩,扶冰一人對抗了他們所有人,我又在旁邊添油加醋的,結果那些妖全都死了。這些妖死了,也都成了我的靈力補給品,但是因為這樣的事情發生了兩次,有些妖集中在一起,請了靈力強又在人中也頗有威望的妖,前去拜托了除妖師,將扶冰作為通緝者,人妖得而誅之。


    我那三百年活的異常荒唐,不僅要求扶冰為我提供靈力,自己隻專於投機取巧,而不進行正規修煉,那時候雖然也不斷的達到高階,但實際上的能耐並沒有多少。扶冰對我十分無奈,可是這世間隻有我還與她締結著契約,我不取消,她永遠無法離開。她懷孕了,我很開心,不自覺的收手了,我們找了一處地方,就是這裏。我想要等她生了孩子,我們安安穩穩的共同度過餘下的日子,但是這樣的日子太過於平淡了,我還是沒控製住自己。不僅經常出去獵殺小妖,還與女妖纏綿。雖然扶冰是我最愛的,但是我不想消耗她太多的靈力,我總會這樣的安慰自己。終於,該發生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怎麽說呢,我的眼界始終那麽狹隘,我的眼裏也沒有容下太多對自己無關的事情,那個世界對我來說,除了滿足自己那有些可笑的欲望,從未留心觀察過。我不關心世界發展的朝向,也沒有關注過人妖之間的事情,我總想當然的依靠著扶冰,一位她可以很好的解決著所有的一切。我對她極盡溫柔,但是她很強大,強大到我總覺得自己多餘。


    她懷孕的時間特別久,我也很精心的照料著她。同樣的,我也精心的照料了自己,我的靈力沒有最初時突破的迅速,但也沒有衰退。等那些妖們遵循著我留在人世的訊息,探尋過來的時候,扶冰正好處於像是即將生產的階段。她要求我必須守在她身邊,因為在那個時候,妖丹會離開她的身體,她也會是靈力最弱的時候。其實,我也有所察覺,扶冰被我的家族消耗了太多的靈力,她的強大也隻是相對而言的,後來又不斷的為我提供自己的靈力,她早已無法去彌補自己靈力的缺失了。她從來沒告訴過我,她曾經受過傷害並且有傷在身,她的事情我知道的終究那麽少。


    我聽了她的話,畢竟我也很害怕失去她。那時候,我已經察覺到了異常,那些妖在我們住處周圍徘徊,終於,我按訥不住對他們出手了。結果中了計謀,等我發現離家有點遠的時候,再次回頭已經來不及了。房子周圍血流成河,扶冰半躺在裏麵,她還活著,必然是經曆了慘痛的打鬥。我慌張的跑了過去,扶住了她。


    我說,“對不起,對不起,扶冰,你怎麽樣?我中計了。”


    她看了看我,“還好這些過來的人,我還能應付。但是,我聽到他們說還有一批,馬上就會來殺我。我的身體行動不是很靈活,他們剛剛打到我的肚子了。你先帶我離開。”


    我這才看到她的衣服上,髒亂不堪,身上還有血液流出,我也不知她身體哪裏受了傷。“好好,這麽多妖,我先留了他們的妖丹,等會安全的地方,好讓你恢複身體。”


    “不要了,不要,你快帶我們走,我怕他們很快就過來了。”扶冰拉著我,表情有些難以言說。


    “就一會兒的事,我也能幫你應付他們。”我有些焦急,推開了她的手,花費了些時間將那些妖丹統統收集,我下意識的打算吸收。


    “快走,他們快來了,我們應付著,會傷到孩子的。”扶冰焦急的呼喚著我,我這才趕緊將她背了起來,拚命的朝著山裏跑去。


    後麵的跟了一些除妖師,我帶扶冰走的晚,還是被他們看到了。扶冰伏在我的背上,對我說:“你知道嗎?我等你等的太久了,久到我看到你竟然忘記了自己的年齡。我忘記了自己不似當初那般年輕和輝煌,我的修煉水平已經接近了瓶頸,這些年任由自己懶散,如今,受了傷也不能及時進行恢複了。”


    我想著,她始終都是把我和太爺爺看做一個人的。“扶冰,別說了,你好好休息。”


    “我怕,阿錢啊,我從來沒生過孩子,後麵那麽多人想殺了我,我太害怕了。”


    “別怕,有我在。”我安慰她。


    “你一個人抵擋不過來的,若是我們真的走到了絕路,我現在就開始用靈力將孩子生出來。你到時候取了我的妖丹,當著他們的麵將我殺了就可以了,我會把我所有的靈力提前引渡到你的身上。但是你還是需要時間消化,你就讓他們相信你是無辜的,就可以了。”


    “被說了,你別說了,我不會那麽做的。”我那時候有些哽咽,也很害怕。


    “不,你要聽我的,否則我現在就死。”


    “好好,我答應你,我答應你。”


    “你聽我說,我曾經很迷戀你,一直到現在。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麽,當初剛見到你的時候,不,兩次剛見到你的時候,你都那麽弱小。但是還是想著要幫我,那時候的你,很早就開始了修行。是一名真正的除妖師,後來你強大了,也沒舍得隨意的殺過任何一隻妖。你說啊,天下眾生皆一般。嗬,我再次見了你,就跟在你身邊,那樣逗你,戲弄你,你都不為所動。雖然你後來娶了人類女子,但是我知道你心底裏是有我的。不然我不會這樣心甘情願的守著你,與你締結契約,想我一屆妖王,卻還是甘心留在你身旁。因為我喜歡你的剛正不阿,你的坦坦蕩蕩,或者你的容顏。誰知道呢,你也撿了大便宜,我庇護了你的子孫,無論你的子孫怎樣。你也遇到的是一個年輕的我,所以我才沒有任何顧忌。”她頓了頓,“你看前麵那個小山洞,你帶我進去。”


    “好,”我迅速帶著她跑了進去,找了一個不易被發現的角落,將她先發放了下來。


    “雖然這一世你變了,但是起源還是因為我,我對你的後代早就看不慣了。我想著你既然重生,便可以再次建立自己的後代,倒是我想的太過簡單了。確實是我對不起你,你即便也已經與從前大不相同,我還是能從你身上看到曾經的影子。”


    我抱了抱她,將她摟在懷裏,把妖丹取了出來,想讓她吸收。“不了,我不會用這樣的做法的,你也不要再用了好嗎?從我之後,我希望你可以和孩子安全。”


    “好好,”我拚命的點頭回應。


    她痛苦了許久,我也很焦急,隻能用衣服不斷的擦拭著她的汗水。外麵的人許是還沒找到入口,或者是不敢隨意進入,總之我們在洞中呆了幾天。後來孩子生了出來,是個死嬰。她難以置信,十分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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