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巷中幽暗無光,李沫儒身後的人追到轉角處的時候發現竟然跟丟了,氣惱非常,原想著暫時放過李沫儒一馬,卻何曾想……


    李沫儒從轉角突然跳了出來,透過薄弱的光看見麻袋,決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一把將黑影手中麻袋搶下套在黑影頭上。


    順手摸到了一根棍子就開始敲打了起來,起初黑影的聲音叫得極其淒慘,直到說自己是丁謂讓李沫儒別打了的時候李沫儒才停下手來。


    他原以為是哪個不開眼的拐賣孩子的匪徒,卻原來是丁謂,連忙將手中的棍子丟下一溜煙就跑了。


    到了書店之後,母親問道:“臭小子,你瘋哪兒去了,怎麽弄得這一身灰?”


    李沫儒拍了拍身上的灰,笑道:“沒什麽,就是剛才在來的時候被一條黑狗追著。它想要咬我,我就拿棍子打了它,所以身上就弄髒了。”


    聽李沫儒這麽說,他母親連忙把李沫儒拉到眼前,提溜著他橫看束看,“怎麽樣,有沒有哪兒被咬到啊?不是告訴過你不要惹那些瘋狗嗎?萬一被咬傷了搞不好會得瘋狗病的。”


    李沫儒一臉無奈地攤攤手道:“娘啊,你也說它是瘋狗,那它怎麽會聽我的話,我真沒惹它,就是它自己平白無故來咬我的。”


    “我不信,什麽瘋狗這麽嚴重,你不惹它它還追著你咬,你告訴娘是哪家的,娘去找他家算賬去,自己家的狗怎麽能不拴好呢,萬一咬著人怎麽辦。”


    李沫儒安慰母親道:“娘啊,我這不是好好的嗎,您呐就不用擔心了,再說了,挨了我這頓打,我想這條狗以後肯定不敢再咬我了,您放心吧。”


    說著李沫儒看見母親店鋪門口橫放著的木板,就說道:“娘,咱趕緊關了鋪子回家吧,我餓了。”


    李沫儒母親微微一笑,用手戳了一下他的額頭,“就知道吃,跟個豬一樣。”


    關了鋪門後母子倆在月光下朝著家的方向回家,到家吃完飯後李沫儒就開始在院子裏習慣性地練功。


    母親問他這是在幹什麽,他說這是老楊頭教他的鍛煉身體的方法,說是要想打鐵得有個好身體才行,還說這個辦法可好了,他現在覺得自己比以前強壯多了。


    母親沒有管他,讓他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給他洗衣服。


    次日,丁謂鼻青臉腫地在路上遇到張富貴和李沫儒,張富貴捂著嘴笑著問道:“誒,丁謂,你這是怎麽了?怎麽搞成這樣子?”


    一旁的木明軒解釋道:“丁謂這是昨日在回家途中遭遇小人埋伏,想來是的罪了什麽人了吧!”


    張富貴朝著丁謂說道:“這可打得不輕啊,這是深仇什麽很啊,怎麽下這麽重的手啊,我說丁謂你是怎麽得罪人家了,被人打成這樣。”


    一旁的李沫儒強忍著不說話,他也沒想到昨天他用棍子就給丁謂打成了這樣,但是心中也沒有什麽,要不是自己反應快啊,說不定今天受傷的就是自己了。


    李沫儒沒有說話拉著張富貴就先走了。


    回到鐵匠鋪後,李沫儒又開始了每天的練功。


    這樣的日子一直延續到半年後,半年後的某天,鐵匠鋪的夥計在背後說了一堆李沫儒和老楊頭的閑話。


    老楊頭一生氣就將鐵匠鋪裏的所有夥計全部趕了出去,然後關門歇業,而且為了讓李沫儒他母親放心,對外宣稱鐵匠鋪暫時歇業,等李沫儒長大之後就讓李沫儒繼承鐵匠鋪。


    從此李沫儒小鐵匠的稱號就傳遍了古鎮。


    而鐵匠鋪終於也變成了李沫儒和趙無眠練功的地方,老楊頭也懶得天天帶著李沫儒往河上遊走,就讓他每天在自家院子裏練功,偶爾還燒燒爐火教李沫儒一些鍛造劍的知識。


    這件事自然引起了鐵匠鋪那些夥計對李沫儒的不滿,他們醞釀著得找個機會好好整治整治李沫儒。


    某天,李沫儒放了學後就背著書箱朝著老楊頭的鐵匠鋪趕去,而鐵匠鋪被趕出來的夥計已經弄清楚了李沫儒每天的行進路線,早已經在暗巷中等待李沫儒的到來。


    李沫儒毫無察覺跟往常一樣穿梭子啊街頭巷陌。


    就當李沫儒轉到一個轉角的暗巷的時候,突然眼前一抹黑,好像是被什麽東西蒙住了頭。


    李沫儒掙紮著往巷子的牆根靠攏,就在這時,一陣拳打腳踢隨之而來,而李沫儒也不過是剛剛跟著老楊頭練過半年過的人,那抵擋得了這許多。


    李沫儒隻好抱著頭蹲在牆角,盡量不讓自己身上的重要部位受傷。


    張富貴今天因為有些事情沒有去上課,所以在回家的途中途徑附近,他似乎聽到了李沫儒的叫喊聲。


    起初他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後來他又聽到的時候,連忙沿著跑進巷子隨手拿著一根棍子就朝著正在打李沫儒的幾個夥計打去。


    他也沒多想,就上前去了,拿著棍子亂棍敲著衝到李沫儒身邊,將李沫儒頭上袋子一把扯開。


    可是鐵匠鋪的夥計且不說是成年人,其體力又豈是一般人能比的,為首的一個一把就張富貴的棍子奪了去,不由分說地開始兩人一起打。


    眼見張富貴被自己連累,李沫儒氣憤非常,可是自己又還不是這些人的對手,就在二人被揍得鼻青臉腫的時候。


    突然一根木頭從巷子外麵飛來,隻聽見嘭一聲,拿著棍子在敲打李沫儒的那個人就被木頭撞飛數丈遠。


    然後一個身影如風一般疾行而來,左腳踏在巷子的牆壁,右腳一腳揣在一個鐵匠鋪夥計的頸部,被踢中的那個夥計被一腳踢在牆上,頭撞在牆上,嘴角和額頭瞬間就有鮮血冒出。


    緊接著來人一拳將張富貴身邊的一個鐵匠鋪夥計打到在地,鐵匠鋪夥計直捂著自己的胸口,麵露猙獰,很是難受。


    砰砰又是兩拳將僅剩下的兩個鐵匠鋪夥計打飛在地。


    這時候李沫儒和張富貴在慢慢在一眾鐵匠鋪夥計的呻吟聲中睜開眼,他們這才看清楚來人的模樣。


    來人正是趙無眠,自從老楊頭將鐵匠鋪夥計趕出去之後他就潛心練功,可是他又突然想到這些夥計平日裏的做風,就想到怕這些夥計對李沫儒出手。


    所以在每天午時左右,他就會在李沫儒必經的路上走動,預防鐵匠鋪的夥計對李沫儒出手。


    今天因為一些特殊的事情耽擱了一炷香的時間,當他到達落雁塔的時候還沒見到李沫儒的身影的時候就感覺到李沫儒可能出了什麽問題。


    這不連忙就朝著李沫儒每天的要走的路尋找李沫儒的身形,恰巧在經過巷子外麵的時候聽到一陣喧鬧聲。


    等他轉頭的時候,就發現是李沫儒他們,於是就趕忙出手。


    張富貴扶著李沫儒緩緩地站起身來,趙無眠看著滿身是傷的李沫儒,就大聲喊道:“是誰的主意?”


    眾人不言,他一腳將腳邊的一個鐵匠鋪夥計踢在牆上,隨即那個夥計就一口悶血吐出來,嚇得眾人連忙指認,正是李沫儒第一次叫老楊頭師傅時在趙無眠耳邊說閑話的那個人。


    趙無眠怒氣衝衝地朝那人走了過去,那人連忙跪在地上求饒,“趙大哥,趙大哥,你就放過我吧!我也是因為被老楊頭趕出鐵匠鋪沒有活路這才想著找李沫儒出口氣的,趙大哥,你就饒了我吧!我以後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趙無眠怒吼道:“他還是個孩子,你們就這樣對待他?”


    趙無眠實在氣不過,一掌拍下,將那人右手直接打斷,有一腳將那人踹在牆上,朝著地上趴著的眾人說道:“要是李沫儒沒事還則罷了,要是他出了點什麽事,今天在場的你們,一個也不會有好下場的,你們就祈禱他最好沒事,不然我讓你們下半輩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話音落地,趙無眠將李沫儒抱在懷裏,又攙扶著張富貴緩緩走出了暗巷。


    他將人帶到鐵匠鋪,又請來郎中為二人治傷。


    他跪在老楊頭麵前,說道:“師傅的,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沫儒。”


    老楊頭扶他起身,“這事不怪你,說來也怪我沒有考慮清楚。”


    一會兒郎中出來,老楊頭連忙上前問道:“郎中,怎麽樣,這兩個孩子有生命危險嗎?”


    郎中答道:“胖的那個還好,受傷比較輕,多是些皮外傷,敷點金瘡藥,然後靜養幾天就好了,隻是……”


    “隻是什麽?還請郎中直言。”


    “另一個孩子受傷太重,四肢都受了極重的傷,筋脈受損,隻怕是下半輩子都隻能在床上度過了,真是可憐,這麽小的孩子,誰下的這麽重的手啊,他們怎麽能人心呢。”


    說著郎中忍不住歎了口氣,然後就在楊娟的陪同下去開了藥,而楊娟也隨郎中一起去藥鋪取藥。


    老楊頭聽見這個消息的時候,整個人都蒙了,一下子老了好多,而趙無眠一想到李沫儒下半輩子有可能在床上度過了就忍不住悲傷了起來。


    院子裏,涼風嗖嗖,明明是春天的微風,老楊頭卻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眼角的淚花沿著花白的胡子滴到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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