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沫儒想了想,覺得老人的話很有道理,連忙趕回去。


    回去的時候,淩依依在床上躺著,睡眼惺忪,有些疲倦了,李沫儒還以為她是昏迷了,連忙拍了一下她的臉頰喊道:“淩姑娘,淩姑娘,你不要睡啊,這一睡萬一醒不過來怎麽辦。”


    淩依依睜開雙眼,看著李沫儒,無力地說道:“你回來了啊?”


    “走,我帶你去看郎中。”


    淩依依道:“我這樣子你要怎麽帶我去看郎中啊?你是不是傻啊,為什麽不把郎中帶回來啊?”


    “郎中說了還得開藥熬藥,來回折騰的時間太長,讓我背你去他醫館。”


    淩依依沒有說話,任憑李沫儒來開被子將自己背到背上,可是淩依依沒有力氣,根本無法抓住李沫儒的背。


    沒辦法,李沫儒隻能抱著她了。


    淩依依也將自己的雙臂纏在李沫儒脖子上,避免因為自己傾斜李沫儒抱不住。


    淩依依身子倒在李沫儒懷中,雙手纏在李沫儒脖子上,頭靠在李沫儒懷中,無力地說道:“走吧!”


    李沫儒是習武之人,臂彎之家自然是強壯有力,淩依依躺在他懷裏,呼吸緩慢,看著自己眼前這個男子臉上焦急的模樣,感到安心。


    月光從李沫儒發梢一直流到脖子,然後到淩依依臉上,為了避免她昏睡過去,李沫儒不停提醒著她,讓她不要睡,再堅持會兒就好了。


    淩依依盡量不讓自己睡著,她看著眼前這個俊俏的抱著自己還為自己擔心的男子,看著他通紅的半邊臉,嘴角流露出一絲幸福的味道。


    她不由得用抓緊雙手,將頭埋在他胸前,享受著這寒夜裏的溫暖。


    很快李沫儒就帶著淩依依到達醫館,郎中讓李沫儒把她抱到後院的床上,然後給她診脈又問了李沫儒她在發生這樣情況之前發生了什麽。


    李沫儒說,沒什麽啊,就隻是怕她感染風寒,泡了個澡。


    郎中又問淩依依道:“你是不是半天沒有吃東西了?”


    淩依依點了點頭。


    郎中道:“沒什麽大事,風寒入體,加上久未進食又泡熱水,而且泡熱水的時間也過長,所以導致的血脈流通過量,缺血所致,事不大,休息休息,開服藥喝了明日就好。”


    李沫儒問道:“郎中,您沒看錯吧?要是風寒,她怎麽會昏厥呢?”


    郎中笑道:“昏什麽厥,那是過於疲憊,困的,傻小子,趕緊隨我來,我給你開藥,你給她熬藥,喝了好好睡一覺,明天就好了,順便給你拿點金創藥,你塗塗,明天就好了,你看看你這臉紅的,對了,告訴你一件事,我這兒就這一個空床,你要麽今晚就不睡,要麽就……。”


    聽到郎中這話,李依依有些不好意思地扭過頭去裝什麽也不知道。


    李沫儒按照郎中的吩咐,在院子給淩依依熬藥,一邊熬藥一邊給自己的臉上藥。


    藥熬好以後,淩依依已經睡著了,他把淩依依叫醒,“淩姑娘,起來喝藥了。”


    淩依依這才睜開雙眼,在李沫儒的攙扶下將藥喝了,然後李沫儒將她嘴角的藥漬擦去,然後扶她躺下,給她蓋好被子就準備出去。


    這時候淩依依問道:“你幹嘛去?”


    李沫儒道:“我去院子裏啊。”


    淩依依略帶羞澀道:“你不睡覺了啊?”


    李沫儒道:“沒事,我白天睡過了,我不困。”


    李沫儒離開房間後就開始在院子裏練功,他在練習鐵匠拳,老楊頭告訴他,練拳一事,萬不可偷懶。


    寅時,李沫儒實在有些疲倦了,就坐在門檻上,靠著門欄睡著了。


    第二天清晨,陽光灑下來,淩依依經過一晚的休息已然好了不少,加上服了藥,出了汗此時已經能走動了,就是腹內有些空蕩蕩的,走起路來有些有氣無力。


    她光著腳走到門外的時候,發現找不到李沫儒了,以為李沫儒丟下自己回去了,嘴角有些小小委屈。


    “有啥好委屈的,人家又不是你的誰,大晚上給你找郎中已經很不錯了,還想讓人家幹嘛?人家又不欠你的。”


    淩依依就這樣在門口自言自語,說不上是安慰自己還是有些別的什麽情緒。


    她也想離開,可是當踩到院子的泥沙之後才發現自己沒有穿鞋,昨天是在床上被李沫儒抱過來的,想到昨夜的情景,不由得又臉上泛起了紅暈。


    可是又想到李沫儒拋下自己就這樣跑了,忍不住又滋生一絲心酸,她忍不住想要去問問李沫儒到底為什麽拋下自己。


    可是她又想,這樣是不是有點想那些被拋棄的女子對負心漢說的話啊?


    她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麽了,怎麽變得跟個深閨怨婦一樣,往日她可是經常嘲笑那些為男子癡迷的女子是天下最蠢從蠢蛋,可是……


    就在她準備去找李沫儒理論的時候,這時候,李沫儒走到院子裏,見淩依依在門口站著,連忙上去問道:“淩姑娘,你怎麽起來了?趕緊回去休息。”


    淩依依問道:“大早上的,你去哪兒了?我還以為……”


    李沫儒道:“以為什麽?昨天郎中不是說你是因為沒有吃飯才導致的嗎,所以我想著你醒來的時候應該會餓,所以就去買了包子和餅。”


    “本來想去綢莊給你定身衣服來著,但是,又不知道你的尺寸,所以就這樣回來。”


    淩依依看著李沫儒手中拿著的用紙抱起來的包子和餅,眼中忍不住閃爍出一絲淚光,自從父親死後,再沒有人對她這樣好了。


    她問李沫儒道:“你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


    “沒有啊,總不能放著不管,讓你一個人死在哪兒吧,人之常情而已。”


    淩依依忍不住一下抱住李沫儒,李沫儒問道:“大姐,你又想幹嘛?”


    淩依依沒有說話,一把奪過李沫儒手中的餅和包子道:“你別想多了,我隻是餓了,剛才腳軟沒有力氣。”


    她拿著餅對著李沫儒問道:“這是你給我買的吧?”


    “嗯。”


    她拿起餅就咬了一大口,朝著李沫儒哼了一下。


    李沫儒有些蒙,他有些搞不明白眼前這個女子到底在想什麽,總感覺跟個沒長大的孩子一樣。


    吃完東西以後,郎中終於起床了,來到淩依依的房間,看見淩依依在吃著餅,笑道:“小夥子,昨天天黑,沒看清楚,這女子身上穿的衣服是你的吧?”


    “你們倆還真有意思。”


    淩依依羞著臉不說話,李沫儒也不知道怎麽解釋好,他知道這種事沒必要解釋,越解釋反而會越亂,不如什麽都不說。


    郎中讓淩依依伸出手,給她把脈道:“嗯,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回去再吃兩頓藥,休息休息就好了,一會兒吃完東西你倆就離開吧。”


    淩依依道:“我這樣子怎麽離開啊,這樣,我給你錢,等我休養好了再離開。”


    郎中怒道:“你以為我這兒是什麽地方?我這兒是醫館,是治病救人的地方,不是給你休息的地方,要不是他大半夜來找我,我才不讓你住這兒呢。”


    李沫儒起身道:“老先生,您別生氣,我這兒給您帶了早飯,一會兒等淩姑娘吃完我就帶她離開,你放心,不會耽誤你救人的。”


    老郎中道:“還是你小子會做人,我看你這樣子,家裏是不是也有老人啊?”


    李沫儒笑道:“我師傅跟您年紀差不多大,我從小除了母親就是和師傅最親。”


    老郎中笑道:“你小子還挺有良心的,這樣吧,看在和你這麽投緣的份上,這藥錢就不收你們的了,但是呢,你們倆得趕緊離開,我一會兒得開醫館治病了,你也知道,這方圓十幾裏就我和師兄兩個醫館,這附近看病的人不在少數,你們呢就趕緊走,別耽誤我救人。”


    李沫儒道:“您放心,一會兒我會帶著淩姑娘離開的。”


    老郎中從李沫儒手中接過包子就走了。


    淩依依吃完餅以後,李沫儒說道:“走吧,咱現在該走了,不然一會兒老先生會過來說咱的。”


    淩依依把李沫儒的衣服往上一拉,然後露出雪白的腳踝,說道:“你說我這樣怎麽走啊?”


    李沫儒道:“你是習武之人,光腳走路又不是不行。”


    “可是我是女孩子,又不是像你們男人一樣,我腳皮子薄,疼!”


    “那你想怎麽的?”


    淩依依歎了口氣道:“既然如此,隻能我吃點虧,讓你背著我會客棧了。”


    李沫儒笑道:“哎喲,我還真是占了天大的便宜了。”


    “那你看。”


    “滾,自己走。”


    淩依依裝作哭聲道:“我原以為自己遇到好人了,卻原來,你和那些臭男人都一樣,都是混蛋,讓我一個小女子光著腳走回去,路上全是石頭沙子,要是踩著點尖銳的東西,到時候我可怎麽辦呐。”


    李沫儒彎下身道:“行行行,你就別裝了,趕緊的,上來吧,我背你,我背你還不行嗎,再不走一會兒老先生過來了,咱倆準挨罵。”


    “你為什麽這麽怕他罵你啊?”


    “不知道,可能是因為他和我先生有點像吧。”


    “你這人,一會兒先生,一會兒師傅的,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麽。”說著她將雙手搭在李沫儒肩膀上,輕輕一跳,跳到李沫儒背上。


    頭靠在李沫儒肩上,笑意淩然的說道:“走吧。”


    李沫儒從懷中取了一貫錢放在桌上就起身離開了。


    淩依依道:“老頭子不是說了不收你錢了嗎?你為什麽還要給錢啊?”


    “哪有人治病不開錢的道理。”


    “榆木腦袋。”


    “你再說我就背你了,讓你下來光著腳丫回去。”


    淩依依不再說話了,生怕李沫儒真把他丟到地上,雖然她知道李沫儒肯定不會這麽做,但是還是莫名其妙的喜歡聽他的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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