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灑在李沫儒身上,那是一種朝氣蓬勃的溫暖,他笑道:“昨天和蕭公子交手很是暢快,這是我第一次與人交手如此暢快,不知蕭公子,可有興趣再陪在下過幾招啊?”


    “樂意之至。”


    後院足夠寬敞,夠二人比武,蕭若寒的銀槍反射這陽光,嘴角露出微笑道:“李兄,你說我們倆這算不算是情敵見麵分外眼紅啊?”


    李沫儒笑道:“我想蕭公子可能誤會了,我就是單純想和你打一架而已。”


    李沫儒將長劍拔出,銀白色的光芒在眼前逐漸放大,而雙眼緊緊盯著蕭若寒手中銀槍。隻聽見劍鞘落地的聲音,李沫儒一個箭步飛身上前。


    蕭若寒也不遑多讓,槍尖如星辰點點速度極快,兩人劍尖與槍尖對撞,劍身不由得彎曲,但李沫儒內力要強一些,借助內功將對撞而來的槍尖擊退。


    “好強硬的內功,好厲害的兵刃。”


    蕭若寒一邊說著,借助倒退之勢,以及飛身殺來的李沫儒,他一記回馬槍讓李沫儒險些吃了大虧。


    李沫儒一招劍隨清風拂明月,長劍頂端三寸,如同感受到蕭若寒槍尖的氣旋,繞著蕭若寒槍尖形成一道無形的氣旋,借之偏離蕭若寒回馬槍刺來的方向。


    這已經是第二次李沫儒強行改變蕭若寒槍尖的方向了,蕭若寒不但沒有吃驚,反而戰意更盛,飛身一躍,槍如銀龍,從天而降。


    李沫儒則側身虛晃,半步後退,借助後退的右腳與地麵的衝擊力,瞬間飛起,長劍如雪花在空中飛舞,劍尖無定向,如片片白雪在空中飄蕩,毫無軌跡可尋。


    蕭若寒長槍速度也不甘其後,如眉間飛雪不停朝著李沫儒刺來。


    兩人在空中相鬥了半刻,李沫儒飛身踏上樹梢枝頭,借助身形往下一壓然後迅速彈起,如驚鳥疾行,長劍橫劈,朝著屋頂上剛剛立穩身形的蕭若寒殺去。


    一劍劈下,蕭若寒躲閃不及,隻得借長槍暫擋,被劍風逼退,從屋頂退到後院,落地之時不由得身體後仰,重心稍稍不穩,他幹脆直接倒地,借助後背與地麵接觸的瞬間,身體一個後空翻,一腳踏在柱子上,長槍如銀蛇又朝李沫儒殺去。


    兩人交手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淩海豐的耳中,他以為這二人是爭風吃醋,搞不好會弄出人命來,趕忙去阻止。


    他到後院中時,李沫儒和蕭若寒槍與劍正在空中對撞,對撞的漣漪將樹上的葉子都震動了下來。


    淩海豐道:“二位,有什麽話下來好好說,不要動刀動槍傷了和氣。”


    蕭若寒道:“淩莊主請放心,我與李兄不過是在切磋武藝而已,不會傷人的。”


    李沫儒也道:“淩莊主放心,我二人隻是昨日切磋未盡興而已,不是動怒,會點到為止的。”


    淩海豐便不再多言,與一邊趕來的淩依依一起看著二人飛上飛下在後院比武。


    淩海豐看二人比試,不由得嘖嘖稱奇,“此二人皆是難得練武之才啊,這個年紀,這武功,實在是江湖上難得的奇才啊。”


    他說這話的時候,也在暗自將自己武功與二人做了個比較,他劍法雖然不如李沫儒,自然也比不過蕭若寒的槍法,但是蕭若寒要是和他對起手來,應該能打個勝負對等之勢,因為蕭若寒槍法隨強,但是內力終究差些火候。


    但是李沫儒卻不同,劍法精妙,而且內力渾厚,淩海豐隱隱覺得李沫儒的內力隻怕是在自己之上。


    他不知道江湖上什麽時候出了個這麽一號人物,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這種武功修為,隻怕是他也是能甘拜下風。


    但是李沫儒與蕭若寒交手,刻意不用內功,隻是單純想憑借自己的劍法取勝,這樣一來原本內力不占優勢的蕭若寒倒是隱隱占了些許上風。


    李沫儒劍法雖然精妙,但終究不如銀槍,一寸長一寸強的優勢,在李沫儒不使用內功的情況下就凸顯得玲離盡致


    一旁的淩海豐看的過癮,院子中的二人打得也是酣暢淋漓。


    不管是蕭若寒還是李沫儒都極少遇到這樣的對手,正所謂酒逢知己千杯少,二人此刻更像是兩個久未見麵的老朋友,借切磋來交流一樣,打得有來有回。


    這時候,蕭若寒一招怪蟒穿襠,李沫儒雙腿呈一字馬,借助劍身彎曲的彈力飛上空中,進而一劍劈下,正好與蕭若寒的長槍對撞。


    陽光下,兩個白衣男子,一槍一劍,巋然不動,這時候,蕭若寒笑了起來:“是我輸了,李兄劍法精妙,在下佩服。”


    李沫儒也笑道:“我輸了,這還是我第一次遇到這麽強的對手,實在快哉。”


    淩海豐一旁笑道:“這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老夫真是老了,如今的江湖,隻怕是你們這些年輕人的了。二位勢均力敵,實在是畢生之幸事也,就此罷手,早飯已經備好,二位更衣後隨下人來偏廳吃些吧!”


    李沫儒撿起自己的劍鞘,將長劍放回劍鞘之中,“蕭公子,淩莊主,那我先進屋了,改日有機會,再找蕭公子切磋,希望蕭公子不要嫌棄。”


    蕭若寒笑道:“李兄客氣了,能和李兄這樣的高手交手,才是我蕭若寒的幸事,再會。”


    淩依依陪著李沫儒進了房間,她笑道:“怎麽感覺你好像很高興的樣子?”


    李沫儒笑道:“你不知道,之前跟著師傅的時候,一直都是自己一個人練武,除了偶爾趙無眠師兄陪陪我對招之外,就沒有其他人陪著我練武了,出來到現在為止,除了蕭若寒,遇到的一個武功高點的都沒有,好不容易遇到一個能和我交手這麽久的,我當然高興了,師傅說了,武功就是要在不斷切磋之中彌補自己的不足才能越來越強。”


    “你怎麽跟個武癡一樣?”


    “武癡?或許吧,我隻不過是喜歡做這件事,想把它做到最好而已,既然都已經走上了自己選擇的道路,不管前路如何,我都應該堅持走下去,選擇了練武了,我當然想盡我最大的能力,將自己的武功練好,這樣踩不辜負師傅的一番苦心。”


    淩依依道:“你現在先陪我去看看我娘吧!”


    “為什麽?你去見你娘,這不是你自己家的事嗎?你自己去不就行了嗎?”


    “我就是不想自己去才來找你的,再說了,你現在不都已經是帶著我私定終生的男人了,當然得去見我母親了,不然他們會懷疑的。”


    李沫儒突然想到蕭若寒,他一邊擦臉,一邊說道:“蕭公子人長得也俊俏,而且武功還呢麽好,聽你二叔說,他家家世也非常不錯,加上你們二人還是指腹為婚的,你為什麽不喜歡他啊?”


    淩依依跺腳道:“你管我,反正我就是不喜歡,我也不想嫁一個我不喜歡的人。你懂不懂,反正,你就是得陪我去見我娘,不然,我就拉著你走了,到時候我二叔自然會派人抓你的,以後你就沒辦法逍遙自在的行走江湖了。”


    李沫儒嘀咕道:“早知道就不送她了。”


    淩依依問道:“你在哪兒嘀咕什麽呢?”


    “沒什麽,我說等我換好衣服,我就陪你去見你娘,你現在先出去吧,我要換衣服。”


    淩依依笑道:“這樣還差不多,那你趕緊換,我在外麵等你。”


    李沫儒跟著淩依依去見她娘親的時候聽見下人說玄武門的人來找淩海豐,說是找他一起商量如何清除彌勒教分支的事情。


    淩依依拉著李沫儒的手就進了她母親的房間,房間裏的淩依依母親臉色比昨晚看到的時候稍好了些。


    看到淩依依進來,連忙起身,在下人的攙扶下走到淩依依麵前,說道:“依依啊,回來了?”


    “嗯!”淩依依的語氣有些冷淡,但是眼神卻在仔細打量著她母親。


    淩依依母親看見淩依依拉著手的李沫儒,問道:“依依,這位是?”


    淩依依將李沫儒拉得靠近了些,道:“他叫李沫儒,是我心儀的男子。”她拉了一下李沫儒的手道:“來相公,這位是我母親,趕緊打個招呼。”


    淩依依母親臉色瞬間就變得有些不好看了,對淩依依道:“依依啊,你可是有婚約在身的,你這樣做是會被人恥笑的。”


    淩依依語言冷淡,道:“是嗎?那你不也一樣嫁給了我二叔。”


    她不悅道:“依依啊,我知道你恨娘親,可是你不能因為和我慪氣就隨便拉一個人來說是氣我們,女子當以名譽為重。”


    “我又不要貞節牌坊,管什麽名譽,再說了,我和他是兩情相悅的,什麽婚約不婚約的,我沒生下來你們就自己決定的,要嫁你們自己嫁去。”


    “依依,什麽事都可以依你,這件事可不行,你要知道,這蕭公子的父親與你父親可是有八拜之交的,哪怕你不喜歡我們,也不能毀了你父親的一世英名吧!”


    “人都死了還管什麽英明臭名的,要是他知道自己死後是這個結局,打死也不會定這下這門親事的。”


    淩依依母親被淩依依氣得夠嗆,李沫儒拉著她小聲說道:“我們是來看望你母親的,不是來氣她的,你這是不是有點過了啊?”


    淩依依道:“我已經問過下人了,她隻不過是風寒入體而已,又不是什麽了不得的怪病,剛才我也看了,她氣色還行,應該要不了多久就好了,過兩天,咱就離開,到時候,你就自由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


    淩依依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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