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五毒教的人都已經走了,隋安然連忙撿起地上的刀,去幫族人把手上的繩子劈斷。


    有一個和隋安然差不多大小的女子跑打隋安然身邊道:“安然,安然,你爺爺被五毒教的人抓走咯,你趕緊去找你師傅救你爺爺。”


    隋安然連忙朝著山上跑去,李沫儒也跟了上去。


    二人跑到村子裏的時候,村子裏已經被那些人弄得亂七八糟的,隻有桃樹下一個巨大的石磨還靜靜地躺在那兒。


    李沫儒跟在她身後,兩人走到一個茅草房內,房間被翻得亂七八糟,地上也堆滿了打翻的各種各樣的瓶瓶罐罐,還有已經被湯澆滅了的柴火。


    隋安然朝著上頂跑去,在山頂,李沫儒看到了一個令他無比驚訝的景色,一座方方正正的山峰出現在他麵前,四周是絕壁,足有幾十丈高。


    隋安然和李沫儒到了金頂之下的時候,隋安然大聲喊道:“師傅,爺爺被抓走啦!師傅,你能不能聽到啊,爺爺被抓走啦!”


    數十丈的高峰,四周沒有任何路能上去,就在這時候,突然從山上出現一個老人,一身縫補了多次的粗布麻衣,身後有一根玉笛,腰間還有一個酒葫蘆。


    皓首蒼髯,看起來年紀和惠陽道人差不多,不同的是,此人臉上溝壑縱橫,目如朱砂,手臂上均有紅綠青黃條紋,看起來著實有些嚇人。


    他怒道:“走,先去救人,等回來再和你算賬。”


    他的語音聽起來和隋安然有相似之處,但是又有很大的不同,一聽就能聽出來不是本地人。


    他瞅了一眼一旁的李沫儒,赤紅色的眼睛盯著李沫儒看了一眼,李沫儒從來沒有見到過雙眼時這種顏色的人,而且他看起來麵像十分不善,著實讓李沫儒有些害怕。


    “這是誰?”


    隋安然道:“趕緊走啊,別管他是誰了,要是爺爺被殺了,我就不理你了。”


    老人聽到這話表情瞬間就發生了改變,道:“別別別,乖徒兒,師傅這就去救你師傅,這就去。”


    “還不趕緊啊!”


    “好好好,你指路,師傅帶你走。”


    老人將隋安然抱在懷裏,一躍而起,足有幾丈高,身輕如燕,足尖輕輕踩踏在樹枝上,速度極快,朝著隋安然指的地方趕去,而李沫儒也施展改良以後的鵲踏枝緊隨其後。


    他們三人來到之前見到五毒教人的地方,隋安然族人都在這兒等著,見到老人前來,連忙讓開一條路。


    老人問道:“你們曉得小安然爺爺被抓哪兒去了嗎?”


    眾人齊聲道:“我們也不曉得寨主被抓哪兒去了。”


    之前那個女子道:“安然安然,這兒不是還有幾個五毒教的人嗎,你們可以問問他們。”


    此時,幾人臉上和手上都已經被撓得血肉模糊,手指裏全是血漬,老人問道:“你們把老寨主抓哪兒去了?”


    那人道:“不知道。”


    “這個背時娃兒,嘴還挺硬很,看來不動點真格嘞,他是不會說咯。”


    他戟二指,戳了一下那個人的胸前,隻見那人瞬間瞳孔睜大,一聲淒慘的尖叫聲穿透雲間。


    老人又點了他一下,道:“說,你們把他帶去哪兒咯,說出來,我讓你娃兒死個痛快,否則,我會讓你後悔來到這個世界。”


    那人連忙說道:“雲舍村,雲舍村,五爪天龍劉碧虎派我們來的。”“我知道的都已經全部說了,求求您,饒了我吧,饒了我吧!”


    老人嘴角一斜,“我羋蠱老人,說話算話。”


    話音落地,他一掌拍碎那人的天靈蓋,隨手又點了幾下剩餘的幾人,一聲聲淒厲的慘叫聲不絕於耳,他帶著隋安然朝著雲舍村趕去。


    李沫儒一直使用鵲踏枝跟在他旁邊,他看了一眼,李沫儒,道:“小子,你武功不錯啊,竟然能跟得上我的速度,我沒看錯的話,你用的這門功夫,應該是惠陽那個老道士的鵲踏枝吧?”


    李沫儒不免驚訝,這人竟然認識惠陽道人,有這麽高強的武功,而且之前輕輕在那人胸前一點,那人就發出仿佛被萬劍穿心一般痛苦的慘叫聲,想來,此人不是什麽好惹的角色。


    “您認識惠陽仙師?”


    “惠陽仙師?就那個臭道士?也配稱為仙師?老不死的,要不是他,我也不會是現在這副鬼樣子。”


    “您跟惠陽仙師有仇?”


    他道:“也不算是仇,說到底,是我自己自找的,怨不得別人。”


    “您這話什麽意思?”


    “等救出我們家小安然的爺爺再和你詳細說這件事。”


    三人一路朝著雲舍村趕去,沒多久就趕到雲舍村了,此時的雲舍村裏的十幾戶人家已經全部被五毒教的人殺了,出村的路上,躺著十幾具屍體,全是男性。


    羋蠱道人眉間一皺,臉上的皺紋也跟著碰撞,他對隋安然說道:“小安然,蒙上耳朵。”


    他嘴唇微動,突然一陣音浪襲來,若不是李沫儒內力深厚,隻怕是要七竅流血,“劉碧虎,給老子滾出來。”


    瞬間從雲舍村四麵八方湧出三四十人,手持兵器,為首的是一個中年男子,臉上帶著傷疤,手中大刀架在一個老人脖子上,看老人的身著打扮,應該就是隋安然的爺爺了。


    隋安然的爺爺已經昏睡過去,在劉碧虎手中,就想隻可以任意宰割的肥肉,他身上的青色外衣已經破碎得不像話了,鮮血從身上的傷口流出,染紅了他衣服。


    頭發散亂,四肢全是血漬,手指也像是被人動過刑罰一樣,血淋淋的。


    隋安然立刻喊叫道:“爺爺!”


    劉碧虎道:“你是誰,要想救這個老頭,把草鬼交出來,交出草鬼,我就放了他,否則,別怪我到下午情麵。”


    李沫儒沒有妄動,他知道這個羋蠱老人的武功一定比自己高,還輪不到自己出手。


    羋蠱老人笑道:“你想要草鬼是吧,行,我現在就給你。”


    劉碧虎沒想到羋蠱老人竟然會如此爽快就答應了下來,他道:“你說話算數?”


    “當然,我羋蠱老人,言出必行,說話算數。”


    “好,趕緊把草鬼拿過來。”


    他將隋安然放下,對李沫儒說道:“好好保護好我家小安然,她要是受了一點損傷,我饒不了你。”


    “您放心。”


    劉碧虎聽到羋蠱老人的話,嘴角有一絲笑意。


    隋安然躲在李沫儒旁邊的瞬間,迷糊老人嘴角也露出了一絲邪魅的笑容,氣勢飛漲,手背是哪個的青黃色線條漸漸變粗。


    劉碧虎感受到了威脅,道:“你——你——你想幹什麽,我告訴你,你要是再敢向前一步,我就殺了這個老頭。”


    羋蠱老人笑道:“隻怕是你沒有機會了,你不是要見草鬼嗎?我現在就讓你好好看看草鬼到底長什麽樣子。”


    刹那之間,劉碧虎的刀衝向飛來的羋蠱老人,羋蠱老人左手手指彈開他的大刀,右手駢三指四指放,朝著劉碧虎胸前刺去。


    與此同時,他左手又連忙將老寨主抱住,一掌將劉碧虎打飛數丈之後,他笑道:“現在,你收到草鬼了,我羋蠱老人,說話向來算數。”


    隨著羋蠱老人往後退到李沫儒身邊之時,一聲淒慘的聲音直衝雲霄,隻見劉碧虎的肚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起來。


    他拚命按住自己的肚子,但是絲毫沒有作用,就在這時,羋蠱老人將老寨主放下,玉笛瞬間從身後抽出,飛身衝向五毒教的人。


    他速度極快,衝入人群之後,笛音響起,宛轉悠揚,一幹人等拿著兵器朝著他砍去,他足尖輕點,飛身向上。


    隨著笛音散開,五毒教的所有人,瞬間雙眼中睜大,手中兵器全部落到地上,一陣兵器相互碰撞的聲音傳來之後,幾十人,紛紛捏著自己脖子,用力掐著自己脖子,臉部漲紅,表情很是難受。


    而此時劉碧虎的肚子已經超過了極限,瞬間炸裂開來,鮮血噴湧到空中,四肢飛了出去。


    笛音漸漸擴散,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對於李沫儒等人來說不過是聽了一首曲子,而對於五毒教的門徒,簡直是人間地獄。


    他們雙手捏著自己脖子,與此同時舌頭還忍不住伸出來,直到最後,慢慢把自己舌頭咬斷,然後捏死自己。


    羋蠱老人大手一揮,笛音戛然而止,衣袖在空中往兩邊震動了一下,隻見好多蟲子,五顏六色的,朝著他爬去。


    等他收手之後,就全部不見了。


    見到如此陣仗,不由得李沫儒感到吃驚,他從來沒想到,蠱原來殺傷力竟然如此之大,最主要是殺人不見血,讓人防不勝防。


    接著,羋蠱老人長袖一揮,笛音響起。


    然後,地麵上的屍體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直到一個個黑色的蟲子從屍體裏爬了出來,那個畫麵,讓人無不感到恐怖。


    哪怕是已經見識過江湖上打打殺殺的李沫儒來說,也是無比震驚的,一群人,一炷香的功夫,數十具屍體,瞬間變得連白骨都不剩了,簡直是匪夷所思。


    隨著笛音他那個孩子,蟲子朝著羋蠱老人衝去,李沫儒看它們的樣式,就好像要去吃了羋蠱老人一般,從羋蠱老人袖子裏甩出一堆粉末,他從腰間拿出葫蘆和火折子。


    呼一團火從他口中澎湧而出,接觸到粉末之後火勢瞬間暴漲,將衝向他的所有蟲子,瞬間燒毀。


    一切發生得太快,快得李沫儒都沒有時間進行反應,眼前就隻剩下灰燼了。


    羋蠱老人看了一眼四周,確定沒有漏掉的人之後,他抬起酒葫蘆長飲了一口,渾身一顫,說道:“好舒服,好久沒有這樣殺人了,唉,真是罪過,罪過啊!”


    他笑著朝李沫儒走去,老寨主也慢慢醒了過來,看著一旁哭得梨花帶雨的隋安然,老寨主很是不忍,伸出滿是傷口的手臂,手指輕輕擦拭她的眼角,道:“乖,小安然,不要哭,爺爺這不是好好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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