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騎馬北行,一個多時辰左右就到泰安鎮了,一到泰安鎮,李沫儒就有一種回到回到古鎮的感覺,車閑馬逸,黃發嬉戲,慢慢走來,兩邊的賣茶和點心的商販,叫賣聲不絕於耳,多了一絲煙火氣。


    泰安鎮景色極好,四麵環山,水清山秀,鎮上來往行人往來不斷,過往商客在此地交易的也很多,張富貴說鎮上有他的客棧,但是他自己卻從來沒有來過,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去瞧瞧去。


    張富貴這幾年一直在奔波勞累,也是極少出來走動,好不容易最近把蜀錦和茶葉的生意打理好,蘇州那邊置地辦客棧的事也提上了日程,現在才終於有時間出來走走了。


    兩人找了那家客棧,張富貴仔細巡查了一遍,然後告訴這兒的掌櫃,以後李沫儒要是來這兒,永遠免費,將馬匹安置好之後,開始了張富貴的喝花酒之旅。


    兩人先是問了客棧的掌櫃,附近哪有花酒可以喝,掌櫃的會心一笑,給二人指了一個方向,道:“您二位往哪兒走,隻消一炷香的時間便能見到本地喝花酒最好的酒樓——醉仙樓。”


    二人朝著掌櫃指的方向朝哪兒走去,果然,沒多久就見到那間酒樓,酒樓外掛著兩排大紅燈籠,中間醉仙樓三個大字很是醒目,樓上樓下,滿是姹紫嫣紅打扮的女子,正在嫵媚地招攬往來的客人。


    張富貴和李沫儒才剛剛走到街道中間,略微有朝醉仙樓移動的企圖,便立馬有女子嬌媚地揮舞著手帕呼喚二人,“二位爺,來玩啊?”


    張富貴對李沫儒說道:“沫儒,我總覺得怪怪的,要不咱換個地方吧。”


    李沫儒回答道:“我也覺得有問題,咱還是去別處喝酒吧,我感覺有點別扭。”


    張富貴看了一眼門外的女子轉身欲走,不料二人猶豫的瞬間,門外的女子仿佛嗅到了他們徘徊的味道,一陣脂粉味傳來,兩個十七八歲的女子連忙走了過來挽住李沫儒和張富貴的手,道:“二位客官裏麵請。”


    兩個衣領半開,露出紅色綠色的肚兜,還不時一胸前柔軟之地與兩人手肘對撞,搞得二人不禁臉紅。


    張富貴和李沫儒齊聲道:“不不不,我們沒打算進去。”


    “瞧二位客官衣著光鮮,一表人才,莫不是瞧不起我們姐妹不成?若是如此,我們醉仙樓還有不少姐妹,燕瘦環肥,總有一款能得大爺您的歡心的,走吧走吧。”


    二人一邊說一邊拉拽,就這樣,張富貴和李沫儒半推半就之下走進了醉仙樓,醉仙樓內,酒氣逼人,歌舞升平,兩旁全是身著綾羅綢緞的公子哥,自然也少不了老當益壯的員外,在兩旁大紅燈籠的照耀下,顯得酒樓裏有一種別樣的氣氛。


    兩人被兩個女子拉著進來之後,兩個女子問道:“客官是要在大堂還是包廂啊?”


    張富貴對李沫儒說道:“沫儒,這大堂太吵了,要不咱去包廂吧,也好安靜一點。”


    “行,這兒的味道太重了,脂粉味和酒味混合,有些難受。”


    兩人跟再兩個女子後麵,兩個女子一邊走一邊扭腰甩臀,弄的二人麵紅耳赤,尤其時偶爾還有一兩個路過的三十幾歲的女人,朝著二人拋媚眼故意裝作衣服滑落,那畫麵在二人腦子裏久久未能散去。


    兩人並排而走,不由得對視一眼之後,張富貴悄悄在李沫儒耳邊問道:“沫儒,你還是不是雛啊?”


    李沫儒偏過頭道:“當然了。”


    張富貴一臉尷尬,道:“這和我之前想的不一樣啊。”


    “你不是經商的嗎?你平常不得去應酬應酬嗎?按道理來說,這種場麵你應該見得多了才是啊。”


    張富貴道:“屁,我前幾年找了一幫人,都是他們應酬的,就是你之前見到的運貨那兩兄弟,他們就是我請來的,他二人對我算是忠心耿耿,所以,應酬的事我一直都是交給他二人的,老子現在是名副其實的雛。”


    張富貴偷偷在李沫儒耳邊道:“沫儒,我算是看出來了,什麽鬼花酒,這明明就是妓院,咱倆一會兒找機會趕緊溜,小爺潔淨如玉的身子,可不能在這個地方失了身。”


    李沫儒噗嗤一笑,惹得兩個女子轉過身來,拉著二人的手腕道:“二位說得什麽笑話,也讓我們姐妹樂樂唄。”


    張富貴聽到這話,隻覺得耳垂發燙,略顯尷尬,兩個女子一左一右拉著他,張富貴未經世事,加上二人大膽的著裝,一時間尷尬得眼睛不知道放哪兒是好,他試圖朝李沫儒求救,但是李沫儒轉過頭,絲毫沒有要回應他意思。


    從大堂走到二樓包廂隻有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可對於張富貴來說卻像是莫大的折磨,他發誓,以後再也不想進這種地方了。


    到了包廂之後,兩個女子說是去取酒,張富貴連忙拉著李沫儒道:“沫儒,趕緊趕緊想想辦法,我實在不想委身在這兒啊,萬一她們到時候在酒裏麵放點什麽東西,意亂情迷之下我失了身,那可是在太虧了,趕緊。”


    李沫儒笑道:“我會輕功,可以馬上跳窗而走,到時候,你就在這兒慢慢享受吧。”


    張富貴聽著外麵的腳步聲,連忙道:“沫儒,趕緊趕緊,用你的輕功帶我走,不然一會兒那兩人來了就走不了了。”


    李沫儒笑道:“放心吧,一會兒要是她們真的對你圖謀不軌,我一定帶你走,絕不會讓你在這兒失身的。”


    張富貴指著李沫儒道:“這是你說的啊,一會兒有什麽不對,立刻帶我走。”


    “嗯,你放心,我絕對不會丟下你不管的。”


    張富貴這才放心了下來,說道:“不過不得不說,這兒的女子是真多啊,就是全是些胭脂俗粉,不合我的口味。”


    “那你喜歡那種?”


    張富貴抬頭道:“我喜歡那種超凡脫俗,出淤泥而不染的女子,最好是那種不曾沾染世間煙火味的人。”


    按照張富貴的形容,李沫儒想到自己遇到的趙素心、魏素錦還有隋安然,都是這樣的女子,突然,他靈機一動,在張富貴耳邊說了一些話。


    張富貴道:“沫儒,你說的是真的?那個女子說她到時候會來找我?”


    李沫儒道:“當然了,安然姑娘說了,等她到時候出來玩的時候,一定會來找你,要你個她買好吃的,你到時候可要好好款待她。”


    張富貴拍著自己的胸脯,道:“你放心吧,這件事包在我身上,絕對給她安排妥當。”


    這時候兩個女子端著兩瓶酒走進了房間,二人坐在李沫儒和張富貴旁邊,道:“二位爺,這是本店特有的好久錦江春,請二位爺品嚐。”


    二人正準備喝酒的時候,突然樓下傳來一陣騷亂,李沫儒起身到窗戶邊,看見不少青城派的人正朝著什麽地方趕去,急匆匆的樣子像是有什麽大事一樣。


    李沫儒問房間裏的兩名女子道:“二位,你們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了嗎?怎麽青城派這麽多人在街麵上走動?”


    一名女子道:“會大爺的話,聽餘楚雄餘大爺說,好像是什麽清遠山莊得罪了魔教,被魔教攻擊了,至於其他的就不清楚了。”


    李沫儒轉身對著張富貴道:“富貴,我有急事,要趕去江寧府清遠山莊,今天這酒怕是喝不成了。”


    張富貴連忙起身道:“沒事,既然你有急事,那就下次再說,正事要緊。”


    說著二人準備往外走,兩名女子道:“二位爺,還沒給酒錢呢?”


    張富貴問道:“多少錢?”


    女子道:“承惠,五兩銀子。”


    張富貴想都沒想,丟下五兩銀子就跟著李沫儒一起往外走去了。


    二人就這樣急匆匆地走出了醉仙樓,到了樓下,張富貴連忙誇道:“沫儒,還是你機靈,那麽完美的借口你都想得出來,裝得惟妙惟俏的,怎麽樣,我的反應也不慢吧,總算是逃出火坑了,那現在我們去哪兒啊?”


    李沫儒臉色有些難看,張富貴拍他的肩膀道:“沫儒都已經出來了,就不用再裝了。”


    李沫儒道:“富貴,我沒有裝,是真的有事。”


    “別扯了,你能有什麽事?”


    李沫儒道:“富貴,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我遇到的那個叫淩依依的姑娘,她就是清遠山莊的。”


    張富貴道:“我明白了,走吧,現在咱回去,你取了包袱之後就去清遠山莊吧。”


    李沫儒道:“對不起啊富貴,還沒能來得及和你好好玩玩,我就要走了。”


    “說什麽傻話,我們又不是沒機會見麵了,還是救人要緊。”


    “好。”


    兩人騎馬飛奔而去,到了張富貴家之後,李沫儒取了行禮和張富貴辭別之後,張富貴給他換了皮好馬,他便飛奔去。


    不知為何,在聽到淩依依有危險的瞬間,他心裏什麽都不想,就想趕緊回去救她,腦子裏回閃著的,都是與她在一起的畫麵還有她惹人憐愛的淚水。


    李沫儒策馬向北,一路上聽到很多關於清遠山莊的傳聞,自從白馬寺之戰結束之後,不知何人造的謠,說什麽清遠山莊的八卦遊龍身法其實是華山祖師所傳,而且清遠山莊還有華山祖師的其他遺物。


    一石激起千層浪,據說彌勒教得到這個消息之後就攻擊了清遠山莊,而清遠山莊的莊主一家人從此下落不明。


    李沫儒總覺得這件事沒有那麽簡單,怎麽好好的淩依依祖父自創的武功是什麽華山老祖所授,好好的清遠山莊哪裏來的華山老祖的遺物。


    他不由得感歎,這武林神話華山老祖的吸引力也太大了吧,怎麽會一件遺物就引得這麽多人爭搶?


    路上,他還聽說玄武門的門主由李繼義的弟弟李繼忠繼任,令他感到好奇的是,李繼忠並沒有任何為自己哥哥報仇的打算,反而是繼承其兄長的意誌,要與魔教抗爭到底。


    據說在清遠山莊遇襲的第一刻,他就率領門下弟子前去救援,並且聲稱誓要魔教血債血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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