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影和莫萱兒繼續在客棧吃飯,隻不過鬼影似乎在等著什麽,總是時不時盯著客棧外看。


    果不其然,沒多久,客棧外就被裏三層外三層圍住,門外吵鬧聲傳來,莫萱兒問道:“這麽多人,鬼影叔叔,你把握帶我離開嗎?”


    鬼影笑道:“人多有屁用,豬多了就能和老虎叫板了嗎?豬就是豬,數量並不能改變他們的質量。”


    隻見一個黃衣道人,看樣子約莫五十五歲左右,頭戴華陽巾,帽地圓形,頂坡而平。怒目橫眉,手持長劍,身邊跟著趙道全。


    趙道全說道:“師傅,就是這兒,這裏麵那個男人,十分囂張,而且光天化日之下就殺人越貨,仗著武功高強,什麽都不怕。”


    趙道全喊的師傅,就是龍虎山張天師族弟——張守道。


    張守道和張道全走進客棧,客棧的夥計和店家暗自叫苦,躲在櫃子下,生怕被誤傷。


    張守道走進客棧,在趙道全的帶領下走到鬼影麵前,趙道全道:“師傅,就是他,就是他,他不僅殺人越貨,還威脅弟子,蔑視我龍虎山。”


    張守道橫眉道:“不知閣下是哪路高人,竟然敢公然在我龍虎山的地盤做出此囂張之事,著實有些過分了吧。”


    鬼影道:“我當是誰呢,這麽大的口氣,原來是張守道啊,怎麽不見你師兄張守陽啊,這才多少年沒見,你們龍虎山什麽時候脾氣這麽大了。”


    “你是?”


    鬼影慢慢起身,黑色披風漆黑如夜的麵具,張守道看清楚的瞬間,牙關緊咬,“是你,鬼影。”


    “難得守道真人還記得我的名號,不知你這真人是誰給你封的啊,本事沒有,口氣還挺大,真人?你也配?”


    張守道怒道:“鬼影,今時不同往日了,你以為,我們還是那個你可以隨意踐踏的存在嗎,今天,我就要報當年之仇。”


    鬼影笑道:“如此最好,不然,我怕殺你的時候,你求饒我心軟怎麽辦。”


    “休得逞口舌之利,我倒要看看,現在,你怎麽從我們這麽多人的包圍裏走出去。”


    “是嗎?或許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不管是現在還是那時候,你依舊是一個毫不起眼的螞蟻而已。”


    張守道手緊緊抓住劍,道:“但願你的嘴和你的武功一樣,別讓我失望,不然,這麽多年的等待可就是太不值得了。”


    張守道速度極快,隻在一個瞬間就一腳踏出,就在他剛要接觸到鬼影的時候,卻見鬼影已經出現在客棧門外。


    “你這北鬥罡步這麽多年了還是沒有什麽長進啊,這張天師的武功被你練成這樣,真是給他丟人。”


    張守道施展北鬥罡步,足踏七星,變幻莫測。


    長劍如雪,點點斑駁光輝在空中飛舞,鬼影腰間軟劍瞬間出鞘,隻聽見一聲劍鳴,兩人劍對撞與空中,龍虎山的弟子從後方準備偷襲鬼影,鬼影形同鬼魅,一劍橫劈,數名龍虎山的道士脖子上瞬間出現一個細細的口子,被一劍封喉。


    張守道連忙製止道:“你們不要隨意出手,去對付裏麵的另一個,這個,交給我。”


    “交給你?你哪裏來的自信。”


    隻見鬼影淩空展開披風,嘖嘖怪笑,瞬間隱沒如黑夜,眾人到處尋找,仍舊找不到他的蹤影。


    張守道喊道:“有本事出來啊,像個縮頭烏龜一樣算什麽本事。”


    “縮頭烏龜?”


    話音落地,一名龍虎山道士頭顱瞬間掉落拋到了張守道麵前,“你以為你是誰?就你這點本事也敢叫囂我,無能的話就老老實實當看不見不就得了,躲著就行,你非要出來逞英雄不是找死嗎?”


    話音落地,又是一個人頭拋到張守道麵前,張守道忍不住喊道:“鬼影,你有本事出來和我決一死戰,躲躲藏藏算什麽本事?”


    張守道轉身對身邊的趙道全說道:“道全,你帶人去裏麵將裏麵那個人抓住,隻要抓住了她,我就不相信鬼影不出來。”


    莫萱兒從裏麵已經走了出來,笑道:“抓我?你們這些人真有意思,打不過別人就想到要抓人去威脅,這就是你們的名門正派風骨,你們的俠道仁義?”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除魔衛道不在乎手段,跟你們這樣的邪魔歪道還講什麽道義,抓住她。”


    眾人連忙朝著莫萱兒衝去,可是隻要接近莫萱兒一丈之內的,瞬間就會被劈成兩段,鬼影笑道:“你們就這點本事?”


    空中突然響起了一陣悠遠的聲音,“鬼影,多年不見,來我龍虎山做客都不說先來見見主人,是不是有些不懂規矩了?”


    鬼影笑道:“我當是誰,原來是張天師啊,學人家閉關修仙,有本事出來打一架啊。”


    “鬼影,你不是我對手,帶著這個女娃娃走吧改日,我會親自去好好拜訪你們教主的。”


    鬼影吸了一口氣,瞬間出現在莫萱兒麵前,“萱兒,咱們走。”


    莫萱兒知道鬼影的脾氣,如果他能打得過,他會毫不猶豫與對方對戰的,他能說出走這個字的時候,就已經證明了對對方實力的認可,莫萱兒自然不會做那種自以為是的事情。


    張守道帶人攔住鬼影和莫萱兒的去路。“想這麽容易就走了,沒門。”


    “守道,讓他們走。”


    “可是掌門師兄。”


    “讓他們走。”


    張守道和一眾弟子讓開一條路,兩人騎著馬朝著西北方向飛奔而去。


    月明星稀,風動樹鳴,莫萱兒問道:“鬼影叔叔,剛才那個叫什麽張天師的,他很厲害嗎?”


    鬼影道:“沒想到,這個老家夥閉關十年,武功竟然已經達到了這個地步,隻怕是早已經突破琴心境界了,看來要給教主說一說這件事了。”


    莫萱兒驚歎道:“你意思是說,他可能成為地仙了?”


    “那不一定,剛才那聲音就是他從山頂的密室之中發出來的,聲音能傳播這麽遠,內力已經不是我能敵的了,但是地仙境界又豈是那麽容易就能到達的。”


    莫萱兒有些不解,既然那人的實力超過了鬼影,為何他不現身與鬼影一戰,而是選擇放任鬼影離去呢?


    “那他為何會放過我們啊?”


    “這也是我好奇的,很可能他現在在修煉什麽功法,不能離開,不然,他張守陽才不是什麽好人呢,再說了,我雖然可能打不過他,但是這天底下逃跑的武功,無人出我右,別說他沒有達到地仙境界,就是到達地仙境界了,我要走,他也攔不住。”


    莫萱兒點了點頭,“明白了,所以他是在忌憚要是對我動手的話,您要是逃脫了,那對龍虎山來說將會造成更大的損失是吧。”


    “嗯。對了萱兒,你一心修道,真的不考慮在武學上修煉一二嗎?你的武功進步也太慢了啊。”


    莫萱兒搖搖頭,“爹爹說了,人各有其道,我的道不在武學,等我修為慢慢上來,我內力自然也會提高,到時候,武功自然也會提上來的。”


    “嗯,我們家萱兒可是難得的修道天才,這一點,隻怕是你爹都要甘拜下風。”


    “鬼影叔叔過獎了,對了鬼影叔叔,你說剛才那個人和爹爹交起手來,勝負如何?”


    “他必敗。”


    “為什麽。”


    鬼影得意的笑道,“這個張天師現在的狀態,你爹十年前就已經能達到了,甚至還比他要強上一些,現在,我也看不清楚教主的實力了,隻怕是早已經躋身地仙境界了。”


    兩人騎馬飛奔,又走了幾日,終於到達了荊州城,而此時,荊州城內,人潮湧動,各色各樣的人擁擠在荊州城。


    莫萱兒進城之後就準備先去覃家窯去一趟,來的時候她爹對她說過,有事找閻羅王就行,荊州城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想在這兒找到個人,如果沒有人幫忙,不是件容易的事。


    李沫儒這幾天在荊州城上上下下都逛了個便,雖然沒有人皮了,但是他找了個萬仙門的麵具,學著智空等人一樣,在街麵上行走,也沒人會注意到他。


    這些甜,他到處走動,見到了好些個門派的弟子已經隱藏在荊州城了,基本每個門派都有些人。


    他也了解了一下,發現,根本沒有任何人知道仙門大會準確的地址,據說,仙門大會每年的地址雖然都是在荊州城,但是從來沒有確定的地點,基本每年換一個地方,有時候也會重複前一年的地點。


    據說這樣做的原因為的就是減少不必要的麻煩,免得事先確定好位置後,位置消息被傳出去,一旦位置的準確地點被人埋伏,對萬仙門來說將是個很大的麻煩。


    李沫儒帶著小鬼麵具在街麵上行走,仿佛有回到當初自己混入鬼仙門的那時候一樣。


    莫萱兒和鬼影道荊州城外之後,問了覃家窯的方向就朝著覃家窯趕了去。


    二人到了覃家窯之後,鍾馗迅速接到消息連忙前來迎接,見到莫萱兒和鬼影,鍾馗鞠躬道:“鍾馗見過鬼影大人,見過小姐。”


    鬼影道:“不用多禮,鍾馗,我這次是陪小姐來找點東西的。”


    鍾馗問道:“不知小姐此行所為何物?”


    莫萱兒道:“我是來找個人的,我前幾天接到消息,說是李沫儒出現在荊州城,我來找他要一樣東西。”


    鍾馗聽到這話不由得一驚,他沒想到,莫萱兒竟然認識李沫儒,“不知小姐找李沫儒是要什麽東西啊,我想小姐應該知道,華山老祖的玉枕,已經被李沫儒還給華山派了,現在玉枕並不在李沫儒手上。”


    “我對那東西才沒有興趣呢,我是來找李沫儒要債的,對了,你和李沫儒這麽熟,應該知道他在哪兒吧。”


    鍾馗道:“小姐聽錯了,鍾馗與李沫儒隻不過萍水之交,沒有什麽特別的交情。”


    莫萱兒笑道:“你放心吧,我和李沫儒是朋友,我找他沒有惡意,你不用幫他遮遮擋擋的。”


    鬼影道:“鍾馗,你這是在吃裏扒外啊。”


    鍾馗馬上跪下,“鍾馗不敢。”


    莫萱兒道:“鬼影叔叔,你嚇人家幹嘛。”“鍾馗,你起來吧,我來找李沫儒沒有什麽惡意,你隻管帶我去見他就行了。”


    鍾馗道:“小姐,不瞞小姐說,前幾日沫儒兄弟確實在我這兒,但是後來他說要去找什麽東西就回荊州城取行禮了,從那以後,我就沒有他的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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