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沫儒一臉無奈,但是看著老道人興致勃勃的樣子,仿佛是不會放過自己的了,他也不清楚,怎麽好好的突然就要試試他的武功。


    “確定隻是試試嗎?這也太凶殘了吧。”


    李沫儒來不及多想,隻能先暫時應付著了,老道人飛身一拳衝下,李沫儒被拳勁的餘波波及,隻覺得府內震蕩,心跳加快。


    他想了想,深呼吸一口氣,一腳騰空,借助老道人拳勁的餘波飛出數丈,緊接著施展逍遙遊,將自己身上的所有內力匯聚在劍刃之上,身如風動,劍隨身行,刹那間,風動樹搖,葉落劍鳴。


    他知道如果不盡力試試,隻怕今天老道人不會那麽好收手了,不過老道人的武功實在是高,尤其是內力,渾厚無比,李沫儒無比歎服。


    李沫儒飛身一劍,劍尖直刺向老道人的胸口,拚著挨了一掌,劍劍終於刺入老人身體兩寸,被老道人一掌拍過來,李沫儒瞬間如風中浮萍飛來出去。


    嘭一聲,撞在道觀圍牆,圍牆瞬間出現一個人形缺口,他又飛出去了數丈才停下來,隻覺得五髒六腑翻江倒海,一口悶血從胸中噴出。


    他用劍撐著自己的身體,擦了一下嘴角的血漬,不由得讚歎道:“好厲害啊。”


    隻見另外一邊的老道人沒有再就攻擊了,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好久沒有受傷了,真是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


    李沫儒強撐著走到老道人麵前,隻見老道人變得慈眉善目,身上的古銅色也已經變淡,變成一個耄耋的老人,身上還有老人斑,皮膚略微有些鬆弛。


    莫萱兒給老人找來一件道袍還有金瘡藥,老人笑道,“好久沒有活動筋骨了,實在舒服。”


    他轉過頭看著秦廣王,笑道:“小蔣啊,你要不你再陪叔公活動活動?”


    秦廣王連忙道歉道:“叔公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以後啊,我再也不惦記你的霸王酒了還不行嗎?真是美人身前坐,可望不可親。”


    幸好李沫儒內功深厚,還有最後刺進老人身體之後,老人將功力減小了很多,不然他現在隻怕是已經站不起來了。


    老人拍著李沫儒肩膀笑道:“小夥子,你叫什麽名字啊,給爺爺說說,爺爺好多年沒見到過這麽厲害的年輕人了。”


    李沫儒略帶委屈,“我叫李沫儒。”


    這時候秦廣王才記起來,“你不是昨天和萱兒一起去我們那兒的木子虛嗎,怎麽是李沫儒?”


    李沫儒揭開臉上的麵具,尷尬道:“昨天是一時好奇才跟著萱兒姑娘一起去的,因為怕被認出來,就帶著這個人皮,秦廣王勿見怪啊。”


    莫萱兒上前質問秦廣王,“秦廣王叔叔,你怎麽出現在這兒,你不是應該在哪兒幫忙布置仙門大會嗎?”


    秦廣王有些尷尬道:“這不是都已經弄完了嗎,所以我就來找叔公討杯酒喝,萱兒,這件事沒什麽,就別跟你其他叔叔說了啊。”


    莫萱兒笑道:“不對吧,我昨天到的時候,明明還有好些東西沒有準備好,秦廣王叔叔,你該不會是惦記叔公霸王酒,所以想著趁這個機會來偷的話,如果得手也沒有人會懷疑你是吧?”


    莫萱兒一步步靠近,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秦廣王,秦廣王走到老道人身邊,輕輕幫老道人捶捶肩膀,笑道:“一家人的事怎麽能是偷呢,是借,是借,既然叔叔不借,那我就先走了,先走了。”


    說著轉身就準備溜,可是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剛想要走就被莫萱兒拉住手,笑道:“既然是來喝酒的就多坐會兒嘛,正好沫儒哥哥要做飯,叔叔就在這兒吃了再走也不遲嘛,叔叔,我跟你時候,沫儒哥哥做飯可好吃,留下來嚐嚐啊。”


    秦廣王微笑道:“不吃了不吃了,改天,改天,今天叔叔還有些小事要去處理,改天,叔叔請你們吃。”


    莫萱兒不依不饒,笑道:“別啊,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如何?”


    “這樣吧,萱兒,改天,改天行吧。”


    莫萱兒笑道:“怎麽樣,是不是偷跑出來的時間太長了,怕被發現啊?”


    “怎麽——怎麽會呢?”


    “是嗎?那就坐下吃晚飯再走啊。”


    秦廣王道:“萱兒,你就饒了叔叔吧,我承認是偷跑出來的還不行嗎?你讓我先回去,先回去好不好,其他事,回頭好商量。”


    莫萱兒笑道:“那你這頓飯我可是記住了啊,到時候別賴賬啊。”


    “不賴賬,一定不賴賬。”


    “那李沫儒?”


    “我沒見過什麽李沫儒,我也不知道什麽李沫儒,我隻知道陪在你身邊的是木子虛,木先生。”


    莫萱兒得意地笑道:“既然叔叔沒有時間,我們就不強留了,走吧,走吧,改天再去叔叔府上吃飯。”


    “一定,一定。”


    話音落地,秦廣王連忙施展輕功飛走了。


    秦廣王走了之後,李沫儒走到老道人麵前,道:“李沫儒見過前輩。”


    莫萱兒道:“別叫什麽前輩後輩的,顯得多生疏啊,這是我叔公,以後沫儒哥哥就跟著我一起叫叔公就行。”


    老道人笑道:“既然是萱兒的朋友,叫我一聲叔公就行。”


    李沫儒道:“叔公,萱兒,我先去做飯了,你們慢慢聊,慢慢聊。”


    莫萱兒扶著老道人往房間走去,李沫儒獨自回到廚房,他拉開衣服看了一下自己胸口的掌印,不禁唏噓,“這要不是萱兒姑娘叔公收手,隻怕我是走不出這道觀了,果然師傅說得對,江湖上臥虎藏龍,還是低調點好。”


    “不過這個老人的功力也太強橫了吧,好恐怖。”


    李沫儒一邊絮叨著,一邊開始拿起菜刀將廚房裏的肉切小。


    回到房間之後,莫萱兒問老道人道:“叔公,你沒事吧?”


    老道人笑道:“沒事,能有什麽事,不過這小子的劍法真不錯,內力也很不錯,模樣也是真俊,說實話,萱兒,你是不是看上他了?”


    莫萱兒搖搖頭,“這個真沒有,現在就隻是朋友關係,我隻不過喜歡捉弄他一下而已,怎麽樣,他配喝你的霸王酒嗎?”


    老道人笑道:“他雖然武功、人品都不錯,但是卻沒有霸王之氣,他不是這條道上的,就算給他喝了,也成就不了什麽霸業,不過……”


    “不過什麽?”


    “不過他這個年紀,能有如此武功,將來成就定是非凡,就算沒有霸王酒,他的前途也不一定比喝了小,不過嘛,既然他能傷我,就給他喝個二兩。”


    老道人笑道:“萱兒,你這麽幫他掏叔公的寶貝,你還說你沒看上他?”


    莫萱兒笑道:“這不是幫你嗎,要是明珠蒙塵,豈不是白白苦了你一輩子的心血。”


    “世間之事,終究講究個順勢而行,不是他的,強求不得,如果注定霸王酒要深埋黃土,那深埋黃土也無妨。”


    莫萱兒笑道:“沒事,二兩就夠了,過猶不及。”


    “陪叔公走走吧。”


    “嗯,”


    兩人沿著小路慢慢走著,清泉春風,花開鳥鳴。


    黃昏落在水麵,輕悠悠的飄蕩在上麵,兩人坐在清泉邊,老道人的傷口已經快恢複了,遠處傳來李沫儒的聲音。


    莫萱兒起身攙扶老道人,“走吧叔公,咱去吃飯去吧。”


    “好。”


    李沫儒早早就準備好飯菜,莫萱兒和老道人走進房間的時候,就聞到了飯菜的香味,老道人不禁笑道:“好像啊,小夥子好手藝啊,這麽香的菜得配上好酒才行,你們在這兒等我,我去取點酒來。”


    隻見老道人兩隻手,分別拎著一個大葫蘆一個小葫蘆走進房間。


    莫萱兒攙扶著老道人坐下,老道人先揭開大葫蘆,給二人每人倒了一杯,“來來嚐嚐,這可是我親手釀造的,雖說比不上市井上的細致,卻也別有一番滋味。”


    莫萱兒端起酒杯,笑道:“來來,第一杯,萱兒敬叔公,祝叔公長命兩百歲,諸事無憂。”


    李沫儒問道:“叔公今年貴庚啊?”


    老道人笑道:“也就一百一,是不是看起來有些老了?沒辦法,鄉野之地,過得糙,也就顯老了。”


    李沫儒聽到這個歲數的時候,不由得一驚,一百多歲的老人,一拳差點沒把自己打死,這要說出去,誰敢信啊。


    李沫儒端起酒杯,“叔公,沫儒也祝叔公福壽長安。”


    一杯飲盡,李沫儒不禁讚歎道:“好酒,清冽甘醇。”


    “喜歡就好,來來,繼續喝。”


    莫萱兒繼續道:“來,這第二杯,敬我沫儒哥哥勞心費力為我們準備晚飯。”


    飲畢,莫萱兒夾起一口菜放進嘴裏,慢慢咀嚼著,李沫儒問道:“怎麽樣,還行嗎?”


    莫萱兒眉間微皺,表情十分豐富,李沫儒以為是菜有問題,連忙夾一口的時候,她眉間瞬間張開,笑道:“騙你的,菜味道好極了,我沫儒哥哥還真是賢良淑德的好男人啊。”


    三人歡笑一堂,莫萱兒早早就歇杯了,隻剩下李沫儒和老道人意猶未盡,一邊喝一邊聊天。


    眼看大葫蘆裏的酒已經喝完,李沫儒已經有些微醺了,老道人笑道:“怎麽,年輕人,這麽點酒就不行了啊?”


    李沫儒笑道:“怎麽可能呢,來來,再喝,再喝。”


    老人揭開小葫蘆的塞子,刹那間,酒香充盈著整個房間,聞著味道,李沫儒不禁誇讚,“好香的酒啊,我這輩子還沒有喝過這麽香的酒,就是感覺有點熱。”


    老道人給李沫儒倒了三兩,笑道:“來嚐嚐,這可是我珍藏了多年的好酒啊,別的不說,味道絕對不是一般酒能比的,你知道這酒叫什麽名字嗎?”


    李沫儒好奇道:“叫什麽名字啊?”


    “霸王酒,無千斤之力,怎敢飲霸王之酒,壯士豪飲吞天下說的就是這種酒味了。”


    老道人越說李沫儒越覺得神奇,他看了一眼碗裏,這酒竟然是血紅色的,而且隔很遠就能感受到那種熱烈的刺激感,灼熱感鋪麵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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