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富貴原本就饑腸轆轆,,幾人離開後,望著桌上的酒菜更加饑餓,正要吃的時候,隋安然取出一根銀針,挨個插進酒菜之中。


    “好了,沒有毒,富貴哥哥,可以吃了,沫儒哥哥,你也坐下來吃點吧。”


    李沫儒坐下後,倒了一杯酒解渴,他現在還不知道陳踏法到底想要幹什麽,他想,既然陳踏法說了,晚一些會來找他,那到時候就可以問清楚了,陳踏法到底為什麽要叫他來參加華山論劍。


    飯後,李沫儒靠著牆壁,思考著最近發生的一切,他總覺得最近發生的一切太過匪夷所思,總覺得還有好多好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正在發生。


    隋安然和張富貴已經離開,二人在後山從上往下眺望,看著這五嶽最高山的風景,二人相互倚靠,隋安然道:“我師傅好像也在朝著華山來了。”


    “你怎麽知道你師傅在朝著華山趕來?”


    “我們身上都有草鬼,我們之間離得越近,感應也就越強烈,我想師傅應該是猜我會來湊熱鬧,所以來找我的。”


    “來就來唄,反正遲早都得見。”


    “你不怕啊?”


    “有什麽好怕的,你師傅又不是會吃了我。”


    “不一定哦,我師傅要是知道你拐騙了他最心愛的徒弟,指不定就給你大卸八塊吃了,你怕不怕?”


    “不怕,大不了就是一死唄。”


    隋安然摟住他的脖子,笑道:“放心吧,我才不會讓我師傅殺你呢。”


    房間裏,莫萱兒看著李沫儒,他靠在牆上,手枕在腦袋後麵,臉上充滿了疑惑。


    “沫儒,你怎麽了,怎麽心事重重的樣子。”


    “沒事,隻不過在想一些事情,總覺得我好像掉進了一張巨大的網裏麵,想要掙紮,卻找不到方向。”


    莫萱兒看著李沫儒,李沫儒的眼神告訴她,他現在說的是真話,房間裏,淡淡的燭光照在二人臉上,餐盤也早已經被收拾走了,整整齊齊,幹幹淨淨,總覺得有些壓抑。


    李沫儒正想著呢,莫萱兒搬了把椅子坐在他身邊,道:“既然是網,就總會有收網的一天的,隻要漁網開始收縮,水流就會發生巨大的變化,到時候,我們就能知道這張網到底有多大了。”


    李沫儒起身,看著坐在自己身邊的莫萱兒,想到昨天發生的事情,問道:“萱兒,你昨天為什麽要那樣做啊?”


    “那樣做啊?”


    “為什麽要讓素心姑娘她倆與我們一起走,而且,你們兩分明是第一次見麵,怎麽突然就如此熟悉了。”


    對於這件事李沫儒滿是疑惑,他想不通,這到底是為什麽,莫萱兒沒有任何理由這樣做,因為這樣做對她一點好處都沒有,而且如果從情敵這方麵來考慮的話,她這樣做就更不應該了。


    李沫儒甚至在想,莫萱兒這樣做難不成是她要離開自己了?


    麵對李沫儒滿臉的疑惑,莫萱兒笑道:“跟你說實話吧,我跟趙素心很小的時候就見過了,隻不過她一直沒有認出我來。”


    莫萱兒向李沫儒說明,逍遙散人和魏子青還有上清派之間是有淵源的,某種層麵上來說,逍遙散人算是魏子青的師門。


    在莫萱兒還小的時候,逍遙散人就曾經帶著她去過上清派,那時候是帶著莫萱兒去看《登真隱訣》的,隻可惜,逍遙散人功力不夠,千丈絕壁光滑無比,他沒有辦法停滯空中那麽長時間。


    後來,逍遙散人在上清派住了一段時間,那段時間莫萱兒和趙素心就已經認識了,而且小時候兩人關係還不錯。


    不僅如此,莫萱兒向李沫儒說明,不知道趙素心這次閉關到底練了什麽武,還是在之前經過了某些心劫,所以,她現在和李沫儒差不多,算是半個修仙人了,隻不過她與李沫儒不同,沒有踏進那條路,所以她將要麵臨的劫難相比李沫儒也會簡單一些。


    而且按照逍遙散人所說,李沫儒還需要去一趟上清派,所以,不管怎麽樣,到時候,他都得麵對趙素心,到時候的場麵也是如此,所以,莫萱兒做的一切,隻不過是讓將要發生的事情提前發生而已。


    而且她這樣做,還能利用上清派保護張富貴等人,有了趙素心等人陪在身邊,就算華山派或者其他門派想要對李沫儒動手,也不得不多考慮一下。


    至於二人和李沫儒的關係,莫萱兒說了,如果李沫儒真的喜歡他,那趙素心的出現與否並不影響二人之間的關係,


    “可是這樣對素心姑娘來說太殘忍了,我既然對她沒有感覺,就應該早點說清楚,而不是現在這樣,我總覺得這樣很尷尬,而且到時候她要是知道真相了之後,會很傷心的。”


    “可是,隻有這樣做,才能更好地保護你兄弟和安然,再者說,素心既然喜歡你,她有權利,爭取屬於自己的愛,那怕是你我真心相愛,也沒有資格去剝奪她愛一個人的權利,再者說,其實這一次問心劫你並不是真正度過的,也就是說,其實,現在,你並沒有完全了解你自己內心的想法。”


    “沫儒哥哥,世上最難的就是一個情字,所以與之又牽扯的劫難才會如此讓人難受,甚至會讓人懷疑自己,懷疑這個世界,因此,想要修仙,不能像你這樣模模糊糊,含混不清,隻有心淨而後才能心靜。”


    李沫儒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誠如莫萱兒所說,他並沒有過劫,反而是在另一個劫的途中,淩依依的出現,隻是暫時消除了他的心魔,那時候,他覺得既然淩依依不在了,那自己喜歡的人應該就是莫萱兒了。


    然而,情並不是說兩個在你心中有著差不多地位的人,一個不在了,另一個就是你的愛人,他並沒有看清楚自己的內心。


    修仙的路,不僅僅是武功、法術,更重要的是心,修心。


    李沫儒啞口無言,低著頭,不知道說什麽好。


    莫萱兒將他抱入懷中,“沫儒哥哥,不管要多久,萱兒都會等,等你真的愛上萱兒,萱兒就會跟著你離開這紛紛擾擾的江湖。”


    李沫儒點了點頭,靠在莫萱兒小腹上,暖暖的,隻覺得這一刻心裏麵也很踏實。


    殘月入戶,幾點寒光惹人涼,李沫儒一襲青衫,站在院子裏,等候著陳踏法前來。


    殘更漏盡,子時已至,山中熱鬧的聲音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山穀中吹來的涼風,還有幾片薄雲在雲光下緩緩移動。


    陳踏法一襲青衣出現在李沫儒麵前,眼前的陳踏法,讓李沫儒不由得產生一種神秘感,總覺得他與第一見麵的時候,有了很大的不同。


    “你在啊?”


    “陳掌門不辭辛勞,派人前往揚州下請柬,我怎能不來。”


    陳踏法微微一笑,左手抱著拂塵,右手捋了一下胡須,“跟我走,咱找個地方坐著慢慢聊。”


    “好。”


    李沫儒好字落地,陳踏法瞬間施展輕功騰飛空中,李沫儒連忙跟上。


    “速度挺快的啊,看來,你真的學會了師傅的逍遙遊了。”


    寒月當空,出現在李沫儒麵前的是兩個石椅和一張石桌,桌上放著酒菜,旁邊還有炭火靜靜燃燒著,山風一來,便火光變得更加明亮。


    “坐!”陳踏法伸出手指著自己對麵的石椅讓李沫儒坐下。


    沫儒坐下之後,問道:“陳掌門,冒昧問您一件事,您是怎麽知道我在揚州的,而且是怎麽查出富貴他們所在的宅子的?”


    陳踏法笑道:“我說我是算出來的你信嗎?”


    “我信。”


    “哦?”


    “我見過紅雲子前輩,他說了,你擅長推演演算。”


    紅雲子三個字出現在李沫儒口中的時候,陳踏法臉色微微發生了變化,他沒有想到紅雲子竟然還沒有死,而且李沫儒竟然還見過紅雲子。


    “沒想到你竟然還認識我紅雲子師兄,怎麽樣,師兄他康健否?”


    “紅雲子前輩硬朗著呢,天天煉丹習武,而且紅雲子前輩讓我給你帶句話。”


    “什麽話?”


    “紅雲子前輩說,讓我有機會見到你的話,轉告你,不要太執著。”


    陳踏法提起酒壺往酒杯中倒了一杯酒,酒水清澈澄靜,涓涓細流從壺嘴裏緩緩流出,仿佛清泉一般,他給李沫儒倒了一杯,又給自己滿上了一杯。


    “師兄安好就好,還是師兄們幸福啊,一個個都踏上了師傅走過的舊路,守正愚鈍,跟不上師兄們的步伐。來,沫儒,陪我喝一杯。”


    李沫儒注意到陳踏法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聽起來有些許憂傷,但是臉上的神情卻沒有絲毫變化,唯一有點變化的,是聽到紅雲子勸他不要執著那句話,聽到那句話的時候,陳踏法眼中透露出了一絲凶光,隻不過刹那間便消失了。


    李沫儒端起酒杯,月光靜幽幽躺在酒杯裏,白色的光芒晃蕩著,安靜而祥和,二人酒杯對撞,飲了一杯。


    “沫儒啊,這次請你上山來,是為了請你幫我個忙。”


    “願聞其詳。”


    “我想請你參加華山論劍,然後盡力比試,如果可以的話,最好能夠打敗幾個掌門人。”


    李沫儒聽著陳踏法這話,滿臉疑惑,怎麽讓自己來華山去和其他人比武,這陳踏法到底在想什麽,難不成是他覺得自己武功不夠,讓自己替他出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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