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過了才發現是紅姐生日,姑且把這個當作生賀吧【笑】)


    對於我這種依賴額外裝備進行戰鬥的人來說,最討厭的就是突發情況,失去可以控製的東西對我來說有一種莫名的恐懼。這些東西接入我的神經太久,已然成為了我身體的一部分。


    “所以,我是說過可以上門服務,但這不代表我願意幹這種事吧。”我先切了一刀,戳了戳對方,確認他發出呻吟後把刀遞給了繆。


    “我也沒叫你幹別的事,隻是叫你幫忙維護武器罷了”繆接了一刀,帶著些許嘲弄的表情擦了擦刀上的血,又把刀遞了過來。


    “你tm的…….我來之前可沒聽說過這裏是能進不能出的殺人比賽啊!”


    被紅色的霧覆蓋的小巷,兩個人坐在一個將死之人麵前輪流用刀切割,肉體和血液一點點流失,而那兩人卻依舊自顧自的聊著天,好像一切都不是他們幹的。


    屠殺日,磨盤賭,狩獵季,亂七八糟的名字多的是,歸根到底就是個讓所有人互相殺,然後讓一堆閑的蛋疼富的抽筋的老肥油評分最後拿獎金的活動,任何人可以在任何時間進入活動範圍成為其中的一員,而我這個冤大頭就因為這個被騙到這裏當繆的外援。


    除了隨身的小爬蟲和“悶音”以外啥也沒帶,我感覺自己像輕了一百多斤一樣。下次再也不搞上門服務了,我幽幽地想著,下刀的力道多了一兩分,本以為隻是簡單的出門做個維護,結果在進到紅霧的一瞬間就和控製的機械失了聯。在幹掉幾個人,順著標記找到繆之後,才從她口中了解了情況。


    “喂,你見過獨角獸嘛”


    “啥”


    我把切下來的手指按在了這個倒黴鬼的額頭上,所剩無幾的血液慢慢變稠,把手指黏在了上麵。


    “當當當,獨角獸”


    “啪啪啪”繆麵無表情的鼓了鼓掌“很幽默,但是他現在是一隻死掉的獨角獸,所以你輸了。”


    嘖


    我摸了摸口袋,按照賭約把自己珍藏的椒鹽味口糧丟給了她,她接住後直接拿嘴撕開了包裝袋,另一隻手提起了背包,示意我準備離開。


    我把“獨角獸”的屍體提溜起來放到了路邊,把在這附近找到的東西都塞進了包裏,整個遊戲期間的所有物資都是分散藏匿在各個地點的,300人爭奪夠100個生存的物資,再加上像我這樣後續加入的人,那些富人可真是惡趣味啊。


    “你說,我們剛剛那樣做能拿多少分數”


    “我不知道,但我確實是被你能提出這種東西給震驚到了”繆咽下幹糧白了我一眼“你之前在我眼裏就是個憨批,沒想到還會有這麽變態的一麵。”


    “拜托,都是後巷出身的,這種程度還稱得上變態嗎”我扭了扭脖子,骨頭發出了嘎嘣聲,剛剛花了太多時間在玩“遊戲”上麵,現在再跑到停戰區似乎有點遲了,況且我們的分數離拿到第一還有些距離。把“悶音”拿在手上簡單檢查了下狀態,我拍了拍繆的肩膀,和她說了我的想法。


    “沒問題,不過一個個去找好像有點麻煩。”


    “我們沒必要去一個個找吧”


    “嗬,我越來越覺得你不當收尾人是浪費了”


    …….


    停戰區,顧名思義,由組織者劃分出的安全地帶,每天可以在那裏休息並查看自己的分數排名,畢竟那些組織這種活動是為了享受而不是殺人,所以像這種可以延長活動時間的規則還是存在的。


    安全區的分布很不均勻,所以前往安全區需要花費的時間也不同,眼下的那十幾個人很明顯是從較遠的地方趕過來的,看上去就很疲憊的樣子,是非常合適的獵物。雖然因為這些詭異的紅霧導致控製範圍大幅下降,但通過信號中轉我還是勉強把身上的爬蟲分散了出去。


    打了個信號給繆,她從藏身處溜了下去,紅霧很好的給她打了掩護,她就靜靜地站在一麵破牆旁邊,在這些人經過時伸手勾住最後一個人的脖子,然後悄無聲息的送他上了路。


    我鬆開抓著繩子的手,兩個倒黴鬼立刻被套住了腳踝拉了起來,倒吊著來到我的麵前,小刀輕輕一揮,他們就被放了血,成了隻待脫毛的“肥豬”


    前麵的人似乎反應過來事情的不對勁了,所有人背靠背圍在了一起,慢慢的向前移動。我咧開嘴露出一個無聲的笑容,這種情況我自然有想到,在這條前往附近安全區的必經之路上早就做好了準備,雖然和自己的老夥計失去了聯係,但我終究是一個工匠。


    不得不說組織者真的很惡趣味,明明幹糧難吃的像填充劑,但工具材料都是一流的,就算是普通的機械觸發機關都殺傷力十足。


    這些人一個個的死在我設下的機關上,繆則負責給個別幸運兒作“特殊服務”,我在周圍的建築上一步步跟隨著,默默算著剩餘人數和離安全區的距離。


    200米,4人。


    150米,3人。


    100米,兩,啊不對,一個半。


    拋下半個同伴的人手腳並用的爬向不遠處的“安全區”指示牌,收集的材料不太夠,所以最後一段我基本沒設下陷阱,而繆的武器似乎被肋骨卡住了。我明明告訴過她不要像那樣砍才對,嘖,咋這麽不聽話呢。


    這一瞬間的遲疑,就讓那個幸存者爬到了牌子後麵,站起來的他喘著粗氣,狼狽不堪,但很明顯,他對自己活下來這件事非常滿意,帶著劫後餘生者特有的高傲對著繆豎起了中指,不過很明顯,發生了這樣的事讓他很虛弱,不禁靠在了邊界牌上。


    然後就被鋼叉叉了起來。


    邊界牌的材質鬆軟易於加工,而這種特殊材質竟然可以被輕易找到,真的是在誘惑人去做一些壞事,我一腳把假邊界牌踹倒,開始收集這些死人的物資。


    “喂,把那個給我”繆把一卷藥物繃帶挑了出來,就算是身經百戰的傭兵在麵對因絕望而瘋狂的人時也會受傷,她自己把額頭上的傷口包紮了起來,不方便自己處理的肩膀附近的傷口則由我幫忙包紮了起來。


    在附近找了個背風處,把發熱貼粘在了鐵水壺上,就著熱水啃起了難吃的幹糧,我很少麵對這麽清醒的繆,更別提和她一起殺人了,這搞得我不知道該怎麽和她正常聊天。一根能量棒我叼在嘴上一點點啃到了底也沒憋出一句話。不過很明顯,她也沒什麽聊天的興趣,隻是一個勁地補充營養來保證體力,收刮來的物資很快就被她吃掉了。


    “我守上半夜,你來守下半夜”她擦了擦嘴,直接作出了守夜安排,抬腳就往外麵走,憋了半天的問題一個沒刹住就說了出來。


    “那啥,你究竟是為了啥來搞這個比賽的”


    腳步停下,繆轉過頭冷冷的看著我,我頭一次深切意識到她是個把砍人當工作的雇傭兵,看來我是觸及到什麽隱私的地方了,往牆角縮了縮,握緊了“悶音”,隨時準備應付即將到來的攻擊。


    “因為殷紅迷霧,我是她的粉絲,組織者也是她的粉絲,據說他們持有關於她的行蹤報告,我想看看她究竟去哪了”


    似乎是下了什麽決心,她忽然就說出了這麽長一段話,在我反應過來向她要解釋之前,她就出去守夜了。


    殷紅迷霧,公認的,戰鬥最強的色彩級收尾人,據說是個頗有些俠氣的傳奇人物,在很多人心中都是憧憬的對象。不過她已經失蹤了很長一段時間了,我這樣的屁民也從來沒有見過她。


    因為她嗎……我挖了挖耳朵,我並不知道殷紅迷霧對繆做了什麽,不如說我壓根就不了解這個人,所有關於這位傳奇人物的信息我都是道聽途說,所以我不太能理解繆真正的想法,或許那個人隻是腦袋一熱做了什麽,但看樣子繆卻因此深受感染。


    倒在了幾塊破布搭成的簡易床鋪上,兩眼一閉把這個問題拋在腦後,下半夜我還要守夜,快睡吧。


    接下來的幾天,我和她都在不停的消減參賽人數,時間越長我和她就配合得越好,收尾人時期的感覺慢慢找回來了,爬蟲的數量減少也讓操作變得更加精細,我的隨時維護也讓她的狀態一直保持的不錯,我們兩的分數逐步上升,最後也進入了最後決勝負的前三。


    “明天,這場遊戲就要結束了”


    繆難得主動搭了話,她這兩天的嚴肅程度已經多少嚇到我了,為了分數她真的是無所不用,看起來她真的很想贏得這場比賽。


    “明白了。我會全力配合的,這樣就好了吧”


    好幾天沒回去了,工坊也不知道咋樣了。


    繆點了點頭,再次回歸了沉默,她的精神狀態有點奇怪,甚至已經到了讓人擔心的地步。


    但這並不是我能左右的事,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幫助她成為第一。


    我躺在了床上,在睡前最後一次調試了爬蟲,閉眼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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