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會還想著做正妻吧那完了,色誘這條路走不成了。】


    【高不成低不就的,要不你換個人吧,也是巨鱷級的大佬,嶸貴妃,寵冠六宮,集皇帝萬千寵愛於一身,還是瘋批丞相的姑母,隻要你豁得出去,在性別這塊別卡得太死,你就能輕輕鬆鬆玩死宋家。】


    薑韶:“我先玩死你!”


    【......早知道是這樣,像夢一場,我才不會把愛都精準描刻成語言】


    薑韶不在理會係統的作死式自嗨,能理解,這種分裂程度,至少也是一級吧


    承乾二十七年二月十一,城外流民發生暴亂,打傷踩殘了負責置安後勤的兵吏,戶部侍郎親自帶隊前往青峰山鎮壓,後查出,其間混有敵國細作,是有人故意提起淮西前刺史,以此激起群眾製造了這起暴亂,主使負隅頑抗,拒不投降,最後被侍郎就地斬殺。


    此事一出,滿京百姓各執一言,論的頭頭是道。


    永慶帝卻覺得,皇城腳下,有細作公然叫板,一朝重臣,食君之祿,卻不堪重用。


    雖說細作已被斬殺,難保下次不會出現在宮裏,為此,他命全得聖秘密清理了一番皇宮,又下令,招回出使大夏的國師梵禕,與遠在華圩清算奸佞官員的臣相陸離。


    置安棚裏裏外外被戶部侍郎的人翻了個底朝天,讓本就雷天漏雨,夜半飄風的大棚,更加的單薄。


    一無所獲後,侍郎大手一揮,領著軍隊拖著屍體回了城,留下滿地瘡痍。


    望著軍隊漸去的背影,他們目光慢慢從狠厲到呆滯,直到驚起陣陣灰塵的隊伍消失在光裏,他們才起身,默默撿起了掉在地上的饅頭,小心的撕去了被弄髒的外皮,混著鹹甜咽下。


    薑韶一眼便看見了上次跟她聊天的那個壯漢,就坐在門檻上,也望著她。


    衣衫舊的發白,身上沒有半點泥漿。


    薑韶笑道:“大叔,我來還你的贈飯之恩。”


    說幹就幹,她讓秋山幾人找水洗薄荷,她找了一圈連顆米的影子都沒見,更別說是其他的食材了。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就簡簡單單煮了鍋薄荷湯,好歹也能墊墊。


    本想靠幾框薄荷在流民區大展身手一番,哪知造化弄人,也實在是沒想到他們的處境會這樣艱難。


    上次隻是匆匆一瞥,這次,她卻在這兒瞧見了現實與人性。


    拖家帶口逃難而來,本是要尋一處家所,承一方護佑,哪知,這前方等著他們的卻是更大的災難。


    沒有價值,隻能任人宰割。


    比之更絕望的,是被迫養著,絕不給你動手自立的機會。


    不然,一方君主想開明立世,賢德留芳,逃難到腳下的難民不就是最好的機會嗎,更不要說還是那位親自下的文書。


    就挺迷的。


    讓人家拖家帶口遙遙而來,隻以薄薄粥水養著,卻不願授之以漁,扶持以立家......係統這種一天幾百個心眼都想不通吧。


    這些人一看就是有點小錢,空有錢又沒有人脈,一路從西到東,能逃難到這兒的都不是普通人,因為路上的打點、所需路引、被搶被劫被騙,還能到這兒的能沒點銀子嗎


    真真窮困的都留在了淮西,反而得救了,因為沒得選。


    而他們,真要過過苦日子,後麵那麽大一座高山,隨便走走,都不至於挨餓。


    薑韶決定來一場扶貧,就從流民區開始。


    “各位,我是月滿樓的東家,你們吃的呢,是一種野菜,名叫薄荷,就從後麵那座山裏采的,那上麵的野菜種類繁多,山珍野味,應有盡有。”


    “我便直說了,月滿樓想要收購一些野菜,夥計人手有限,市場又買不到,附近村民大部分的野菜又不識得......”


    “你們這兒多方便,背靠大山,隨便走走都能換個小半袋米了,比被養著看人臉色還吃不飽強吧。”


    “我話就說到這兒,你們要願意的,就跟著我上山去認野菜,采了之後,不管多少,我月滿樓都認下,單場結付。”


    薑韶說完就走,也不去看眾人反應,人要是願意,那就來一場雙贏,若不願,她也不勉強。


    教人本事硬塞沒用,更何況她今日之舉,算是和官府對上了,救薑複榮才剛開了個頭,就跑到對麵去了......


    起初,就國公府幾人跟著,漸漸的,後麵冒出幾個頭來,等她到山腰一看,一路密密麻麻,全站滿了人。


    那場麵,薑韶頓感欣慰,什麽官府,什麽作對,都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薑韶先是給大家說了一遍幾種野菜的特征,又挑出幾人來,讓她們各自組成小隊,拿了幾顆樣品,讓她們拿著去找。


    越往山腹走,越覺陰冷濕寒,裏麵樹木原始,苔蘚鬱蔥,很有一種風輕肆意又夾雜著狂妄的鬼斧之意,薑韶心想,若說裏頭有人在修仙,她也是相信的。


    陰麵沒什麽收獲,剛走到被太陽常年照射的另一邊,一股潮熱襲來,在點點楓紅裏有龐然大物直直朝他們衝來。


    薑韶本著不能為人累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三兩下便上了樹,這速度看得幾人待住,差點被踩到。


    也沒聽說嬌滴柔弱的小姐,會爬樹啊


    幾人分散開來,抽刀拿棒,準備與之來一場生死較量。


    阜朱明顯亢奮,又是跑又是喚,嘴裏“嚕嚕嚕”喚個不停,野豬好似明白了被戲耍,也不繞圈追了,換了目標去拱起了樹。


    就是薑韶爬的那顆樹......


    很快阜朱也興奮不起來了,因為對麵來了一群野豬,身形比這隻還要健碩,肥身短腿,黑麵獠牙,呼哧呼哧喘著粗氣,好似隨時要進攻一般。


    秋山看一眼野豬群,又看一眼臨時抄起的武器,覺得這根棍子不夠看了,他挪了兩步,伸肘去拐阜朱,“大意了,這玩意怎麽還玩成群結隊呢你方才那套方法真好使,豬都累到撞樹啦。你快,再使一次,引兩隻走,剩下的哥哥來對付!”


    阜朱笑了,意味深長道:“你猜王叔為什麽待你如親兒子般好”


    秋山得意道:“嗐,還不是因為我比你們聰敏機靈。”


    阜朱:“......”當我沒問!


    秋山轉頭,“你怎麽不說......”


    話還沒說完,突然一陣旋風從天而降,隨著一道淒厲的哀嚎落在地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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