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往安置傷兵區域的路上,謝老將軍簡要地解釋了一下臨沂城目前的詳細情況,還有現在祁陽國的情況。之後還簡單精要地分析了目前臨沂城能夠實行的應對措施。


    這是極其重要的信息,凰璃聽得很認真,不敢放過一絲一毫的細節。因為也許一個不惹人注意的細節,就可以反轉一場戰爭的成功與失敗。不容馬虎!


    “到了,這裏的安置的是傷得較輕的將士們,人數比較多,就是大多數需要包紮,這裏大夫人手不夠,他們就隻能簡單地相互處理。”


    道路兩側,將士們正相互包紮著,但是由於不是懂這些,處理地很粗糙,包紮帶上鮮紅的血液慢慢擴散著,有人發現謝老將軍來了,叫了一聲,然後其他受傷的將士們也陸續發現謝老將軍的到來。


    “將軍!”


    “將軍!”


    “將軍好!”


    ……


    “好,你們現在都感覺怎麽樣?”謝老將軍應了一聲,然後擔心地詢問道。


    “將軍,我們沒事!要是祁陽國再來,我們還可以上!”


    “沒錯!我們還可以上!”


    “我!我!我也可以!”


    “還有我!”


    ……


    坐在地上休息的將士們陸續站起來,揚著手臂,表示自己已經沒事了,可以一戰,為臨沂城,為暝淵國而戰!


    “好好好!”謝老將軍連說三個好字,心情也好了一些,“你們都是我臨沂城的驕傲,也是暝淵國的驕傲!”


    “暝王殿下。將軍!您旁邊的這位是暝王殿下嗎?”一位傷了手臂,已經包紮了的士兵大聲問,聲音裏麵有激動,也有一點不確定。


    “是。”謝老將軍直接給了一個肯定的回複,同時側頭輕笑著對還在觀察著兩旁將士們的傷勢的凰璃說,“你差不多已經一年多沒有來臨沂城了,這些將士們也已經換了好些了,都快不認識暝淵國大名鼎鼎的戰神暝王殿下了。”


    “是啊!都一年多了!”凰璃感慨著,麵露懷念,“以前的那一批將士們應該大多都回去娶妻生子了吧。”


    而聽到謝老將軍的肯定回複,那個小兵更加激動了。


    “暝王殿下!我叫趙文,是謝家軍的一份子,我們都很崇拜你!”


    邊上的將士們聽到他們將軍身邊的那個戴著麵具的年輕男人就是傳說中的暝王殿下,都心情澎湃。


    “暝王殿下!我是……”


    “殿下!殿下!我是……”


    “戰神!戰神!我是……”


    “我是……”


    ……


    將士們紛紛自報家門,希望能夠得到一點暝淵國戰神暝王殿下的關注。這樣的機會不可多得,也許這一輩子就隻有這一次機會可以見到他們的戰神,他們心中的神,一定不能錯過。


    凰璃倒是沒有想到這群將士們得知她的身份後會如此的激動,畢竟這些人都沒有見過她,都是第一次見。感覺就好像是明星的大型演唱會現場,被一群激動的粉絲們擁護著,呐喊著。


    這種情景凰璃不是頭一次麵對,可是每一次都會給她不一樣的感覺。第一次的時候是詫異,後來不再詫異了,卻又有了其他的感覺,好像那一刻,內心被填滿了,感觸複雜。


    在23世紀的時候,凰璃從未有過這樣的體驗。那時人們對她最多的是害怕,是恐慌,是嫉妒,是憎恨,還有各種情緒,無不都是負麵的,感激什麽的正麵情緒,少之又少。


    所以有時候,麵對這樣的情況,她總有一種“這不是真的”的錯覺。也許正是因為有這樣的錯覺,才讓凰璃沒有在發生多次後,麵對多次後變得習慣,而是暗自感謝。


    “今晚援軍就會趕到,隻要撐到援軍到來,祁陽國的陰謀就不可能成功。你們有信心做到嗎?有信心在太陽落下前讓祁陽國的軍隊踏不進臨沂城嗎?”凰璃提高嗓音大聲喊道。


    “有!”


    “有!”


    “有!”……


    在場的所有將士們高喊著,單手握拳,一下一下捶向天際,滿滿的都是熱血沸騰,被凰璃挑起的血性。


    “我相信你們可以做到!是不是!”凰璃緊接著喊道。


    “是!”


    “是!”


    “是!”……


    又是一片高聲的應和。


    “好了!坐下吧!好好休息,恢複好體力,待會兒還要繼續戰鬥!保護臨沂城,保護暝淵國。”


    之後又在謝老將軍的引領下去看了傷得較重的將士,有些手臂無法再動,有些腳無法再走路,有些傷到了眼睛,還有其他地方,但都是無法再恢複正常的重傷,讓人看著都不忍心,看著都悲慟不已。


    這些都是為了暝淵國而戰鬥的英雄,他們以後的生活可能就此會受很大的影響,但暝淵國會給他們最好的救助。而那些在戰場上與敵人廝殺而死的將士,朝堂會安排給他們的家人一些銀兩,還有其他一些方麵的便利。


    探望完傷兵後,又回了城主府,進了議事堂,商榷對策。


    祁陽國不會給他們過多喘息的機會,也許下一刻就會又開始持續的進攻。而以臨沂城現在的狀況,根本無法撐到謝明澤帶領的援軍的到來,就算是所有的將士,包括傷兵都頂上,也無法做到。


    這一次凰璃也難辦了。


    雖然臨沂城地理位置特殊,易守難攻,可是臨沂城周圍沒有大量的大石可以做滾石,也沒有高大適合的樹木可以做滾木,抵抗起來也隻能靠人力,而這樣顯然是行不通的。


    怎麽辦才好……


    “謝老,臨沂城城裏有沒有爆竹之類的東西?”靈光一現,凰璃突然想起爆竹這種在23世紀早已被淘汰的東西,不過因為爆竹的原料與炸藥還是有相似之處,所有當時學習如何如何製作炸藥的時候,順便瞟了一眼爆竹的製作。


    “爆竹?那是什麽?”聽到凰璃這麽問,謝老將軍完全不知道的樣子。


    “沒有嗎?”這下凰璃放棄了這個方法。連謝老將軍都沒有聽說過,看來這裏還沒有這種東西。那就難辦了,她暫時還沒有其他的好辦法,可以解決眼前的糟糕情況。


    這要是在23世紀,她根本不用考慮這些東西。隻能說這裏的某些技術實在是過於落後了些,按說爆竹也不是很複雜,難道是這裏沒有原材料?


    除了這個解釋,也沒有其他可以說明沒有爆竹這種簡單東西的理由了。


    這下,凰璃真的愁了……


    祁陽國那邊的情況也不是很好。原本以為可以一舉攻下臨沂城,然後直接踏進暝淵國,直搗淵城,沒想到在臨沂城就被謝家軍給阻止了計劃,還損傷了好些將士。


    還真是真是小瞧了謝家軍!


    還沒有離開淵城的月靈也收到了自己母皇的命令“立即趕回”,那就意味著,她的母皇這一次真的不同意她的想法。而暝淵國皇帝也沒有同意她的意思,月靈心裏既是焦急又是失落。難道她真的幫不了暝王嗎?


    “主子,我們該走了。”明珠對著發呆的月靈提醒道。


    主子都已經這樣坐了好久了,外麵的馬車也已經等候了好久,要是再推遲下去,就該晚了。她何嚐不清楚自家主子的心思,可是現在的時局不容許主子把兒女私情放在前麵。


    “哦……好!”月靈語氣失落,表情落寞。


    她真的得走了,這一次她不能任性。可是心隱隱作痛,她越是想要忽略,越是忽略不了,甚至在她的頭腦裏越發清晰。


    踏進馬車前往暝王府的方向望了一眼,收回視線,進入馬車。


    也許以後不會再來了吧……


    月靈心裏知道,這是唯一一次機會,來暝淵國的唯一一次機會。以後真的來不了了,也見不到那個人了。


    “主子……”明珠擔憂地輕聲喊了一聲,想要安慰心情明顯不好的月靈。


    “我沒事。”月靈笑著說道,試圖以輕鬆的姿態越過去這一坎。


    是啊!反正她也不能夠嫁給暝王,管這些做什麽。


    月靈不停地給自己心裏暗示,忽略掉心裏的痛意。


    “出發吧,回去。”月靈閉上眼睛,下達離開的命令。


    這一次,真的回不去了。


    “出發!”明珠將月靈的命令傳達出去。


    然後馬車滿滿開始起步,出發,回霓月國。


    聽到他們已經到了城門口,月靈想要掀起簾子,再看一眼,手剛落在簾子上,停頓了一會兒,最後又放下了。


    還是不看了,省的多了念想。


    這些記憶,就讓它滿滿沉寂,直到有一天再憶起,隻會略微懷念地輕笑一聲,然後再忘記。


    “主子,你……”看著這樣的主子,明珠終歸還是有些心痛,不忍心。


    “明珠,你知道嗎?其實我知道我跟她不可能了,可是我還是擔心。你說這一次,她會不會有事啊?祁陽國這一次明顯是有備而來,也許早就已經謀劃了很久,就等著這個機會了。可是我卻幫不了她……”月靈向明珠吐露出自己的心聲,她現在需要一個傾聽者,她需要訴說。


    一路相處,明珠早已把月靈真心當做自己的主子,主子傷心了,她也很傷心,可是她隻是一個小小的奴婢,做不了什麽,幫不了什麽。


    “忘了吧,以後主子你會找到一個對你好的公子。”這是明珠能夠想到的最好的安慰言語,一句對月靈未來的真心祝福。


    “嗯,明珠,你說得對。我以後會找到一個更好的……”接下來月靈說不下去了,她自己都不相信,騙不了自己的心。沒有更好的了,這就是她見過的最好的,隻是她們注定沒有緣分。


    她還需要一些時間……


    這一刻,月靈心裏很是複雜。自己第一次喜歡一個人,原以為會是一段良緣,沒曾想連良緣都算不上。上天真的跟她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讓她喜歡上一個根本不可能的人。


    在知道暝王與她一樣是女人的時候,有那麽一刻,她覺得自己的喜歡崩塌了。女人,她喜歡的居然是一個女人!嗬嗬嗬!她從來也沒有遇到過這樣瘋狂的事情。


    但是如今不管如何,都結束了,與她再沒有任何關係,沒有任何關係……


    皇宮禦書房,冥肅在仔細批改著今日呈上來的奏折。暝淵國和祁陽國開戰,朝堂有三種態度。


    第一種是支持,同意打回去,最好把祁陽國的領土也占一部分過來,第二種是反對,希望能夠派使者去調解,就祁陽國使者在暝淵國淵城被殺害一事給予祁陽國足夠的補償,然後兩國不再短兵相接,最後一種是保持中立觀望,也不表態。


    冥肅正在批改的這奏折裏麵除了一些其他的需要上報的問題,就是這三種立場的官員對自己立場維護的理由。


    對於這些,冥肅都沒有太過在意,但凡是這些都被放在了一邊,不做處理,因為在冥肅眼裏,完全沒有必要。


    暝淵國與祁陽國終會有一戰,這早就是不可避免的。現在打與以後打,隻不過是時間問題。至於為什麽要詢問朝堂裏那些隻用嘴皮子說說而已的官員,隻是走一個過場,戰與不戰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現在臨沂城什麽情況?”冥肅一邊手裏寫著,一邊用平常的口吻詢問。


    “暝王殿下與雪國使者已經到了臨沂城,但是所帶的軍隊要天黑才能夠抵達。”禦書房裏響起影子獨特的沙啞的聲音。


    之後冥肅沒有再問了,禦書房又恢複了剛才的模樣,好似剛才隻是一個幻覺,不存在似的。


    南轅國的使者在可以離開的當天就立即起身離開了,燕啟寒不希望南轅國卷入這場紛爭之中。也許他的不表明立場,會讓南轅國在這場紛爭結束之後陷入不會的境地,可是那個時候畢竟還沒有到,而到了的時候自會有辦法的。


    南轅國總歸是五國之一,縱使實力最弱,也不可能平白無故地被其他四國之一吞掉。除非五國被某國一統,南轅國絕不至於落到滅國的絕境,而隻要沒有到絕境,一切都是未知的。


    懷著這樣的心態,燕啟寒啟程回了南轅國。這一次,祁陽國與暝淵國之間的紛爭,南轅國不參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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