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紐約的一處奇怪的尖頂大樓,與其說是樓,不如說更像是塔。


    西蒙正倒在床上熟睡,他昨晚又熬夜鑽研他的那些發明了,為了他人生中的第一個諾貝爾獎拚盡全力。


    熬夜雖然增加了身體的負擔,但也離他的目標更近一步。


    “鈴鈴鈴!”


    忽然床頭櫃上的手機發出一陣抖動,清脆的鈴聲響起將西蒙從美夢中喚醒,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伸手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點了接聽鍵。


    “喂,誰啊......這大早上的......”西蒙的聲音有氣無力,如果對方不能說出個合適的理由,他會立刻把電話掛掉去睡個回籠覺。


    “呦,西蒙,太陽都曬屁股了,還賴在床上呢?”男子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呦,羅伯,大早上的給我打電話幹什麽,是來打攪我睡美覺的嗎,如果是的話那你成功了。”


    電話那頭的男子名叫羅伯,是一名米其林三星大廚,同時也是西蒙從小玩到大的摯友,西蒙自小父母就將他拋棄在了孤兒院,缺少父愛與母愛的他被羅伯家所收養,也是在那時,認識了這個比他大幾歲的哥哥。


    “你可真是個大懶蟲,快點起床過來,我親自下廚給你做頓早餐。”


    “如果僅僅隻是早飯的話就免了吧,比起早餐我更想美美的睡一覺。”


    “順便...和你商量點事。”男子故作神秘道。


    “有什麽事不能現在說嗎,非要去你店裏說。”


    “關於這次諾貝爾獎的評委。”


    “嗯,我知道了。”


    “知道的話就快點起床過來,你這個大懶蟲,也不看看時間幾點了還在那睡睡睡。”


    “知道了,你現在變得跟你媽一樣囉嗦了......”


    “滴——”


    掛斷電話後,西蒙靜靜地躺在床上,眼皮逐漸撐不住往下沉去,身子仿佛要與柔軟的床單融為一體,好舒服......


    “啊啊啊,打起精神來!”


    從床上猛地坐起,拍動著臉頰,清晰的痛感從臉頰上傳來,暫時驅散了瞌睡蟲的侵襲。


    從床邊坐起,肩頭的長發披散下來,猶如一位剛從沉睡中蘇醒的公主般,有著一頭秀發,烏黑亮麗。


    西蒙不喜歡剪頭發,他認為這是將有限的時間浪費在無聊的事情上,所以他一年剪一次,也不算是剪,隻是將頭發簡單的修理一下,使其更具美觀。


    穿上牛仔褲和潮牌外套,腳上再穿一雙知名好鞋,和平時在家隻穿白色工作服的他簡直判若倆人。


    現在正值夏季,隻穿外套便足矣,轉頭看向床頭櫃上的鬧鍾。


    上午7:20。


    “......”


    站起身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拿起工作用茶杯泡了杯咖啡,隨後便去洗手間洗漱去了。


    西蒙的家不算大也不算小,在他們那個圈裏算是很正常的。


    共占地450平方,10室一廳,還有間單人實驗室,算是個不大不小的存在。


    西蒙所在的這處大樓,共分為7層,每層的格局都是差不多大小,裏麵住著和西蒙一樣對生活不算太過講究的人,有的是靠錢和人脈,但更多的則靠自己的才華。


    且和這棟樓類似的建築還有6座,其中的那些住戶,他們皆是各個領域的人才,這七棟樓被人們稱為【七權】


    其中住著各行各業的霸主,這七棟“樓”從前往後分別是。


    「至權」、


    「法律」、


    「醫學」、


    「財團」、


    「研究」、


    「藝術」、


    「將軍」。


    換而言之,也就是說這棟“樓”的住戶他們和西蒙一樣都是熱愛研究的瘋子。


    這七棟“樓”的地段選的很是完美,而在這七棟樓的包圍之中有著一個供人們散心用的廣場。


    廣場上修建一具大型自由女神像,女神像手中的聖火永燃,今生不滅。


    而在女神像的下方則是一座露天噴泉,噴出的水珠如同霧氣般縹緲,上代總統也很喜歡這裏。


    由於這是一處多領域混合的地方,所以西蒙也經常和他們交談,也由此學到了很多來自其他領域的知識。


    洗漱完畢後,西蒙來到桌子旁,拉開座椅,端起先前泡好的咖啡吹了吹。


    “開機。”西蒙似在對空氣說話,因為這個房間裏除了他以外一個人都沒有。


    如果非要說的話,最多僅有一隻正在陽台上沐浴著陽光,盡情揮灑汗水的小倉鼠。


    “明...白...”機械般遲鈍的聲音傳來。


    牆上掛著的電視屏幕忽然亮了起來。


    “還...是...老...頻...道...麽...”


    “嗯。”


    隨後電視畫麵一轉,開始播起了西蒙的競爭對手們,他們各自說著各樣的誓言,這次的諾貝爾獎他們勢在必得。


    這個台屬於付費頻道,且價格不廉,因為電視台覺得,哪怕隻是看一分鍾都能受益匪淺,所以價格定為每分鍾1美金。


    但實際上能夠學到什麽呢,專業的你又聽不懂,不專業的誰都知道。


    可專業的話題又有誰願意與別人分享呢,這隻不過是電視台撈錢的一種尋常手段罷了。


    別人看這個台,是伺機求學,而西蒙看這個台,則是密切關注他的競爭對手們,生怕被他們甩下後逐出這次諾貝爾獎的競爭。


    端起茶杯放在嘴邊,嘴唇輕抿,目不轉睛的看著電視。


    時間隨著電視的進行逐漸流逝。


    十分鍾後,電視就到了毫無任何意義的環節,西蒙將其定義為“吹牛大會”。


    該看的都看過了,茶杯中的咖啡也喝完了,來到廚房簡單的清洗了一下。


    洗完茶杯後回到客廳,淡淡地說了一句:“關機。”


    “如...您...所...願...”


    “主...人...路...上...注...意...安...全...”電視在關機前還不忘提醒一聲西蒙。


    “嗯,我會注意的。”


    這台電視是西蒙自己改裝了買來的電視後所誕生的產物,比起別的聲控電視,它多了一些智能。


    但由於設備,又或者說是其他什麽原因,無法做到更好,因此電視遲鈍的說話聲一直沒能改過來,但是並不影響節目播放的聲音。


    除此之外,西蒙還發明了很多小“玩具”,有的被他放在丟在了實驗室中,有的則已經在家中實用開來,但更多的則被塞在雜貨室中,實在沒有用武之地。


    給小倉鼠倒了早餐後,來到大門前拿起掛在牆上的車鑰匙後按了下門上的按鈕,門隨之打開,露出了個小型空間,居然電梯。


    雖然也有樓梯,但對於西蒙來說,還是坐電梯更加方便。


    隨著西蒙的離開,屋內隻有一隻小倉鼠在發出鍛煉聲。


    “嗚——”


    “嗚——”


    奇怪的聲音響起,倆個扁扁的長方形機械出現,發出吸氣聲,清理著地麵的髒物與灰塵。


    陽台上的小倉鼠看都沒看他們之眼,仿佛早已成為習慣,繼續著它的晨練。


    ————————————


    下了樓,是一片青翠欲滴的公園,自由女神像的聖火像似在庇護這七座塔,也像是在對西蒙說早安般燃燒的格外熱情。


    從公園中心傳來哼歌聲,原來是前總統夫婦正在公園中度過他們美好的早晨。


    前總統夫人正手拿噴水壺在給公園中的植被們澆水,雖然大家有空的時候也會幫忙來澆水,但可以毫不留情的說,幾乎全是她一個人在照顧。


    見西蒙下樓後親切且擔憂的問道:“噢,親愛的,你這是怎麽了,看起來臉色不太好的樣子。”


    “昨天睡得有點晚,倒是夫人您又在給這些植物澆水啊。”


    “嗯,它們對於我來說,就像我的孩子一般重要。”


    這話也確實不假,從塔樓建成起他們便搬到這,算算時間,差不多也該有三年了吧。


    雖然三年的歲月已經過去了,但這些塔樓卻像全新的一般閃著亮光,完全沒有半點兒度過歲月的痕跡。


    “對了,我們準備在這吃早餐,你要來吃點嗎?”前總統夫人問道。


    “不用了,我等會還要去處理一些事情,夫人,謝謝您的好意。”


    “好吧,要加油哦”


    “嗯。”


    和前總統夫人道別後在往前,看見一個上了歲數的大爺正穿著西裝坐在長椅上看著報紙。


    而在大爺身前的桌子上則擺放著各式糕點。


    “大人,早上好!”西蒙遠遠的像前總統打了個招呼。


    前總統抬起頭看向西蒙,微笑著點了點頭:“早上好,小夥子,祝你今日能有所收獲。”


    “承大人吉言。”


    隨後倆人便不再多說什麽,我繼續走我的路,你繼續看你的報,一切如同往常一般,如果非要說哪裏奇怪的話,就是西蒙今天起的太早了。


    塔樓的圍牆外,一排身著西裝的人直挺挺的站在那裏,而在四周則有著桌椅,上麵坐滿了身著西裝的人,這些都是用來保護他們的護衛,並且他們都帶著墨鏡。


    如果你覺得隻是一群穿著正式的人,遇上拿槍劫匪完全不堪一擊的話,那你可就錯了。


    在他們的鞋子上有著一條小口袋,裏麵藏有迷你手槍,槍身全長不超過4cm,使用一次後便會報廢。


    你要是覺得隻能射一發,可你卻帶有一個乃至數個彈夾的話,隻能說你已經錯到離譜。


    雖然隻能射一發,但以他們的射擊精度,打你完全就是一發入魂。


    並且在他們的西裝裏藏著雙持手槍、飛刀、鉤爪、手雷、閃光彈、煙霧彈等眾多武器。


    而且他們的墨鏡自帶溫度檢測與遠距離放大功能,哪怕你在遠處偷偷摸摸的他們也能清楚的看見你並對你發出警告。


    且在周圍沒有任何地形環境,完全就是大平地,這些塔樓在建造時就做了防爆處理,如果真有人想不開要來襲擊這裏的話,就準備好吃手榴彈的輪番轟炸吧。


    當然,這些還僅僅隻是防線的冰山一角罷了。


    見西蒙從裏麵出來,那些護衛很自覺的讓開了路,互相打了聲簡單的招呼。


    他們對於西蒙還是比較熟悉的,畢竟他們的墨鏡就是由西蒙發明的。


    打完招呼後,西蒙來到自己的那輛車前,一輛銀白色的車,西蒙沒有多高的生活理想,所以也不是什麽多好的牌子,能開就行。


    上了車後調響了車廂音樂,向著羅伯工作的那家米其林三星餐廳開去。


    畢竟想要獲得諾貝爾獎可不僅僅隻是靠實力,還得提前和那些評委打好關係才行。


    這隻是一個必要的環節,先去打招呼的人會更加獲得評委的注視,這對於最終的結果還是有很大影響的。


    今天的天氣很好,西蒙行至一個四岔路口處停了下來,前麵是紅燈,他沒法通行,隻能靜靜地在原地等待著時間的流逝。


    從紅燈後方開來了一輛寶馬,全速前進且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而那輛寶馬的駕駛員,已經趴在方向盤上睡著了,方向盤前麵放著一瓶白酒。


    “法克!”


    西蒙發出一聲驚呼,急忙打開車門向一旁跑去,但已經來不及了。


    前腳剛踏出車門,後腳倆車之間就發生了碰撞。


    “轟——!”


    爆炸聲響起,倆輛車頓時被烈焰所吞沒,洶湧的熱浪將西蒙卷起,拋向一旁。


    西蒙重重地撞在地麵,鮮血從額頭流淌而下,視線變得鮮紅起來,最終昏迷過去。


    而那位寶馬駕駛者,則隨著倆輛車的熊熊烈焰,一同化為灰燼。


    ————————————


    “快快快,都他娘的給老子讓開!”


    “快點,再快點!”


    熟悉的男人聲響起,他很著急,呼吸急促,除此之外還有車輪子滾動的聲音。


    還有...聽不見了...


    拚盡全力睜開模糊的雙眼,看見那聲音的主人,一個肌肉雄厚的男人。


    男人仿佛也注意到了西蒙,神色緊張且焦急的安慰他:“沒事的,沒事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答應我好嗎!”


    西蒙想要張口說話,但他卻發不出任何聲音,一根尖刺正插在他喉嚨間,但未完全沒入。


    周圍的景色在迅速往前,周圍除了男人外還有四位身著白衣的護士,他們拉著躺在病床上的西蒙不斷往前。


    最終進入到了一個屋子內,房門關閉,紅燈亮起,羅伯被擋在門前無法前進,他所能做到的僅僅隻有替西蒙祈禱罷了。


    “西蒙...你一定...要撐下來...”


    “不,你必須得撐下來!”


    ————————————


    西蒙躺在手術台上,頭上懸掛著一台照明燈,而身旁則圍繞著諸多護士,在緊張的準備著,就像和死神賽跑,倘若慢了一步,對方便會被死神收走。


    “李子,把針管給我一下。”


    “小鉀,準備麻醉!”


    一根針管無聲無息地刺入西蒙肌膚,液體從針管中注射進體內。


    西蒙的視線開始逐漸模糊起來,身體漸漸失去知覺。


    “麻醉完畢。”


    “開始吧!”


    ————————————


    西蒙仿佛身處一片奇特的領域,在這裏他什麽也看不見,什麽也感覺不到,身體沉重無比。


    我...這是在哪兒...


    這裏好黑...


    誰能把燈點開...


    沒有任何回應,這片空間中仿佛隻有西蒙一人。


    隨著時間的消逝,西蒙逐漸有了知覺,身體開始能輕微的顫動。


    ————————————


    “主任,傷者喉嚨的鐵刺怎麽辦?”


    “拔了!”


    “可是這樣的話傷者的聲音就......”


    “聲音能有命重要嗎?!”


    “是!”


    “怎麽偏偏讓我碰上這麽個大難題,這要是救不活的話我恐怕得下崗了......”


    ————————————


    黑暗之中,西蒙恢複了大部分的知覺,他已經能夠開始自由的移動身體,雖然幅度並不大。


    這裏是哪裏,


    這種感覺...是水裏嗎...


    西蒙在熟悉著周圍的環境,忽然喉嚨處傳來一陣劇痛,緊接著而來的便是呼吸不通暢。


    難受的,令人窒息!


    ————————————


    “主任,拔出來了!”


    “還不快點把漏的地方給堵起來,我平時是怎麽教你們的?!”


    “是!”


    “乖乖,我的個小祖宗,還好你命大,這根鐵刺鑽的不深。”


    就在主任鬆了一口氣的同時。


    “主任,檢測到傷者額頭的傷口中仍存有一根鐵刺,且離大腦的距離僅有一毫米!”


    “什麽?!”


    ————————————


    好疼...


    好疼。


    好疼!


    好疼啊!!!


    西蒙發不出任何聲音,喉嚨部的劇烈疼痛和緊隨而來的窒息感令其近乎休克,但仍留有最後一絲意識。


    迷糊間,更加劇烈的疼痛從額頭傳來,已經超出了大腦的承受範圍。


    好疼!!!


    “好疼啊!!!!!”一道稚嫩的聲音響起。


    奇怪,難道這裏除了我以外還有別的人麽?


    西蒙帶著疑惑睜開了眼,出現在眼前的是一位中年男子,或者說青年男子更為合適?


    因為他實在是太年輕了。


    身著一身白衣,有著一頭淡黃色的長發,腰間別著一把銀白色之劍,左眼處佩戴一枚金紋單片鏡,正和藹的看著西蒙。


    “怎麽了,小少爺。”


    小少爺?


    左顧右盼,確認身邊再無他人後伸出手指了指自己。


    “怎麽了,小少爺。”男子很疑惑道。


    從剛剛開始,西蒙就感覺自己好像怪怪的,就連眼前這名男子看向自己時都是低下頭來的。


    抬起手看了看,手很小,沒有之前那種修長的感覺了,身上的衣服也不一樣了,看上去像是小號的。


    專注間額頭碰在前方的木板上。


    “痛!”雙手捂住額頭,淚眼汪汪。


    “小少爺,抬起頭讓我看看。”


    身旁的男子笑了笑,將手輕輕按在西蒙額頭處。


    西蒙覺得會痛死,結果卻不然,男子的手很溫暖,被男子觸碰後額頭的痛感消失的無影無蹤。


    咦?


    男子收回手,從其指尖之上隱約能夠看見輕微的綠色光點。


    “這是什麽...”西蒙看男子手上的綠色光點失了神。


    “這是魔法哦,小少爺。”


    魔法...


    “真沒想到小少爺居然會被蜜蜂嚇成這樣,哈哈。”未等西蒙回過神來,男子笑道。


    “蜜蜂?”


    “是啊,剛剛有個蜜蜂在你脖子那遮了個小包,然後你因驚嚇不小心撞到了前麵的座位。”


    西蒙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脖子。


    “不過不用擔心,包已經被我用魔法消除掉了。”男子安慰道。


    魔法什麽的,西蒙也是第一次見,以前也就在小說裏有見過,不過當時總覺得瞎扯浪費他生命中有限的寶貴時間,所以也沒多做細究。


    說來也奇怪,


    他們這是在個什麽東西裏麵,怎麽一抖一晃的。


    從身旁的車窗探出頭,隻見倆條地龍正悶著頭一聲不哼地拉著他們往前走。


    咦咦咦咦咦咦咦———!


    是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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