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穩固築基期修為,必須心無雜念,這幾天在潭水中衝刷,冷靜了很多,但是冷到了一定程度,笑容也就跟著消失了。


    我單手輕拂兩尺長的的青竹小劍,獨自苦笑,決心今晚就要忘記前緣,築基了,一切都要從頭開始。回憶種種,抹去種種,突然想起鬼醜、心淚都曾在慨歎之時吟上幾句打油詩來抒發情懷,我不免也心生感慨,獨自吟道:


    輕拂劍身劍無鋒,


    它在誰手誰稱雄。


    仙俠長路劍常伴,


    雛鳳羽軟雨中生。


    吟詩作罷,“嗆“地一聲,劍入長鞘。鞘身翠綠,劍身翠綠,劍柄翠綠,如一條竹葉青蛇,你能感受到它的一絲寧靜,也能感受到它的一絲寒意,那寒意與我的心共鳴,單手一翻一朵冰花開放,向窗外彈去,消失在天際,像是我的愁緒飛走了。


    這一夜,我睡的很是香甜,我做了一個夢。


    在夢中我和阿朱在一起,兩間木屋三尺床,親手編築柵欄牆,雞鴨鵝狗在歡唱,稻田風過野茫茫。


    她織布,我種田,大胖小子圍著我倆轉,隻是我看不清孩子的臉。我站在屋前麥田裏收割著麥子,腰酸了抬起頭來看著遠處的烈日,一望無際金燦燦的,我擦擦汗,笑得十分香甜。


    突然一群人從遠處騎馬而來,手上盡是刀槍棍棒,像是一群仙匪,他們抓住了我的兒子,我的老婆阿朱,而我手持鐮刀,想使勁卻怎麽也使不上來,自己真的就像是一名農夫一樣,沒有靈氣,我什麽都不是了。沒有本領我靠什麽保護老婆孩子?


    那些仙匪哈哈大笑,為首的鋼刀一恍,一道強光刺得我雙目難受。


    眨眼之間,竟然太陽已經爬進了窗口,正晃著我的眼睛,我難受的擠了擠,頭微微有些痛,原本以為自己放下了所有,可事實上並沒有。


    有些事情你無能為力就要麵對,除此之外,你別無選擇,整理好儲物袋、靈獸袋,檢查了一下閉關一個月的物資,我便推開了房門,當陽光灑下的時候,頓覺渾身暖洋洋的。紫氣東來,正是練功的好時光。


    來到竹林後的小墓園,我老遠看到一個身影。仔細一看:“師父?”


    孔知轉過身說道:“徒兒來了。你閉關的山洞就在這崖下麵,你用懸浮術下去即可,山洞很是隱蔽,布上陣盤後就連我也看不出來有個山洞了,非常的安全。”


    孔知說這話時似乎帶有一絲淡淡的憂傷,而此刻他麵前除了開元子之墓、夜靈子之墓、定真子之墓外,他正在旁邊挖坑。


    我有些慌張地問道:“師父,您這是……”


    師父說道:“我在自掘墳墓,我不知道我還能活多久,不過我總感覺活不多久了。就先給自己設計一個好看點的墳墓,免得死的時候別人挖的自己不滿意。”


    我原本沉靜的心又有些慌了:“師父,不能,師父聰明絕頂,天下第一人,有什麽過不去的嗎?”


    孔知師父說道:“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我現在名氣太大了,可是我的修為卻還沒達到頂峰,想要我命的人會越來越多,我不確定會發生什麽,隻不過是早晚的事。你要專心修煉,鞏固修為,這期間無論外麵有什麽動靜都不要出來,你一旦出來也不過是多搭一條命而已,如果被發現,就用雙環裏的靈寶技能逃跑。”


    師父說完又掏出一物,此物是一顆黑色的球形物,沒有任何靈氣波動。


    “九斤,這是保命用的,震天雷,此物可炸元嬰期以下的修士,炸不死也能炸殘,隻要高速拋出去遇到撞擊就會爆發,威力大約在十丈範圍內,非常的恐怖,相當於天雷一擊。”


    我這時想起在牛家莊時的魏凡,魏凡當時試探師父說:“你這臭小子有手段不用!”


    元嬰期大能應該都有自己的保命手段,所以當時孔知師父確實是硬賴了那魏凡一顆震**。


    這震天雷和震**效果差不多,隻不過震**威力略遜色,這也是我後來才知道的。


    “別愁眉苦臉的,都是築基期的修士了,已經是正式的修仙者了,以後就好好修煉,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師父帶你就到這裏,我不知道我還能活多久,但也可能很久,你師父我也不是那麽容易就被人滅殺的。所以,你不用擔心,我聽說自掘墳墓,這種方式能增加壽元,閻王以為我早就死了,哈哈。”


    師父一笑,我心輕鬆了不少,師父依然是那麽豁達、大度,和師父作別後,我飛下懸崖,晨風在耳畔呼嘯,如大山的喘息在我耳畔呢喃,十分動聽。


    果然,在離後山十丈往下的位置有一個巨大的山洞,山洞迎東開鑿,此時正是早晨,一股紫陽正氣照射進洞中,進了洞也暖乎乎的,十分適合修煉打坐。


    一進山洞,我猛地感受到這裏竟然靈氣十分充沛,要比山頂和潭水旁的靈氣還要充沛許多。進入洞中,十分開闊,就是一片平坦的地麵,倒也奇怪,洞中間長有一顆樹,這樹長的也是奇怪,白色枝幹,粉色樹葉,樹下土質鬆軟。這樹不進行光合作用是怎麽活下來的呢?第二天我才知道,早晨的一絲紫陽之氣正好能照射進來,所以這樹也是對著洞口一側枝繁葉茂,另一側則幹癟突兀。


    此樹在晨風吹拂中似乎在吟唱,樹葉間沙沙作響,動聽的充盈著整個山洞,這微妙的細語像湖泊上飛舞的鳥兒,充滿了靈動,像是記憶中的音樂,我走近它,它又像害羞似的停止了樹梢間的細語與親昵。


    有樹,證明這裏也會有水,一個月,對築基期來說閉關修煉已經算很長了,所以我要做好充分的準備。


    我掏出師父給的一套四枚六角陣盤,布置在門口,隻見那洞口自動形成了一個牆麵,和周圍的牆壁一樣,卻不阻擋風和陽光進來,隻是形成了一個幻陣。我試著飛到外麵往裏一看,果然陣盤形成了一塊虛幻的岩石和周圍的山岩融為了一體,按陣盤上的指導,掐一個《凝型訣》,運轉靈氣在法訣之上,單手往幻石上一點,虛幻的牆麵就變成了實體的,再念動《還原訣》,實體牆麵又變成了虛幻的,但無論是虛幻的還是實體的,裏麵都能看到外麵,外麵看不到裏麵。


    “不錯,風雨天氣可以臨時凝實。”我自語道。


    回到山洞,離洞口的距離剛好讓外麵的山風變成微弱的微風,徐徐而動的風和靜止不動的樹融為了一體。


    我掏出青竹劍,將小劍插在樹旁,劍是法寶級,劍身自行吸納天地靈氣的速度比法器要均勻得多,散發出陣陣寧靜的氣息,讓原本就安靜的洞變得更加祥和。


    關鍵的物品就是凝靈碗,此物可吸納天地靈氣,隻要周圍有的都會聚集過來,這和修士打坐修煉一樣,此碗中有修士打坐的圖案,碗就仿佛是一名修士,凝靈碗剛放在地麵,便自行運轉起來,似乎在微動,看來此處靈氣充沛。


    趕緊打坐,將碗置於身前,我運轉靈意訣,天地靈氣湧灌入體,而身前的碗也在吸納天地靈氣,卻沒有與我衝突,碗裏漸漸的形成了一些液體,正是築基液,然而此過程卻持續了四個時辰才積滿一小碗築基液。


    按照師父教的,我拿起築基液嚐試著引入體內,僅是一絲精純的築基液就讓我頓覺四肢百骸壓力倍增,這是天地間形成的,和體內的還不同,似乎更加精純,這凝靈碗還真是好東西。


    這一碗築基液又足足喝了四個時辰才慢慢吸收,築基液漸漸聚集在我的靈根周圍,但是外來的築基液像是油一樣漂浮在上麵,讓我的丹田有一種下墜的感覺。


    我盡力的讓本源築基液和外來築基液融合,融合過程又是十分緩慢,《靈意訣》是通用修煉功法,這世界就沒有第二種快速的功法嗎?或許魔族和妖族有,隻是不適合人類修煉,人類修士隻能修煉靈意訣,沒辦法,修煉不可好高騖遠,更不能急於求成,隻能慢慢錘煉自己的身體,築基液所過之處,身體的骨骼更加堅韌,肌肉更加結實,血脈更加清澈。


    第一波吸納築基液讓我的築基液變得更加渾厚,頓時讓靈根周圍的築基液有了一絲堅實的感覺,這種感覺很好,仿佛無窮的力量在體內存儲著,等待著隨時爆發。


    吸納一碗築基液後,需要休息,每天也要休息幾個時辰,讓築基液自行煉化,當兩種築基液徹底融合後才能繼續吸納天地靈氣,煉化這碗裏形成的新築基液。


    我將靈獸袋懸掛於樹杈上,這樹很是奇特,草木精華對養靈獸有很大的幫助,希望靈獸袋中的天蠶能吸納一些。


    我休息期間,便將凝靈碗放在靈獸袋下方,希望等我休息好了,凝靈碗又可以集滿一碗。


    躺在草席上,感受著築基液在身體裏的流淌,像是所有的愁緒糾纏到了一起。按理說到築基期應該很扛熬了,可能由於煉化過於疲勞的關係竟然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當我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天已大亮,不知道睡了多久希望隻是一夜吧。我來到樹前看凝靈碗,卻意外的發現,碗中的築基液正在被那靈獸袋吸收,築基液始終維持著半碗。


    好吧,半碗就半碗,繼續錘煉。


    外來築基液來自天地,純淨無暇,身體裏的築基液尚有雜質,兩者相遇融合,然後就會稀釋掉雜質,再通過靈意訣將雜質部分排出體外,整個過程,非常的艱難,每往出擠一滴雜質,都要用光所有的築基液,然後再吸納,再融合,再稀釋,再排除,如此循環往複。


    這一日我正睡的香甜,處在恢複狀態,突然山洞搖晃起來,大約盞茶工夫後,又是一震搖晃,難道地震了?不能呀,此地還沒聽說過有地震,有也是幾百年前的事了,而且還不大。


    我隱約聽到陌生的怒喝聲,隻是一聲大喝後就再無聲息。


    難道是有人進攻上雲觀?師父囑咐過我,無論發生什麽都不要出去,出去也可能是多搭一條命而已,我相信師父的神行訣,師父的逃跑術,還有二師叔的神行靴,富寶龍師叔的空間轉移。不管來者何人,看來是一場廝殺了,師父之所以讓我在這裏,或許就是為了避過。


    我搖搖頭無奈的一個苦笑後吃了粒秕穀丹,師父或許隻是多慮了,以他的智慧,就算遇到更強的出竅期強者也能周旋。


    隨著時間推移,我發現我的築基液更加精純,雜質越來越少,神清氣爽,渾身充滿了爆發的力量,而靈獸袋中的天蠶似乎也有了動靜,偶爾動一下,沒想到這天蠶也能吸收築基液,不會是一出生就築基期吧?


    我也查閱過相關資料,出生都是靈氣期,不可能是築基期。我又搖搖頭,自己在這裏呆久了竟然學會胡思亂想了。


    山中無歲月,修煉無暮晨。眨眼之間一個月就過去了,而我也在築基初期穩固了下來,算是標準的修士了,和當初的燕豆豆差不多了,和入門的緝妖使算是同階段。別小瞧了這築基期,收拾靈氣期就跟玩一樣,等階壓製是一道難以逾越的鴻溝。要不然師父孔知也不會怕了那白狼會的戰百飛,當初遇到的魏凡前輩,那也是元嬰期,雖然是後期或巔峰,但畢竟還算在同階裏,所以孔知師父比較從容,可是麵對戰百飛就慫了,你不慫也不行。狗有機會打敗狼,但卻永遠打不過老虎,這就是等階差別。除非老虎受了重傷,瀕死的老虎,那要是想去咬一口,也有極大的風險。


    回到上雲觀,眼前的一幕讓我震驚了。上雲觀不知道什麽時候被夷為平地了,一切不複存在,唯一還能看到的就是正殿裏的道祖佛像和散落在一旁的幾本經書。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我心裏咯噔一下,難道師父被什麽人滅了?前幾天的“地震”,難道這裏真的發生了一場驚天大戰。我仔細觀察周圍,果然這裏戰鬥痕跡十分明顯,不過也沒打幾下,根據地麵痕跡看,師父領著兩個師叔跑了。何寶和佟海呢?


    就在我四處翻找時,山道上走上來一個人,我遠遠一看,是佟海。


    “佟海!”


    “師兄,你可算出來了!”


    我匆忙問道:“發生了什麽事?”


    “我前幾天下山采購物資,還帶著一幫腳夫,拉車回來的時候,正看到師父和兩位師叔瘋狂逃跑,而他們身後有兩個人追擊,看樣子比師父還厲害。”


    “比師父還厲害?難道是戰百飛?不能呀,阿朱已經嫁過去了。”


    佟海說道:“咳,嫁過去有個屁用呀。壞人占了便宜後還想滅你,你不也是沒脾氣。你先聽我說呀,我當時離的較遠,富寶龍師叔正好向我這個方向跑來,而那兩個人分頭追師父和鬼醜師叔去了。我將富寶龍師叔藏於貨車裏,他用閉字訣隱藏了靈氣,師叔當時說快走,然後我們又返回了三月城。”


    “進了三月城,我們臨時找了個民房,富寶龍師叔剛進屋就一頭栽倒在床邊,隻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他掏出一粒丹藥吞下,這才護住了心脈,隻可惜靈根盡毀,已成凡人,心脈已碎,活不了幾天。”


    “啊?”我聞聽震驚不已,假丹期修士這就毀了?


    “事情是這樣的,當今的妖仙界混亂是眾所周知,仙皇昏庸無道,各地仙王蜂擁而起,那天來了一位仙王,你說咱們上雲觀名氣夠大了吧。找師父給卜卦,問前程,當時兩位師叔也在現場陪同。咱們師父那就是在世活神仙,當然給那仙王指點了迷津了,結果仙王聽後也十分滿意,隻是他突然翻臉,令兩名仙將擊殺師父和師叔。接下來就是之前發生的逃亡一幕。富寶龍師叔說完就咽了氣,多是咽不下這口氣,修煉到假丹期最後毀於一旦,我看他多是心疼而死的。換作是我也一樣心有不甘。”


    “咳,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那仙王叫什麽?是統治哪裏的?”


    “這先王是統治大廣山脈以東地界的,臨海的東海王,大廣山脈是個空白地帶,所以他也無所顧忌便直接來上雲觀了。”


    “佟海師弟你可知道這東海王叫什麽,是個怎麽樣的人?”


    佟海輕蔑地笑了一下,說道:“傳聞此人不學無術,還沒事喜歡附庸風雅,擺弄古玩字畫,收藏寶物、刀劍,編造一些他每日必讀書的謠言,在修仙界也算是個丟盡了醜的人物。也不知怎麽地,此人天賦異稟,修煉一日千裏,雖然才學不怎麽樣,但卻悟出了自己的天道,早就成了化神期大神。”


    “化……化神期?”我驚得目瞪口呆,說話都磕巴了。


    “不錯,那獸王山白狼會的戰百飛也投靠其門下了,成了東海王的一員戰將,帶領白狼會全體成員投靠了。東海王叫葛正風,相貌醜陋,體態肥胖,蝦米眼睛螳螂腿,平日裏就剔個禿頭,乍看像個好吃懶做的混混,實際卻戰力通天,一巴掌就把上雲觀的正殿給烀成了齏粉,若不是道祖像有道祖保有恐怕也完了。那些儒家佛家的像卻也沒能幸免,或許就是咱們師父犯了不二法門的關係,這才惹來禍患吧。”


    我一臉蒙,剛剛築基穩固下來,竟然聽到了這樣的噩耗,富寶龍師叔死了,而師父孔知和二師叔鬼醜生死未卜,如果葛正風是化神期,那麽追殺師父和鬼醜的很有可能是出竅期,就如同白狼會的戰百飛一樣厲害,孔知師父還有機會活下來,隻是鬼醜師父八成是不可能幸免了。


    我暗暗祈禱,希望追師父的仙將隻是元嬰期或者出竅初期,更祈禱師父撐過這一劫。


    我猜,多是師父胡編亂造,瞎貓碰死耗子算到了葛正風將來會和誰合作,看透了葛正風的心,而在場的幾個人都可能成為傳播者,這才令他的死忠滅口。政權鬥爭,果然殘酷無比,管你是天下名流還是才子,說殺就殺,毫無情、理可言。


    或者師父說了兩頭堵的話,讓對方覺得是在戲弄,雖然說東海王葛正風表麵看是個蠢蛋,但是一個蠢蛋真的能當仙王嗎?那絕對不可能,當王的人絕對不可能僅僅是靠修為武力解決問題的,裝瘋賣傻的高人自古有之。


    不管怎麽說,師父此次是在劫難逃,那葛正風不殺了師父恐怕也不會罷休,白狼會的戰百飛原本在我眼中就是神一樣的存在,現在我才知道,他這條狼也不過是條狗罷了。


    而我和阿朱、佟海、何寶那就是螻蟻。我無奈的歎口氣,頹然地坐在椅子上。突然想起了何寶:“師弟何寶呢?”


    “何寶因為憨傻,那東海王甚是喜歡,沒殺他,他已經走了,說是去雲遊,我攔也沒攔住。”


    我暗暗震驚,頭皮發炸,這妖仙界太可怕了。師父、師叔們都是這天下間聰明絕頂的高人了,幾乎無人能敵其智慧,可是又能怎麽樣呢?最後竟然還不如一個憨憨。師父說的沒錯,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算了,我以後不做什麽易數門的人了,我要另尋他路,何況我沒有他們一半聰明,師父看錯我了,我不適合做易數門人。


    我下定了決心也去“雲遊”,當即告別佟海:“師弟,我也去雲遊了,今生有緣再見!”


    說完,我轉身離開,頭也沒回,上雲觀毀了,師父也可能掛了,我要另尋修仙路,懷揣儲物袋,裏麵有大量的上品靈石和黃金,我信心滿滿的踏上了新征程。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修仙奇書玄道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北方二大爺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北方二大爺並收藏修仙奇書玄道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