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一隻活靈活現的史萊姆躍然紙上。


    而在史萊姆周圍,那一片岩石和黑夜中雪景格外的簡陋。


    阿貝多滿意的看了看自己的畫作,然後伸出了手。


    煉金術·創生之法!


    地麵的泥土消失了一塊,一隻蔚藍色的小史萊姆出現在了眼前。


    隻可惜這隻史萊姆並沒有咕咚那樣的靈智,漫無目的的在山洞裏轉悠,也沒有朝人類發動攻擊。


    不知什麽時候回來的咕咚看呆了。


    真不愧是主人的朋友,太厲害了!


    阿貝多看出了咕咚的驚愕,笑道:“隻是煉金術而已。”


    他伸手將咕咚撈進懷裏,研究起了咕咚的異常。


    這隻史萊姆太不一般了,他迄今為止還沒有遇到類似的史萊姆。


    同樣在一處山洞中,杜林靜靜的看著躺在睡袋中睡著的班尼特。


    因為寒冷,班尼特緊緊的蜷縮成一團。


    這一天裏他實在看到太多倒黴的事情了。


    隻不過在他睡著之後,這些倒黴的事情也平息了下來。


    人不可能無時無刻倒黴,那樣根本不會有活下去的契機,黴運也總會有暫時停歇的時刻。


    看了一會兒後,他離開了這裏。


    走出山洞,他的身影消失不見。


    而在遠處的一片冰封的空地上,一株巨大的急凍樹生長了出來。


    植物,是離地脈最近的存在。


    就像世界的器官一樣,調和著元素奔湧的地脈。


    數百年間,他的意識與這片混亂的地脈元素融合碰撞,造就了這株由植物變成的魔物。


    與冰霧花,騙騙花這種元素植物一樣,他們都是元素的產物。


    隻不過唯一區別就是,它並不是一株真正的植物。


    他擁有杜林的意識,他能像騙騙花那樣擬態變化,他能像人類那樣進食,也能像動物那樣跑跳。


    就像江白說的,他已經擁有了全新的人生。


    有了將自己偽裝成人類的能力。


    他該好好想想,自己究竟該怎麽做了。


    這株巨大的急凍樹收攏枝葉,陷入了沉眠中。


    第二天,班尼特醒來後發現那個人不見了。


    他以為那個不知姓名的人是暫時出去了,在山洞裏等了好一會兒,卻依舊不見那人回來。


    他有些失落。


    昨天認識的新朋友,今天就不見了。


    他鼓起笑容給自己打氣,“沒關係,班尼特!一個人冒險也很好,還不用擔心連累到別人。”


    他打起精神,繼續出發。


    在一條山間小路上遇到了迎麵而來的江白和阿貝多。


    看到兩人,班尼特眼睛鋥亮。


    正想跑過去打招呼,突然被一根雪地裏的樹枝絆倒,摔了個狗啃泥。


    看到班尼特,江白有些驚訝,他走過去將他扶起。


    “沒事吧?”


    他對班尼特印象還挺深的,雖然見麵的次數不多,但這孩子實在太倒黴了,不得不印象深刻。


    班尼特習以為常的拍拍身上的雪,“沒事沒事,江白,還有你……看到你們真是太高興!”


    他不知道該怎麽稱呼阿貝多,隻能用“你”了。


    “你認識我?”阿貝多挑眉。


    他並不認識眼前這位冒險家,對方認識他的唯一可能就是杜林頂著他的模樣認識了對方。


    聽到他說話,班裏特茫然的撓著後腦勺,“你不認識我嗎?我們昨天才見過,你說要跟我一起冒險,還同行了一段路呢。”


    “我沒猜錯的話,你見的那個應該是他的雙胞胎兄弟,叫阿貝少。”


    剛想說點什麽的阿貝多聽到這個名字,生出一些無語的情緒。


    阿貝少?


    江白究竟是怎麽取出這個名字的?


    班尼特很開心,他還在想以後能不能遇到那個少年呢,現在見到了他的雙胞胎哥哥,以後要見到也簡單多了。


    他覺得那個少年好像走進了死胡同,有一些厭世的情緒,對什麽都提不起興趣來,如果可以的話,他想好好開導一下對方。


    “原來你們是雙胞胎兄弟呀,難怪長得一模一樣,要不是你們,我都不知道他的名字呢。”


    “我們在找他,你知道他在哪兒嗎?”


    班尼特苦惱了起來,“我早上就沒看到他了,他應該是走了。”


    “可以跟我們說說他遇到你之後的事嗎?我們有點擔心他。”


    阿貝多默認了雙胞胎兄弟這個說法。


    麵前這個人並不認識他,也並不會對他雙胞胎兄弟這個說法起疑。


    他們目前還並不想暴露杜林的存在。


    “沒問題的……我當時掉進了一個深坑裏,他是被我的救命聲吸引過來的。他說,我回答他一個問題,他就救我……”


    江白不出意外的再次聽到了“人活著的意義是什麽?”這個問題。


    如果所料不差的話,杜林應該是剛蘇醒不久,正在找尋自己存在的意義,不然不會一直詢問這個問題。


    “……我跟他說了很多,他提出要跟我一起探險。我們在一起待了大半天,不過他不愛說話,給我一種不是很想活下去的感覺……”


    班尼特將自己的擔憂說了出來。


    江白拍拍他的肩,寬慰道:“多虧了你呀!”


    江白不知道自己的話有沒有對杜林產生什麽影響,但他敢打賭,班尼特的話肯定給讓杜林產生了不小的觸動。


    班尼特親身力行演示了如何叫做在被世界厭惡的同時又深深愛著這個世界。


    這種遭遇跟杜林有某一種程度上的相似,他能在班尼特身上看到自己。


    而班尼特又有一股艱毅生長的韌性。


    對於處在迷茫期的杜林來說是最好的指引。


    班尼特搖頭,“我也隻是說了幾句話而已,沒有做什麽。”


    “我可以跟你一起找他嗎?我對他也有一些擔心。”


    “當然沒問題,不過你不是在探險嗎?突然去找人沒關係的嗎?”


    “沒關係的啦。”班尼特笑著推了一下眼睛上的護目鏡。


    他是一個人出來冒險的,並沒有什麽具體的目的地。


    相比起冒險他更擔心昨天剛認識的朋友。


    是的,盡管杜林隻是救了他,跟他待了小半天,就已經被他列為了朋友。


    “這麽找不是個辦法,先回我的實驗室一趟吧。”


    阿貝多準備回去用收集來的些許血液製作一個尋人裝置。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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