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來到了淨善宮,再一次與納西妲麵對麵。


    “這一次來是又有什麽問題嗎?”


    納西妲的目光帶著慈愛,就像一個溫和的長者。


    這種身體與精神的反差,讓江白頗感不適。


    “確實有不少問題。而且都是涉及到世界隱秘的問題。”


    “哦?”


    納西妲表情認真了不少。


    “看來這段時間你遊曆了不少地方。”


    “沒錯,我去過了達馬山,見到了名為菲莉吉絲的鎮靈,也進去了永恒綠洲。我在那裏獲得了不少重要的信息。”


    江白將菲莉吉絲的話複述了一遍,這些信息讓納西妲陷入了沉思。


    “抱歉,這些信息並不在我的記憶中。我也是從你口中才知曉……”


    她經曆了一場輪回,而關於上一個輪回的記憶,能夠流存下來的並不多。


    雖然世界樹記錄著這個世界所有的一切信息,但是這些信息實在是太多了,除非刻意的去檢索,否則很難恰巧獲知到這些重要的信息。


    “世界樹中,關於古老年代的過去的記錄已經被封鎖了。”


    “就像你所推測的那樣,天空的主人模糊掉了那段曆史,所有知曉真相的人都如仙靈一族那般,遭受詛咒,失去神智。”


    即便是現在的她,也無法從世界樹中獲取關於那片過往的信息。


    “怎麽說呢,並不是很意外。”


    江白感覺老爺子應該是知曉這段過去的,甚至親身經曆過,畢竟活了六千多歲,多多少少都會知曉一些。


    隻不過他受製於契約,什麽都不能說。


    “不過,關於花神,我的記憶是完整的。”


    江白豎起耳朵,準備認真傾聽納西妲,講述她口中的花神。


    “她曾經問過我三個問題。她問我:【什麽東西活著的時候如死物一般冰冷,消逝後卻能夠為人們送去和煦的暖風?】”


    江白下意識的順著這個問題思考,然而完全沒想出什麽所以然來。


    “我回答她:【晚春易逝的薔薇】”


    “啊?”


    江白聽的一臉迷茫。


    薔薇跟這個問題有一毛錢的關係嗎?


    “「縱然滿是荊刺卻也難掩芳菲。花朵被摘下製成濃醇的香水,花莖則被割斷作油燈的芯髓。」


    “「古往今來多少情人因她迷醉,赤旄的君王也傾慕她的需美。可是薔薇卻又何曾思戀過誰,不過是伴著新月和晨露枯萎。」”


    聽著納西妲的解釋,江白感覺有點道理,又好像哪裏怪怪的。


    怎麽感覺好像在預示什麽,指代什麽呢?


    看出江白的疑惑,納西妲主動解釋道:


    “這個問題我給出的回答,其實說的是花神自己。”


    話說到這一步,其實就不用納西妲具體的解釋了。


    花神在問她自己,而大慈樹王預言了花神的未來。


    江白心情複雜,“伱們謎語人都是這麽說話的嗎?”


    納西妲捂嘴輕笑,“或許對你來說,這是謎語。”


    “行吧,第二個問題是什麽?”


    “「什麽東西從地升天,又從天而降,無人曾目睹它,它卻將一切覷望,其上恰如其下,其下與其上相仿,卻隻可自上而下,不可自下而上?」”


    聽到這個問題,江白感覺自己被繞暈了。


    “我回答她:「是高天立定的正法,原初之時便鑄成的神聖規劃。」”


    “所以這裏麵又蘊含了什麽其他的隱秘嗎?”


    “繼續聽我說完她的第三個問題吧。第三個問題是:


    「什麽東西無法抵禦箭矢,卻能抵禦毀滅,什麽東西無法摧垮盔甲,卻能摧垮城郭,


    既不屈服於高天的使者,也不屈服於地上的萬國,無論是諸神還是邪魔,傾盡全力也不能將它勝過?」”


    “我說,「是永無窮盡的智慧。」”


    “這三個問題,第一個,她問的是我的智慧,第二個,她問我如何看待那些成為禁忌的隱秘,而第三個問題,她問我的立場。”


    江白:(°Д°)?


    你聽到的跟我聽到的真的是一個東西嗎?


    這三個問題裏真的有這些意思嗎,我怎麽什麽都沒聽出來?


    江白陷入了自我懷疑。


    好在納西妲很快就給了解釋。


    “她不滿於天空的統治,不認為人類的文明需要禁錮在天理的控製之下,她有著將人類的思想解放出來的狂想……這些僭越的想法都是不能被天空都知曉的,隻能用你覺得【謎語】的方式表達……”


    江白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在這兩位智慧的神明麵前,他就感覺自己是個智障。


    花神的意思,他是什麽都沒品出來。


    不過當年大慈樹王的立場倒是不用多說,看他們三神自此之後結盟就知道了。


    “她為赤王引導禁忌知識,就沒有想過後果嗎?”


    “她的目光比我們所有人都要長遠。”


    “我不理解,她所算計的這一切究竟起到了什麽作用?赤王死了,你用盡力量封印禁忌知識,最後又用輪回為代價將它刪除,禁忌知識除了帶來災厄,還帶來了什麽?”


    若說是想要讓神的狂想破滅,讓人產生脫離神明依靠自己的想法,可到最後,還不是依靠神明解決的嗎?


    看不懂,江白真的看不懂。


    “或許,這些問題在未來都會得到解答吧。”


    納西妲也沒法回答這個問題,她終究不是那個充滿智慧的一代神,她所知有限,無法讀懂其中的含義,無法看到那麽久遠的過去。


    “她曾同我說:「不可接觸者帶來灰色的死亡,漆黑的浪潮衝刷生的河岸,


    草木走獸的新生將偕起凡人,擊退那一輪輪險惡的潮流。」


    “她早就預料到了會發生的災厄,將自己一半力量的【靈光】托付給我。那是與天釘同源的力量,能夠淨化那汙穢的力量。”


    來自天空高貴的花的女主人早已預見了災厄的發生,她看到了甘露之主與草木之主的死亡,並提前布置好了所有的一切。


    “在五百年前黑淵淹沒生靈的時候,在前任水神隕落所化作的甘露之海中,萬種母樹誕生而出,我用靈光塑造的神鳥西摩格破碎了神形,封印了來自深淵的通道,完成了它的使命……”


    越聽,江白越疑惑。


    花神這是連死後幾千年的時候都算計到了嗎?


    先是引導赤王去追尋禁忌知識,開辟禁忌知識的通道,然後又給了阻止禁忌知識蔓延的力量。


    甚至連水神的死估計都在她的算計之中……


    如果說這一切都是想要引導人類覺醒自我,覺沒醒覺醒他不知道,反正最後的結果是靠神救場。


    如果說是為了報複天空的主人,那天空的主人因為這受到了什麽影響呢?


    反而是生活在地上的生靈,在這場災厄中付出了難以想象的慘痛代價。


    看不懂,真的看不懂。


    新的一年,求個月票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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