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綿山群外的另一個山峰上,正軒遙遙望著眾位新人的窘況,麵色稍微緩和。


    山前大殿的台階前,無道真人等目視著剩下的人,尚有百來人堅持了下來。微微點頭,真人望向軒轅明,軒轅明領會,拍了拍手,其他精英弟子收回劍訣,飛劍失去號令,紛紛呼嘯而下。


    這下落的速度比起剛才,竟又快了幾分。眨眼之間又有少數人摔落下來。台階前,月琪淡然看著眼前所發生的一切,目光一怔,不由自主的向遠處的一個山峰上望去,可如此遙遠的距離,如何看的清楚,除了一片樹木,便再無他物了。


    飛劍落下距離地麵三尺的地方,軒轅明大笑:"各位,辛苦了,下來吧。"眾人聞聽此言,紛紛躍下劍來,多數人麵色發白。


    那兩兄弟中,哥哥神態淡若,顯然抱著堅定的信念來的,弟弟則始終抱著巨劍。軒轅明環望所有人後,又道:"剩下的人中定力都非比常人,下麵便是我天華山每年收徒都要經曆的一此考驗,便是爬上那片石壁。"


    話音落,軒轅明的手臂指向四年前張大壯等人爬過的石壁:"各位大可放心,即便你們摔下來,下麵也會有你們未來的師兄所接住,不必擔心危險。"


    看了看日頭,軒轅明道:"三個時辰後沒有爬上山頂的人將淘汰。"頓了頓,軒轅明才道:"現在開始吧。"


    軒轅明說完,底下的一百多人竟然都紛紛沉默了片刻,隨後才呼啦一下湧上石壁下,奮力向上攀登。這其中,那抱著巨劍的弟弟一臉的委屈,無力的走到石壁下,看著所有人拚命的攀爬,自己怎麽能完成呢?


    其實軒轅明所說的三個時辰對於這個山壁來說簡直綽綽有餘,隻不過山壁陡峭,若一不小心掉下山來,便看自己還有沒有信心再一次向上爬。最重要的,也是軒轅明沒有提到的,山壁靠近頂端的那一片,早已經被磨去了任何凹凸,雖然看起來還顯粗糙不平,但其實無任何可支撐的地方...


    身後腳步聲響起,啞巴少年回頭望去,是哥哥。哥哥衝他微微點頭:"爬吧!"啞巴少年依舊看著他,沒有動身。哥哥的臉上閃過一絲愁容,隨即消散,重新掛起那始終如一的笑容,一動不動的看著他,他不爬,自己也不爬。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留在石壁下沒有攀爬的隻剩下他們二人,無道真人等也好奇的看著他們兩人,怎麽了?


    許久,弟弟的目光中才露出堅定的信念。哥哥笑出聲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從身上撕下衣帶,把巨劍綁在弟弟的背上,弟弟狠狠的點了點頭,轉身抓過石壁上的凸起,提身跨出爬壁的第一步。


    等弟弟爬出一個身為,哥哥也跟在弟弟的身下,順著弟弟的路線一路跟隨。


    隨著他們二人的上山,大片石壁上爬滿了人群,時辰流逝,一柱香後,個人的實力被放大出來,有人已經過了半山腰,而另一些人卻隻能在離地麵百丈的地方掙紮。


    "嗬嗬嗬嗬。"真人發出爽朗的笑聲。其他人等也是不由的灑笑。


    山壁上此刻有人不小心摔了下來,被師兄送下地麵後,喘息片刻,繼續向上攀爬。又過半柱香,整個山壁上的人都放慢了速度。其中,那兩兄弟甚至停了下來。弟弟十六、七歲的年紀,顯然比其他人更是吃力,此刻貼在石壁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弟弟,用力爬!"哥哥的聲音也已是發粗。弟弟的體能顯然到了極限,無力的抓著凸出的地方,身體不住的發抖。"爬呀!"哥哥發怒,責怪弟弟的無能。


    啞巴少年閉上雙眼,眼角淚水滑落,伸出顫抖的手臂奮力向上抓去,身體微提,手臂把持不住,猛然向下滑去!


    下麵的哥哥心中一驚,迅速伸出手撐住弟弟的腳,把其放上凸起的石塊上,咬了咬牙,哥哥猛然抓住弟弟的腳,使勁向上舉起,摸到能放的地方後,將其放下,隨後另一隻手抓過弟弟的左腳,奮力向上舉起...


    大殿前,在真人發出的一聲疑惑聲後,其他人都把目光落在了這兩兄弟身上,月琪的身體顫了下,竟有一絲揪心。


    哥哥撐在弟弟的腳下,奮力的幫著弟弟一步一步向上,全而不顧自己要費多大的體能。許久的時間,就在哥哥的一舉一放中,兩人也才爬出十丈左右。


    滴滴汗水滑落身下,哥哥趴在石壁之上,身體發出劇烈的抖動,明顯體力透支,別說再撐著弟弟向上攀爬,就連自己在跨上一步也成了問題。


    兩人就這麽一動不動的貼在那裏,弟弟的淚水和哥哥的汗水互相夾雜、交織在一起,悄然落下石壁,摔在地麵,摔的粉碎,迸濺向四方。


    日向西下,三個時辰的時間卻也是如此的快速,少有之前會些輕功的人僥幸爬上山頂,大部分人還都在那片光滑石壁下無法通過,更有將近幾十號人摔下後見時間無望,幹脆放棄了攀爬。


    粗略看了一下,石壁上包括爬上山頂的人,約在七、八十人左右。真人最後看了眼那兩兄弟,衝軒轅明問道:"還有多少時間?"


    軒轅明回身看了看大殿中的香爐,道:"一炷香的時間。"


    "罷了,結束吧,這些人便是我派的新弟子!"真人說道。


    "是!"軒轅明回身走上一步,高聲傳音喝道:"時間到!...!!"


    石壁上,哥哥長歎一聲,緩緩閉上雙眼,重重的撞了下石壁,盡是絕望。身後風聲驟起,天華派的弟子已然趕到,把他們紛紛抱下地麵。


    啞巴少年走到哥哥麵前,無力的哭泣,一臉的愧疚,是他讓哥哥失去了機會。


    哥哥緩緩睜開雙眼,眼圈中一層水霧,見弟弟站在麵前,發出一聲苦笑:"我們走吧..."弟弟點頭,失敗了...


    "各位,老夫在此恭喜你們了,你們全部通過我派的考驗,已經正式成為我派的入山弟子!"軒轅明充滿笑意的聲音傳進每個人的耳朵。


    那哥哥一怔,愕然回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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