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家是準備慢慢調查,還是……”魏征點了下桌子,開口詢問。


    中獎人的身份,著實太敏感了一些。


    國公的義子…


    嘖。


    當然,不僅如此,更主要是因為他是第一個中頭獎的人,於情於理,都要好好調查一下。


    “按常理來說,應當是要調查的。”許墨一點頭,開口說道,“比如說,調查一下這個叫公孫衝的,有沒有和彩票站裏的人有經濟往來……”


    他的話沒說完。


    鄭玄果開口打斷:“掌櫃,那人叫公孫節。”


    “或者,查一查這個公孫節,和彩票站裏的人,有沒有親緣關係。”許墨繼續說下去,隻是在“公孫節”這三個字上,又加重了一些語氣。


    其他幾個小老頭讚許地點了點頭。


    這的確是最好調查的插入點。


    許墨話鋒一轉:“不過…這樣太麻煩了。”


    幾個小老頭一愣。


    倒也不是很意外,這的確是許墨能說出來的話。


    “所以我打算晚上詐他們一詐。”許墨老神在在,擲出骰子,接著對盧月兒吩咐起來,“去和彩票站的人說一聲,我晚上要見見他們。”


    盧月兒乖巧,過去傳話。


    彩票站不大。


    這個為大唐帶來頗多收益的站點,實際上隻有三個人操持,一個負責登記,一個負責印刷彩票,一個負責印章。


    他們對盧月兒很眼熟。


    這是隔壁大唐超市,那位許萬年的貼身侍女,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位侍女是可以代表那位縣侯的。


    “我家郎君說了,晚上讓你們去超市,他要見你們一麵。”盧月兒微笑著,輕聲開口,吐出這麽一句話,落地有聲。


    超市裏買彩票的人,包括那三名官吏,都愣了一下。


    一名官吏試探著開口,詢問起來:“敢問小娘子,許萬年為何要見我等?”


    盧月兒輕輕咧嘴一笑:“你們心裏有數。”


    她丟下這麽一句話後就離開了。


    心裏…有數?


    其他兩名官吏不明所以,他們眼裏泛著迷糊,有數?他們有啥數啊,是這次開獎有問題?可…都按流程來的。


    負責登記的那名官員手一哆嗦,臉色有些發白。


    有數?


    他心裏當然有數。


    可…那位許萬年是怎麽知道的?自己和他見麵、商談的時候,都是私下秘密相會,確定沒有第三隻耳朵。


    這才剛開過獎!


    他心驚膽戰,一直熬到夜色來臨,他和其他兩人心驚膽戰地到了超市。


    超市裏,熱火朝天。


    程咬金家的牛,被綠毛雞罵得有些想不開,一腦袋撞牆上自己了結了自己的性命,便宜了今天晚上的一頓火鍋。


    三個人被盧月兒領著,站在桌前,看著這一堆人吃飯。


    許墨連吃了三塊牛肚,才一點桌子,輕輕一笑:“說吧。”


    說,說什麽?


    三個人依舊老老實實站著。


    “這頓飯吃完前,該說的說,不然……”許墨瞥了他們一眼,目光有些寒意,冷笑了一聲。


    三人心裏咯噔一下。


    不然什麽……


    還有究竟要說什麽啊!


    他們小心翼翼地觀察著這位縣侯的臉色,企圖發現一些什麽東西。


    可許墨和一桌子小老頭有說有笑,就好像這三個人不在桌邊,許墨剛才的那一句“說吧”也不是對他們三人說的一樣。


    “敢問許萬年,我等要說什麽。”一名官吏深吸了口氣,趁著程咬金唱完歌,滿桌子都陷入寂靜的時候,開口發問。


    許墨拿著筷子,一敲酒壺:“是如何巧作賬目,讓那人中得特等獎的。”


    特等獎不是那人靠運氣做的?


    負責登記的官員臉色又慘白下去幾分,隻不過屋子裏燭光昏黃,沒讓他漏怯出來。


    他知道了。


    他真的知道了!


    他身子有些哆嗦,不知道該站出來,還是不該站出來。


    魏征抿了口酒水,吐了口酒氣:“你們應該知道許萬年是天底下最頂尖的算學大家,這算學學到盡頭,能算天下大大小小所有的事。”


    “你們以為…朝廷為何要讓許萬年來監管?”


    “你們以為…私底下那點小伎倆就能瞞過許萬年的雙目了?”


    房玄齡跟著補了一句:“現在認罪,可當從犯審議,不過削職、杖刑,若是不認罪,讓許萬年說出來,那可就是主犯,輕則流放,重則問斬。”


    “問斬”這兩字剛從房玄齡的嘴裏吐出來。


    噗通一聲。


    負責登記的那位官員跪了下來,磕著頭,咚咚作響:“下官認罪、下官認罪!”


    “非下官之願,實乃是那常者,不,是公孫節那小人,以其義父之名相逼,下官不得不如此。”


    李靖一挑眉。


    還真詐出來了。


    膽子夠小的。


    也不怪這人膽子小,主要也是因為坊間對許墨的傳聞,有些誇大,而偏偏這種誇大,還有許多人信——畢竟一個二十歲,就能成為縣侯的人,什麽樣的傳聞聽起來都很有可信度。


    旁邊那兩名官吏,瞪圓了眼,不敢置信。


    一個人向後一仰腦袋,深吸口氣:“不可能!這賬目每日我都查看,開獎的時候,賬目對應的就是那一串數字,而且方才來的時候,我還特意重新翻了下。”


    “那公孫節是於昨日買的彩票,號碼就是頭獎的那一個。”


    賬目沒有修改的痕跡。


    賬本也沒替換的可能——上麵蓋著戶部的印章,要是換了,他們一眼就能看出來。


    “說說手法吧。”許墨朝著他,彈出一些酒水。


    他聲音沙啞,心如死灰:“昨日公孫節來買彩票時,小人登記時,隻錄入名字,並未登記號碼。”天籟小說網


    “事先下官準備好了寫好數字的紙,用清水糊在了賬目上。”


    “昨日他二人查賬目時,我特意挑撥油燈,引短燈線,火光昏沉,他們看不太清,也就沒察覺到異樣。”


    “等今日開獎時候,趁眾人目光在搖獎轉輪上時,替公孫節印了一張新的彩票出來。”


    “再把昨日糊上的紙撕開,重新寫上數字,等公孫節上去領獎,核對賬目的時候,就分毫不差。”


    很簡單的手法。


    兩個官吏握緊了拳頭,恨得咬牙切齒。


    他們雖沒跟著舞弊,可也跑不了一個失察之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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