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田和馬赫並不經常來房間,除非是有什麽事情要交代才會短暫的進來片刻。


    隻不過每次都是交代完事情之後便會立馬離開,從來都不會過多的停留。


    而且每次過來,基本上都不會隨意動裏麵的東西。


    但是在前兩天。


    馬赫卻突然進來,莫名其妙的說這個鍾表擺放的位置不好,隨即若有其事的挪動了一下。


    之後便什麽都沒有說,直接走出了房間。


    難不成。


    這個鍾表就是紙條上所說的陣眼?


    咚咚咚!


    就在江晚晚加以思索的時候,房間門卻被敲響了。


    江晚晚慌忙之中快速收回了心思,重新坐回了位置上。


    門被打開。


    隻見黑田走了進來,第一時間注意到了桌子上的飯菜,忍不住眉頭微皺,“怎麽?這些飯菜不和江小姐胃口?”


    “吃不下。”


    江晚晚輕聲開口。


    “我們的時間可不多,如果江小姐沒有胃口,那可就吃不上了。”


    黑田向前一步,眼中露出了殺機,“雖然不太想殺你,可我們也是無奈之舉。”


    “等等!”


    江晚晚急忙開口。


    “嗯?”


    黑田停下了腳步。


    “你可以先出去嗎?我想換身衣服……”江晚晚眼中微微露出了哀求的意思。


    黑田微微一愣,一雙目光緊緊的盯著江晚晚,見江晚晚沒有露出任何的異樣,這才緩緩的收回了殺機,“我隻能給你五分鍾的時間。”


    說完。


    轉身走出了房間。


    隻不過。


    在臨走之前,卻用餘光掃了一眼掛在牆壁上的鍾表。


    江晚晚始終偷偷的盯著黑田的一舉一動,所以黑田這個舉動自然也被江晚晚盡收在了眼底。


    就在黑田關上門後。


    江晚晚幾乎是彈跳而起,慌忙搬過椅子踩上去,將鍾表取了下來。


    哐當——


    隨著一聲響動。


    隻見一顆乒乓球大小的水晶珠從鍾表後麵掉落了下來。


    江晚晚慌忙將珠子撿了起來,隨即將目光落在了門口的方向。


    見並未引起外麵的注意,這才鬆了口氣。


    “這就是紙條上所說的陣眼麽?”


    江晚晚端倪著這顆珠子,美眸之中露出了些許的疑色。


    這珠子表麵上看去並沒有任何特別,但是入手卻有種溫熱之感,頗為奇妙。m.23sk.


    隻是江晚晚現在根本就沒有時間去分辨這是不是所謂的陣眼。


    她能做的,就是將所有的希望全部都賭在這上麵了。


    隻見江晚晚快速將注意收好,隨即將椅子重新擺好了位置,擦幹淨了上麵的腳印。


    與此同時。


    五分鍾的時間也隨之到來。


    門再次被打開。


    隻不過這次黑田和馬赫同時走了進來。


    “江小姐不是要換衣服麽?”


    黑田見江晚晚依舊坐在椅子上,忍不住皺眉開口問道。


    “突然就不想換了。”


    江晚晚強行讓自己的語氣變得平靜。


    隻不過。


    卻還是被對方抓住了細節。


    隻見馬赫向前幾步,走到了江晚晚的麵前,“江小姐,你很熱麽?”


    “沒……沒有!”


    江晚晚心下一陣緊張。


    “既然不是很熱,為何會有這麽多的汗?空調可是開到了18度……”


    馬赫明顯不相信江晚晚的措辭,一雙銳利的目光仿佛能洞穿人心。


    “可能是害怕吧……”


    江晚晚見瞞不過去,索性毫不掩飾內心的緊張,“畢竟很快就要死了不是麽?”


    “是麽……”


    馬赫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打消了內心的疑慮。


    “江小姐放心,注射死亡,不會很痛苦的,就像是睡一覺,很快就過去了。”


    黑田說著,從懷裏取出了一個盒子。


    盒子裏放著一支注射器和一瓶小藥水。


    隻見黑田一邊將藥水抽進注射器中,一邊開口道,“江小姐,躺床上去吧。”


    江晚晚看著黑田手中的注射器,內心的緊張和害怕已經到了極點。


    人都是怕死了。


    這一點誰也克服不了。


    江晚晚雖然不願意給皓鳴拖後腿,可是真的在麵對死亡的時候,卻依舊會露出恐懼。


    “幫幫她吧。”


    黑田朝著馬赫示意了一下。


    馬赫微微點頭,伸手抓過江晚晚朝著床上拽去。


    江晚晚想要盡力的保持大腦的冷靜,可是最終卻發現她此時什麽都沒辦法思考。


    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馬赫強行拽到了床上。


    眼看著針筒伸了過來。


    她的內心也逐漸開始絕望了起來。


    沒辦法了麽……


    江晚晚緩緩的閉上了眼睛,此時已經不再奢求任何求生的可能性了。


    雖說死亡對她來說或許是一種解脫。


    可她心裏卻依舊有種說不出的悲哀……


    是因為沒辦法看著果果長大成人了麽?


    還是正如黑田所說,心裏還是會怨恨皓鳴放棄了她……


    不知道……


    總而言之。


    她的腦袋已經處於一片空白的狀態,唯有針筒的冰涼已經接觸到了皮膚。


    一切……


    都結束了……


    在死亡即將到來之際,江晚晚反而輕鬆了。


    突然!


    一聲巨響傳來。


    嘭——


    門被重擊給撞開。


    與此同時。


    一道冰冷且好聽的女聲從門口的方向傳來,“放開她,否則你們走不出這裏!”


    隻見數道全副武裝的身影將房間包圍了個水泄不通。


    而為首的。


    正是一直在尋找江晚晚下落的桑吉!


    “你們是怎麽進來的?”


    馬赫臉色一變,下意識的從手中翻出一個類似於羅盤狀的東西。


    “別看了,你們的陣法被破了陣眼!”


    桑吉此時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出奇的冰冷,與在小酒館時展現的嫵媚簡直是判若兩人。


    正是桑吉讓服務員暗中將紙條傳給的江晚晚。


    所以她們才能在悄然無聲之中闖進來。


    “是你!”


    馬赫下意識的將目光落在了江晚晚的身上。


    江晚晚渾身一顫,卻沒有開口否認。


    “千算萬算,我倒是沒有算到你竟然能找到陣眼的所在,看來是我低估你了。”


    馬赫冷笑一聲,眼中微不可查的露出了殺機。


    “我勸你不要亂動!”


    桑吉似乎看出了馬赫的意圖,冷聲開口阻止道。


    黑田和馬赫相視一眼,兩人麵對著武器的威脅,卻沒有表露出半點的驚慌,反而冷笑了起來。


    “就憑你們這幾個人,可是留不住我們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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