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州越國公府


    越國公府居然為三大殿形製,有宮城城牆環繞,四周方圓八裏,這形製甚至超過了王府的六裏方圓形製,而且作為親王府才用明黃琉璃屋頂、九龍壁、銅釘大紅門、漢白玉階梯、金絲楠木大柱,等等逾製之處不可枚舉,越州當地百姓私下稱呼越國公府為越王府,二十年來不識朝廷,隻認越王。


    一隻信鴿飛進了越國公府,一個內官在閣樓上接下信鴿,取下信筒,快步往書房而去。


    內官走到書房前,跪下大聲說道:“公爺,建都傳書!”


    有一個年輕人走到門口,從內官手中接過信筒,揮手示意內官退下,然後拿著信筒進到書房之中,書房正座上坐著一個年約五十許,身穿蟒袍的中年男子,此人身軀凜凜,相貌堂堂,一雙眼睛猶如刀鋒之厲、唇邊有濃密胡須,嘴唇輪轂分明,觀之有如雄獅而立、赫赫威儀!


    旁邊還有一個身穿文士長袍,頭束發帶,麵容清瘦,年約三十左右的文士。


    這中年人乃是越國公王敦、旗下謀士宮曲梁。


    “父親!”


    身穿公侯錦袍,頭戴紫金冠的清秀男子,將那個信筒遞到王敦手中,年輕人是王敦長子,世子王郢。


    王敦將信筒取下來,拿出了一個盒子,用腰間的鑰匙打開盒子,從裏麵拿出一枚印信,將印信與信筒臘封上的印信對照,吻合後,將印信收好,然後打開信筒,取出裏麵的信紙,上下瀏覽一眼,隨後交給一旁的宮曲梁,宮曲梁快速看過,又交給了世子,世子看完,拿著信紙走到燭火旁,將信燒掉。


    “曲梁,說說吧!”王敦開口問道。


    宮曲梁點頭說道:“主公,臣有二策,不僅僅可以解皇後、太子的困局,更可幫主公謀取最大的利益。”


    王敦笑笑,對一旁的王郢說道:“郢兒,好好聽著,多跟宮先生學學。”


    王郢乖巧的對宮曲梁行禮:“恭聽宮先生的大策!”


    宮曲梁回禮,然後對王敦說道:“主公上兩道奏疏!一道為出兵伐蜀疏、一道為太子選妃疏!”


    王敦一聽,臉色起先凝重,然後緩緩散開來,大笑道:“好,好,好,宮先生大才,此計甚妙!”


    一旁的王郢有些不解,問道:“先生,能否為我詳細說明一下。”


    王敦笑著揮揮手,示意宮曲梁為世子詳細說


    宮曲梁笑道:“少主,陛下讓左帥攻打蜀地,左帥可是少主的姐夫,如果此刻主公上書陛下,願意為陛下分憂,從越州出兵入蜀助戰,陛下會如何反應”


    王郢連忙拱手說道:“先生大才,弟子明白了,陛下絕對不願意看到父親出兵,唯恐蜀地落在父親的掌控當中。”


    宮曲梁點頭:“所以,主公再打打親情牌,陛下必定解了皇後和太子的圈禁。”


    王郢又問:“先生,這太子選妃又有什麽文章可以做呢”


    王敦笑了,說道:“郢兒,你二妹可是到了及笄之年了,該婚配了!”


    王郢恍然大悟,笑道:“父親如此甚好啊,燕兒和太子絕配。”


    宮曲梁上前對王敦抱拳行禮道:“主公,可效仿陳文帝!日後大位可期。”


    王敦臉色略得意,按手說道:“曲梁,慎言慎言。”


    太晨宮鍾鬱閣中,景帝還在連夜批閱奏折,窗外天已經蒙蒙放亮了。


    一旁的呂紳上前關切的問道:“陛下,該歇著了,吳國公那邊如果有軍報,兵部應該早就遞交過來了。”


    景帝放下手中的筆,臉色有些滄桑,抬頭看了看窗外:“呂紳,什麽時辰了”


    呂紳答道:“陛下,卯時了。”


    景帝歎了一口氣:“好吧,安寢吧,你安排人去朝陽門外傳話,今日的早朝停了,讓他們各自回衙門當值吧。”


    呂紳:“諾!”


    …


    定江左岸,地麵開始出現有規律的顫抖


    嘀嗒~~嘀嗒~~嘀嗒~~


    馬蹄聲從北方緩緩而來,十萬騎兵一同奔襲,如海嘯來襲


    大梁的水師大都督陳子昂臉色鐵青,看著那黑色波濤,冷冷說道:“這就是浮屠鐵騎嗎”


    一旁的一個中年文士應道:“主公,如果野戰,恐怕無人能敵啊!”


    而博望坡之上,魏軍主將獨孤文欽身邊隻留下一萬親衛軍,他臉色平靜的看著這一切:“三十萬人鋪路,死傷過半,僅此一役,魏國恐十年難以恢複,錢瑋,你死的不冤了!”


    突然他大吼一聲:“取本帥囚牛號角來,我要親自吹號送行!”


    “嗚~~~嗚~~~嗚~~~”


    蒼茫的號角聲在定江北岸響起,如此淒涼與悲壯。


    馬背上,拓跋宏麵無表情表情,他聽到了背後的號角聲,但是他沒有回頭,他舉起自己的手中的長朔,左右各自揮動,側騎拿出號角吹響,成鋒矢陣的十萬騎兵馬上分為三股,化作三個尖頭,左側迂回往靖北軍左軍方向而去,右側迂回往靖北軍右軍方向而去,而拓跋宏請率領一萬浮屠鐵騎直衝中軍,已拓跋宏為尖頭、楊元宗、羅克敵在左右,身後還有獨孤霸和三大狼神哲別。


    “浮屠降世,百鬼夜行!”


    隨著拓跋宏一聲大喊,他拉下了自己的修羅麵具,而身後的一萬浮屠鐵騎全部拉下自己的百鬼麵具,在清晨灰蒙蒙的光線中,一片黑色的騎士與馬,帶著巨大的震動,覆蓋百鬼麵具而來,當真如百鬼夜行般恐怖。


    “平朔,衝!”


    拓跋宏又一身巨吼,一萬騎兵集體端起了巨大的馬朔,加快的速度,然而靖北軍並未射出羽箭,因為羽箭對浮屠鐵騎來說,毫無用處。


    錢瑋翻身上了馬,從戰馬一側拔出兩把寶劍,這是他的配件乾坤劍,長4尺三寸為乾劍,屬於重劍,右手持,為強攻,長三尺三寸為坤劍,屬於快劍,左手持,攻守兼備,一旁的錢毅同樣手持雙劍,陪侍在右側。


    錢瑋笑著問道:“毅兒,你看這浮屠鐵騎如何”


    錢毅毫不畏懼:“父帥,他們今天敢來,就不要想離開!”


    錢瑋又對周邊諸將問道:“他們走得了嗎”


    眾將大吼:“走不了!”


    “戰!”


    錢瑋一聲大喝,三萬赤甲軍齊聲大吼


    “戰!戰!戰!”


    與赤甲軍對峙的北魁軍自動分開一條過道,浮屠鐵騎持朔衝過,距離赤甲軍不足五百步,大地的抖動更為劇烈,而迎麵而來的殺氣吹的人心悸不安。


    拓跋宏率先拔刀了,在距離赤甲軍二百步的地方,他隔空揮出了一刀。


    “萬裏狂沙!”


    一刀揮出,平地起了一陣漫天狂沙,直吹入赤甲軍的盾陣之中,之間數十麵盾牌被吹上了天空,持盾赤甲兵倒地數十人,整個盾陣頓時出現了一個口子。


    揮灑完此刀,拓跋宏往後讓出一個身位,獨孤霸衝上來成為了槍頭,此刻距離赤甲軍不足一百步,獨孤霸抖動手中的巨槍,一聲大吼向前刺出。


    “獨孤霸王槍!”


    一刀霸王槍氣從剛才吹開的空隙之處攻入,多達數十人瞬間炸裂,百餘人被衝散受傷,整個陣口一下裂開了一道七八丈的裂痕。


    錢瑋見此場景,大吼一聲:“變陣,勾型,放敵入營!”


    鼓聲中,赤家軍兩側快速一分開,浮屠鐵騎沒有遇到阻攔,就如刀切豆腐一樣深入了營中。


    獨孤宏見狀,馬上靈機一動,大喊道:“存孝、克敵,你們各領左右營走兩側,阻止他們合攏,其餘前中後營隨我繼續衝,直入中軍!”


    李存孝、羅克敵大吼一聲:“領命!”然後各自分出一千五百騎,往左右兩側阻敵。


    而此刻錢瑋見來將謹慎,又下一令:“關門,結陣,困敵!”


    隨著鼓聲想起,尾端位置赤甲軍合攏,後段不主動進攻,反而選擇就地結陣,而中陣故技重施,再度開門放浮屠鐵騎入營來,拓跋宏不得不再次分兵,避免被合圍。


    “不好,錢瑋不求速勝,而是想要將我們拖死,一旦浮屠鐵騎速度降下來,主動權就會落在他手裏!”


    “衝陣,放棄左右,後陣,直入前陣,殺錢瑋!”


    拓跋宏改變策略,因為赤甲軍是步兵,即使暫時放棄,隻要在最快的時間殺掉錢瑋,那就是勝利!


    此刻距離錢瑋的中軍帥旗,不過五百步了!拓跋宏甚至看到了那個手持雙劍站在帥旗之下的老人!


    “不要停,跟著本王,殺!”


    拓跋宏已經不顧一切了,他的眼中隻有那帥旗,隻有帥旗下的那個老人!


    錢瑋對拓跋宏露出欣賞的表情:“毅兒,記得這個人,魏國的晉王,魏帝的三皇子,今日他若不死,將是我朝日後最大的敵人!”


    錢毅目光中帶著殺氣:“父親,他活不了!”


    錢瑋笑了笑,然後對眾將大吼一聲:“我們靖北軍是那種等著人拿刀來砍的人嗎”


    眾將怒吼:“不是!”


    錢瑋:“好,那就隨本帥殺過去!勇者生,怯者死!殺!”


    “殺!”


    突然之間整個赤甲軍沸騰了,那巨大的陌刀在上下翻飛,無數的人頭、殘肢飛向空中,而戰馬在哀嚎聲中倒地,披著厚甲的人與戰馬,倒下後就有數把斬刀砍下,倒下就意味著死亡。


    這場血肉絞殺的戰鬥進入了最後決勝負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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