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你想幹什麽放下刀!”


    皇後一聲怒吼,殿外的侍衛和太監宮女一並進來,侍衛下了太子的刀,全部跪在殿內。


    那被太子搶了刀的侍衛更是瑟瑟發抖,一個勁的哀求:“娘娘饒命,娘娘饒命。”


    周圍的一眾太監宮女也都跪下哀求:“娘娘饒命,娘娘饒命!”


    皇後怒不可遏,正想下令所有人一並處死,一旁的徐長令連忙走到皇後身邊附耳說道:“娘娘,此事不宜現在處理,一旦傳到陛下耳朵裏,恐對太子和信王不利。”


    皇後這才按下心中怒火,鳳目生威對眾人一掃:“今日的事情,隻要有一點風聲透出去,你們全部人頭落地,不僅僅你要死,你們的家人一個都保不住,聽到了嗎”


    眾人一聽如此局麵尚能活命,不由拚命磕頭。


    “謝娘娘不殺之恩,謝娘娘不殺之恩。”


    徐長令對眾人說一句:“你們都出去,任何人不得靠近寢殿,娘娘有好生之德,但是若有一絲消息出去了,自己腦袋搬家是小,想想你們的家人吧。”


    眾人心有餘悸的退了出去。


    太子怒目看著自己的二弟,抓起一旁的一個銅燭台就想打過去。


    “母後,救我!”


    信王躲在皇後身後不停哀求


    “太子,放肆!你難道要在母後宮中親手殺了你弟弟不成!”


    皇後一聲大吼,太子紅著眼睛,喘著粗氣,緩緩將燭台放下。


    “啪!”


    皇後上去扇了太子一巴掌,將太子打懵了。


    “母後!”


    太子心中委屈萬分,隻覺得有苦難言。


    “給本宮坐下!”


    皇後喝聲令下,太子萬分不甘,也隻能在一旁坐下,眼睛看著信王目露寒光。


    皇後又回過頭看了一眼信王,信王連忙閃避一旁,皇後搖搖頭,指著對麵的位置說道:“你也坐下。”


    信王心有餘悸過去坐在太子對麵,一落座就連忙解釋:“大哥,這事真的不能怪臣弟啊,今日父皇旨意下來,臣弟也是措手不及!”


    太子撇了一眼,冷笑道:“老二,你心裏怎麽想,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今日你的一言一行,我都看在眼裏,日後定然回報!”


    皇後看到自己兩個兒子居然因為一個女人而反目,不由心聲悲涼,自己三個兒子中要說心性最好,偏偏是老六,可是他完全沒有任何政治頭腦,太子和信王也都是心中格局不夠,自私自利,如此下去,日後若老七還有翻身之日,恐怕自己母子幾人就要死無葬生之地了。


    皇後自然知道這一切是誰在幕後操控安排,所以大聲嗬斥:“你們鬧夠了沒有,用用腦子想想,你們那父皇這樣安排到底是什麽居心,你們居然還在這裏喊打喊殺,如果真讓陛下看到你們這個樣子,你還怕他沒有理由廢你們不成!”


    皇後一句驚醒夢中人,太子、信王仔細一想,越發覺得這事是父皇有意而為之。


    太子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母後,此事當真是父皇的意思”


    皇後怒其不爭:“你們豬腦子啊,好好想想把。”


    太子,信王頓時癱坐位置上,一句話都不出來,皇後閉上眼睛,長長歎口氣,半天也緩不過來。


    ........


    鍾鬱閣內,景帝在畫一副畫,景帝畫得是一幅螳螂捕蟬圖,一直螳螂在琵琶樹上悄悄得接近一隻秋蟬,眼看就要張開兩個大鐮刀抓到秋蟬了,誰知背後悄然飛來了一隻翠鳥,那畫麵活靈活現,生動無比,景帝的丹青之道乃得至太後的真傳,也是一等一的好手。


    呂紳帶著笑意進來,看著景帝畫的這幅圖,端詳了許久。


    景帝忍不住開口問道:“呂紳,看看,朕這幅畫畫得如何”


    呂紳拍手笑道:“靈動非凡,躍然紙上,陛下這畫得了神韻,是神品”


    景帝在翠鳥得眼睛上點了一下睛,那翠鳥頓時活了過來一樣,眼睛直勾勾得盯著那螳螂,好像下一秒那鳥喙就要張開啄食了。


    “好!陛下,真好,這鳥阿,它活了!”


    呂紳開口直呼,臉都笑成了菊花了。


    景帝笑著擱下筆,擺擺手道:“好了,別亂誇了,畫得還行,但是離神品遠著呢,說罷,朕等著聽你說故事。”


    呂紳命人趕緊把水盆端上前去,呂紳上前一邊為景帝淨手一邊說道:“陛下今兒內庫調撥了價值十萬兩的珍寶做聘禮,那邊費相直接回了五十萬兩,老奴剛才安排入了內庫了。”


    “哦,還有這事這費琬到是有趣,隻是今日他接了旨意,日後恐怕王敦那邊的銀子就不好拿了,為了做國丈他也是拚了身家性命了,還有什麽好玩的事情!”


    呂紳拿起絲巾上前給陛下擦了手,沒有馬上說,陛下一猜就知道呂紳藏著事沒掏呢,笑著說道:“喲,還有什麽稀奇事情能嚇到朕的,還藏著掖著”


    呂紳笑道:“什麽事情也瞞不了萬歲爺,今天奴才去信王那邊傳了旨,下一步皇後就把信王也叫到了鳳儀殿裏,給信王好一頓訓斥,奴才剛從費大人那裏出來,就聽人說太子進了鳳儀殿,剛從暗衛報了消息,太子對信王拔刀了!”


    陛下一聽,手靜下來,臉色微微一變,連忙問道:“動了刀傷了人沒有那裏來的刀”


    呂紳連忙解釋:“陛下不要生氣,小心龍體,太子激憤,從鳳儀殿外的侍衛手裏拔的,不過皇後娘娘在,太子沒真動手,皇後吩咐宮裏的人誰也不能說,誰說了,誰掉腦袋,還要禍及全家,陛下,我看皇後也是怕您知道了生氣!”


    景帝突然一陣冷笑:“嗬嗬嗬,怕朕知道,這就是朕的好皇後教育的好兒子,這就是朕的太子和信王!天下若給了他們,祖宗都能爬出皇陵來罵朕了!”


    呂紳一聽馬上跪下請罪:“陛下息怒,奴才多嘴了!”


    說完自己開始抽自己的嘴巴子,聽著響聲大,到沒真使勁。


    景帝一聲喝:“好了,別打了,看著心煩,讓禮部加快辦理,信王趕緊給朕滾出建都去封地,朕看他心煩,另外讓太子大婚之前那裏都別去,老實待在東宮。”


    呂紳點頭:“諾,老奴這就去辦。”


    呂紳走後,景帝臉色一陣失落,拿起手裏的手娟狠狠的砸進水盆裏,水濺落一地,他長歎一口氣,隨後大聲吩咐道:“來人,準備攆駕,朕去景仁宮。”


    一大黃門進來跪下,正是呂紳的幹兒子呂見喜:“是陛下,奴才這就去安排!”


    …


    景帝到了景仁宮恰好是太後午膳的時間,今天太後宮中到十分熱鬧,寧王蕭思琊過來請安報喜,永慧公主、福王蕭思鈺也都在陪著老太後用午膳。


    蕭思琊恰好喜笑顏開的跟太後說這話:“祖母,您應該知道陳國公家那個瘋丫頭,從小跟著陳國公舞刀弄槍的,父皇在聖旨裏還說什麽淡雅賢靜、溫柔賢惠,這不是瞎說嘛。”


    蕭思琊一邊數落著自己未婚妻的不是,但是臉上偏偏帶著欣喜的表情,看得老太後忍不住發笑。


    太後笑著調侃問:“六郎阿,你若不喜歡為何不跟你父皇說說,換一個賜婚呢”


    蕭思琊突然尷尬的撓撓頭:“祖母,到也沒說不喜歡!隻是~~~”


    “隻是什麽不滿意盡管跟為父說,為父斷不會讓自己兒子受了委屈!”


    蕭思琊話音沒落,景帝就從外聽著聲音進來了。


    公主、寧王、福王見到父皇進來,連忙離席想要跪拜:“兒臣見過父皇。”


    “你們幾個起來吧!為父過來你們祖母這裏問安,沒想到這麽熱鬧。”


    景帝說完,上前對太後跪下行禮:“兒臣問母後聖安。”


    太後笑道:“皇帝起來吧,今天到沒想到我這景仁宮裏這麽熱鬧,皇帝用膳了嗎”


    景帝在太後身邊坐下,抓起太後的手說道:“母後,兒尚未用膳,今日就想著來陪母後吃頓飯,不成想這裏幾個孩子也在。”


    太後滿眼歡喜,笑著吩咐範長令:“為皇帝準備一下。”


    景帝看了看幾個孩子,目光落在寧王身上:“琊兒,似乎對為父的安排不滿意”


    寧王連連擺手:“不,父皇兒臣滿意,滿意的緊,你知道的呀,去年春獵兒子還和陳國公千金同射中一隻鹿,當時父皇還說我和她有緣分,父皇說這無心,兒臣聽者有意,確實對敏兒心儀已久,所以今日父皇下旨賜婚,兒子滿心歡喜,這不馬上進宮跟老祖宗告喜,還想著等下去父皇、母後那邊謝恩呢”


    景帝對自己這個心思單純的孩子到是喜歡,看著寧王這樣的心性,對照他兩個兄長,不免心中有些感歎,景帝微笑道:“那你還抱怨敏丫頭野蠻!”


    寧王哈哈一笑:“兒子是高興壞了,胡言亂語的!”


    太後,景帝聽完也都一樂,一家人開心用完午膳,寧王起身告退:“老祖宗、父皇,兒臣還要去母後那裏謝恩。”


    景帝點點頭示意他自去。


    景帝回頭對永慧和蕭思鈺說道:“慧兒、鈺兒你們留下來,為父有些話跟你們說。”


    “是,父皇。”


    太後對景帝說道:“皇帝,老身有些乏了,你們聊,另外老身聽說毅哥回京了,那是個好孩子,別讓他受太多委屈!”


    太後也沒有說太多,被範長令攙扶著去休息了。


    景帝和兩個孩子在雅廳坐下,宮人們又奉上了茶。


    景帝沒有發問,永慧先說:“父親,毅哥關在那裏”


    景帝端起茶杯,飲完一口茶說道:“在內衛司的詔獄。”


    永慧又問;“父親打算關他多久”


    景帝低頭回答:“你離京之日,他會出發去定州。”


    永慧已然明白結果,點頭說道:“謝謝父皇,兒臣無怨了。”


    景帝知道這個女兒聰慧無比,應該已經猜到了自己的安排,但還是心中不忍:“慧兒,讓你去那麽遠的地方,為父心中有愧。”


    永慧搖搖頭:“父親,這是孩兒的使命,兒是父皇的女兒,也是大梁的長公主不是嗎父親,我會照顧好鈺兒的。”


    景帝點點頭,放下茶杯,走到永慧麵前,摸了摸她點頭發,問:“你想去看看他嗎”


    永慧搖搖頭:“父親,他忘了我更好些。”


    景帝歎了一口氣:“隨你吧,如果你需要安排人過去送點什麽東西,跟呂紳說,他會安排。”


    永慧點點頭,景帝又看向蕭思鈺:“鈺兒,記得以後多聽你姐姐的話。”


    “是,父皇。”


    蕭思鈺雖然不知道父皇為何跟自己說這句話,但是聯想到之前在鍾鬱閣父親對自己說得,他想應該自己快之藩了吧,隻是還是去江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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